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又叫他怎麽會甘心?

不欲和他多說,韓北楊直接拔出了長劍向他刺了過去,謝子苓一閃身避開他的攻擊,兩個人你來我往,傷勢早就恢複的差不多的謝子苓并不好對付,被他死死扯住了手腕,蘇予錦也是動彈不得。

另一邊的謝圖南急了,立刻也騰出一只手像謝子苓攻了過去,雙拳難敵四手,謝子苓拉着蘇予錦的手很快就不得已的松開了,謝圖南趁機一推,将蘇予錦推到了梳玉的身邊。

“休想逃!”謝子苓咬着牙,攻向韓北楊和謝圖南的掌風越來越淩厲,兩個人一面擋着他的攻擊,一面不斷的護着蘇予錦後退。

他們都無心戀戰,只想快點帶着蘇予錦離開這裏。

得知刑場出事,數千禁軍都被調動了過來,那二十個青衣男子周旋在進軍之間,也是且戰且退。

心知自己不是面前這兩人的敵手,謝子苓忽然虛晃了一招,劈面兩掌,打下了他們蒙在臉上的黑布,他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喝道:“是你們?!”

這下子周圍的人也全都看清了謝圖南和韓北楊,陣陣驚呼聲傳進了今上的耳朵裏,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皺緊了眉,捂着胸口,右手顫抖的指着遠處的謝圖南,大吼道:“逆子!逆子!”

見身份已經暴露,謝圖南和韓北楊對視了一眼,兩人聯手向着謝子苓攻了過去,趁着他閃身的功夫,回身拉住了蘇予錦和梳玉,足尖一躍,便快速的飛出了人群,那二十個青衣男子也随後跟上。

眼看着他們就這麽跑出了重圍,謝子苓氣的雙眼通紅,低低的怒吼了一聲,今上更是氣的渾身發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平日裏那麽看重和信任的謝圖南會做出劫法場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追!馬上把他們給朕追回來!”

身後的禁軍和侍衛窮追不舍,謝圖南緊緊抱着蘇予錦的腰,幾人在二十個青衣男子的護送下出了城門,遠遠的,便看到了架着馬車等在小路上的元清。

“主子,快過來!”看到他們終于來了,元清便撩開了車簾,謝圖南抱着蘇予錦坐了進去,一個青衣男子立刻就坐在了車門前。

還處在驚慌之中的蘇予錦一把撩開了車簾,緊張的看着梳玉道:“梳玉姐姐,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小姐快走,我和小侯爺去另一輛馬車上,我們到清泉山莊彙合!”梳玉說着,立刻轉過身跟着韓北楊上了另外一輛馬車,另有一個青衣男子去幫他們駕車。

元清也帶着四個青衣男子上了一輛馬車,剩下的十四個青衣男子各自上了三輛馬車,這六輛馬車便選了不同的路疾馳而走。

等袁崇維領着人追出城來,看着地上的車轍,氣的直跺腳,吼道:“分開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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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疾馳,謝圖南緊緊的摟着自己懷中的蘇予錦,不停的在她耳邊安慰着她。

聽着他的聲音,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蘇予錦周身的冰冷終于漸漸的被溫暖。她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撩開了車簾的一角,入目的盡是蒼松翠柏,她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們是真的已經從京城逃出來了。

謝圖南,當今聖上的第三子,大楚國最尊貴的寧王殿下,為了她一個身負重罪的人,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劫了法場!

現在回想起來,蘇予錦心中還有些驚心動魄的感覺。

袁崇維帶着人追出去足足有好幾十裏,竟然愣是一輛馬車都沒趕上,心中雖然氣憤難當,但他還是帶了人回去向今上複命。

金銮寶殿上,今上愁眉不展的高坐在龍椅上,殿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朝中的重臣幾乎都到齊了,全部垂手侍立在兩側,均是大氣也不敢出。

謝子苓的臉色也是陰沉的吓人,衆目睽睽之下,他的好三哥竟然夥同韓北楊那個家夥劫了法場!

千算萬算他最終還是算漏了這一步,又叫他怎麽會甘心?

“微臣有罪!”袁崇維戰戰兢兢的跪在大殿中央,他做了一十二年的大理寺卿,從來沒有辦過這樣差的差事,叫區區二十幾個人在幾千禁軍護衛的手中溜了,只怕他頭上的那頂烏紗也保不住了!

“啪”的一聲,今上狠狠一拍龍椅,一雙銳利的龍眸掃過跪在殿下的袁崇維:“一群廢物!來人,去把蘇家人都截回來,朕倒是要看看,蘇氏是不是當真為了自己能活,便什麽都不顧了!”

“是!是!”袁崇維趕緊答應了兩聲,轉身就想要出去辦這件事,剛走出沒兩步,卻被從外面走進來的靖安侯攔住了。

靖安侯手中捧着先帝禦賜的鐵券丹書,一步一步走至大殿中央,迎着衆人詫異的目光跪了下來,道:“請陛下聽老臣一言。”

丞相高雲烈眸子一眯,頗有些不滿的低斥了一聲,他身旁的李懷也是神色不快。也難怪這些大臣此時對靖安侯看不順眼,他的兒子才剛剛劫了法場,如今已經是正在通緝之人,他這個時候帶着鐵券丹書跑到金銮殿,簡直是不識時務。

眸色微微一暗,今上皺了眉,靖安侯的勢力雖說不比蘇家,但也是三朝元老了,曾經随着先帝南征北戰,立下過汗馬功勞,到了他這一朝,靖安侯未免自己功高震主,讓君王猜忌,已經完全退出了朝堂上的黨派之争,就連韓北楊,也于公事上沒有多少心思。

所以今上對于這個老臣子,還是頗有些好感的,此時他又捧着鐵券丹書,今上當然願意聽他一言,于是開口道:“但說無妨。”

“禀陛下,老臣自知犬子犯了滔天之罪,不敢為那逆子開脫,只是,老臣與蘇侯爺素有些交情,巫蠱一案發後,曾受他之托尋找證據,如今,有些收獲。”靖安侯說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暗黃色的布包,劉公公趕緊接了過來,呈到了今上面前。

打開那個暗黃色的布包,只見裏面放着一個還沒有刻上生辰八字的巫蠱偶,還有一疊厚厚的宣紙,上面胡亂寫着許多的字,都是蘇予錦的筆跡。

“這是怎麽回事?”今上微微有些驚訝,趕緊去看跪在殿下的靖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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