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天燈美如二月花

第三十章天燈美如二月花

更新時間2013-4-2 22:04:51 字數：6348

李堯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兩人唧唧嗚嗚的一陣子，終于輪到給董菀打招呼的時間了。

董菀上前去只是簡單的寒暄，但是眼神卻在不經意間盯到了吳煥聲的那束玫瑰花上，心裏面感覺到似曾相識，但是又全然說不上來。覺得确實是在哪裏見過的，但是深究在哪裏見過呢，一時之間又大腦供氧不足，想不起來。

突然之間的，吳煥聲走上前來，雙手奉上鮮紅欲滴的玫瑰花，竟然直直兒地奉到了董菀的面前。

“你這紮花專業戶呢？！”李堯嚴肅之外稍微地有些活潑，可能也只是在宮玺，吳煥聲這等從小到大的死黨面前才能展現得如此從容吧。

吳煥聲顯然是有些慌亂，不過還是立馬地鎮定了下來，李堯卻回過身來對董菀說：“你知道嗎，上次走廊裏面其他的花籃有沒有花心意我是不知道，不過，其中有一籃裏面肯定是用心了的，那就是我們的吳大醫生給你親自紮的。”

董菀突然想到了病房門口的那個花籃子最裏面隐匿的一大叢玫瑰花，想到這個層面，董菀立馬潛意識裏面感到了隐隐約約的不安。

就在董菀仍舊沉浸在不安的狀态時,突然的一束花奉到了自己面前,是吳煥聲的聲音響起:“來，祝你早日康複！”聲線裏面明顯的顫音，小聲的嘶啞着。

董菀感覺着聲音怎麽這麽熟悉，真的是很熟悉，想來是自己多慮了，軍醫也是軍人嘛，聲音大抵是這個渾厚的樣子吧。

愣神間，直到感覺到了李堯用手肘撞自己的胳膊時，董菀才反應回神過來，木然地點頭微笑着接過吳煥聲手中的花束，拿近了一看，果然是和走廊裏面的紮花是一樣的紮法。

董菀之所以會記得，是因為自己的表姐以前經常收到這樣那樣的花束，因此對于紮花的各種手法自己是了然于心的。花店總是統一樣式的紮法，但這一束層層疊疊是旋轉成一顆心型的，不明顯，很是隐喻，跟上次藏匿在花叢中的那束玫瑰花束的紮法如出一轍。

當然董菀也在心中說服自己想多了，也許是自從李堯那晚的“變相表白”後，董菀就開始有些神經兮兮的，愛亂想了，人家吳煥聲這麽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硬是被自己想得邪惡了，董菀不由得嘲笑自己了起來。

再看看吳煥聲，這麽年輕有為的大帥哥，美護士，美女的争搶着接近他呢，他怎會拉低眼光看上自己呢，董菀覺得自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路邊攤。

董菀很久沒在這樣的小飯館裏面吃飯了，以前跟着爸爸媽媽的時候，還經常來這樣的小店裏面，點些家常的小菜什麽的，一家人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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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爸媽去世後，舅媽家寄居的首要頭條中便有不允許在外面的小餐飲店吃東西，免得帶回來乙肝病毒等各種舅媽口中的病菌。當然，偶有機會參加舅媽舅舅們小圈子的聚餐，也是到那些相對之下比較高檔點的地方。

因此一時間，董菀是有些小興奮的，忙進忙出的去夾菜。這是家自助菜式館，董菀很喜歡這樣的價錢适中，任意吃喝的地方。骨子裏面還是小市民的淳樸作風，不願浪費，節省最佳。

董菀點了一大堆的諸如金針菇，平菇之類的菌類食品，主要是前段時間看到了養生的頻道，主持人、嘉賓的對菌類食物大是贊賞。董菀本就是那種相信gg，相信傳單的人，因此只有她面前是菌菇堆砌成山。

縱觀李堯和吳煥聲的面前，卻是小份的食物擺放着。董菀也管不得旁人的詫異的眼神，董菀自顧自地享受着專屬自己的美食世界。縱使平日裏多次強調要保持女神形象，但是“吃貨”要形象除非她剛吃飽。

吳煥聲和李堯聊的話題，差不多都是圍繞着吳煥聲的婚嫁之類，問及有沒有找女朋友之類的問題。吳煥聲也只是笑笑不多言，倒是李堯變身苦口婆心家了，勸說辭一套一套的。

但是吳煥聲自始至終都是輕聲地笑笑，和低低的咳嗽聲，始終表現着得體的笑容。

“喂，李堯你也別刁難人家了嘛，你自己要結婚了就了不起啊……”董菀本想打趣李堯的，但是沒想到說出來自己不想聽到的事件，不由得馬上埋頭夾菜，掩蓋臉上的緋紅。

有董菀幫着解圍，吳煥聲顯然是輕松了一下，整晚的李堯都仿佛長輩般的各種逼婚。

吳煥聲松懈下來，身子也往後坐了些，笑着朝董菀點點頭，董菀也領了這份感激。看來自己要拿出禦姐的架勢來鎮壓李堯才是真理。

“切，平日裏看着不言不語的，竟然這麽厲害的角色兒，隐藏的究竟是有多深。還逼婚呢你？！不知情的以為你是情感專家呢，不過呢，沒經歷過兩三次的失敗婚姻也是難以成為‘磚家’的！”董菀以菜市場大媽的口吻，鋪天蓋地的土着語言夾雜着手舞足蹈地指責李堯，心想着要你欺負人家吳煥聲不擅言辭，看老娘怎麽收拾你！

李堯與董菀争鋒相對的鬥嘴時，李堯卻又瞬間變成了那個冷冰冰的角色了，冷冰冰地對答，冷冰冰的只言片語，完全跟剛才那個接近妙語連珠的“逼婚”氣場不匹配。

董菀現在算是了解李堯了，他總是裝得對自己視若無睹，可是啊……嘿嘿！董菀心裏可跟個明鏡兒似的！

雖然李堯只言片語地“應付”董菀，但董菀卻打起十二分精神，以連續不斷的言語來應戰，畢竟董菀的口水話太多，而李堯憑借他擅長的精辟簡潔的句子就能秒殺她，這氣得董菀牙直癢癢。

董菀心想不能輸，特別是在外人面前，于是便直接把菜市場，農貿市場，城鄉結合部等各地傳統土着話全都搬到了臺面上來，卻也只能勉強抗衡李堯雖然輕描淡寫，卻咄咄逼人的架勢。

吳煥聲始終笑着低頭夾菜，聽着兩人的言辭激烈，偶然間不由得小聲地笑出聲來，輕輕地搖搖頭，點點頭的小動作，幅度都非常的小。大概醫生都是這樣吧，手動能力很強，但是言辭能力就稍微有些遜色了。

董菀和李堯争論的間隙，吳煥聲起身去夾菜，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撞上了董菀和李堯的休戰期。

董菀擡頭，竟然看到吳煥聲端着兩個大盤子，裏面全是滿滿的菌類。

董菀一時間有些難為情了，李堯也有些驚訝，董菀只好借着低頭吃菜來掩飾尴尬，以緩沖不知道應該怎麽呈現的面部表情。

突然，吳煥聲嘴上一句“小心，燙！”，董菀擡起頭，卻見他把燙好的金針菇和蘑菇等菌類，小心翼翼地夾向自己的碗裏。事出突然，董菀也不知道怎麽應對，只好點頭，不斷地感謝吳煥聲。

董菀吃得無比尴尬，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在潛意識裏又把這事兒和那束玫瑰花的事件聯系了起來。

再悄悄地擡頭，看到李堯的碗裏面還是照常空檔檔的，而吳煥聲自顧自地又給自己夾菜，并沒有給李堯夾菜的意思。仿佛剛才那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罷了。

董菀心裏面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出現了，心裏面不由得胡思亂想。

本來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啊，有什麽啊……董菀在心裏自我安慰道。

不過在看到吳煥聲用勺子打撈起一大份的牛肉到李堯的碗裏面時，董菀才算是頓時徹底的松懈了，心裏面不由得大罵自己是小人之心了。

“你們倆別只顧着吵吵嚷嚷了，多吃飯，不然隔壁座位的人要打110報警，告你們擾民！”吳煥聲的聲音有絲絲小頻率的沙啞感，更顯得穩重沉穩，有種磁性的美感。

“不會了啦！帥哥，我們不會的喲！”本來只是吳煥聲的玩笑話，卻不料突然隔壁一桌的幾個小姑娘争先恐後地搶答了起來。

“花癡……”董菀在心裏面罵道，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萬癡叢中的一只小土鼈罷了。

一頓飯下來，董菀感覺到自己的飽嗝都是香菇菌類味的，因此不敢輕易地呵氣甚至是不敢輕易地大聲說話,害怕自己的不雅氣體刺激到了李堯的鼻腔,從而致使自己的女神形象不再。

李堯和吳煥聲幾句玩笑作了ending後，便由着李堯帶着董菀離開，約定好了從明天開始，董菀在吳煥聲家做康複休養。

其實董菀心裏是願意的，因為可以得到李堯的看顧，李堯承諾了，将會每天來看望審視，唯獨強調董菀不準回她舅媽家，董菀覺得奇怪。但李堯語調冷冷地解釋：是因為現在董菀可能也在敵對組織的監視之下了，因此要保護她的安全。

董菀哪裏聽過這等話語，什麽“組織”，什麽“監視”的，只是在電視上面見到過，因此也有點吓到，想到回舅媽家的話，說不定還連累了舅媽，那可不妙。

李堯的說辭倒是讓董菀瞬間覺得自己是被他悉心保護起來了，不由得在嘴上道：“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公主啊！”董菀不由得笑了出來。

自行車前面的李堯扭頭：“你說什麽？沒聽清楚……什麽公豬母豬的？”

董菀立即回過神來，轉換了語調，快速轉動大腦道：“喔，我是說我感覺……公……路，對，公路！”

“什麽公路，母鹿的，神經兮兮。”李堯慣用的冷冰冰語調。

因為上次的私自行動事件中莽撞表現，李堯已經被軍區沒收回了一切特權，因此車輛的使用權都是沒有的。唯一陪伴的一輛越野軍車都被扣了，現在的代步工具便只能是這輛雷打不動的自行車，吉安特的，山地，性能優良。

董菀在這自行車的後座上，絲毫感覺不到電影場景中描繪的那樣唯美的感覺，全然是覺得坑坑窪窪的溝壑弄得自己被颠簸着，十分難捱，感覺屁股都要被震抖得開花了。

終于在幾經周折後，董菀被震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時，一股涼爽的河風清醒了董菀整個神經系統，夏末的涼風，有些微微的寒意，特別又是河邊這樣濕漉漉的地域。

“下車！”随着一聲冰凍三尺的聲音傳來，董菀從自行車後坐上站了起來。

由于是“坎坷”地久坐而造成了大腿神經麻痹，董菀一個重心不穩，眼看着就要跌下去了，突然被李堯的手扶住了。

董菀回轉擡頭，李堯低頭，兩人對視……

本來應該是唯美的畫面，卻被李堯這個不懂感性為何物的家夥給破壞了，在董菀還沒回味完全時，就直接被拉扯着直奔向河邊。

董菀被動地奔跑着，一路的跌跌撞撞，蘆葦蕩子裏面無數的低矮葦叢刮到了董菀的小腿，董菀心裏面祈求千萬不要刮得太慘烈，但是同一時間的，又不想李堯和自己停止奔跑，因為董菀自己也是非常的享受這愉快的瘋狂。

只是仍舊非常的擔心前面不遠處的高地蘆葦束可能會刮傷自己的臉頰，那樣破相了可不好。

不過董菀很快便無心再想這件事情了，因為這夏末了，居然還有很多的螢火蟲躲在蘆葦叢裏面，董菀這一大動靜的驚動，無數的飛螢紛飛，星星點點，無限的唯美感。

董菀享受着這無聲的璀璨,停住欣賞着螢火蟲制造的這場無心的浪漫時,突然間,一大群的撲棱棱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拍打翅膀的聲音。

“撲棱、撲棱……”聲音越來越大。

因為是在夏末的夜晚，伴随着陣陣河面濕漉漉的風卷過來，因此整個氛圍顯得陰森森了起來。似乎還有些水汽噴薄到了董菀的臉頰上，一個寒顫應運而生。

停下奔跑後，董菀本來是在李堯的背後跟着走的，因為害怕而突然上蹿到前面，僅僅地抓住了李堯的手臂，更是有要攬進自己的懷抱裏面的感覺，大概抓住救命稻草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你幹嘛？”李堯的聲音裏面滿是戲谑和得意。

董菀懶得理他，現在也不是得罪他的時候，況且那個撲棱翅膀的聲音越發的密集了起來，就像是自己在那些4D電影館裏看的立體畫像時，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大聲，突然間的一個魔爪就伸向了自己的面前。

董菀現在的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卻突然間看到水面遠處本來是黑壓壓的一片，卻瞬間波光粼粼了起來，再接着便是燈火通明的感覺了，雖然那種燈火通明只是局限在一小塊區域，但是也是在視線的盲點處制造出了絢爛的燈輝效應，也實屬不錯了！

至少能看清楚點兒東西了，董菀也放心了不少。

李堯往前走去，董菀自然也是跟着踱步上前了，跌跌撞撞、戰戰兢兢的。撥開了衆多叢的蘆葦之後，終于看到了真相。

董菀和李堯是站在一塊高地上的，高地區域全是蘆葦蕩子，高地下是幹沙石河灘過度，再遠處才是河。

當李堯撥開一撥又一撥的蘆葦叢時，前面的光亮就愈發的明朗了些，終于在最後一撥蘆葦蕩子全然消匿了之後，董菀才算看清楚了，李堯也看清楚了——孔明燈。

董菀懸着的心終于算是踏實了，河風出來，背心涼涼的，才驚覺剛才虛汗出了不少，而僅僅依傍握住的李堯手臂的兩只手此刻才緩緩地松開，臉上一片紅暈。

因為高低和河灘有高度落差的原因，那些孔明燈剛好才冉冉升騰到了與兩人所處高地齊腳底的位置。

也因為是與兩人的腳底位置齊平，那一瞬間，幾百盞的燈火全在腳下。董菀看到過雲海，是震撼。這片燈海給予的卻是撼動，感動。

因為燈盞是被無數的聲線串聯、大網鋪撒給連接的，因此所有燈都是同時上升的，到燈網從董菀和李堯齊平的視線處上升時，董菀覺得如果夜晚的顏色是這樣的話，那麽她一定會每天從黃昏開始等待這份美妙。

側頭看李堯被照亮的側面，那麽明亮的眸子和童稚的微笑，董菀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被徹底點亮了。心裏面默默地念叨：“知道嗎？！因為你，我的世界被徹底點亮了！”

看着孔明燈飛，董菀回神時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不覺的，竟然被緊緊地攢緊了。孔明燈在夜幕裏越升越遠，董菀的心卻在愛慕裏越陷越深。

董菀又驚又喜，卻也在心裏面大惱倒黴蛋平日裏裝木讷，卻花費這麽大的成本給自己制造浪漫，簡直是挖社會主義牆角。不過，董菀喜歡這挖牆腳的鋤頭的力道。

看着李堯依舊堅毅冷酷的側臉，董菀心裏面默念着：“李堯，如果你這份表情冷酷的表框之下卻是這般的炙熱，那麽我願意飛蛾撲火！”

李堯大概是被董菀這麽直直地看得毛骨悚然了，終于不得不咳嗽幾聲暗示董菀回神來。董菀“愛犯花癡，愛神游”的習慣估計是一輩子都改不了了。

就在董菀想對李堯說一聲謝謝，感謝他的浪漫制造時，卻被那一陣的撲棱棱聲音給拽住了神經，緊張兮兮了起來。本來因為孔明燈的事情都忘記了，現在那聲音又席卷了她的神經。

也許是近距離的原因，這下子的響動聲更清晰了，加上河水流淌的空靈聲音，實在是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借着天燈隐隐約約的光芒，可以看到河灘上卷起了無數彌漫着的“沙氣騰騰”，而且還伴随着氤氲水汽夾雜。

本來董菀覺得好像是鴨販子在販賣鴨子的感覺，把所有的鴨子集結捆綁在一塊兒，等船舶來裝運。

但是正當“該不會是賣鴨子的吧？！”這句話要從她嘴裏面冒出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跟現在這個浪漫文藝的氛圍似乎是有些不符合，便作廢了，活吞吞地把半截話咽進了肚子裏面。

反觀李堯，除了剛才那一瞬間是有些驚異外，自始至終都是非常的鎮定自若地看着遠方。董菀心想：“你制造的浪漫天燈場景裏出現了這樣不文藝的插曲，但是奴家還是喜歡呢！”一邊想着，董菀的笑容馬上又要開始綻放了。

董菀非常的篤定“天燈網”是李堯為自己量身制作的浪漫示愛場景！心裏面感動無比……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突然李堯疑惑地吐槽一句。

董菀心想李堯自導自演劇，還要裝腔作勢推卸裏面的瑕疵。看來倒黴蛋真的是個“追求完美”的羔子。不就是個小插曲把他浪漫的戲碼給污點了一小撮嘛，犯得着就全盤推卸掉嘛。

“但是我喜歡……鴨子！”董菀犟嘴道。

“我看你是喜歡烤的吧？！”李堯顯然是針對都董菀的言辭而來的。

話音剛落，董菀想反駁的機會都沒把握住，就聽到撲棱傻愣呆愣的鴨子群體掙脫了束縛，仿若當年某人沖出亞馬遜時的歡樂，嘎嘎喳喳地叫嚣着沖上雲霄。

董菀瞬間淩亂了，“這鴨子還能飛？”

上天根本不給董菀時間去思考“鴨子究竟能不能飛”，或者“有沒有能飛的鴨子品種”，甚至是“這到底是不是鴨子？”的問題。

只見那群貨集體飛揚跋扈，卻也若無頭蒼蠅一般的，磕磕碰碰的，把本來密密匝匝并排鑲嵌羅列的天燈群撞得七零八落的。

眼見着“小插曲”打亂“大浪漫”的時候，“大浪漫”又出了大禍亂。

天燈群本來袅袅冉冉升騰的，瞬間斜傾着被相互引燃了，鴨子群，不，鴨子不能飛，那麽便是不明飛行物群飛走了，剩下的便是天燈變成火燒雲團，從高空邊燃邊降。

本來是很美麗的場景，映紅了兩人的臉頰，但是董菀一想到這裏是蘆葦蕩子，便不由得心驚肉跳。

暗地裏潛意識地拿出了手機想撥打火警熱線，但是突然被李堯摁住了，只聽李堯輕聲道：“會落到河裏面的，靜靜欣賞便是了！”

董菀從來都有足夠篤定地相信李堯的一切言辭。

看着火燒雲從碩大無比，到沾水即滅時的煙霧袅繞。董菀的眼眶裏面全是詫異。

李堯的手機屏幕震動起了，李堯轉身去接，董菀一個人看着最後的繁華謝幕。

“你布置得也太浮誇了吧？！……嗯嗯，好的。你去辦，資料，嗯，她舅媽那條線……好的，真的必要嗎？可不可以……嗯，等等……”

李堯轉頭看看董菀，看的出董菀的背影都能透露出層層的喜悅情緒，李堯閉上眼睛穩了穩心神，好像是在做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一般，然後便繼續對着話筒道，“她舅媽那邊真的就……嗯，好的。知道，知道，辛苦了！那就按上面的指示辦吧！”

挂斷電話，李堯看着董菀的背影，慢慢踱步上前，并排時，突然說出了一句語調上滿是歉疚的話，“繁華謝幕，瞬間而就。”

“嗯？！”

“沒什麽，亂說的。”

李堯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朝着董菀的方向，董菀也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