33 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第33章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謝喻蘭閑得無事,看風景看夠了,便開始教秦岚之一些保命的“小妙招”。當然都是胡說八道,但謝喻蘭偏偏有這個本事,即便是胡說八道,聽起來也跟真的似的。

秦岚之看着媳婦兒認真的側臉,想了想,倒也不難以理解。

謝家尚未出事前,謝喻蘭活在家人的保護之下,過得肆意快活,每每出門必是呼朋引伴,城裏的大家族——就算不是武林世家,那些商賈家的少爺也喜歡跟着謝喻蘭滿城跑。東邊喝酒,南邊聽戲,西邊逛書市、淘稀罕洋貨,北邊釣魚、狩獵、賽馬。

如此一來,謝喻蘭從戲文或者坊間聽來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倒也并不稀奇。

“學會了嗎?”謝喻蘭打斷了秦岚之的思緒,做了個手勢,“你來試試?”

秦岚之挽起袖子,拿了白瓷茶蓋正要将謝喻蘭方才做得重複一遍——媳婦兒正教他如何用茶葉和茶水測算吉兇。然後他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腕。

“等等。”謝喻蘭皺眉,将男人袖口往上一撸,驚訝道,“這是怎麽弄的?誰幹的?”

秦岚之瞧了眼手臂上淺淡的牙印,心裏嘆氣:還能是誰?昨兒個某人小貓似地咬人,不止手臂,他肩膀、鎖骨上也有。

謝喻蘭咬人也咬得不重,哪怕情到濃處,也不過輕輕一口,再用舌尖舔舔,反倒撓得人心裏酥-麻一片,更想欺負他了。

秦岚之想起昨夜旖旎,喉嚨忍不住動了動,別開視線道:“小事,不疼,不用擔心。”

謝喻蘭沉默地打量他,視線在那牙印和男人身上來回掃視,片刻心裏不快地撇了撇嘴,手指在小桌案上點了一下,道:“你既想跟着我學,便要能摒除內心的欲-念,最起碼……”

他頓了頓,頗不自在地道:“最起碼不能太過放縱。”

秦岚之:“……”

秦岚之:“??”

秦岚之看着謝喻蘭欲蓋彌彰的臉色,忽然福至心靈——啊,這吃醋的神情,多麽眼熟!他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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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之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面上不動聲色道:“喻蘭在說什麽?我不是很明白。”

“你……”謝喻蘭幾次欲言又止,卻又像是說不出口。

秦岚之并不催促,一手托腮,看着他:“嗯?”

謝喻蘭見對方這般無所謂,自己反倒替他臊起來,終于自暴自棄道:“你、你那明顯是旁人咬的!”

“所以?”

“誰會閑得沒事咬你?昨兒個我也沒聽見有人打鬧的聲音,今日一早也無人提起,那、那必然是、是兩情相悅。”謝喻蘭手指控制不住似的,在桌面上敲來敲去,視線時不時掃男人一眼,“你這幅樣子,雖說兇了些,但也、也是豐神俊朗,那村裏的人會對你有所愛慕,也是人之常情。”

秦岚之越聽越想笑,努力忍住上揚的嘴角,看着他:“喻蘭覺得我豐神俊朗?”

“……”重點是這個嗎?

秦岚之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覺得我好看?是嗎?”

謝喻蘭忍不住往後仰了仰:“是。但我要說得不是這個……”

秦岚之唔了一聲,食指輕撫上謝喻蘭放在桌案上的手,調皮地在上頭點了點:“你說,我聽着呢。”

謝喻蘭覺得癢癢的,把手縮回了袖裏:“做人、做人不可太過放縱私欲,這樣不好。何況,何況你才剛認識對方……”

“哪方面不好?”

“……”謝喻蘭忍無可忍,白了秦岚之一眼,不說話了。

秦岚之逗了一會兒,見謝喻蘭閉眼打坐不理自己了,這才投降道:“喻蘭說得是,但我冤枉啊。我可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謝喻蘭猛地睜開眼:“我沒說你對不起我!你、你應當更愛惜自己!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都應該潔身自好!”

秦岚之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哦。”

“……”哦什麽哦?

“同喻蘭接吻擁抱就是潔身自好,同其他人就不是。對嗎?”

“……”

謝喻蘭臊得滿臉通紅,一拍桌子就要起身:“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走開!我要下去!”

秦岚之笑着一把摟住了媳婦兒的腰,恰好馬車颠簸,謝喻蘭一個不穩跌坐進了秦岚之懷裏。這下更生氣了。

“你放開!”

“不放。”秦岚之嗅着媳婦兒身上好聞的果香,将下巴枕在對方肩頸處,“放開你就不理我了。別生氣,我是那麽随便的人嗎?這個是……我自己咬的。”

“撒謊!”謝喻蘭握住他的手,指着那齒痕,“這大小怎麽看也不是你自己的!”

秦岚之噗嗤樂出聲:“那就是你咬的。”

“我怎麽會……!”

“你昨天喝醉了。”秦岚之張口就來,“這是你喝醉後咬的,我肩上還有呢,你自己瞧瞧?”

秦岚之伸手去解扣子,又道:“你若不信,你再咬一口看看大小是不是一樣的?”

謝喻蘭:“……”

謝喻蘭一時安靜下來,坐在秦岚之懷裏一動不敢動,看着跟受驚的兔子般:“我、我幹的?”

“是啊,你幹的。”

“我……喝醉了?”

“你想想,你昨天夜裏做什麽了?還想得起來嗎?”

謝喻蘭皺起眉,思來想去,确實記不起來。

不……好像又記得一點,畫面零碎,瞧不真切,但下意識地身體有些發熱。

他又看了看那牙印,遲疑道:“真是我咬的?”

“我騙你做什麽?”秦岚之扯開衣襟,叫他看肩膀上的牙印,“喝醉了就亂咬人。喻蘭,我倒不知你是這樣的人。”

謝喻蘭:“……”

秦岚之一笑,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來:“我發誓,我說得都是實話。喻蘭,你方才還說不能放縱自己的私欲,這回又有什麽話說?”

謝喻蘭:“……”

謝喻蘭整個人不太好,他揉了揉太陽穴,之前心裏湧起的郁氣一下散了個幹淨。他吞吐道:“那、那什麽……抱歉……”

“道歉就完了?”

“……我不該冤枉你。”

“只是這樣?”

謝喻蘭一攤手:“那你要如何?”

“你得負責。”秦岚之笑得開懷,“喻蘭,‘潔身自好’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既對我做了這等事,不該負責嗎?”

“不、不過是咬了幾口……”

秦岚之定定地看他,随即嘆了口氣,放開他道:“你說什麽便是什麽罷,我也奈何不得你。”

“……”謝喻蘭頓時有些心虛起來,摳着衣角道,“我、我只是咬了你,你可以咬回來。再說了,明明你……明明你做得更過分……”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雖說打着“入紅塵”的旗號,但那不比咬一口更過分嗎?

怎麽現在倒打一耙了?凡人,真是狡猾!

謝喻蘭越想越覺得自己吃虧,不甘地伸出手道:“我讓你咬回來!這事就扯平了!”

別想胡亂扣鍋!他可不吃這一套!

秦岚之倒也不勉強,爽快答應了:“這也是個辦法。”

他拉過媳婦兒,将對方袖子挽起來,仿佛在計劃從哪兒下口合适,瞧來瞧去的,倒讓謝喻蘭一顆心跳得又慌又亂:“你、你想好了沒有?”

秦岚之看他一眼,緩慢低下頭:“唔。”

他還看着謝喻蘭,嘴卻叼住了謝喻蘭薄薄的一層皮,牙齒逗弄,舌***,再緩慢抿唇吸-吮。

一陣陣滾燙的癢意從血液裏沸騰而起,謝喻蘭想縮回手來,卻被對方緊緊箍住,動彈不得。他似是失了神,目光一眨不眨落在秦岚之臉上,見他咬完一處,又換一處,在那薄薄的白皙肌膚上落下一點又一點櫻花似的粉。

齒間碾磨,教人想呻-吟出聲,回過神,只覺羞恥不堪。

雙-腿-間也起了無法細說的感覺。

謝喻蘭不由自主夾緊了腿,微微躬身,秦岚之輕攏慢撚仿佛逗弄獵物,神情卻又分外認真,令人心動。

“夠、夠了……”話音出口,謝喻蘭才發現自己聲音抖得厲害。

秦岚之适時停下:“是我先被咬的,夠不夠,不該我說了算?”

謝喻蘭這一瞬竟想求饒:“你……”

秦岚之直起身,幫他把袖子拉了下來:“好好,聽你的,夠了。”

謝喻蘭松了口長氣,忙将手背到了身後,秦岚之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神色鎮定,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謝喻蘭心情複雜,轉頭看向窗外,胳膊上的熱度卻一直沒有消散。

此後一路無話,因為趕路,過了白雀城也沒有停下。

謝喻蘭看着城裏景象,莫名覺得熟悉,路過一處粥店前時,他“咦”了一聲。

“怎麽了?”秦岚之看了過來。

“這粥店……”謝喻蘭蹙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拍了拍車門,“停車。”

馬車緩緩停在街邊,謝喻蘭下了車,秦岚之跟在他後頭。小月兒要上前詢問,被秦岚之伸手攔住了。

“看看他想做什麽。”秦岚之目光追着謝喻蘭的背影。

小月兒也看到了那家粥店,時間過去太久,起初她沒看出來什麽,片刻後突然“啊”了一聲,小聲捂了嘴道:“這不是……”

秦岚之點點頭,眼裏帶起了一絲期待。

謝喻蘭穿過人群到了粥店前,這家店不大,門牌也很老舊,布簾遮擋了半個門框,但也掩不住濃濃的粥香。

不到吃飯的時間,店裏店外依舊坐了不少人。

一個中年男人立在門邊,正低頭算賬,餘光瞄見人來,擡頭道:“客人幾位……”

他話音一頓,有些詫異地看着謝喻蘭,目光又越過對方肩膀,看到了後頭的秦岚之。

他忙站直了身,想說什麽,卻見秦岚之給自己打了個手勢。

男人很是疑惑,卻識趣地只問:“喝粥嗎?裏面還有座。”

謝喻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走過來,他看了陌生男人幾眼,遲疑道:“來碗店裏的招牌吧。”他又回頭去看秦岚之和小月兒幾人,“你們吃嗎?”

“吃。”秦岚之點點頭,命人去把馬拴好,帶着人跟在他後面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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