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戲裏對錯與複仇

第二十四章

本是看戲戲中戲如何報仇

無間生錯錯裏錯血染青衣

……

雲來峰下的小鎮上，并沒有多少悲傷的氣息。吃喝玩樂的人們依舊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人生難得糊塗一場，不玩個盡興怎麽對得起自己呢！

可能是因為這裏離京城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關于先皇駕崩之事都還是全然不知。

逍遙梓慕沉默着。

他前面的于小小東跳西跑，尋思着去哪兒好呢？

突然，一家客棧引起了他的注意！

并不是這客棧有多大的吸引力，而是，在那家客棧的門口，一個人的聲音吸引了他。

“是是是是……好好好……”

看着客棧小二唯唯喏喏的樣子，他不由得咬了咬牙！又向于小小道：“小小，我們就在這裏吃飯吧。”

……

二人一進客棧，于小小就覺得不對勁了！！

是的！像她這麽粗心的人都能一下子感覺得到這家客棧的殺氣，師兄不可能感覺不到！按理說，他該是在門外就感覺得到才對，可怎麽還會帶她進了來？？

難道，師兄就是因為感覺到了才進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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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于小小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雖然她喜歡人多，但可不喜歡在這種時候人多啊！

“兩……兩位，今兒小店有人包了……那位還是請兩位到別家去吧。”店小二小心陪笑着說。

于小小正要開口說好。

“我好像比較喜歡這裏怎麽辦？”逍遙梓慕卻說在了她前面。

最近他一定是吃錯藥了！于小小白了他一眼！

店小二這下可急了，“那個，客官……不是的，我們這兒……”

“小二，你就讓他們進來吧，不過是個吃飯的，沒事。”店裏一個聲音道！

“是。”小二這才讓二人進店。

逍遙梓慕向店內一抱拳，“多謝！”

于小小的腳都已經往後退了一步了，卻被逍遙梓慕一把拉進了店。

把她按坐下，和自己來了個面對面。“想吃什麽，就點吧。”

于小小又白了她一眼，咬着牙不得不壓低了聲音，“你傻掉了吧？你不覺得這些人不對勁嗎！”

“有嗎？我覺得人多熱鬧嘛。”逍遙慢慢倒了杯酒，細細的品着。

“你……越活越倒退了。連我都看出來他們要殺人。你怎麽就……”

“是哦，連你都看出來了。那是不是代表我真的比你笨了？”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于小小一口說出來。

“那好吧，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我們就在這裏看好戲吧。”逍遙梓慕輕輕笑着。竟帶了一絲絲的邪惡！

于小小正是不解，突見一個穿着古怪的小個子氣呼呼的跑進來，向着客棧廳中就大聲道：“老大，他奶奶的金天霸太過份了！竟然都不把您放在眼裏！！”

這話一出，同時有七張桌子的人站了起來！

于小小驚得呆住了！這是哪個幫啊？那麽多人！

其中一張桌子上的人說，“他金天霸欺人太甚！把他的山莊給翻了！”

“對！對對！”馬上就有人贊同了這個的說法！“三堂主說得對！不能讓他就這樣回去！媽的！把他那破莊給翻了！”

住口……”

一個聲音輕輕說着。并沒用多大力氣，卻能讓這群家夥停了口。

是他，剛才讓他們進店的人。逍遙梓慕随聲看去，只見在正中一張桌子了坐着一個年紀三十左右的斯文男子，一把竹扇輕輕的搖着，安靜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竟然……會是？！

逍遙梓慕不由得驚訝了、疑惑了！竟然真是他的人？想到這兒，若真的他的人，那就真的就是好戲了！逍遙暗暗喜上心頭。

“老大，你說句話吧！怎麽辦？”

“咳，是啊。我說王小五，金天霸倒底說了什麽？”

“他說，他說……他說‘就你們幾個放屁的，還敢和爺爺談條件?就算你們幫主來了，他也得讓我老子七分的，別說那沒用的錢鏡了！他還起當什麽老大，我看啊，銀箭早晚還是老子的’!就……就這樣……”王小五說完看着老大的反應。

不過，老大就是老大！老大就是要遇事鎮靜的！這個老大不光很鎮靜，還鎮靜得竟然沒有反應！

“老大？”旁邊的人在喚他，就怕他這樣不說不動的。

“老大怎麽？不會是吓傻了吧？”一個小弟小聲的說着。他自我感覺是沒人有聽到他的話的。

“咳，是啊！”這個好像叫錢鏡的“老大”慢慢開口啊。“好一個無情無義的金天霸啊，連自己的老婆女兒都能丢下不管，我怎麽能不傻呢？”

“小人知錯，小人不該亂說話，求老大饒了小的吧！”剛剛那人連忙趴到地上求饒!

錢鏡幽幽的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多謝老大，多謝老大……”

“先不用謝得那麽快，我雖然沒有怪你的意思，但你在那麽多兄弟面前說我‘傻’，我想兄弟們不會放過你的！而我父親，更會将你淩遲處死…”

“老大救命啊！”那小子已是慘白了臉！

“這樣吧，你剛來也不久，不懂規矩也是情理之中的。為了将功補過，就由你來處決這個女人吧！帶過來！”錢鏡一聲令下！

只見幾個推着一個抱着嬰兒的婦女從另一間屋子出來！很顯然的是被關了有些時候了。

于小小猛驚得張大了嘴！天啊，這麽個懷抱嬰兒手無寸鐵的女子，竟是這麽多人要殺的對象？！

“去吧，把她殺了，很簡單的。”錢鏡說得好像要他去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雞！

女人抱着孩子，驚恐的看着他。

拿着刀同樣在發顫的他，面對這個弱小而楚楚動人的小娘子，他如何下得去手？！何況，還有一個嬰兒！

“你要殺了我……可以，但請你放過我的孩子！”婦女顫抖的着說，目光四處尋找着救援！

“快動手啊！殺了她。”竹扇輕輕搖着，看戲一般的悠閑。

于小小憤怒了！

好一個書生樣的畜生！連女人小孩都要殺！自己不動手還逼別人！

“住手！這麽多人對付一個女人和小孩！你們要不要臉啊！”于小小一拍巴掌站了起來！

逍遙梓慕連忙拉她坐下來，“你胡鬧什麽呢？”說完連忙又向那邊的衆人陪笑道：“衆位莫怪，我這個妹妹就是腦袋有問題，見什麽事都想管！她不是說你們，你們繼續。該殺人的殺人，該幹嘛的幹嘛。”

錢鏡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這是什麽話？！這能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說的話嗎？

“哼！別裝了！快說，你們進來有什麽目的？是不是金天霸派來的細作！”錢鏡竟也站了起來，橫眉怒目！店內所有人同時也都站了起來！

“師兄……”于小小不竟害怕了。剛才自己不過是氣不過了，可是說完了那番話她自己也後悔的！這下可怎麽辦？

“不用怕。我有辦法。”逍遙梓慕小聲說着。

“哎哎……錢少爺不用這麽大的動靜嘛。在下不是什麽細作，更不可能有什麽目的。少爺山下圍攻金天霸時，也萬萬沒想到他是個丢妻棄子的人吧？”

“你……”錢鏡呆了一呆。問。“你如何知道山下之事？”

“錢少爺貴人多忘事，連送信人都不記得了？”逍遙梓慕輕輕笑着。

錢鏡恍然大悟，“哦……是，是你……是你。要不是托你的福我也不可能大挫金天霸，還活捉了她的老婆！哈哈哈……原來是你啊！”

一旁的于小小這下可是真的傻了！用着最陌生的眼神看着逍遙梓慕！心中突然好痛！

他竟然變成這樣的人？是因為他的通風報信才讓這個可憐的婦人和嬰兒在這裏受人禍害！怎麽都覺得他這幾天怪怪的！原來，他變了，他真的變了！

“啪！”一個耳光甩在了逍遙梓慕的臉上！同時伴随着于小小憤恨的聲音！

“原來是你害了她們！原來你是這樣的人！這些年我竟然信錯了人！信錯了一個虛僞狠毒的人！我說你怎麽要進來呢。我說你怎麽不擔心呢！原來你和他們一夥的！師兄，你變了，你變得好可怕！”于小小一邊說着，一邊哭着。

哎……你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又犯了沖動的毛病！

逍遙梓慕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當然也不能怪她。他知道，這丫頭心裏難受！可經她這麽一鬧，還怎麽救人啊！

那一夜，他是真的很想報仇！通知了銀箭山莊的少爺，就是想借此機會為奶奶和姐姐報仇！可是，自己沒有想到金天霸竟丢妻棄子為自己逃生！！本來想，一旦與金天霸有關聯的人都不應該原諒！不能饒恕！可自己沒想到，當眼前這個女人出來的時候，他竟然莫明的生起一股熟悉的感覺！直覺中，她，一定與金天霸這類人是不一樣的！當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要求殺了自己留下嬰兒的時候。他更加确定了這種感覺！！

原本打算不出面的逍遙梓慕下了一個要救這個女人和嬰兒的決定。只要她再往後退幾步，就能到達這張桌子的左邊一米處。在這個距離，救她走是很容易的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也許老天就是要讓他為自己所幹的好事付出代價吧，竟然讓于小小這丫頭先開了口！被迫只能走這一步！

他能理解于小小的心情。現在小小再這樣子，他無路可退了！

“小賤人！找死！”竹扇一收，頓時化為武器！錢鏡竟然要親自出手！看來他是要殺了于小小啊！

“當！”一把短劍擋住了錢鏡的竹扇！

“？”于小小驚訝地看着逍遙梓慕。

錢鏡道：“兄弟，她這麽罵你，我替你殺了她不好嗎？”

逍遙梓慕無奈的笑了笑，“可惜了，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錢少爺想要過招嘛，在下奉陪就是！”說完一使力，将錢鏡推出了好遠！！

“你！”錢鏡又羞又惱！“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等着別人給你收屍吧！”

“晚了！”逍遙梓慕把随身的短劍晃了晃！無痕，好久沒活動了吧。

……

三個人靜靜的走在大街上。兩旁的人們紛紛指指點點！好奇怪的三個人，啊不，應該是四個人啊！其中一個因為是嬰兒，所以很容易被人們忽視！

只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臉色微微蒼白的少年，冷冷的表情看上去是那麽的不可靠近。從年紀看去還不到二十的樣子。而正是這樣一張年少的面孔，卻引了無數人議論！

“天啊，看那人怎麽全身都是血啊！好吓人！”“不會是傳說中的殺手吧？！”“我看不是一般的殺手!絕對是殺手中的高手中的高手！”“為什麽這麽說？”

“笨啊，你見過殺手出來殺人有帶老婆小孩和小妾的嗎？這樣能帶女人出來的，那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有道理啊！看來這人不好惹！咱還是快走吧。”

“看那一身血，多吓人！”

“我說他定不是殺手!”又有人說了。

“為什麽？沒見他一身血啊？”

“八成是殺豬是吧。人的血哪有這麽多啊？這血都有好幾頭豬的，要是人的那還不好幾十個啊！”

……

于小小無心理會路旁的人們，只低着頭，跟在逍遙梓慕後面！心裏說了幾千遍的“對不起”，可嘴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想到剛才那一場血惺的戰鬥，師兄一個人一把短劍，在幾十人中間撕殺着！當時腦海裏回蕩着那一句“她是我最重要的人”，眼睛裏滿是他殺人的過程，一劍一個，割喉斷脈，飛血四濺！她整個傻掉的！師兄平時連只雞都不殺的，現在卻為了她殺了那麽多人……

“小小……”

就在她正為自己的沖動自責的時候，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害得沒有準備的她差點就撞了上去！聽他在叫自己的名字，連忙道：“我在。”

可是，他又不說話了。

于小小沮喪着低下頭。

過了半天，前面才開口了。“對不起。”

于小小驚擡頭來，看到他滄涼的背影。他，在向自己道歉？！

不，不，明明就是自己錯了嘛。

“對不起！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不起師兄，都是我太沖動了，我不該打你，不該那麽說話！你原諒我好嗎？”于小小淚水決了堤，竟是哭了起來。

她真的好怕師兄會不理她。好怕他永遠不和她說話！

“為什麽要原諒你？”逍遙梓慕靜靜的說着。

再一次低下頭！果然……他不會原諒她了！他再也不理她了！如此想着淚水更是有如潮漲，泛濫成災！

就在這時，卻聽到一個聲音近在面前，“我從來都不曾怪你，何來原諒之說。”

于小小再一次擡起頭。眼前不正是她的師兄嗎？輕輕的微笑，靜靜的俊美的面孔……

看到于小小驚措的表情，逍遙梓慕道，“你是無心的。我知道，你只是氣壞了，對嗎？”

“哇……”于小小竟在大庭廣衆之下抱着逍遙梓慕就大哭起來！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委屈！

不過路邊的人們可真的呆了！不知道的乍一看，天哪！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抱着一個血淋淋的人在哭？！更離普的是，後面的婦女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抱着小孩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