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山間晚雨浥沙塵，陡然心驚錯初

第三十一章山間晚雨浥沙塵，陡然心驚錯初

更新時間2013-4-4 19:32:08 字數：6109

董菀住在吳煥聲家，一直這麽耗着，李堯也讓她不用去上學了，就這麽靜養着。

董菀心裏面跟個明鏡兒似的，哪裏不知道“身體有沒有恙”這事兒都是醫生的一句話。況且吳煥聲跟李堯什麽關系，李堯打的是什麽鬼主意，董菀也是非常清楚的。

董菀覺得李堯有意把自己留在這裏繼續住着是因為他想跟自己多些時間相處。當然董菀不管李堯是不是這樣想的，反正她就是這麽自我催眠的。

而另一方面而言，董菀也不是很想去上學，這也是個關鍵點，雖然自己的學習成績還算優異。如果非要找個主要原因的話，那也是因為董菀覺得現在的大學教育沒有了高中那種“逼迫”的緊迫，因此人就容易松懈懶散，董菀不例外。“這是學校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董菀不斷地心理暗示自己。

吳煥聲最近總是很“出格”，之所以這麽講是因為他向來着裝本來給人的感覺就是“清心寡欲的單一色澤”或者“僅有的雙色澤服侍搭配”，絕對不超過三種顏色。畢竟是醫生職業的關系，簡單樸素便是極好的。

可是他最近卻換上了“活力裝備系列”上陣，連到他家裏玩的四把火和宮玺看到了他的着裝，都覺得驚異不已，紛紛逼問他是不是思想上出了什麽狀況，紅杏是否開始在枝頭蠢蠢欲動地搖曳了。

其實董菀還是比較看好他以前的打扮，畢竟軍隊裏面出來的人，跟那些大牌子系列的西裝針織衫挂鈎了才是正點。突然間要一個硬朗身板兒的人去試穿出松垮垮的T恤，那顯得極為“不科學”。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吧，董菀覺得吳煥聲只能穿白色的。

當然，李堯這幾個朋友中，除了四把火不能用帥氣來形容，其餘的幾個人都是非常帥氣的。宮玺，吳煥聲以及李堯本人，都是非常有型帥氣的。這是董菀總耿耿于懷的事情，因為活了二十幾年，竟然在今年才眼福大爆發，這同樣“不科學”！

“今天我給你輸點營養液。”吳煥聲的語氣裏面總是有種溫存的感覺在，可是那絲若有似無的嘶啞感卻持久沒有消失去，就像是董菀以前軍訓的時候，教官們吼叫得久了，嗓子裏面的那種嘶啞感。

吳煥聲的嘶啞感不算嚴重，這樣反倒給他的磁性嗓音的雄渾感加分，可是董菀聽上去，卻給他的形象打了折扣，因為董菀覺得吳煥聲本人的樣子算是三個軍中帥哥中比較清秀的，況且還是醫生，這麽幹幹淨淨的職業，那麽嗓音必須是幹幹淨淨的，纖塵不染。

當然這摻雜了董菀強烈的個人感情色彩。

“好的！謝謝你，煥聲哥。”董菀破例從以前的“吳醫生”換成了親昵的稱呼，也是待會兒有求于他。

“嗯？！……啊，喔，好的。”吳煥聲顯然是沒有料到，瞬間大為的緊張了起來，嗓子裏面發出的聲音的“嘶啞感”更明顯了。

這一瞬間，突然的，董菀覺得熟悉——這個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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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像是感冒後的聲線，也像是某個時刻的聲線，确切的說，是像那一次……“伸手牆”那一次，那個聲音……董菀心裏一震，不過還是像以前一樣，立馬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心裏面大罵自己不要小人之心。

“吳醫……煥聲哥，我想問下，我在你家也麻煩這麽久了，呵呵，所以我覺得吧我……”董菀絞着手指頭，口中喃喃道。

話音未落就被吳煥聲的說辭給中斷了，“呃，董菀，你先好好的休整，不要想太多了！在這裏住就是啊！呃……不要想太多。”

吳煥聲說完，緊張地轉過身去撥弄輸液的藥劑。

董菀心裏面突然間覺得吳煥聲的回答真絲蹊跷，叫自己不要想太多，董菀暗笑自己會想什麽多啊？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李堯并沒有來探望自己。要是會多想的話，也是耿耿于懷這件事情吧。

董菀問吳煥聲的也正是這件事情，李堯為什麽一直沒來。

而得出的結論也只是李堯在忙着，具體忙在哪裏，忙什麽，都無從得知。

董菀失落之餘又不免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自己和李堯最多只能算是“好朋友”或者是跟他分享了些“浪漫片段”的“好朋友”，總之只是朋友。董菀覺得或許那些浪漫制造的場景，也只是他為了答謝自己的幫忙罷了吧。

歸根結底，董菀即便是确定李堯對自己動過心，可那又如何……他和南宮琰琰要成親的事是實事，已經訂婚了也是實事。

董菀側腦看到窗邊放的一束花，不由得暗想自己就是那束花，聞着香，看着美，即便是萬分賞心悅目，路過的人也只是心裏面贊美一下，亦或是駐足觀賞，終究還得離開。

雖然董菀腦門兒一熱時也還是打算上演“第三者插足”的戲碼，但是随即也知道，李堯不可能為了自己跟全世界翻臉，自己也不可能做那種不要face的事情。

董菀想來是自己矯情了，還拿鮮花自比呢，酸！

“董菀，我今天要去養老所一下，給老人們進行例行檢查。你就在家休養就是了，這是鑰匙，冰箱裏有吃的，還有，這瓶營養液完了後，你自己這樣取就是了。”吳煥聲一邊交代着，一邊拿着棉簽來到董菀的面前，想親身教董菀待會兒自己取棉簽兒。

吳煥聲自從剛才董菀對他親昵的稱呼後，便開始有些亂了心神般，簡直是丢掉了醫生沉着冷靜的品性。可能他到現在都還有點兒緊張，說話時也是快語速，像是打游擊戰似的，噼裏啪啦的個沒完。

“不用了，煥聲哥。我……我想跟你一起去。”董菀覺得李堯八九不離十就是在養老所裏面。至于為什麽這麽想，董菀也只是憑直覺，不是都有個說法，女人的第六感是最準确的嘛。

董菀不知道吳煥聲是否同意，因此飽含忐忑着觀望着李堯的神情變化。

吳煥聲顯然是有點驚異，但是突然間又覺得喜悅了起來，董菀就在注目着吳煥聲神情、眼神一百八十度大轉圜的複雜下，竟然看着吳煥聲手足無措甚至是手忙腳亂地直接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和顏悅色得有些興奮道：“出去走走比輸營養液更為來的有效！”

吳煥聲匆匆踱步走出董菀的房門，只剩下董菀驚呆後回神的大叫：“煥聲哥，你沒給我棉簽兒堵紮了針的傷口啊……”

吳煥聲才驚覺，連忙慌慌張張地奔進來。董菀滿臉黑線，真不知道他激動個啥，真的是把“醫品”抛盡了。

就在董菀的錯愕中，吳煥聲“不娴熟”完成了系列的“出院”程序。不知情的人甚至會以為吳煥聲這是抽風，前幾分鐘才給病人上了營養液點滴且滿口的都是養生治療，下一秒的卻給病人解除所有程序。并且還振振有詞地說道：“其實營養液還是可以不輸！”

董菀雖然錯愕，但是還是保持着淡定神情，畢竟是因為不太熟悉的緣故。

董菀才不管那麽多，至少現在坐在副駕座上的她心情甚好。當然正在開車的吳煥聲也激動，不過董菀不知道他為什麽能興奮這麽久，是升職了還是怎麽着的，真擔心他開車……

他的世界，董菀真心搞不懂。

因為是夏末，所以窗外的山水都呈現出深綠色，不過這樣的顏色，沒有新綠色那般的招搖，因此更得董菀的歡顏和喜歡。

“你是什麽星座啊？”毫無疑問，吳煥聲找了個契合點非常高的話題。因為女生單身久了就會相信星座。這個理論的精确程度堪比自由女神每年挨雷劈的準确次數。

兩個人就關于星座論的各種說辭，觀點開始了漫長的讨論，因此整個枯燥的旅程也就不那麽尴尬和無聊了。

只有兩種情況下，董菀不覺得路途漫長，一是和李堯一前一後地就坐在自行車的前後；另一種便是有個唠嗑的在身邊陪着瞎侃。

顯然吳煥聲不知道得到了哪位高人的指點，終于明白了豔麗的顏色并不适合他，因此出門前換上了慣常的衣着打扮，灰色針織衫裏面的白襯衫和諧得有種舒服的美好。幹淨的皮膚，說實在的，看現在的他還有點高以翔白面小生形象時的感覺。

吳煥聲說着聊着的也放開了，沒有了先前的酸澀緊張感。董菀倒是樂得有聊，不過臨近養老所的時候，也開始有了小緊張，因為直覺告訴她，馬上就要見到李堯了。

表姐說過：如果你追戀一個人，那麽你會緊張于快要見到他的時間，而沉醉于見到他的瞬間，想單獨跟他相處于一個空間。

養老所。

已經樓上樓下，大院裏外的，三遍有餘了，可是都沒有找到李堯的半個影子。也不好直接問大家，顯得自己沒品，因此只能旁敲側擊地問下老大爺：

“爺爺，今天還開心吧！”

“呵呵，開心，開心！”爺爺咧着嘴，滿嘴的牙齒不翼而飛。

“呵呵，開心好啊，那麽爺爺，你們開心是不是因為他來看你們啦！”董菀說得隐喻。

“是啊，是啊，每天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爺爺笑得董菀花枝亂顫！因為他……足足5分鐘的笑，真心屬“拖把”，拖延時間啊這，并且董菀還得陪着笑，笑出老一輩喜歡的愛國主義情懷。

一想到爺爺剛才那句“每天都來”，董菀的心花怒放了，繼續追問道：“那麽爺爺，他現在在哪裏呢？”

只見老人家顫巍巍地用手指指着天空。

董菀疑惑不解，擡頭一看，“三樓？……二樓？……”

“天上！”爺爺氣定神閑。

“天上？！”董菀震驚！咽了口水再細細打量了下爺爺，是正常的老人家啊。

“主與吾衆同在，日複一日守護着我們存在！我們要在主的神佑下感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生命是如此的……”

爺爺還在雙手合十，陶醉無比地說辭着，董菀已經抽離全身而退，悄悄地逃開了，省得爺爺的說教。

但是就在董菀四下忙亂得堪比無頭蒼蠅又苦于找不到人，在接待室裏悲戚地呆愣着的時候，吳煥聲給所有人例行檢查完畢了回來。

董菀鼓足了勇氣問出了自己的疑頓……

但是卻在吳煥聲輕描淡寫的一句給打擊到了：“你就因為這個來這兒啊？他不并在這啊……”。

董菀一直自恃甚高，以為自己“第六感”的準确性也是接軌國際領先水平的預言家了，沒想到還是個“婦道人家”水平。

“別沮喪了，呃……他這段時間有些忙，要不我們出去走走，我帶你看看這裏的田園風光吧……呃……也算是輔助治療。”吳煥聲少了幾次的頓號，就把整句話給嘟囔完了，董菀看得出來他也是情緒有些低落。

“也好。”董菀想着呆在這裏，還不如出去走走。雖然那個什麽“輔助治療”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瞎掰，但是沒說破。反正如果董菀提議現在就趕回去的話，也顯得自己不道義，甚至顯得太勢力了。

李堯不在又如何，老娘我還是要享受大好春光去！也是和大帥哥一起，何樂而不為呢，哼……

養老所的選址無疑是非常講究的，大好風光真真是不錯的，特別是現在站在這山頂時的感覺真的很棒，是塊禿頂的石頭山，因此毫無阻礙的看很遠的景致。

本來最開始只是轉悠在田埂上的，但是兩人才走到近村處，卻被兩個擦身而過的農婦小聲嘟囔了幾句：

“是不是上次那個偷雞賊啊？”

董菀心裏瞬間一緊張，心裏面籌謀着待會兒出狀況了，自己就不管帥哥了，跑先！卻突然聽到接下來這一句：

“偷雞摸狗的人哪有穿這麽土鼈的，現在那些賊裝扮得最不像賊，像老板！”

董菀看着自己還穿着病號服，蓬頭垢面的，出門前忘記打扮了，暈！

董菀慣常定義自己的女神形象瞬間轉變為女巫形象，她哪裏受得了這等刺激，便決定幹脆去爬山。

吳煥聲倒是樂意，本來剛才聽到那幾句話，就辛苦地憋住了笑，因為董菀那件“大事件”真的是造成了轟動效應，整個軍區都知道了，茶餘飯後的還不時拿出來開李堯的玩笑。

荒無人煙且看上去并不高的山竟也花費了兩人将近3個小時的時間才到達頂峰，而圖中也因為吳煥聲的開啓的另一個話題而顯得不那麽沉悶。

董菀就納悶兒了，怎麽前幾次接觸時，吳煥聲好像也沒這麽健談。看來指點他服裝的高人，也指點了他的情商！當然，這也得益于他這個人真的是非常的有才識。往往軍隊裏面以訓練為主，而能在軍隊裏面常常“偷得浮生半日閑”來看書習文的恐怕也只有軍醫和文藝兵了。

好山好水，加上吳煥聲真的是讀了不少書，因此談吐交流之間，董菀算是受到了心靈和眼界的雙重蕩滌了。

“你們都是軍人啊，真好，鐵飯碗呢！”“哇！軍人的肌肉真的是大塊的呢！呵呵……”“我知道你們醫生啊都有潔癖呢！”……

董菀的話題從來都是庸俗不堪，俗不可耐的。

不過還好，吳煥聲總是知道怎麽招架這些亂七八糟的無厘頭的問題，甚至還可以引申到另外一個更高的精神層面上去探讨。

當然，董菀全程說得最精彩、最經典的一句話，大概也就停留在“我覺得社會主義好！”這樣的層面境界了，實屬無奈，不過吳煥聲好像很開心這些話題，總是津津樂道地延展着，補充着。

董菀說什麽，吳煥聲好像都很開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結束了白日的天光。董菀本來打算下山後，剛好趁着差不多天色盡數黯淡下來之際，由吳煥聲的夜車載着回市裏，那樣的話，自己一覺醒來便到吳煥聲的“家庭醫院”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留下的話果然是一語成谶。

雖說是上山容易下山來，但是今天确實難上加難，上山時沒注意到的荊棘叢生，現在卻是給準備下山的兩人的前行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雖然山腰間的林葉茂密，看上去夏日光甚濃，晚夏景風情也無限，但是不合時宜的是，不稍片刻便淫雨霏霏了起來，弄得董菀那本就焦急的心愈發的心急火燎了起來。

更可惡的是董菀現在穿的還是大龍大袍的住院裝備，袖口大，褲管粗，無數的被驚動的飛蟲小蟻之類的都見縫插針般地在袖口，領口裏鑽進鑽出的。弄得董菀氣惱不已，連聲的罵罵咧咧了起來，也管不得淑女形象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臉大偏梳齊劉海……

眼下更嚴重的是小雨點們在大片的樹葉上彙聚彙集了，然後凝聚成大顆狀才開始紛紛墜落下來。打在董菀的臉上，起先還算是給旅途的燥熱降降溫，可是到了後來，生涼的感覺大盛了，打在臉上就不是單純的“降溫”了，而是生疼。

好幾次董菀都以為是花藤的刺倒鈎在自己的面頰上了，擔心破相，這在小女生心中無異于商人破産的打擊驚吓程度，更何況是自诩為女神的董菀，“受傷”更是堪比在大庭廣衆之下放P，而且是連放兩聲……

就在董菀抱怨連連時，突然間腳底下一空，一腳就踩了下去。整個人順勢跟着栽倒了下去，她本想手舞足蹈抓住些植物作為憑借，可惜失算。

“啊嘿……”慌亂中，古怪的叫聲從她的嘴裏噴了出來。

好像那聲“嘿”是提醒吳煥聲自己的處境艱險一般的，吳煥聲被雨淋暈了般，愣了一秒才回過神來，便去拉住董菀。

兩人手很快地拉緊了，吳煥聲另一只騰出來反抓住一根樹幹，憑這股力量已經足以把斜傾60°的董菀給拯救于水火了，可惜董菀那丫頭片子偏偏“狗急跳牆”，急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反手使勁地拉扯住吳煥聲這“救命稻草”……

也許只是因為中午多吃了一碗，董菀現在的身體重了一點兒……

誰知道，本來吳煥聲是十拿九穩可以營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可是這樣一來，吳煥聲的重心也失了，直直地撲向董菀，兩人環抱成一塊兒，打滾兒似的向坡下面滾去。

奇怪的是坡上生長的植物除了最上面的這區域的阻擋枝桠比較“硬朗”以外，其餘的都是弱不經風，更不要說對這兩個大活人直奔滾下來起到阻擋作用了。

遠景呈現的話，必定展現的畫面是：兩個抱成一團的人直愣愣地從上坡滾下來，所經之地，植株全部被“夷為平地”。

因為沒有阻擋物，因此兩人不斷地“抱團”滾動着……

董菀起初還感到自己的脊背部陣陣的生疼，肯能是不斷地撞擊到山坡地上的石頭的緣故。但是不一會兒這種刺骨的疼痛便消失了。

當然她也感覺到了，是吳煥聲環抱住了自己，所有石塊的撞擊全都被他囊了。

董菀能感覺到了吳煥聲被撞擊時的“震動”。董菀本想分擔，但終究是因為怕疼，因此在被吳煥聲環抱的同時，董菀更是主動積極地蜷縮到他環抱的深處，因為那些走石的撞擊力真的是非常的令人吃痛，董菀受不了。

不斷的有石頭撞擊到吳煥聲的身體上時引起的“震動”，董菀的心也總是被觸動——歉疚。

董菀心裏面愧疚無比，只好祈求神靈讓這段斜坡快點結束。

因為坡面太斜了，加上竟然在下坡地沒有植被覆蓋，因此吳煥聲想抓住枝梢都沒有，有幾次想抓住突起的石塊，但是手剛伸出去，董菀就滑出懷抱中，她的背脊一受到撞擊吃痛，就拼命地往自己懷裏蹭，弄得吳煥聲也着實沒辦法。

想開口說話提醒，一張嘴就是飛揚的沙石塵土席卷進嘴裏，并且翻滾着，撞擊着，氣息也不足，想吐一個字，卻像被人從後背重拳一下，瞬間失聲。因此吳煥聲也只得認命般地閉着眼睛。

他突然想起一部電影：《翻滾吧！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