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住了三天院,袁修竹的情況也穩定了。
這天是出院的日子。
袁修竹單手收拾着行李,曾菲爾按住他的手說:“你手傷着,你別收拾了,我來。”說完就撸起袖子,毫無頭緒的把行李收拾進箱子。曾菲爾幹的滿頭汗,袁修竹卻在一邊鎖着眉頭無奈搖頭。
曾菲爾把東西放進箱子,死活都關不上蓋兒。她用膝蓋壓着箱蓋兒,使勁兒的去拉拉鏈。袁修竹一把把她拽起來,箱子立馬炸開了。
“袁修竹,你幹嘛?都快裝好了。”曾菲爾抱怨道。從那天知道袁修竹并沒有女朋友,也沒 有不想管她之後,曾菲爾就又恢複了以往活潑的樣子。
袁修竹也不說話,一件件的拿出來重新裝,結果就是平平整整的毫不費力的關上了箱子。袁修竹給了曾菲爾一個眼神,意思是:看到了吧。
曾菲爾噘噘嘴,說:“袁修竹,你不能這麽慣着我。”
袁修竹聽到這句話都愣住了,只聽曾菲爾接着說:“你說要是将來你結婚了,你還能幫我收拾行李呀?你媳婦估計會殺了我的。”
袁修竹氣的推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哪來的媳婦?”
曾菲爾揉揉腦袋:“現在沒有,将來總會有的。”
袁修竹惱了,扶起箱子,劃拉了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曾菲爾不明白他怎麽一下情緒不好了,坐到他身邊說:“你怎麽了?都不說話。”
“難受。”
曾菲爾着急了,她摸摸袁修竹的額頭,感覺溫度也沒問題:“沒發燒,你哪難受?手疼嗎?”
袁修竹搖搖頭,拉着曾菲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說:“這兒難受。”
袁修竹住院這幾天,已經把這個技能運用的爐火純青了。可曾菲爾卻還什麽都不知道。
曾菲爾擔心袁修竹心髒出問題,她緊張的皺着眉說:“我聽聽。”說着就俯身趴在袁修竹的心口上聽他的心跳。
“砰、砰、砰”的心跳聲很有力,但是有越跳越快的趨勢。
“袁修竹,你心跳好快,越跳越快,要不你照個心電……”曾菲爾邊說邊擡頭,就對上了袁修竹仿佛能把人吸進去的雙眼。
“嗯。”袁修竹笑着看她,眼底閃着光的東西越來越多,曾菲爾好像有點暈,她低下頭,額頭杵在袁修竹的胸膛上,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兩個人之間有點兒甜膩的空氣,讓曾菲爾有點兒喘不上氣。
該死的袁修竹,居然騙她。
“嗯哼!”門口的林衡之快被狗糧噎死了,他故意咳嗽了一下,“我上來拿行李。”
袁修竹拉着一張臉,狠狠地瞪他。林衡之揚着眉朝袁修竹得意的笑,好像在說:讓你小子嘚瑟。
林衡之提着箱子先下樓,袁修竹拉着羞的不敢擡頭的曾菲爾往電梯走。曾菲爾抽抽手,小聲說:“袁修竹,你注意影響。”
袁修竹抓的更緊了,湊近她的耳朵說:“有什麽影響?我不得管着自己家的小丫頭嘛,還不能拉着?”
“什麽,什麽你自己家的?”曾菲爾抽出手,快步跑進一部電梯,按了關門,把袁修竹丢在外面。
袁修竹也不在意,笑着按另一部電梯。等他下樓,曾菲爾的情緒已經調整好了,跟着袁修竹往停車場走。
這次林衡之學聰明了,挑了個不高峰的時候,沒用幾分鐘,就順利的回到了學校。
十一月底,系裏的的演出任務越來越多,可袁修竹的手怎麽都不見好。
這天,系主任把袁修竹和林芷叫到辦公室。她還是老樣子,穿着一身幹練的套裝,她看着袁修竹說:“你這手,能恢複嗎?”語氣中有點兒淡淡的憂傷。
袁修竹點點頭說:“可以。”旁邊的林芷也盯着袁修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就好。”主任嘆了口氣,“看來,暫時你不能參加各種演出了,先讓林芷替代你吧。”
林芷忽的擡起水潤的眼睛,看着主任說:“主任我……”
“林芷,別推辭,你是咱們鋼琴專業水平僅次于袁修竹的,”主任出言打斷她,“這些演出任務你先幫忙吧。”
林芷軟軟的說:“好。”
袁修竹斜着眼睛瞅了一眼林芷,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
戲真不錯。
主任沒注意到袁修竹的表情,說:“袁修竹,一會兒你跟林芷交接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有點無奈的說:“你就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嗯。”袁修竹答應一聲,跟主任點了個頭就走出辦公室。
林芷也趕緊跟主任打了個招呼,小跑着跟上袁修竹。
走出辦公室,袁修蹙着眉邁着大步往放着資料的專用琴房走,林芷在他身旁邊跑邊軟軟的說:“袁修竹,你的手怎麽樣了?”
袁修竹像沒聽見一樣,理都不理。
“菲爾沒事兒了吧?”林芷說的很真誠。
提到曾菲爾,袁修竹有了反應,停住了腳步,眯着眼睛看林芷,眼中滿滿的不屑,冷冰冰的說:“讓你失望了。”
林芷的表情僵了一下,咬了下嘴唇,小小的吸了口氣調整着情緒。
進了琴房,袁修竹把一摞演出用的資料放在小桌上,皺着眉朝林芷擡了一下下巴,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和她說。
林芷一張一張的拿起桌上的合同和資料,手微微顫抖,眼中漸漸綻放着光芒。
袁修竹覺得多和她呆一秒都渾身不舒服,他邁步朝門口走,這時手機響了,是周天致的電話。
“周老師。”袁修竹的聲音有一點懶散。
“小子,還學會差遣我了?”周天致渾厚的聲音帶着點兒不滿的說,“明華大劇院的事兒,林芷,你認識吧。”
一聽這個名字,袁修竹停住了出門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他對着電話“嗯”了一聲,整個人身邊的溫度開始下降。
周天致吸了口氣,好像在平複心情。他說:“給菲爾灌啞藥的是她的夥伴,我現在人不在國內,”之後停頓了兩秒,惡狠狠地說:“你先替我……”
還沒說完,袁修竹就挂斷了電話,他眉峰蹙起,瞪着沒有溫度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林芷。
林芷不知道袁修竹為什麽這麽看她,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溫聲說:“袁修竹,你沒事兒吧?”
袁修竹沒說話,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壓迫的林芷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果然是你。”袁修竹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聲音裏的寒氣好像能把人凍住。
“什麽?”林芷不明所以的瞪着眼睛說。
“你居然敢……”袁修竹滿腦子都是曾菲爾委屈落淚的眼睛。他氣的用右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花瓶,鋒利的瓶子切口一下把他的手掌劃了一個大血口。血一滴滴的順着手指留下來,鮮紅的灼人眼睛。
林芷驚慌出聲:“袁修竹!你的手……”
袁修竹才不管,他心裏好像有一只惡鬼,沖撞着要出來,叫嚣着要殺人。
林芷拿了幾張紙巾想給袁修竹止血,她伸出的手指還沒碰到袁修竹就被狠狠地甩開,殷紅的血點暈開在林芷白色毛衣上,分外嬌豔。
林芷看着袁修竹血流不止的手,胸口微微起伏,手指死死地摳着紙巾,好似有些屈辱。她低眉順眼的說:“你先包一下手吧,流了好多血。”
袁修竹眼中的火苗越燒越大,好像下一刻就能把林芷燃燒殆盡。袁修竹攥了攥流血的手:“你居然敢給菲爾喂啞藥?”整個人好像來自地獄的撒旦,冰冷又無情。
林芷一下子明白了袁修竹是為了什麽事情生氣。她有點兒倔強的說:“袁修竹,你為了她,你……”她突然提高聲音喊:“你是想毀了自己?”
袁修竹像個沒感情的機器似的說:“我不在乎。”是的,他不在乎自己,可曾菲爾的每一滴眼淚都會烙在他心上,讓他疼入骨髓。
這一句話好像一座大山那麽沉重,把林芷最後一絲希望也壓碎了。她凄慘的笑着說:“你愛她,可是她憑什麽?”她悲切的閉了閉眼睛,接着說:“她那麽胖,那麽笨,讓你被人嘲笑,砸傷你的手……”
袁修竹聽她這樣說曾菲爾,眼中的火好像能燒死人。
林芷帶着點兒嫉妒惡狠狠地說:“不就有副好嗓子嘛。”
袁修竹眼中的光芒微閃,這句話像一根線一樣把他心裏那些碎片串聯成了一個完整的畫面。
林芷已經妒火中燒了,哪還管得了袁修竹表情的變化,她帶着一絲得意說:“嗓子好有什麽了不起,呵~我毒啞她……”
袁修竹心裏的火“嘭”的一下爆開。曾菲爾的嗓子,袁修竹從曾菲爾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幫她保養,怎麽可能就這麽讓林芷毀了。袁修竹伸出還在滴血的手,掐住林芷的脖子,冷厲地說:“菲爾的嗓子要是壞了一點兒,我就掐斷你的脖子。”
林芷被脖子上突然壓上來的力量,堵得咳嗽起來:“咳咳……咳,” 她吸着氣說:“袁修竹,我本來只想吓吓她,可誰知道……咳咳,那個笨蛋自己從樓上摔來了……咳……可惜……”林芷面目有些猙獰,狠毒的說:“可惜她……為什麽不是從二十樓掉下來?咳咳……咳……我巴不得……她死,我……得不到你,誰都……別想得到。咳咳……咳。”
“你讓誰死?”袁修竹幾乎失去了理智,手上用力,緊繃的手指陷入了林芷的脖子,一字一頓的說:“我先讓你死。”
林芷的臉一下子就憋紅了,她喃喃地說:“袁……修竹……”,眼看就進氣少出氣多,眼睛也開始翻白。林芷的雙手死死地扳着袁修竹如鐵鉗一樣的手,滿手都是血。
這時候,袁修竹的手機突然叫了起來,這動靜把袁修竹正在懸崖邊快要脫控的情緒拉了回來。
袁修竹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好像丢髒東西一樣的撒開手,去拿手機。
林芷無力的跌在地上,臉色從豬肝色急速變成了牆皮白。她大口大口的吸着氣,仿若一個溺水之人,急速的補充着肺部缺乏的氧氣。林芷抖動着肩膀,嗓子裏發出不正常的吸氣聲。毛衣領口和白皙的脖子上都血,臉上的淚痕交錯着,狼狽不堪。
袁修竹調整了一下氣息,接起電話。
“袁修竹,我想吃三食堂的烤魚,你帶我去吃啊。”曾菲爾基本已經恢複的嗓音傳來。
“好。”袁修竹慢慢的回答,寵愛好像已經刻在了骨子裏。
袁修竹回身瞪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林芷,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紙巾随意的包了包流血的手,走出琴房。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