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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曾菲爾将裝着觀音玉牌的盒子放到袁修竹的手裏說:“給,也給你去去災,自從我來學校你好像都受了好幾次的傷了。”

袁修竹打開蓋子盯着玉牌看了幾秒,擡眼說:“嗯,你給我帶上吧。”

“好。”曾菲爾邊答應邊從盒子裏取出玉牌,想都沒想的站在袁修竹對面,踮着腳給袁修竹戴。

這個品牌的設計很奇怪,一般玉牌都是繩圈的,可它卻弄了個扣兒。曾菲爾伸長胳膊,好像摟着袁修竹的脖子:“袁修竹你低一點兒,我夠不到。”

袁修竹矮了矮身子,光潔的下巴碰在了曾菲爾的額頭上,曾菲爾這才注意到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暧昧。她的臉倏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本來就不好系的扣子,在曾菲爾汗濕的手裏更滑的扣不上。

袁修竹低垂眼睛就可以看到眼前小丫頭泛着粉紅的臉蛋兒,袁修竹舔了舔有點兒發幹的唇,鬼使神差的探了下頭,嘴唇輕輕的印在了曾菲爾發絲淩亂的額頭上。

曾菲爾感受到袁修竹嘴唇的柔軟,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心髒好像被一只大手抓着,讓她呼吸都急促起來。曾菲爾偷偷擡眸,看到袁修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袁修竹,這,這,扣不上啊?”曾菲爾不知所措的說。

袁修竹別開眼睛,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他擡起頭說:“菲爾,你可以……去後面扣。”

曾菲爾這才反應過來,紅着臉推了袁修竹一把:“你不早說。”說完就繞到了他的身後。

曾菲爾的離開,讓兩人鼻息都順暢了一些。

也不知道滑了多少次,扣子終于扣上了。曾菲爾深深吸了口氣,為了掩蓋自己的緊張她故意噘着嘴說:“袁修竹,你沒事兒長那麽高幹什麽呀?累死我都。”

袁修竹意味深長的看了曾菲爾一眼,拉着她的手,走到不遠處的椅子邊。曾菲爾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袁修竹的手也又冷又濕。

袁修竹按着曾菲爾的肩膀,讓她坐下。伸着手說:“拿來。”

“什麽啊?”

“我給你也戴上。”

曾菲爾把裝玉佛的盒子遞給袁修竹,他站在身後幫她戴上。

曾菲爾坐在椅子上神游天外,她用手指摩挲着剛才袁修竹親她的地方,嘴角無意識的挂上了滿足的笑容。

袁修竹扣好扣子一擡頭,就從對面玻璃上看到他的小姑娘笑的一臉甜蜜。

他笑着摸摸曾菲爾的發頂,這個動作拉回了曾菲爾的思緒。

曾菲爾突然回頭看袁修竹,正對上袁修竹閃着光的眼睛,她感覺自己的魂魄好像都要被袁修竹吸走了。曾菲爾挪開眼睛,低頭尋思,袁修竹今天這是中邪了?幹嘛笑的這麽好看。

曾菲爾眼神閃躲的站起身,她真的好想不管不顧的逃跑,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和袁修竹在一起這麽別扭。

曾菲爾刻意的伸了個懶腰,說:“咱倆都破産了,回去吧。”伸着的手還沒放下來,肚子卻在這個時候适時的叫了一聲“咕……”,空氣凝固了一秒鐘,曾菲爾捂着肚子,一臉尴尬。曾菲爾不敢看袁修竹,她覺得自己的臉丢到姥姥家了。

袁修竹低笑了一聲說:“走吧,帶你吃飯去。”

曾菲爾別扭的低着頭說:“不是都破産了,哪還有錢吃飯?”

袁修竹伸出手,捏着小拇指說:“還有這麽一點點。”說完就牽起她的手帶她去吃飯,曾菲爾甩了好幾下,袁修竹就是死活不撒手。

兩個人選了家日本料理,曾菲爾化尴尬為食欲,一口一個壽司,完全沒有一點兒形象。袁修竹拿着紙巾給她擦擦嘴角:“慢點吃,我不和你搶。”

曾菲爾吃的臉蛋兒鼓鼓的,含含糊糊的說:“你閉嘴,不許說話。”

這會兒光聽袁修竹說話,曾菲爾都怕心從嘴裏跳出來。

袁修竹又笑了,曾菲爾臉一熱,厲聲說:“你,不許笑。”

這笑簡直就是致命的毒藥。

“好好好,不笑。”袁修竹慢條斯理的吃,跟曾菲爾有非常鮮明的對比,旁邊的幾個女孩偷偷的看他們,悄悄地讨論。

袁修竹喝了口水,抿抿嘴說:“咱倆今天……也算是交換了定情信物了吧?”

曾菲爾停住吃東西的動作,眼睛睜的圓圓的,她好像都能感覺到自己胸腔的震動。曾菲爾慢吞吞的說:“什……麽,什麽信物?”

袁修竹沒再重複,他給曾菲爾別了別鬓邊的頭發,順帶着捏了一下曾菲爾的又紅又燙的耳垂,好像自言自語似的說:“菲爾,你給我當媳婦吧。”

曾菲爾腦子裏“轟隆”一聲,劈下來一個巨雷,震得她耳朵都嗡嗡的響。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嘴裏還沒下咽的壽司好像一下子找不到該去的地方,嗆的曾菲爾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曾菲爾不知道是驚是喜。

袁修竹挪到曾菲爾身邊,邊給她拍背順氣邊說:“你別激動。”

“我激動個……咳咳……咳……”曾菲爾說了半句話,咳得已經停不下來了,她臉憋得紅紅的,眼睛也晶瑩水潤。

曾菲爾咳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袁修竹也不嫌棄她髒,一直幫她擦。今天的臉丢的真夠徹底了。

曾菲爾的臉越來越熱,她知道那不是咳嗽導致的,她不敢擡眼看袁修竹,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歡喜還是雀躍。她站起來,用紙捂着嘴,悶悶出聲:“我,我先去,洗一下臉。”說完就慌亂的跑出去了。

袁修竹笑着目送她,他好像把他的小姑娘吓着了。

進了衛生間,曾菲爾先用涼水洗了把臉,臉上滾燙的溫度似乎降了一點點。冰涼的水也讓她那好像開了鍋的腦子平靜了不少。

看着鏡子中自己挂滿水珠的臉,似乎還……挺好看的。

剛才袁修竹他說:“菲爾,你給我當媳婦吧。”曾菲爾想到這句話,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喜悅好似煙花,從心底一層一層的爆出來。她捧着自己的臉,想尖叫出聲。

原來袁修竹也對自己的喜歡,不是對妹妹的喜歡,而是……

她拍拍自己的臉,說:“曾菲爾,你冷靜,冷靜。”說着又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這時衛生間外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曾菲爾怕別人看見自己這副花癡的樣子,一下子鑽進了廁所的隔間。

“欸,你說說現在的小哥哥都怎麽回事兒?怎麽都愛開坦克了?”外面一個尖細的聲音說。

“你呀,這就是嫉妒。”

“我就是嫉妒呀,你看看剛才那兩個,女的胖成那樣,男的帥的呦,高的呦,他眼睛是瞎了嗎?”

酸溜溜的話一下子鑽進了曾菲爾的耳朵裏,這是在說她和袁修竹,她是坦克?

另一個聲音配合着“嘩嘩”的流水聲說:“你知道什麽呀?那女的一看就是有錢啊,小白臉都是願意伺候的。”

“有錢了不起啊?嘁。……”聲音跟淩亂的腳步聲漸漸的遠了。

曾菲爾慢吞吞的走出廁所隔間。

“瞎了”“小白臉”一聲聲尖酸的羞辱好像利劍一樣紮在曾菲爾的心上。

只是因為和她坐在一起,袁修竹就要遭受這麽無端的謾罵,那如果當自己的男朋友呢?別人又會怎麽議論他。曾菲爾心底的甜蜜漸漸的被一種苦澀代替。

現在的袁修竹也許不會在乎,可是未來誰說的準。萬一哪一天袁修竹煩了、累了、不能承受了,那曾菲爾和他還怎麽回到現在的狀态?

曾菲爾掐着自己的手機,默默的走出商場,沒有回去找袁修竹。曾菲爾急需找個人商量,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才是對的。

袁修竹等了半小時都沒見曾菲爾回來,有些着急了,給她撥了個電話,響了幾聲電話就被挂斷了。袁修竹不知道小丫頭怎麽了,發了個信息問:菲爾,你去哪了?怎麽還不回來?

曾菲爾回複到:我先回去了。

袁修竹一頭霧水,自己把這小丫頭吓成這樣了嗎?剛才看着明明是有那麽點兒高興的啊。

修: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曾菲爾沒有回複。袁修竹趕緊結了賬,帶着曾菲爾的包急急忙忙的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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