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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一聲嘆息,原來是老爺起身走了上前, 雙手背在後, 遠遠望着門外, “昭雪啊, 和離這事, 先不着急,等有時間老夫再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沈昭雪點了點頭, “是,爹。”

“行了, 你也早點回去歇着吧。”

沈昭雪欠了欠身, 退了出去,望着這孩子的背影, 司馬伯逸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索性是昭雪主動提出的和離,不然他們司馬家無論無何也占不了理, 現在就看雲兒那孩子怎麽想的。

“小姐...”

從前院回來,瑞秋便一路緊跟着沈昭雪,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昭雪忽然頓住腳步, “你是想知道,結果如何對嗎?”

瑞秋用力點頭。

沈昭雪看了她一眼, “将軍他...并沒有寫。”

聽到這,瑞秋莫名得松了口氣,或許是表現太過明顯,被沈昭雪給看了去。

趕緊掩耳盜鈴澄清, “小姐,不是,我....”

“這件事情,或許這兩天就會得到結果,你也最好提前收拾好行囊。”

瑞秋雖然內心裏百般不願意,還是得答應下來,聽小姐的話,畢竟她都已經認定跟小姐一輩子了,小姐去哪,她就去哪,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怕。

訓練場正值晚上的第一輪放哨換班,誰也沒能料到,剛回去不久的将軍此刻又會突然折返回來,該不會要進行突擊檢查吧,每個人都不敢放下松懈。

“将軍!”

“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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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的一路,都是大家的行禮呼聲。

剛剛洗漱完端着水從帳篷裏出來的魏雪見到來人是将軍時,也不免小小驚了下,“将..将軍!你怎麽回來了。”

“我今晚留在訓練場。”司馬雲面無表情說完,撩開布簾,進了自己的帳篷。

魏雪端着臉盆正詫異呢,秦孫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神出鬼沒,“剛剛那個人是将軍嗎?”

魏雪被吓得不輕,一巴掌過去拍了下秦孫,“你是人是鬼,走路不帶聲。”

“哎喲,疼疼疼。”秦孫呲牙咧嘴抱緊自己的胳膊。

“不過,我也不明白,還是剛成婚那會,将軍在訓練場住過。”魏雪低聲喃喃。

秦孫腦子裏瞬間産生了一個猜測,“該不會是将軍家中出了什麽事吧?”

魏雪搖搖頭,“剛剛将軍的狀态,看着挺不對勁。”

“我進去找她聊聊,排憂解難!”

說完,秦孫剛擡腳要往前沖,魏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給拽住,“你還是別進去了,別給将軍添堵。”

“什麽叫添堵啊,我和将軍是哥們,哥們之間不都是互幫互助嗎?”

魏雪的表情很是無奈,“秦孫啊,我說你平時在軍隊裏怎麽沒這麽積極呢。”

“軍隊怎麽不積極啦,将軍的事,那也是我秦孫的事。”

最後在魏雪怎麽勸也勸不住,怎麽拉也拉不住的情況下,秦孫還是跑了進去。

過了沒一會,魏雪正準備回自己的帳篷呢,秦孫便灰溜溜走了出來,魏雪掩嘴偷笑,“怎麽,這麽快被攆出來啦。”

秦孫噘着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将軍對我說了兩個字。”

“兩個什麽字啊?”魏雪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

“出去....”

“活該。”

“聽說這夫人在和将軍鬧和離呢。”

“真的假的啊,沒想到咱夫人看着文文弱弱的,居然這麽有魄力。”

“什麽魄力不魄力的,分明就是将軍和夫人二人夫妻生活不和諧造成的。”

“是啊是啊,從成婚開始他們分房睡在府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

“這将軍啊,還是不夠懂女人心。”

“你懂你懂,讓你去做将軍咯。”

“行了行了,別吵了別争了,一會被管家聽見又該扣咱們月俸了。”

“.....”

一大清早,府裏上上下下便已傳得沸沸揚揚,瑞秋端着臉盆去水房打熱水,一路上耳邊都是這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哎,瑞秋,來給夫人打水啦。”

回頭正有兩個丫鬟朝她走來。

“是啊。”瑞秋回。

兩個丫鬟分別走到她的左右兩邊打水,一邊聊着天,純當夾在中間的瑞秋是透明人一樣。

“你說要是夫人和離之後,回了沈府該怎麽見人啊?”

“我覺得吧,要是我我會一輩子關在家門不出來吧,哈哈哈哈哈....”

“......”

瑞秋忍不了了,哐當一聲将鐵盆砸在了水池旁,“你們在幸災樂禍什麽呢,我家小姐才不會和将軍和離。”

“哎喲,瑞秋,我勸你還是別在這替你家主子說話了,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你家主子從這司馬家出去,日子鐵定不好過,你還是趁早謀個下家吧。”

“就是!要是我啊,就算不受寵,那也來在這府裏賴活着,好歹有個将軍夫人頭銜傍身。”

說着,那兩個丫頭端着水大搖大擺走遠。

瑞秋氣得不行,這些背地裏看戲的人真的是極其惡心,不行,她今日還得去找一番蘇小姐,不到最後一刻怎麽能放棄呢。

端回來熱水,沈昭雪已經起床正坐在鏡臺前梳着發髻,長如瀑布的黑發順垂耳下,直至腰際。

她聽見瑞秋的腳步聲,頭也不回道了聲,“把水放在那吧。”

瑞秋聽話地放下,心裏還是有點不服氣,“小姐,府中的那些丫頭下人們都在讨論你和将軍和離的事情。”

沈昭雪對着銅鏡給自己戴上耳環,一臉風輕雲淡說,“讨論就讨論吧。”

“可是小姐...”瑞秋咬咬唇,“你不知道那些人氣焰有多高,好像你現在都已經離開了将軍府,說的話一個比一個難聽。”

聽到這沈昭雪頓了頓,回過頭來看她,“瑞秋。”

“我在呢,小姐。”瑞秋趕緊靠近過去幾步。

“你跟着我有八個年頭了吧。”沈昭雪抿唇一笑。

“....等過完年,就整整八個年頭。”瑞秋點頭。

“你呢,也不小了,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找個好人嫁了。”

話音剛落,瑞秋二話不說上前去抱住了沈昭雪的腿,“我不要,小姐,請不要趕瑞秋走,瑞秋願意一輩子跟随在小姐身邊。”

沈昭雪收起笑容,起身去洗臉,似乎不願意再繼續讨論這個話題。

瑞秋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侍候完小姐,瑞秋便趁着一點間隙時間溜出了府,直奔國公府。

到達國公府門前,不料又碰見了上次的那個姐姐,對方也是一眼認出了瑞秋。

“哎,又是你。”

“我來找蘇小姐,她在嗎?”

“真不巧,我家小姐出門去了。”

“啊,又出門啦?”瑞秋洩下氣來,滿臉寫着失望。

“是啊,要不你明天再來吧。”

“明天...明天可能就來不及了....”瑞秋嘀咕着,心裏焦急不已。

“嗯,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要不你告訴我一下蘇小姐的位置吧,我去找她,真的有很急很急的事。”

“真的不好意思啊,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無權得知小姐的行蹤,不過我只知道她是和龜茲公主一塊出門的。”

龜茲公主...

“行,我知道了,那謝謝你啊。”

打完招呼後從國公府門前離開,一路上瑞秋是止不住的嘆氣,好像自從龜茲公主來京以後,便總是看不見蘇小姐的身影,也不見她去找小姐玩了,現在小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憑借她一個人的力量也無論如何不能扭轉乾坤。

京城往北五公裏,有幾座矮矮的山,經過幾日大雪的洗禮,早已變得白雪皚皚,荒涼蕭瑟,幾乎無人踏及。

平坦無垠的雪地上開始出現兩排有序的馬蹄印,兩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扯動着缰繩在上面飛馳,時而并排時而追趕,寒風似乎并沒有影響到賽馬的興致。

不過今日她們來此地并不是狩獵更不是賽馬,而是為了體驗蘇岫煙發明的新玩法。

來到山腳下拴好馬,兩人開始往上爬,待走到中途,阿裏娅有些耐不住問道,“岫煙,你究竟要帶我來這裏玩什麽?”

“一會你就知道了。”蘇岫煙故作神秘。

等爬到高坡上時,兩個人都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蘇岫煙這才将自己随身攜帶背了一路的寶貝取下來,阿裏娅好奇地凝視着,期待她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麽驚喜。

拆開包袱,裏邊居然只是四塊普通的木板,以及四根木棍。

“你就背着這些東西走了一路嗎?”阿裏娅的語氣滿是不可思議。

蘇岫煙蹲着收拾,頭也來不及擡,“待會試了你就知道有多好玩了,會讓你體驗到飛一般的感覺....”

“飛一般的感覺,比賽馬還要好玩嗎?”

“當然,可比那刺激多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八卦往往就像瘟疫一樣,一旦傳播起來,這偌大的京城也無法幸免。

很快,這件事情便傳到了沈府,孟香蘭的耳朵裏。

她當即叫來了沈岐文在會客廳裏詳談,發洩自己的不滿表達自己的态度。

“反正這事,我不允許!”孟香蘭抱着胳膊,面部表情被憤怒填滿,“簡直就是鬧笑話呢,老爺,你可得做做主主持公道。”

沈岐文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捋了捋胡須,“這不只是傳言嗎,是否屬實還有待商榷證實。”

“老爺啊,你的好女兒這事早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你還在這安于現狀呢。”

沈岐文瞥了她一眼,語氣頗有些不滿,“你是一家之主,還是我是一家之主。”

孟香蘭立刻換了個态度,“老爺,我這不是着急嗎,這有關我們沈家的聲譽問題,你看吶,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我國律令有和離這一說,但全國上下也沒幾對夫妻這樣做吧,大家骨子裏還是認為這是一件醜事。”

見老爺似乎聽進去了些,孟香蘭忙又添油加醋,“況且,老爺您還是有身份的人,這事情多難聽啊,以後您在朝中被大臣們議論起來,這顏面也沒有地方放啊。”

沈岐文握拳點了點頭,“夫人說得的确在理,只是昭雪這孩子從小便與老夫感情生疏,她怕是聽不進老夫的勸說。”

“老爺不用擔心,我這裏有一計。”說着,孟香蘭靠近了過去,“到時候我們将這丫頭拒之門外即可,不認她作為沈家的人。”

“夫人這一計未免也太心狠了點吧。”沈岐文斜睨了她一眼。

孟香蘭有點心虛,“老爺,我也是為了咱們沈家着想啊。”

“況且,咱們現在還不能得知聖上那邊會是什麽樣的想法,畢竟當初可是奉旨成婚,這萬一怪罪下來,咱們做長輩的難辭其咎,所以最好趁現在事情還沒鬧大就撇清關系。”孟香蘭說。

她好不容易算計了半輩子,将那個黴丫頭給嫁出了沈府,現在絕對不允許她重新再踏進這個門半步,否則她就不叫孟香蘭。

----

“啊啊啊啊啊啊啊!”山腰下蕩漾着一聲聲的尖叫呼喊。

蘇岫煙動作熟練,早已經先行一步滑到了地下,仍不忘沖她喊道,“怎麽樣,阿裏娅,是不是很好玩!”

“好玩!”阿裏娅沖着下邊蘇岫煙的背影大聲呼喚,表達自己心情的無比高昂和愉悅。“簡直太刺激了!”

“我喜歡!”

阿裏娅很聰明,一學就會,蘇岫煙也就教了她兩遍,便能夠熟練掌握滑雪技巧。

初次發現這塊寶地的那會,還是在去年,蘇岫煙和家裏人賭氣跑了出來,一個人不知不覺便晃悠到了雪山腳下,也是因為不小心從雪山坡上滑落下來,無意中觸發了自己的靈感,因而發現了這套玩法,叫它滑雪也行,溜坡也好。

沒想到今年,她便找到了與自己同樂的伴,想到這,蘇岫煙不由回頭去看了阿裏娅一眼。

眼看着下方有一塊陡坡,蘇岫煙又在看她沒有集中精神,阿裏娅吓得大叫,“小心前面!”

等蘇岫煙轉過頭來時,急着操作也早已來不及,匆匆忙忙摔了下去,阿裏娅更是技術不夠熟練,跟着一塊摔了下去,兩個人瞬間滾做一團抱在一起,為了避免她受傷,蘇岫煙二話不說用全身護住她,盡量用自己的身體接觸地面一切未知。

不知道旋轉了多少個圈,雙雙頭暈眼花,不過總算是在平地上停了下來,阿裏娅躺在下面,蘇岫煙壓在上頭,兩個人保持這般姿勢。

平靜下來的阿裏娅不禁哈哈大笑,笑蘇岫煙的蠢,笨,笑她倆此刻這副模樣,笑得純真可愛又美麗,雙頰凍得緋紅,紅唇冰潔誘人。

蘇岫煙一時便看傻了眼,仿佛失去了自我,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怎地,哪來的勇氣,她竟然不受控制得低下頭去在阿裏娅的唇上輕輕點了一下,阿裏娅瞬間驚得瞪大雙眼。

“你幹什麽。”阿裏娅反應過來,一把将她給推開,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雙頰變得更紅。

蘇岫煙慌忙不已,手足無措,一手不自覺撫上了唇,“阿裏娅,我...我....”

阿裏娅趕緊從雪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你你你,你倒是說話啊。”似乎不是太生氣的模樣,其實她只是不大理解,岫煙為何會那樣做。

蘇岫煙撓了撓腦袋,正準備回答時,只聽見後面頭頂上方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待二人回頭查看時,一切早已來不及。

----

又到了一天夜晚,沈昭雪今天哪裏也沒去,就在府中等着,等着将軍回來,把那份和離書給寫了,可惜她等了一天什麽也沒有等到,将軍自從昨晚一氣之下離府之後便一直沒再回來。

“小姐,進屋去吧,外頭冷,将軍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瑞秋候在一旁,撫了撫胳膊,都覺得冷的慌。

“瑞秋,你不用管我,先回去歇着吧。”沈昭雪就坐在院門口,一動也不動。

既然你不回來,那我就一直等着,你十天不回來,我便等上十天,你一個月不回來,我便等一個月,除非你一輩子都不回來了,否則我會一直等下去。

看着小姐如此堅定決絕,瑞秋除了心疼和無奈,也別無他法,只好先進去小姐屋裏,給她拿了件稍微厚點可以擋風的披風,蓋在她的肩頭。

“既然小姐要等,那瑞秋就陪着小姐一塊等。”

沈昭雪忽然淺笑一聲,“瑞秋你和我一樣傻。”

瑞秋卻搖頭,“小姐,瑞秋這不是傻,這都是瑞秋心甘情願去做的,瑞秋開心,瑞秋願意。”

都是傻,沈昭雪不再說話。

府裏的下人們行色匆匆,來來往往,每個人從院前路過都不敢多做停留,沈昭雪知道他們私底下在議論什麽,她并不在乎。

和離這等事,十年也出不了一件,今日這等大事,自然也是傳到了軍營裏面,魏雪和秦孫也知道了昨晚将軍臨時返回訓練場留宿的原因。

當然了,對于軍隊裏大部分的男人來說,他們無法理解,像将軍夫人那樣漂亮又賢惠的女人,基本上沒有人會抗拒,他們純粹覺得是将軍在軍營裏待久了不懂得女人心,才會引得和将軍夫人夫妻不和。

魏雪駕着馬從城裏趕回來,剛下地便火急火燎趕往将軍所在的帳篷,掀開簾子進來後将手裏的幾壇酒放在桌上,“将軍,你要的酒。”

“把秦孫叫來,你們一塊陪我坐下來喝點。”

魏雪愣了愣,沒想到将軍居然會提出這個要求,“....好,好,我這就去叫他進來。”

魏雪掀開簾子出來時,秦孫恰好在外頭守着,她打量了他一番,說道,“行了,別守着了,叫你進去呢。”

“哎。”秦孫迫不及待趕了進去。

魏雪忙跟在後頭。

司馬雲沉着一張臉,看不見表情如何,她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緊接着給坐在對面的魏雪和秦孫滿上。

“将軍,別,我們自己可以...”

司馬雲沒聽,依舊執着着要給他們倒酒。

倒完酒放下酒壺,獨自喝了一杯,秦孫端着杯子剛準備碰杯呢,見這架勢有點無所适從,魏雪趕緊給了他一個眼神,你還是快喝吧,接着自己一飲而盡。

再來第二杯時,秦孫搶先一步拿起了酒壺,“将軍,咱們三個好久沒有在一塊喝酒了...”

司馬雲終于開口,“今晚只喝酒,不說話。”

這讓秦孫整個人一下子又愣在了那裏,魏雪用胳膊怼了他兩下,用唇語說,将軍叫你別說話,你就閉好嘴。

三個人就這樣默默地喝着酒,你一杯來我一杯去,漸漸地司馬雲已經顯露出了醉态。

索性魏雪還算是其中比較理性的一個人,她不太嗜酒,所以今晚也沒有喝太多,大部分都被将軍和秦孫給喝去了,以至于她清晰地見識到了将軍的真實一面。

“将軍啊,不是我說你,夫人要跟你和離,你跑到軍營裏躲着做什麽?嗝~~~~”秦孫端着酒杯口齒不清。

司馬雲早已喝得面部緋紅,忽然苦笑起來,回答他說,“你以為我願意啊,你看不出來我在逃避嗎,我不想和離,我更不會寫下那和離書。”

秦孫笑臉盈盈,繼續跟她聊着,“那你為什麽不想和離啊,将軍你不是女人嗎,按理說應該巴不得甩開這個大災難吧,除非...除非你已經愛上了她,哈哈哈哈,嗝....”

到這魏雪已經有點看不下去了,慌忙去拉住秦孫,“你喝多了,咱們先出去吧,讓将軍早點休息。”

哪知司馬雲搖了搖頭,很誠實得回答了這個問題,不帶半點隐瞞,“是啊,我愛上她了,所以我不想和離。”

聽到這,魏雪拉秦孫的胳膊忽然頓住了,怔怔的看着将軍。

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來了...雖然知道将軍是喝醉了才說出這番話,或許等明天早上醒來,什麽都不再記得,可是...總有一天,将軍會去做出抉擇的吧。

魏雪咬了咬唇,下意識覺得心裏隐隐有些難受。

她擔心将軍會因此受到迫害,她不想看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發生。

最後,喝醉的兩人均還是趴在桌上熟睡了起來,魏雪找來厚衣服給将軍披上,緊接着架着醉醺醺不省人事的秦孫離開了帳篷。

夜已深。

氣溫驟降,好像隐約能夠聽見外頭的打更聲,瑞秋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時不時搓了搓雙手放在嘴邊哈氣取暖,為了陪着小姐也始終不肯回屋。

黑暗很黑,伸手不見五指,沈昭雪盯着那黑暗發呆,看來,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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