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飛入尋常百姓家

第二十九章飛入尋常百姓家

更新時間2013-3-31 13:04:29 字數：6434

本來董菀心裏面還是非常的不踏實，畢竟那天晚上自己認為那牆體另外一面的人是李堯，也僅僅只是自己的假想罷了，到底真的是不是李堯，事後董菀還是非常的疑惑，真不知道當時自己那麽沖動幹嘛，也不問個清楚……董菀現在糾結無比，埋怨完自己後，又開始埋怨牆對面那個人，幹嘛不多吭幾聲。

但是董菀私下來一想，那天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希望看到李堯，因此産生的浮想罷了。況且自己最篤定的便是“掌心溫度”這一點……可是，一切已經堅信不已的事情，董菀現在反悔、後怕起來了。

董菀為自己的沖動感到懊惱不已，心中大呼：這不科學啊！

自己的手一定要給初戀握住才算不浪費，這就是董菀的觀點。

今天董菀跟李堯說話時，還特別的注意了一下他的聲音，确實是有點小嘶啞，不過白天的嘶啞程度沒晚上的厲害，這也是能說得通的。

并且，李堯似乎今天的表情更冷漠了，董菀問他什麽，他也是愛理不理的，這正中董菀的心意。就像上次那樣，他明明是在樓頂“表白”了，卻在事後極力否定，然後也是态度冷漠。

因此董菀覺得，李堯這種表現是為了掩飾，他的表情越是冷漠，越是想極力掩飾什麽。想到這一點，董菀暗喜不已。

吳煥聲今天也來了，這是董菀第三次見到他，第一次是在養老所裏面，很嚴肅的醫生形象，很帥，這是董菀的初印象。

第二次是在舅媽家，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軍醫，這是董菀對他的第二印象。同樣一點：很帥。

但今天的感官卻是刷新了。

可能是燈光，可能是白大褂的原因，吳煥聲整個人的形象絕佳了起來，非常的白皙，因此算得上帥得纖塵不染！董菀就疑惑了，平日裏這帥哥百年難得一見，怎麽李堯身邊的帥哥卻是紮堆兒地出現。看來真的是那樣：帥哥都在軍營裏！

董菀不由得多瞟了吳煥聲幾眼，真是帥啊！突然一句俗語出現在了董菀的腦海裏——一白掩十醜。

當然，這并不是說吳煥聲醜，反而是另外一種跟軍人不同的氣質，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息。反而是溫潤如玉的形象，謙恭靜默，特別是給董菀量體溫的時候，那種動作娴熟中透露着隐隐的仔細細膩，董菀很是欣慰，當然欣慰的主體還是李堯竟然這麽體貼地給自己找來了“禦用醫生”。

肯定是特別交代過的，不然之前那個嚴肅且嚴格的醫生怎麽會突然間就這麽柔和了起來，董菀小心翼翼又假裝不經意地看向李堯站在門口的側影，口裏面默念道：“看在這個情面上，我就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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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的話念叨完，又滿臉堆笑地用左手把自己的右手包裹着把玩，滿臉緋紅。

突然聽到“嘣”的一聲，董菀回頭，看見溫度計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然後是呆愣着站立的吳煥聲，半秒鐘後，吳煥聲才神情尴尬地回過神來，口中輕語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董菀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小動作幅度弄掉了溫度計，心裏卻對這吳煥聲的聲音感到熟悉的感覺，還未細想，便聽到門外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不用見正面兒都知道是宮玺那小子。

宮玺走在門口的時候就滿嘴胡謅的“死了沒？還活着在的啊？哎喲，我去……屬貓吧，九條命了還。”滿口故作的東北腔，簡直是公然挑戰着董菀敏感的神經。

李堯重重一拳擊打在宮玺的胸前，軍人就是軍人，胸腔悶悶的一聲響迅速傳到了董菀的耳朵裏，震得她鼓膜癢癢的。

宮玺滿嘴的“重色輕友”地嗷嗷直叫，不料此詞兒一出口，又挨了南宮琰琰醋意大盛的一拳，董菀雖然滿意于李堯的“護花”表現，但同時又鄙視着南宮琰琰的野蠻，一般的女生都是用手掐一下夥伴什麽的，只有這南宮琰琰不走尋常路，非得像個男人那樣出拳，才不像自己這般的柔弱無骨，弱柳扶風，董菀心裏滿意于自定義自己的嬌媚，毫無根據，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

幾個人在董菀的面前叮囑了幾句，大抵上是說明無大礙可以出院了之類的，董菀心裏面瞬間一涼，因為她心裏面明白，這次出院了，就很少有機會再見到李堯了，因為李堯盜取的文件資料之類的事情已經全部OK了，這一點董菀從他和南宮琰琰的對話中就聽得出來。

這次的資料主要起到的作用是指正這棟大樓建造時期的一些文獻檔案，李堯他們希望從“偷工減料”等方面對Richer等人進行指控，通過國際聯盟對他這尊大佛撼動了之後，再繼續“趁火打劫”，趁着Richer團夥內部動蕩之際，一一攻破他下屬們的心理防線，拾級而上，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吳煥聲的口中不斷地抗議董菀現在出院不是時候，但是南宮琰琰的堅持，李堯的中立和宮玺的插科打诨下，最終的決定便是：董菀到吳煥聲家休養。

吳煥聲給出的解釋是病患需要及時的緊急情況處理。董菀反正也是不想回舅媽家的，想到在吳煥聲家興許還有機會再見到李堯，因此便答應了。

等到一陣的周旋後，終于衆人散場，董菀一時的腦門兒發熱，便脫口而出“我想跟李堯說下事情……”。話一出口，南宮琰琰本想上前阻止的，但被宮玺拉退下來了。

“我們倆是不是就要這麽對視着直到天亮？！”渾厚的聲音響起，才把董菀從深度發愣中拉扯回來。

董菀瞬間清醒過來，驚覺自己竟然是傻愣愣地呆傻了老半天，大好的時光都浪費掉了。

“不啊，那麽……我想問你個問題。”董菀索性抓住了時機，打算把想問的問題都問出來。

李堯輕輕地點點頭，淺笑着看着董菀，看她是要唱哪一出。董菀也索性舒展了腰肢，算是終于卸下了擔子般的爽快，嘴裏面的問題也毫不嘟囔地就提出來了，“你向來這麽冷冰冰的，是不是曾經因為我的原因而減小了你耍酷的力度呢？”

李堯突然沉默了，董菀意識到可能問題問的沒技巧或者是問的不恰當，時機不對，因此想要撤換掉，“算了，算了，我換一個！”

“不用，我想說……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确實沒有那麽大的負擔。”李堯輕輕地說着，黃昏的天色暗澤下來，因此李堯臉部的輪廓在陰影下更是顯得堅毅立體了起來，不過卻無限的溫暖。

董菀心裏暗自竊喜，心想這小子原本也是個愛鬧愛玩的，看來現在這冷冰冰的樣貌是“故作姿态”了。也是因為生在特殊軍人世家的身不由己吧。

“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很放松。”李堯再次冷不防的一句話，讓董菀瞬間心裏面大驚，可是李堯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我感覺自己在你的面前不需要那麽多的身份和規矩。可是……我稍有放松，稍有嬉笑的話，就會遭到父親的呵斥，因此我必須嚴肅，必須……”

董菀很驚訝于李堯的束縛這麽嚴重，堪比一種變相的“禁锢”了。

李堯雖然說的言辭簡潔，但是語調清冷蕭索，而臉上的表情确實滿滿的溫暖，董菀都不由得在心裏面擔心他如果內心不夠強大，會精神分裂，紅臉白臉轉換得這麽順溜。

董菀不知道接下來應該開啓什麽話題，因此便東拉西扯地講着，因為李堯剛才的回答就是董菀想問的，雖然李堯表達的只是“我跟你在一起感覺溫暖”，但是這句話在董菀的耳中聽出來便是“我跟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這種脫離現實十萬八千裏的幻想，也只能董菀才能做到。

本來董菀想問的是另外一件事，可李堯卻回答出了董菀最想聽的答案。

黃昏越發接近黑夜，沒有開燈的病房裏，沉默相對更是讓整個氛圍變得十分暧昧，特別是在李堯剛才那番“溫暖”的說辭後。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李堯再次在董菀充滿幸福地走神時語音沉穩地發出聲響來。

“嗯？！”董菀瞬間感覺一愣，脫口而出的便是令自己都覺得驚嘆的句子，“你是在利用我嗎？”

句子脫口，董菀自己就萬分的後悔了起來，李堯也是覺得詫異，心裏面瞬間有些酸酸的味道，在觸動着自己的每根神經。

驚訝！難過……

李堯最開始擔心的就是董菀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利用她，本來想過解釋的，但是又看到董菀每天都嘻嘻哈哈的，覺得她是懂自己的。因為李堯自覺非常的了解董菀，也就理所應當地以為董菀是了解自己的心境的，沒想到還是有誤解。

“沒有。”李堯的回答斬釘截鐵，看着董菀的面龐雖然隐匿在黑暗中，但是卻仍舊是非常的堅毅堅定的神情，這是李堯特有的表情，董菀了然于心。

董菀微笑着點點頭，并且覺得非常的開心，後續的內容董菀不用再聽了，這兩個字就足夠了，只要是李堯說的，董菀就信。

因此當李堯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董菀突然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但是由于伸長手時導致了自己的重心不穩，因此董菀直接從盤腿坐在床上的姿勢跌落了下來，直直地撲向了李堯的懷裏。

李堯伸開手臂環繞住了董菀，董菀手舞足蹈的，瞬間只感覺自己被一只溫暖的手給抓住，就像自己的心髒被抓住了一般，那樣的悸動和腼腆。

溫暖的手掌，寬厚的肩膀。

這就是董菀的直觀感覺，多想就這麽依偎在自己喜歡的人的懷抱裏，一輩子都不脫離。董菀懷抱着小女生的期許，那麽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親吻呢？

幻想症的女生傷不起……

李堯的呼吸勻稱而有力，氣息直直地撲打在董菀的脖頸上，有一種讓人酥軟的魔力，讓董菀整個人都忍不住地想要顫栗起來。這個熟悉的感覺讓董菀沉醉，以至于在很多年以後想起來，都倍感溫馨。這麽濃烈的幸福感，讓董菀怎麽能料想到多年後大相徑庭的路徑和人生。

燈突然瞬間被打亮了，董菀瞬間推開般地跳出了李堯的懷抱。但是卻在自己掙脫開的瞬間被李堯反作用力地一把給又用力拽了回來，董菀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一樣，更進一步地蜷縮在了李堯懷抱裏。

霸道的家夥……董菀心裏面不斷地咒罵着，但是在看到門口那位花仙子護士的誇張“O型嘴”以及看偶像劇的表情神情後立即在心裏面又歡天喜地起來，被人羨慕嫉妒的感覺是美妙的。女生總是愛虛榮，董菀不能免俗，當然她本來就俗……

就在董菀賴在李堯懷裏不願下來，一個勁兒地幻想時，突然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給觸及到了臉頰，憑感覺那不是吻，也不是李堯的手掌。稍微一動臉頰向下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只手機。

董菀不解。李堯突然張口了，“專屬手機，拿去用。”語氣又恢複到了那種不容辯駁的程度，董菀心想這人可以分裂成這個樣子，也真是絕了。前一秒還溫暖普照大地的，下一秒便成了泰坦尼克號撞擊的那尊冰山。

“我已經有手機了啊！”董菀雙手叉腰地說道，也學着李堯那種傷不起的語氣，故作姿态得有聲有色，看得李堯忍俊不禁。真的也只有在董菀的面前時，李堯才會這麽的放松或者稍微的輕松。

“你确定你的手機能防水？而且就算是能防水，也不能跟你這麽猛的勇士經歷跳樓到深水區潛泳吧……”李堯不無諷喻地說道。

董菀氣得牙直癢癢，不過好在李堯表情繼續嚴肅地震懾住了董菀，繼續道：“不過，你真的是足夠馬虎的，這次幸好下面是水，要是碰到了水泥地板的，直接腦袋開花是指日可待的。當然了，你這次頭部鼓膜什麽的沒有受到強烈的損傷也是足夠幸運了。一般這麽高的距離下去，一定是會重損的……”

“那是我福大命大啊。”董菀不依不饒道。

董菀故作天真裝萌的搖頭擺腦姿态，卻遭到李堯彎曲的食指作鈎狀，重重地刮在她的鼻子上，一陣的吃痛。董菀心裏大罵李堯簡直是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們那天帶的是滑翔裝置，可以滑翔很遠，根據風速測定等各方面中和分析的話，是可以平安滑翔到了我們對面的樓層頂部的，再順着走廊下去，回到賓館的房間，整個過程天衣無縫。偏偏你……”說着李堯突然提高語調地接口繼續道。

“偏你橫沖直撞跑上來，添堵了這麽多的事兒，計劃中我們三個人帶着資料滑翔離開，定時的煙霧彈會引起整棟樓的防火驚爆拉響，我不是已經叫你換上了晚禮服了嘛，就是為了你能夠趁亂逃離出去。”

“那麽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拿我當擋箭牌了？”董菀想到自己收到的李堯的手機短信提示自己引開安保人員。

“什麽擋箭牌啊？”李堯不解。

董菀心裏面一驚，突然想到可能真的是誤會李堯了，剛才李堯雖然說了他沒有利用自己，董菀自己說信了，只是出于信奈。原來實事的真相是這樣的。

不過，董菀現在看來這件事必須要弄清楚，因為自己明明收到的短信指示是讓自己換上華服，然後跟老板搭讪，以引開大批的安保人員。

雖然當時自己也在懷疑，即便是自己引開一些的安保人員，但是整個會場的安保那麽多，怎麽分散得完啊……可當時考慮到是李堯的指令，因此也就沒有多加問訊和猜測。

董菀在心裏面沉澱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的手機放在哪裏的？”

“我自己身上啊。”李堯覺得董菀的問題很無厘頭。

“不是，我問的是，你的手機在那天，也就是我們盜資料的那天，在哪裏？或者說，你的手機在那天有沒有離開你的身？”董菀緊緊追問道。

李堯不明就裏，但是還是認真地想了起來：“好像沒……喔，中途有一段時間在琰琰那裏！”

董菀聽到四把火的名字時，頓時心裏面全部明白了，看來她真的是把自己當做了她的情敵了，想算計自己。也就是說那條短信是南宮琰琰發的……

董菀心想這招真的是太狠了些，萬一自己真的不慎成了他們的“替罪羊”，那下場可就凄慘了。但南宮琰琰就不擔心如果自己被捕的話會供出他們來……

看來在情愛面前大家都是瘋子，正如南宮琰琰說的那樣。李堯為了董菀抛棄了一切的原則，不計後果。而南宮琰琰又為了李堯而抛棄了很多的原則，不計後果。

不過這一切都影響不了董菀的心情，因為今天李堯讓自己很溫暖。比起掌心的溫暖，胸口的溫暖這些實質性的感官感受，內心的溫暖更是融化此刻的董菀千百遍。

董菀回過神來的時候，突然驚覺燈早就關上了，又是一派黑燈瞎火的局面。看來花仙子護士還是個非常可愛的白衣天使啊，這麽懂得替別人營造氛圍！

可能是因為周圍的環境全是黑色的，因此人在黑暗的環境中最得力的眼睛看不到東西，便把所有的能力都蓄積到了耳朵上面，因此現在董菀的聽覺神經異常地敏銳了起來，聽到了李堯的心跳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好浪漫和暧昧的情景啊，關鍵是董菀現在距離李堯這麽近……還是被李堯摟在懷裏的。

“那麽……那個……我們現在是要做什麽呢，下一步……呃……”董菀吞吞吐吐的，低着頭喃喃道。

沉默，死寂的沉默，等待中的沉默最是讓人銷魂，因為有期待也有期望。

董菀心想要是李堯要“那個”的話，在這樣的環境下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但是卻聽到李堯的回答是——

“吃飯。”李堯冷冰冰卻滿是故作不在意的一句話，直接向董菀襲擊過來。

董菀滿腔的熱情就這麽被無情地澆滅了。

董菀心裏面賭咒發誓再也不要跟李堯這號倒黴蛋子産生任何的聯想了，每次聯想，不是抓錯了人的手臂，就是被嘲笑，再不然就是當場說出些讓自己跌份兒的話來，董菀在心裏面千言萬語，發誓自己絕對不會掉進李堯給自己的幻覺裏。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雖然董菀的想法是這樣的，但還是忍不住在心裏面幻想着，待會兒李堯和自己在吃飯的時候會不會有不斷的驚喜冒出來，譬如什麽涼面裏面突然被吃出個什麽鑽戒啊，喝的加多寶裏面突然有東西叮咚作響的，突然拿出來一看，哇塞！是鑽戒！

走在路上，一看到李堯那張不是臭臉，堪比臭臉的臭臉，董菀的心瞬間就跌倒了糞坑裏，這種人，肯定沒什麽鑽戒示愛之類的浪漫情節，加多寶裏叮咚作響的也肯定只是結石不是鑽石；涼面裏面的也肯定只是鵝卵石，不是鑽石……

更何況，董菀也明白，他和南宮琰琰已經要訂婚了，家族聯姻，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而自己只是區區的賤民一只……這件事一直像個石頭一樣橫亘在董菀的心中，不踏實。

想到這裏，董菀不由得再次看向李堯，那麽堅毅的側面，炯炯有神的眼睛，睫毛長而濃密，更顯得神情炯炯，即便是沒穿軍裝，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也是把周遭頹靡的路人氣息給壓滅了。

董菀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總是不斷地想打量李堯，再看到他的臉龐時，不由得想到，這麽完美的人，應該也只能是南宮琰琰那樣的才貌、家庭、出身才能般配吧。

突然，兩只燕子叽叽喳喳地從董菀的面前飛過，低空飛翔，看來天有大雨了，突然想起一句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李堯啊李堯，你這只鴻雁什麽時候能飛到了我董菀的尋常生活中啊？！成為自己每天的一部分。董菀心裏另外一個聲音同一時間吶喊：“別想了，飛入的只能是烤雞。”

是啊，李堯和南宮琰琰的家族強強聯姻對他未來的影響遠不是自己這等**能估測到的。

李堯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董菀說什麽。可是董菀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是迎合的笑笑。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這麽大喜大悲的，胡思亂想個不停。

董菀不由自主地再次望向李堯，卻又想到李堯的宏圖大志不是自己能成全的，也許自己成全了他……也是成全了自己，況且，李堯又并沒有說他喜歡自己，只是自己從頭到尾的一廂情願罷了。

——一個擁抱，一個微笑，一句暖心的話能說明什麽呢？

——什麽也說明不了。

突然前面一人阻擋了兩人的去路，也阻斷了董菀的思路。

是吳煥聲。

一大叢玫瑰花在手中迎風招展，笑意盈盈，潔白光澤的牙齒似乎在閃爍，讓人誤以為是一抹燈火。沒穿白大褂時的他依舊幹淨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