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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平常最是享受這個場面的帝王,今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肆意笑着,說着衆人最熟悉的話,僅僅是點點頭,勉強“嗯”了一聲,便直接邁開長腿,大步走入了校園,不再理會身後嘩然一片的衆人,直接走向冰帝網球部的休息室。
因為其他正選已經來過并且已經站在網球場上開始做今天的訓練菜單了,所以休息室裏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跡部抱着小白坐到了休息室的沙發上,撥弄着懷裏縮成一團的某只,也許是因為休息了那麽長時間,緩過神了,某只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好歹你戳戳它,它還會對你揮揮爪子。
跡部少年看到這一幕,臉色也不是那麽難看了,周圍的氣勢也是一縮,嘴角的弧度重新勾起來,逗弄着懷裏的一團,看着懷裏張牙舞爪的小家夥,心情更是愉快。
一邊欺負着某只,少年一邊對着站在旁邊的桦地君點點頭,桦地君便走了出去,而被跡部撩撥得炸毛的某只,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離開了。
過了一會,某只的動作突然一頓,然後開始掙紮起來,想要掙脫開跡部的懷抱。
“怎麽了?”
跡部少年看着這一幕,眉頭緊皺,而某只只是不安的騷動着,動作越來越大,嘴裏還喵喵叫着,一藍一金的眸子裏透着焦急,跡部看到小白反常的舉動,雖然眉頭越攏越緊,還是松開了手,看着白色的身影跳出懷抱,飛快的沖出了休息室的門,跡部少年也站起來跟了上去。
當跡部少年在休息室外一棵法國梧桐下發現一團白色時,某只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的站在樹根下,跡部少年嘴角一抽,他貌似知道他家的貓在做什麽了。
想了想,覺得看一只貓【嘩——】也是很變态的跡部少年正打算離開,不想卻先被某只發現的蹤跡。
“喵喵喵——”
某只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急忙放下擡起的一只腿,一邊對着少年惱怒的叫着,兩條小短腿一邊“唰唰唰”快速的往後蹬着撥土,很快一個小土丘就出現在某只的身後。
秉着貓貓【嘩——】完之後要愛護環境的好習慣,某只還不忘在小土丘上又踩了踩,确定嚴實了以後,才轉過身面對着面色有些尴尬的跡部少年。
“喵喵喵喵喵——”
混蛋!竟然看一個淑女【嘩——】,跟你拼了喵喵喵!
某只正弓着身子,兩個眼睛瞪得老大,準備撲上去的時候,卻先被一只大手提了起來,幾步跨進休息室的洗浴間,将某只随手扔進了浴池裏。
“真是不華麗的貓!先給本大爺把你爪子上的……洗幹淨再出來!”
跡部少年羞惱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來,當然了,某只是看不見少年藏在頭發下面微紅的耳朵,少年那羞赧的心情。
12喵嗚,懲罰
小白趴在跡部的肩膀上,好不容易吹幹的毛蓬松的支在身上,圓滾滾的,風一吹就像炸了毛的毛球,白白軟軟的好不可愛,小小尖尖的耳朵時不時的動兩下,瞪得圓圓的眼睛滴溜溜轉着,身後同樣蓬松的大尾巴搖着,然後一個“不小心”抽在了少年的腦門上,等少年轉過臉的時候,只留給少年一個毛絨絨的屁股。
來來回回幾次後,跡部少年的嘴角有些僵硬,他努力按下額角跳的正歡快的青筋,拿自家傲嬌又小心眼的某只很是無奈,只不過讓它洗個澡,竟然炸毛生氣了,之前還故意抖了他一身的水漬,弄得他不得以重新換了一件衣服。
真是不華麗。
而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只則是站在跡部少年的肩膀上,昂着它的小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的只想叫人好好蹂_躏一番。
離老遠就聽見網球撞擊在地上的聲音,少年推開網球場的鐵門,因為是在早晨,所以往常那些吃會花癡尖叫的女生都在教室裏上着早讀課,所以網球場旁邊難得的安靜。
聽到聲音望過來的冰帝正選們看到來的是跡部,沒有說什麽,繼續做着自己的訓練單,除了忍足少年。
“吶,小景~遲到可不符合你華麗的風格呦~”忍足少年一邊放下手中的網球拍,随手抽出一條新毛巾擦着臉上的汗漬,一邊打趣着走近的跡部。
“侑士,你竟然那麽閑,不如陪本大爺練一場,恩?”聲線危險的上揚着,心情本就有些不爽的跡部少年眯了眯眸子,望向忍足,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別別……我剛剛做完訓練,可受不住你的‘破滅’!”忍足聽了急忙擺手,開玩笑呢!這時候再撞上跡部的槍口,他今天就逃爬出去了,他又不傻。
跡部冷哼一聲,越過忍足,坐在了他的專屬座椅上。
“小白~”
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岳人少年從忍足身後竄了出來,望着跡部肩上球狀的某只就要撲過去,來不及拉住他的忍足少年默默捂臉,岳人,你走好……
然而沒有等跡部發火,某只先伸出一只爪子,“啪”的一聲抵在了岳人的腦門上,止住了岳人少年上前的身影。
一藍一金的某只就這麽對上了岳人的星星眼,對視了幾秒,岳人的表情突然有些扭曲,因為他分明看到了某只眼裏赤果果的鄙視,還沒有等岳人有什麽反應,就見某只的嘴角疑似上揚着,那抵在少年腦門上的小爪子“呲——”的一聲,冒出來五個小指甲,在岳人驚恐的目光下,輕輕一揮:
“嗷嗷嗷——”
岳人捂着腦門眼淚汪汪的躲到自家搭檔的身邊尋求安慰,嗷嗷,他破相了!他破相了嗷嗷!而忍足少年則是看着岳人笑的一臉溫柔,一邊伸出手順着岳人少年的毛,一邊對着那五道杠杠心有餘悸,果然是好搭檔啊岳人,連這樣的罪也要一起受過。
而這邊,某只驕傲的亮了亮五只銀光閃閃的爪子,然後放在嘴邊吹了吹,再順便附送岳人少年一個眼神,這麽得意的樣子,讓岳人覺得他的腦門更疼了。
“真是不華麗吶,岳人。”
一直看着熱鬧的跡部端着新鮮的果汁輕輕抿了一口,修長的手指撫着眼角的淚痣,華麗又張揚,說出的話卻砸在岳人少年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幼小的心靈上,留着寬面淚的岳人看了看落井下石的跡部,又看了看少年肩上連正眼都不給他的某只,終于淚奔了,這是要鬧哪樣啊……難道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炮灰?!
而忍足則是聳聳肩,好吧,原諒他幸災樂禍了。
——所以說,岳人少年,作為真相帝的你,是不是感覺鴨梨很大嗯哼?
而威風完的某只在看到跡部手裏的果汁後,眼睛“噌”的一亮,對着跡部少年的脖頸蹭了又蹭,尾巴也輕柔的掃過少年俊美的側臉,完全忘記之前還抽了人家腦門的事實,撒嬌的朝跡部叫着,一臉谄媚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當然了,雖然某只忘記了自己先前犯下的罪行,而某人卻沒有忘,提起一直撒嬌耍賴的某只,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戳上了那顆毛茸茸的腦瓜子:
“啊恩,為了一瓶果汁讨好本大爺?”上揚的聲線透着濃濃的不悅,鳳眸也危險的眯着:“難道本大爺還沒有果汁重要?恩?”
“喵~”
某只被提在跡部少年的手裏,無辜的眨眨眼睛,無視“賣萌可恥”這句話的某只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兩個小肉墊軟軟的抱着少年戳在腦門上的手指,整個身子吊在少年的手指上,讨好的舔了舔,又蹭了蹭,谄媚的樣子讓跡部少年嘴角的弧度越發的魅惑,像是罂粟般,襯托着少年絕美的面容更加誘惑。
抽出手指,迅速的塞進了一顆網球進去,拍拍那顆小腦袋,優雅迷人的聲線響起:
“想喝果汁?你什麽時候能站在網球上,本大爺什麽時候給你喝。”
說完,少年還好心的将沮喪的某只放到地上,拿起放在一邊的網球拍走下場,而那杯果汁,則是被放在最顯眼的位置,讓看的着喝不着的某只幹着急。
目睹全過程的忍足少年則是有些訝異,但又随即笑開來,看來,這一人一貓貌似相處的很好呢。
13喵嗚,網球
忍足輕松的打回一個直球,望向對面場上漫不經心揮拍的少年,輕笑道:
“吶,小景~什麽時候你也打這樣沒技術含量的球了?”
“怎麽,侑士,你今天真的想被擡着出去嗎?”被點到名字的少年收回放在某只身上的視線,慵懶中透着犀利的目光移到藍色半長發少年身上,語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忍足有些無辜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也随着少年的目光看向那個正在跟網球“摔跤”的白色某只,說出的話帶着幾分揶揄:“沒想到小景你還真的把它帶回家養着了,看不出來嘛,小景也有貓控的潛質……”
話音未落,一個急速旋轉的網球擦過藍發少年的耳邊,帶起劃破空氣的嘶嘶聲,重重的砸在網球場的後方。
“喂喂……”有些被驚到的忍足無奈的望向對面神色不變的少年,認命的去把網球撿回來,重新發球,慢悠悠的球再次在兩個人之間飛着。
感覺到射在身上灼人的目光消失後,忍足稍稍松口氣,被跡部那沒什麽感情的眸子望着,這感覺還真是很不好受。
看着對面再次把目光投到那團白色的少年,忍足推推眼鏡,看來,那只不知從什麽地方出現的貓咪還真的在跡部心裏占了小心的位置。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忍足清楚,跡部是一個很難看透,不好琢磨的一個人。
絕對的華麗,追求極致完美,倨傲又高貴,優雅又肆意,君臨天下的姿态,就是一個強大卻貴雅的帝王,睥睨着所有人,琢磨不定的性格,他不感興趣的,就算被人求着,他也不會多看一眼,而只要他感興趣,則會不顧一切的宣告主權,但他又不是一個習慣強迫別人的人,如果對方不願意,他又會潇灑的放手,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如此驕傲又随性的一個人,天生有着讓人心甘情願臣服于他的魔力,那是一種危險,又帶着致命的誘惑。
即使是被稱為“冰帝天才”的忍足,他都甘心追随在這個高調華麗的帝王身後,更別說是別人了。
完全沒有發現忍足少年走神的跡部,看着某只再次被網球“撲倒”,原本已經被洗白白的毛也沾染了一些塵土,顯得格外狼狽。
跡部的眼神有些暗沉,伸手随意的接住打過來的網球,将球拍夾在腋下,邁開修長的美腿大步走向被“網球”壓倒在地上的某只,而被單方面結束練習的忍足少年也回過神來,目光一直随着跡部的身影而動。
跡部上前,大手一下子就提起了躺在地上耍賴不願意起來的某只,看着它灰頭土臉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有些冷淡,而不明白少年為什麽突然生氣的某只趴在跡部懷裏,有些不解的歪歪腦袋,伸出小爪子拉了拉跡部散落的頭發。
“啊恩,真是不華麗,為了一瓶果汁竟然這麽狼狽嗯?”
跡部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扯了扯腦袋上豎起的小耳朵,一點也不介意某只身上的灰塵也弄了他一身。
“喵~”
某只吃痛的伸出爪子拍下跡部少年作怪的手指,一藍一金的眸子裏滿是控訴,明明是他讓它去踩那個網球的,還怪它……
某只不明白跡部的心思,但是有人知道。
忍足聽了跡部的話,就知道,跡部的占有欲又發作了,他大爺的東西只有他大爺能欺負,別人不行,哪怕是一顆網球也不行。
——不過大爺,你跟一個網球“吃醋”……你夠了啊喂!
跡部看到某只委屈的樣子,也沒有辯解什麽,只是原本揪着它小耳朵的手,放到它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撫摸着,表情也從先前的冷淡,變成了慵懶。
突然,破空的聲音傳來,跡部微微側頭,一顆黃色的網球便擦過跡部的頰邊砸在了身後的鐵網上,力度之大,将鐵網砸出一個詭異的形狀。
跡部微微眯了眯眸子,望向急急忙忙跑過來,一臉歉疚的銀發少年身上。
“跡部前輩,你沒事吧?我的力度沒有掌控好,沒想到球會飛到這邊……”
“手肘向下,收緊,打回去的時候不要轉拍。”少年的手還在一下有一下的扶着懷裏小白軟軟的毛發,微側着頭,保持着剛剛球飛過去的姿勢,垂下的發梢模糊了那張妖嬈魅惑的面容,只有淡淡的聲音傳來。
“哎?”原本還一臉緊張和擔心的銀發少年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少年是在指導他:“手肘向下……收緊……不能轉拍……是這樣嗎?”
重複了一遍少年的話,試着揮了揮拍,望向一邊低頭的少年詢問着。
“嗯。”跡部斜側着頭望過去,對着不遠處另一邊地上放着的易拉罐昂了昂首:“試試。”
“是!”
鳳拿過一顆網球,高高抛起,心裏默念着,手上也跟着動作:“一球入魂——”
只聽“碰”的一聲,另一邊地上的易拉罐被擊中,球卻仍然在旋轉着,直到易拉罐變得不成原樣。
“成功了!”鳳驚喜的叫着,轉過身對着跡部一鞠躬:“跡部前輩,真是太謝謝了!”
跡部少年只是微微額首,沒有說什麽,但是嘴角的笑意漸濃,眼角下的淚痣也閃出耀眼的光。
“長太郎總是失誤是因為發球前習慣轉拍吧?”忍足注意到了鳳在發球前不經意的小動作,推了推眼睛,犀利的指出了這點,因為就算剛剛跡部指點過了,長太郎還是不自覺的轉了一下,不過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哎?忍足前輩發現了……”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笨蛋!早說讓你改掉這個換毛病了!”另一個惡狠狠卻略顯欣慰的聲音響起,戴帽子的少年走到鳳面前,拍了一下他的頭。
“宍戶前輩……我錯了。”鳳乖乖道歉。
“切,太遜了!”收到鳳道歉的宍戶少年有些別扭的轉過臉。
而聽着這一切的跡部,手裏依舊逗弄着懷裏的某只,看着某只被摸得舒服的眯起眼睛,灰藍色的眸子也漸漸柔和起來,又揪了揪某只的小尾巴:
“走吧,該上課了。”
銀灰色發的少年站起身來,率先邁出網球場,略顯高傲的聲音在空中傳開。
“走了,上課了。”
“哎哎,等等,還要把慈郎捎上呢……”
“就扔那裏吧,誰叫他老是把訓練睡過去。”
“也是……”
“可是慈郎前輩……”
“走了,長太郎!”
“嗨!宍戶前輩!”
……
“他們還真是不華麗,是吧,本大爺的貓?”
“喵~”
某只順着少年的手臂爬上了肩膀,蹭了個舒服的位置,然後輕叫了一聲。
14喵嗚,班級
陽光透過半開的玻璃窗,安靜的灑在坐在桌前的少年身上,鍍金的光也乖巧的流淌在少年絕美魅惑的面容上,仿佛也被蠱惑,講臺上老師還在講課,少年支着下巴,修長的手指拿着一根墨色雕花的鋼筆,在白色金邊的筆記本上時不時的寫寫畫畫,表情慵懶而倨傲。
灰藍色的眸子也被鑲上一層暖黃色,風輕輕的拂過少年的臉畔,戀戀不舍的穿過帶着玫瑰香的銀灰色的發,一切都像是在畫裏。
少年手邊是一團白色,懶懶的趴在被陽光照的暖暖的課桌上,毛絨絨的大尾巴輕巧的在空中搖擺着,輕輕的掃過少年精瘦的手臂,軟軟的觸感讓人心悸。
“哎?竟然還在睡?”坐在前排的忍足一回頭就看見睡成球狀的小白,有些詫異的開口詢問着。
跡部收回放在黑板上的目光,垂了垂眸子,移到手邊的白色上,長長的眼睫半遮住流光溢彩的灰藍色,伸出手輕輕的撫了一下那軟軟的毛,慵懶的應了一聲:
“嗯,早上吃東西的時候被嗆到了,估計還是有些不舒服。”
“很嚴重?”忍足微微皺眉,嗆到就會難受一上午嗎?願不跡部早晨一臉冷淡的樣子。
“它還小,不能消化那麽多高熱量的食物。”跡部淡淡的說着,早上他讓桦地去問了寵物醫生,這個小家夥早晨活潑的樣子也是強打起精神而已,真以為以他洞察的目光看不出來嗎?真是個笨貓。
忍足了解的點點頭,他家是世代行醫的,所以關于這方面他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過,忍足推了推眼鏡:“景吾,複活賽複賽的名單你已經報給監督了嗎?”
“嗯,複活賽的名單已經選好了,不過複賽的名單監督說他來選。”跡部昂首,微微上揚着嘴角:“輸給青學,那麽接下來就一直贏下去就好,聖魯道夫,本大爺的冰帝怎麽可能比不過。”
“呵,真是小景華麗的風格,我們當然會贏下去。”忍足低低笑着,宛如大提琴版低沉誘人的聲音響起。
“嗯哼。”跡部張揚的笑了笑:“本大爺自然相信你們。等會下課本大爺會去監督那裏一趟,看着本大爺的貓,不要吵醒它。”話音一轉,跡部少年一點也沒有詢問的意思,就給下了命令,忍足少年苦着臉,小景,你就奴役死我算了……
優雅唯美的鋼琴聲響起,跡部站起來,看了一眼忍足:“啊嗯,本大爺去了。”
忍足點點頭。
像是感受到了少年的體溫不在身邊,小白有些不安的動了動,半睜開眼睛,就看見忍足放大的臉——
面無表情的轉過臉去,忍足少年嘴角抽搐,他貌似被嫌棄了。
忍足将手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了一聲,看着四下瞅着的某只:“小景不在呦~他出去了。”
某只這才大發慈悲的轉向忍足,困倦的打了一個呵欠,,四只小短腿撐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到藍發少年身邊,歪了歪頭,一藍一金的眸子望向少年藏在鏡片後,大海般深沉的眸子。
“哎?是在問小景去哪裏了?”疑似看懂某只眼神的忍足少年推了推眼鏡,試探的問着。
“喵~”
某只點點頭,昂了昂小腦袋,示意忍足快說。
“嗨嗨……他去監督那裏了,一會就會回來。”忍足有些無奈的推了推眼鏡,看着那個眼睛仿佛長在腦袋上的某只,忍下想要戳幾下的沖動。
“喵~”得到答案的某只又歪了歪頭,想了想,還是邁着小短腿回到之前趴着的位置,繼續睡着。
看着這一幕的忍足少年僵硬了一下,難道他的魅力真的下降了嘛?
“忍足前輩——”
教室外一個男生探頭探腦的望進來:“忍足前輩,森川老師叫你去一趟辦公室。”
“哎?我?”忍足指了指自己,然後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某只,想了想,決定還是去趟辦公室,森川老師找他可能有重要的事。
他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又拐回來,俯下身子戳了戳某只的小腦袋:“小白,我要去趟辦公室,記得不能亂跑呦~”
少年得到的是某只不耐煩的揮爪子,忍足無奈的聳聳肩,速戰速決好了。
而等到少年離開,原本安靜的教室終于有了一絲聲響。
“忍足大人也走了……”
“嗯,你們看,那只就是跡部大人養的一只貓!”
“我知道我知道,早上跡部大人就是抱着它走下車的,而且還沒有跟我們打招呼……”
“是啊……跡部大人從來沒有這樣過……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只貓咪?”
“誰知道啊,不過那只貓咪好可愛啊……”
“是啊是啊,跡部大人的貓自然跟跡部大人一樣華麗~”
……
女生們都在竊竊私語,坐在另一邊的櫻庭奈央一邊收拾着手裏的書本,一邊聽着她們的話,把目光放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淺咖色的眸子裏流露出複雜的目光。
“走了,我們去吃飯吧。”
“嗯,我們走吧。”
其他人都說說笑笑的走出了教室,最後只剩下櫻庭奈央和還趴在桌子上的某只。
櫻庭奈央起身,慢慢走到靠在窗前的座位上,低下頭,看着那團白色的可愛生物,亞麻色的發披散下來,半遮住少女的面容。
她輕輕的擡起手,在空中停頓了幾秒,最後緩緩的伸向那抹安詳的白色,淺咖色的眸子裏倒影着不知名的光。
“你在做什麽!”
一只手驀地伸過來抓住少女的手臂,櫻庭奈央猛的擡頭,就看見少年站在窗邊,修長的手穿過窗戶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薄薄的唇緊抿着,灰藍色的眸子裏是濃厚的墨色,翻滾着烏雲,眼角的淚痣也帶上了幾分冷冽。
“你想對本大爺的貓做什麽?”
跡部猛的将少女拉向自己,犀利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少女慌亂的面容,緩緩開口問着。
“我……我只是想要摸摸它……”
櫻庭奈央在少年散發的壓力下,驚恐着,淺咖色的眸子也浮上一層水霧,為那張巴掌大耐看的小臉上增加了幾分楚楚。
“滾。”
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丢下一個字,猛的推開手裏抓着的少女,帶着幾分厭惡的,拿出紙巾擦了擦,然後才伸手,隔着窗臺抱起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發生什麽的某只。不在給呆呆立在旁邊的少女任何眼神,轉身離開。
注視着少年離開的櫻庭奈央咬了咬唇,緩緩低下頭,垂下眸子,遮住眼裏的波瀾,只有攥的發白的手指才能顯現出主人此刻的心情。
15喵嗚,喂食
當少年姍姍來遲,原本有些躁動的餐廳立刻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少年逆光一步步走近,向着餐廳最中央的一張桌子走去,網球部的其他正選早已經坐在那裏等着了。
少年輕柔的撫着懷裏的貓咪,嘴角揚起一個冷淡的弧度,灰藍色的眸子裏波瀾不驚,絕美魅惑的面容上面無表情,就連銀灰色的發絲也随着主人的走動在空中滑過淩厲的痕跡。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們的帝王,心情很不好。
少年剛剛走近,藍色半長發少年先站了起來,嘴角是溫柔膩人的笑意,大海般深色的眸子裏卻閃着狼一樣的目光:
“景吾,你去哪了?還把小白帶走了?”
忍足推了推眼鏡,問着來到身邊的少年,他從辦公室回來,卻發現原本應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小白不見了,讓他吓了一跳,要是它丢了,他可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後來聽到有人看見是跡部把它抱走了,他還要繼續在大的吓人的冰帝裏四處奔走尋找呢。
“忍足侑士,你是怎麽答應本大爺的?”
跡部昂首,居高臨下的望着幾步之遙的忍足,眼裏是一片陰沉。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忍足一驚:“森川老師叫我去辦公室我才不得不離開……”
跡部冷哼一聲,感覺到懷裏某只得動靜,低下頭去,就看見那一藍一金的眸子正直直的望着他,看到他低下頭,打了一個呵欠,一藍一金的眸子立刻浮上一層水霧,讓那雙異瞳更加澄澈,讓原本臉色不甚好看的少年眉眼柔和了下來,看着它在聞到食物的香味後,略顯讨好的蹭了蹭少年的手,谄媚的樣子,讓他輕笑了一聲,揪了揪它的小耳朵,走到桌前坐下。
将某只抱到桌子上,讓它坐好,又打了個響指讓人上菜後,才懶懶的擡眼望向忍足:
“給本大爺查查櫻庭奈央的資料,本大爺可以不介意你這次的失誤。”
“櫻庭奈央?”跡部答非所問的話讓忍足皺起眉頭,看向跡部:“是我們班的那個櫻庭奈央?櫻庭家的二小姐?”
“恩。”
跡部将特地準備的小盤子放到小白面前,用銀筷子夾起一些他愛吃的菜放在裏面,因為有了早晨發生的那件事和醫生說的話,跡部又特地讓跡部家的大廚做了些清淡口味的菜,又按着營養師說的,拿起一杯牛奶倒在小白身邊另一個小盤子裏。
當某只在看到那白花花的牛奶後,終于嫌棄的轉過頭去,表達着自己的抗議,它不要喝牛奶!它最讨厭牛奶了混蛋!
于是某只的小腦袋再次遭殃了。
跡部少年眯起眸子,大手使勁揉着一臉傲嬌樣的某只的腦袋:
“啊恩,你是在害怕喝牛奶嗎?真是不華麗,吶,桦地?”
“是的。”
華麗的聲線揚起,少年嘴角的弧度在某只眼裏就是赤果果的嘲諷。
某只怒了,兩只爪子使勁扒着,好不容易從那只魔掌手裏逃出來,随便抓了抓腦袋上的亂毛,邁着小短腿兩步三步跑到盛滿牛奶的小盤子旁邊,低頭大口大口喝着牛奶,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腦袋都埋進去一樣。
等到它擡起小臉來,一張巴掌大的臉皺成包子裝,它最讨厭喝牛奶了!不過,它高昂的昂着小腦袋,頂着一頭雞窩,斜瞥了一眼坐在旁邊,嘴邊親着笑意的慵懶少年。
哼!
又是一昂頭,你才怕喝牛奶!你才不華麗,你大爺全家都不華麗!
“噗——”
終于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是坐在忍足旁邊的紅發少年。
“侑士,其實剛剛跡部是在故意激小白的吧!噗哈哈……小白好可愛——”
原本被跡部氣場震住的岳人少年,看着這一幕被逗笑了,趴在自己家的搭檔身上捂着肚子。
“啊咧啊咧,岳人終于長腦子了。”忍足少年頗有些欣慰的摸摸岳人的腦袋,一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慈父樣。
“……混蛋!你才沒腦子!你全家都沒腦子!”
反應過來的岳人少年炸毛了,蹦的老高,臉一撇,緊繃着一張臉。
——其實,岳人少年,你在某種程度上其實跟某只是同屬□……
那邊忍足跟岳人亂成一團,這邊聽到岳人的話也炸了毛的某只也是弓着身子,一臉龇牙咧嘴的對着跡部。
“喵喵喵喵——”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而跡部少年一點也不介意,反而還笑着戳戳那顆小腦袋,一臉寵溺縱容的樣子。
于是某只只能打落牙吞進肚子裏,默默淚流滿面,它貌似被壓得死死的了T T
正在檢讨的某只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碟子,上面放着一個制作精美小巧的布丁,水靈靈的仿佛正對着某只招手。
“喵~”
某只立刻把之前的事都抛到腦後,一臉激動的就要撲上去,卻再次被一只大手按在了桌子上,不用回頭它都知道是某大爺……
“恩啊,忘記了早上發生的事了?”
少年的聲線危險的揚起,灰藍色的眸子微微挑起,真是不長記性,難道還想像早上一樣被嗆得難受嗎?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某只對于甜點類的東西可謂是情有獨鐘,尤其是布丁!
“喵~”
某只可憐兮兮的回頭,對着少年乖巧的叫了一聲,還不忘讨好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那只白皙修長的手。
它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吃一點點嗷嗷——
讀懂那一藍一金眸子裏的意思,某大爺勉為其難的松了松手,卻是把某只抱了起來,抱在懷裏,臉上的笑意越加耀眼:
“這樣啊,那本大爺就勉為其難的勉強喂你吃一點點吧!”
說着,不理會某只一臉沮喪的表情,拿起手邊的小勺子,輕輕的挖了一小勺,放在了某只的嘴邊。
看着某只小心翼翼的舔了舔,然後一個大口吞了下去的動作,有些無奈的拍拍那顆小腦袋,又在那雙亮閃閃的眸子下挖了一勺,這番溫馨的場面,真真是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其實,是他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吧……
以上是近距離觀看的網球部衆人的想法。
而跡部少年卻是很享受這種喂食的方法,于是樂此不彼的又在喂完一小碟布丁後,又拿起銀筷子加起各種精致美味的食物喂着懷裏的某團。
所以說,跡部少年,你真的是隐藏貓控的吧……忍足少年,你真相了!
16喵嗚,綿羊
網球撞擊在地面上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WON BY 跡部,6—4”
球場上,帝王般尊貴優雅的少年甩了甩被汗浸濕的銀灰色發絲,晶瑩的水珠飛濺在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七彩色,少年精致的面容也因為汗水的勾勒,更加迷人炫目。
“啊咧,小景還是那麽強啊~”對面場上的藍色半長發少年摘下迷上水霧的眼鏡,嘴角揚起魅惑的弧度,調侃的開口,暴露在陽光下大海般深色的眸子迷人有深邃。
“哼,別以為本大爺不知道,你這匹狼就沒有認真過。”跡部走下場,放下手中的球拍,接過桦地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拭着,一邊斜眼撇着放蕩不羁的忍足少年。
“啊咧啊咧~小景還真是了解我~”忍足那張放大的筠連猛的湊近跡部,鳳眸微微上挑,帶着說不盡的風流,暧昧不清的話語讓網球場外的一衆女生們尖叫聲更甚。
“忍足侑士,訓練翻倍。”跡部少年面無表情的說着,一把推開面前那張欠揍的臉,做到專屬的座位上,端起一杯果汁輕輕啜飲着,不理會忍足那張一瞬間跨下來的臉。
“喂喂……小景你不能這樣對我……”忍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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