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到宿舍,曾菲爾有點兒失神的坐在床上,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李木子先注意到她的情況,輕聲問:“菲爾,你怎麽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這一問好像把曾菲爾的淚腺打開了,眼淚止不住的吧吧的掉。

“你怎麽了呀?”李木子慌的不行,差點打了120。

曾菲爾抹抹眼淚,聲若游絲的說:“袁修竹……他可能有女朋友了。”

羅玉跳下床,十分篤定的說:“不可能,我告訴你曾菲爾,如果袁修竹喜歡的不是你,我給你表演倒立拉稀。”

“媽呀,你還真惡心。”段子軒在旁邊有點兒嫌棄的說。

曾菲爾吸吸鼻子,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難過,就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一下子被搶走了一樣。

“可是,可是今天他說有點兒不習慣了。”曾菲爾抽抽搭搭的邊哭邊說。

“不習慣什麽?”李木子歪着頭自語。

曾菲爾搖搖頭:“我不知道。”

段子軒若有所思的說:“如果他要是有女朋友,那就是不習慣和你待在一起了吧,畢竟十幾年你倆都在一塊的。”

曾菲爾好像明白了什麽一樣,瞪大眼睛,是這個意思嗎?不習慣和她在一起了,袁修竹不想管她了?

羅玉不幹了,她太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了:“你別聽軒兒瞎說,他喜歡的一定是你,我敢打賭。”

“那你從哪判斷的呢?”段子軒也有點兒不服氣。

羅玉擡頭想了想:“他給菲爾鋪床,洗衣服,喂飯,怕她磕着碰着,還去醫院照顧……”

“這些哥哥也可以做啊。”段子軒說,她回頭看了眼曾菲爾,“他對你……做過別的動作嗎?”

曾菲爾不明白她在說什麽,歪着腦袋看她。

“哎呀。”段子軒真是為這個憨憨着急,“就是他親過你,抱過你嗎?”

曾菲爾有點兒委屈的說:“在醫院,他總抱我,可是那是為了照顧我,沒有別的意思,”她低着頭,小聲說,“親是沒親過的。”

段子軒跟羅玉攤攤手:“看吧。哪有男人喜歡女人不親的?袁修竹對菲爾真的可能是純潔的兄妹情。”

羅玉還是不服氣:“那有可能是袁修竹怕吓着她,才不親她的啊。”

“這有什麽吓不吓的?”段子軒看着曾菲爾,“他要是親你,你怕嗎?”

曾菲爾腦子一團亂,她什麽都想不明白:“我不知道。”

羅玉和段子軒看着這樣的曾菲爾,只能嘆氣,這個姑娘好像真的什麽都想不明白啊。

“還有呢?”羅玉說,“還有別的沒了,我們再幫你分析分析,你先別瞎哭。”

曾菲爾理理思路,揉了一下鼻子,帶着鼻音說:“他說,他是因為一個女孩打架的,還說……”說着她又要哭了,她忍了忍,“還說,他喜歡那個女孩。”

一聽這話,羅玉她們都覺得比較嚴重了,這麽有指向性,這還不是袁修竹有女朋友的實錘。

“那你問了,那個女孩是誰了嗎?”羅玉感覺比曾菲爾還急。

曾菲爾搖搖頭:“他沒告訴我。”

羅玉在地上饒了兩圈,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那,那個女孩不會是你吧。”

“怎麽可能啊。”段子軒說,“要是菲爾,那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還藏着掖着幹嘛。”

羅玉雙手環胸,嘆了口氣,一副想不通的樣子:“這不對呀,不對。”

看了半天戲的李木子突然出聲:“你明天問問他不就行了,幹嘛自己猜啊。”

其他三個人豁然開朗。就是啊,猜什麽猜,直接問不就好了嘛。

曾菲爾也覺得明天問問袁修竹吧,如果他真的有女朋友了,自己就算死也死的明白。

另一邊。

袁修竹剛回到宿舍,林衡之惱哼哼的沖過來。扯着袁修竹的衣服說:“你還好意思回來?大 晚上的你去哪野去了?”聽起來好像一個捉奸的原配妻子。

袁修竹笑了一下:“我怎麽就不好意思回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把老子一個人丢在路上,堵了兩個小時。”林衡之哭喪着臉,伸出兩根手指頭強調,“整整兩個小時。老子的膀胱差點兒就憋炸了。”

宿舍裏其他三個人齊齊笑噴了。

“哈哈哈……頭一次見活人讓尿憋死的。”陳揚笑的癱在床上說。

文嘉言也笑的渾身抖動:“那你不能先去個廁所?”

“那,那萬一路通了呢?”林衡之繃着臉說。

袁修竹站在門邊看他們三個幼稚鬼說話,臉上的笑容燦爛。

林衡之看着這樣的袁修竹氣不打一處來,翻着白眼兒說:“你笑個屁?不都是你害的。”

陳揚一個挺身站起來,走到林衡之身邊,摟着他的肩膀說:“林衡之,你別他媽跟個怨婦似的,袁修竹有新歡了,早就不愛你了。”

林衡之惱了,“你放什麽羅圈屁,老子是直的。”說着就伸腳踹他。

陳揚身姿靈活,一個健步竄到袁修竹的身後,追打他的林衡之喊着:“袁修竹,你起開,今天我要打死他。”說着就用力扒拉了一下袁修竹。

好巧不巧的,這一扒拉袁修竹受傷的手剛剛好撞在了櫃子角上。

“咚”的一聲,袁修竹疼的五官皺成一團。這下可吓壞了林衡之他們,一個兩個都僵在原地。

“沒,沒事兒吧?”林衡之聲音發虛。

袁修竹沒出聲,好像還沒緩過來。林衡之惱恨的敲了敲自己的頭說:“要不去醫院吧?”

袁修竹吐了口氣,沒好氣的說:“老子剛從醫院出來。”醫院對袁修竹來說就像噩夢,能少去一次就少去一次吧。

袁修竹坐在床上休息,林衡之他們幾個都小心翼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真不用去醫院?”林衡之不放心的問。

袁修竹蹙着眉,不耐煩的說:“你屁話真多。”他擡頭看了下放在床頭的行李箱問:“菲爾的箱子呢?”

林衡之說:“我給送女生宿舍了,讓班裏女同學給拿上去的。”一說這個林衡之好像想到了什麽:“要不給你媳婦打個電話,讓她關心你一下,也許就不疼了。”

袁修竹被“媳婦”兩個字取悅了,他笑了笑說:“你快閉嘴吧。”袁修竹一笑感覺凝固的氣氛瞬間融化了,林衡之和陳揚也都放松了下來。

關了燈,袁修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視線裏再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讓他有些不習慣。

對床的林衡之摸着手機按亮,揉着眼睛說:“袁修竹,你是不是手疼的睡不着?”說着就要坐起來,“要不我還是帶你去醫院吧,你媳婦說了,讓我幫着照顧你。”

袁修竹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了林衡之一下,晃得他眯着眼睛縮了縮。袁修竹低沉的說:“我不用你照顧。”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讓你媳婦照顧你。”林衡之懶洋洋的趴倒,“你肯定是想媳婦想的睡不着,我這種單身狗,沒資格管你。”

袁修竹在黑暗中笑的燦爛。想媳婦嗎?可能是吧。

第二天一早,陽光已經絲絲縷縷的鑽進房間,習慣早起的袁修竹還窩在床上。

林衡之喊他:“袁修竹,你也有今天?太陽曬屁股了,趕緊起來。”

袁修竹皺着眉動了動,眼皮子重的睜不開。他覺得自己渾身都疼,太陽穴緊繃的難受。

林衡之看着這樣的袁修竹感覺不對勁,他走過來探手摸了一下袁修竹的額頭,吓了一大跳:“靠,這麽燙,你這是發燒了?”

林衡之手忙腳亂的拿出溫度計給袁修竹量體溫,這家夥居然燒到了39度。

“不行,你這得上醫院啊。”林衡之有些慌亂的說。

袁修竹隐約聽到了“醫院”兩個字,讓他瞬間有一些清醒了。袁修竹把冰涼的手架在額頭上,眼中多了一絲清明。他毫無精神的坐起身體對林衡之說:“你上課去吧,給我請個假。”

林衡之從認識袁修竹那天起,第一次見他這麽虛弱的樣子。他滿眼不放心的說:“我先送你去醫院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把你手撞了,才弄成這樣的。”

袁修竹輕微的伸了下左手,是有一些疼,可他不想林衡之多心,笑着說:“不是,應該是着涼了。”

林衡之站在床邊不動,舔了舔嘴唇,好像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要不要告訴你媳婦一聲,一會兒讓她來看看你?”這好像是林衡之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誰知道袁修竹根本不領情:“你少多嘴,我沒事兒。”

“那……”林衡之又不知道想說什麽,袁修竹覺得這家夥有些婆婆媽媽的。

“趕緊滾去上課,別在這煩我。”袁修竹有點兒煩躁的說。

林衡之惱了,氣哼哼的說:“袁修竹,你真是不知好歹,我走了,別怪老子無情。”說完就拐去一邊的桌子上給袁修竹倒了杯熱水,然後邁着大步出門了。

袁修竹看着林衡之有火沒地發的樣子,低頭輕笑。他喝了水,又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一直睡到午飯時間都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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