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曾經兄弟對何言

第三十五章

沿路山中見人亡

逍遙執心阻冷郎

兄弟之情情何在

難讓行路路無常

……

卻說逍遙梓慕一路東行，馬不停蹄！

又行了兩日。這日正午，剛上了大道不久，便見一人迎面而來！衣服十分熟悉！再近時一看，這不正是靈霄門弟子的服飾嗎？

來人見了他便遠遠招手，并出聲問，“可是逍遙梓慕啊？”

逍遙梓慕見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更肯定是門派中人，忙問“是哪位師兄弟？”

“是我！”唐世光停馬道。

“唐師弟！你……你如何來了？”逍遙梓慕當真意外。

“是趙其任師兄派我來的！”

逍遙梓慕忙問，“冷師兄怎麽樣了？”

“唉，別提了，那叛徒已往靈江方向逃去，衆師兄弟都追他不上！本派中，也只有逍遙師兄你和師父他老人家能追得上他！所以趙師兄命我前來接應你！”

“師父怎麽樣了？這，這倒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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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世光恨道：“冷越那混蛋在清風閣把師父打成了重傷！還偷了《靈霄寶鑒》就逃走了！”

“師父他老人家倒底怎麽樣了？”

唐世光暗自淚下，“師父他老家，仙逝了！我…我發誓一定要抓到那惡徒，千刀萬剮來祭師父！”

什麽！

逍遙梓慕只呆住了！

這一切，竟然會是真的……

一路上，想了無數次可能發生的誤會。可沒想到，還是……

搖搖頭。不，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事是沒弄清的！

“師兄……”唐世光見他如此痛苦之神情，忙道：“你別難過，我們一定可以為師父報仇！”

“不……”

“報仇？”怎麽能用這個詞？！這個意思就是……是，是要殺了冷越！

“不！”逍遙梓慕突然大聲道：“我不信！”突地策馬狂奔！

師父，大哥……我一定要弄個清楚！

唐世光連忙策馬追去，“逍遙師兄…逍遙師兄！”

“我……我一定要追回你！冷越！冷越！”逍遙梓慕快馬加鞭！

“師兄，你往東去，沿途有會派中人接應你！”唐世光自知是追他不上了，只得大聲提醒他！

逍遙梓慕沿翠雲山策馬追去。漸入林中，便開始有了打鬥過的痕跡！！

看來，撕殺已經開始了！

再往前，再往前，血跡也漸漸多了起來！

……

行不遠就見了橫橫豎豎的屍體！

“師弟！”逍遙梓慕連忙下馬來！驟見那麽多同門師兄弟的屍體，逍遙梓慕也由不得臉色大變！

“師弟！醒醒！醒醒！”無論怎麽呼喚，還是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他們竟然……全都死了！

呆立原地，無力的搖搖頭！眼前這幾位師弟的劍傷，分明就是本門的武功！且……從傷口上看，有如此內力和速度者，非八級以上門徒所不能！

一切，竟是越來越真實了！

就在逍遙梓慕沉靜之際，突覺林中有些動靜！！心中暗驚，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誰在那裏？

“誰在那裏？”逍遙梓慕出聲問！

“逍遙……師兄……”聲音随後便是一人負傷而出！

“師弟！”雖不識得，但那服飾是沒有錯的。連忙上前扶着他。

但見他面色蒼白，滿身血跡！實是受了重傷，失血過多！“你怎麽樣了？”

“快，快，追冷越……報仇……”那師弟拼了全力說着。

“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那師弟只咽咽一息，緊緊抓了逍遙梓慕的衣襟，“冷越……冷越…師兄一定要…報仇……”

“師弟……師弟！師弟！”逍遙梓慕連喚三聲，他卻終是沒能再醒來！

“師弟……”逍遙梓慕握緊的拳頭，痛心疾首！！“為什麽是你…為什麽，要殘殺同門！為什麽！”

陳志遠一行人正急急速進！只聽後面有人喊道：“逍遙師兄來了！逍遙師兄來了！”

“這麽快！！”陳志遠忙大聲道，“停！”

一衆人便停了下來！

逍遙梓慕趕上，向陳志遠行禮道：“逍遙梓慕見過陳師兄！”

陳志遠道：“師弟來得真是快啊！！”

有人問，“師兄騎的什麽馬？”

又有人答了，“逍遙師兄哪是馬好，是他輕功厲害！”

的确是，靈霄派中，誰不知他是輕功高手！

逍遙梓慕向衆師兄弟打了招呼，便向陳志遠道：“那冷越……是在前面嗎？”

陳志遠面遲疑了一下，方道：“梓慕，師兄知道，以你之輕功……追上他自然不是問題！只是，你們可是結義兄弟……我還是擔心你。你還是不要先去了，與我們同行吧。”

逍遙梓慕卻是一揚鞭，“多謝師兄！我走了！”

“哎……師弟！”陳志遠怕他出事，連忙也追了去！

……

“少主，過了前面的破叱林，就是靈江地界了！”三人急馬而行，其中一個人說道。

冷越并沒有答話，只是微微擡頭。

另一人道，“只要過了破叱林，靈霄門人就別想再追上我們！”

“少主！”其一人突然聽到了什麽聲音！“他們好像追上來了！”

“待我二人來對付他們！！少主你先走！”另一個也道。

“慢着……”冷越終是開口了。“不是他們！”

兩人聞言正要疑惑，突覺一陣風急馳而過！

不，不是風！——是人！

“什麽人？”

說話間再回過神來，正前方已出現了一騎馬少年！看這樣子，是來擋路的！

一人道：“前面何人？為何擋路？！”

馬上少年怒目直視冷越！雖然不語，但那憤怒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目光中的怒意！

“少主，讓屬下來取他的性命！！”

冷越卻是一擡手，示意他們不要出手！然後緩緩擡起頭，對上了少年的目光！

兩人竟是這樣似有深意的對視着！

“少主，他是何人？？”

冷越道：“你們倆退下！”

“少主。”

“退下！他，是我兄弟……”

真的是這樣！

真的是你！

“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逍遙梓慕最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冷越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說話了，“這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逍遙梓慕重複着。

“我不想殺你，你回去吧！”

“那你就忍心殺害那麽多同門師兄弟？”逍遙梓慕難忍怒意。

“不用你管！”冷越還是冷冷的回答。

逍遙梓慕當真是怒了！這是什麽話？怎麽能這樣說！“我要你回去把一切說清楚！回去向師兄弟們道歉！”

嘴角竟是邪邪一笑，拔劍指向前，吐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你！”你要和我動手嗎？？！逍遙梓慕已是氣得渾身顫抖！

“拔劍吧。”冷越斬釘截鐵，說得那麽無情！

逍遙梓慕咬着牙，拔出了劍。“我想知道真相！”

“要麽大戰一場，要麽讓開！沒有什麽真相可言！”

“大哥！”逍遙梓慕終于脫口而出！“我不信你是那種人！你不是！你為什麽不解釋、不否認？！”

聽到這聲大哥，冷越不由得還是慎了一慎。随後又看了逍遙梓慕一眼，道：“我就是殺害成敗義的兇手！原因是，我要回夜神教繼任教主之位！那老東西百般阻撓，我只好殺了他！！這，就是真相！”

這!這怎麽可能?逍遙梓慕當然不信！

“怎麽？不信？！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你快讓開！”冷越已不想多做糾纏。萬一後面的人再追上來就更麻煩了！

“我不讓！”逍遙梓慕道：“我從京城一路追到這兒，你就告訴我這樣的話？！我說什麽也不會放你走，你不說清楚，逍遙梓慕，誓死阻攔！！”

又是邪邪一笑，“哼…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個笑讓逍遙全身驟然寒冷！怎麽他，竟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要阻攔我，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了！”冷越話落劍出，其速度力道之猛烈直攻逍遙梓慕要害！

他真的出手了！

逍遙梓慕連忙舉劍相迎，卻是連退了十幾步！好個不留情的冷越！

看來，這一戰不拼上全力是不可能攔下他的！既然，要打，那就打個痛快吧！想想死在他劍下的師兄弟吧，逍遙梓慕，你不能再感情用事了！

可是，可是……

劍光閃耀，兩人之速度招數幾乎是不相上下！可是，那時候，是大哥背着他，走出了森林……

練武場上，他們曾在那麽多的歲月裏，同習武，共進步……沒有那時候的努力，就沒有現在的能力！

“這小子……竟然還能和少主打成平手！不簡單啊。”遠遠觀戰的兩人議論起來。

“要不要我們去助少主一臂之力？”

“還是不要去。少主的脾氣這幾天你還沒了解啊？”

“那倒是！”

近身錯劍，逍遙梓慕小小的占了上風！趁時又問：“你倒是說說這是為什麽？”

“哼！”劃劍而過，冷越根本就不想做何回答！

“你說話！”逍遙大怒，一劍揮過，竟是從冷越耳邊掠過，削下了幾絲黑發！

“少主！”遠處兩人大驚！正要出手相助！

“退下！”冷越呵道，“不許插手！”

二人只得流汗退下。

逍遙梓慕同是暗驚，剛剛差點就傷了他的性命！可是，若不是這樣，他又怎會回去！

退開之時冷越冷笑道，“不錯嘛，長進不少。”

“你……”逍遙梓慕道，“我只要你回去給大家一個交待。”

“哼哼哼哼……交待！是回去做祭品吧！”冷越冷嘲着。

“不！不是的！我不會讓他們這麽做的！”

“那你還不是相信了！”冷越劍鋒狠刺過去！“你同樣想殺掉我吧！”

逍遙慌忙舉劍接招，卻突然發現竟然，力不從心？！不好！“咳！”逍遙梓慕被擊出十來米遠！雖未受到劍傷，卻覺胸口如受重擊，欲疼欲碎！

“大…大哥……”就在摔倒的一瞬間，那種心痛的感覺竟讓他想到了那時候……

……

那個炎熱的夏天。大哥山中練劍，卻迷了路無法出山。他擔心他的安危，不顧大家的反對，冒然沖進了迷林中！他尋找着冷越，他不停的呼喊着冷越的名字！找了好久，好久……最後，又累又餓的他終于攤軟在地，不能再走了。就在他快要陷入昏迷之時，大哥出現了！兄弟二人在迷林中相依相扶，尋找着出路……也不知什麽時候，竟然被一條毒蛇咬了。他中毒了！迷糊中，是大哥為他吸毒救命，還背着他一步步走出了迷林，在緊急時候救回了他的命…然而，冷越自己卻中毒足足躺了半個月！

他高興時不會笑，悲傷時也不會哭。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埋藏在了冷漠的外表之下！縱是這樣，逍遙梓慕還是能明白他，明白他對自己的關心疼愛！

他就是自己的親哥哥……從來，他都是這麽想的！

……

“咳！！”逍遙梓慕重咳一聲，鮮血順嘴角流下！

冷越卻是翻身上馬，冷冷道，“你回去吧！”

“不……”剛剛他是手下留情了嗎？那麽說明，他應該還是那個他！

“走！”冷越呵了一聲，策馬而去！遠處二人緊跟來上！

胸口疼痛不能阻礙他的意識！逍遙梓慕迅速上馬，猛抽一鞭！一陣急馳，又超過了三人！同樣擋住了前方的路！

這裏，是一個路口，路旁的石碑上正刻三字“破叱林”。

“讓開！”冷越咬牙握拳！這小子真是難纏！

逍遙梓慕自知是舊傷複發，現在又加上了新傷,已是勉強撐着！但是，但是決不能就樣放他走！“咳……我不讓。還是那句話，跟我回去！”

冷越的臉色又變了，揮手退下了兩個手下，只向逍遙梓慕道：“你最好別再擋着我的路！”

逍遙梓慕卻道：“你是重情重義的人，你對師父那麽尊重，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你會傷害他……何況你曾經為了救我……”

“夠了！”冷越打斷了逍遙梓慕的話，冷笑道：“你是說我救過你的事？是哪一件？是山下那件？還是你小時候廚房失火那件？哼哼…你真是長不大啊！”

“不管哪一件都一樣，你不是都舍身救了我嗎？你曾經是那麽有俠義心的人……可為什麽要去害同門師兄弟？那次，在迷林中……”

“我說夠了！”冷越徹底怒了！“那些事你忘了吧！”

“我忘不了！”逍遙梓慕渾身顫抖着！

“滾開！”冷越目中生火，又一次拔劍而出，“不然我殺了你！”

逍遙梓慕愣住了！看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留不下他了！

慢慢舉起了劍，逍遙梓慕最後告訴自己，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你難道，就不再念你我兄弟之情了嗎？”

“找死！”冷越怒起飛身，以極快的速度揮劍攻向逍遙梓慕！

逍遙梓慕舉劍相迎！

不就是同門功夫嗎？！拼了又如何！

腳下一使力，二人同時離馬！于林中相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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