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兮兮的讨饒,卻不想少年連個眼神也不給他。
“哈哈——侑士你終于遭報應了吧!”岳人從旁邊跳了出來,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沒有看到忍足少年一下子黑了的臉。
“岳人……看來你真的有必要重修一下國文課,其實你的國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忍足少年曉得一臉溫柔,上前幾步拉起岳人就走下球場:“既然這樣,那麽作為搭檔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好了!”
“哎哎哎?”岳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拉下場,被忍足少年練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說,這種槍口都敢撞的岳人你,其實真的是只有小腦沒有大腦的吧?!
而跡部少年則是自動屏蔽掉這一幕,慵懶的靠在躺椅上,修長的手指下意識的撫向手邊的位置——
竟然落空了!
跡部少年低下頭,看着原本應該有個白色球狀物體的位置,此時卻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只留下一個小小陷進去的凹狀,又轉頭看了看另一邊某人的專屬“睡椅”,果然也是空蕩蕩的,少年的臉成功的黑了一大半,該死的慈郎,又拐走了他家的貓!
“桦地,跟本大爺一起去抓羊,還有本大爺的貓。”少年灰藍色的眸子微微眯起,華麗的聲線帶着絲絲危險的氣息,起身,帶着桦地走出了網球場。
“哎?跡部走了?”被虐完倒在地上不願起來的岳人,擡頭就看到他們家的部長大人離開了。
“大概又是去抓不乖的寵物了。”忍足少年推了推眼鏡,笑的一臉神秘。
要說冰帝的吉祥物,原本只有睡神慈郎一只,而現在又多了一只,還是不比慈郎差多少的小睡神一只,名曰跡部白。
冰帝人都知道,他們最崇敬的帝王跡部大人有一只很寶貴的貓咪,不僅上課帶着它,吃飯帶着它,就連去網球部也帶着它,而卻還是親自抱着,從不假借他人之手。而那樣溫柔的跡部大人,也是冰帝衆女生做夢也不一定能夢到的,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小白,每天被跡部大人抱在懷裏,真是讓她們去死也願意了。
于是,某只成為了冰帝最熾手可得的人物,啊不,是動物,人氣直接越過忍足少年,直逼跡部大人,每天都會有人來送不同的禮物,最多的就是布丁,各種各樣的布丁,讓某只饞的口水直流,卻因為某大爺下的“布丁限制令”,每天只能吃一個,多吃的話,就要罰跑圈,以消化肚子裏的高熱量食物,于是,那些美味的布丁絕大部分都進入了另一只的肚子裏。
要說某只與慈郎的關系,那可是偉大的革命友誼,某只睡覺的時候,慈郎在睡覺,某只罰跑圈的時候,慈郎也在跑圈,同病相憐的兩只就這麽湊到了一起,并且相約有覺一起睡,有布丁一起吃,于是就有了上面“慈郎拐走跡部大爺家的貓逃跑睡覺”的事,而且還蛋疼在一個月裏天天上演。
冰帝校園裏,一個隐蔽的梧桐樹下正睡着一人一貓。
四月份的天已經有了暖意,微風輕撫過樹下枕着手臂睡的正香的少年,在那卷卷的鵝黃色發絲上調皮的打了一個圈,半露出的容顏,如天使般純潔美好,又長又卷的睫毛輕輕撲閃着,在白皙精致的面容上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
而少年懷裏是縮成一團的白□咪,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地蓋在身上,兩只小爪子是不是的扒了扒,小耳朵動兩下,一個翻身,不小心從少年的身上滾落下來。
“碰!”
一個橘紅色的球猛的砸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又由于慣性向前滾着,最後停在了某只面前。
“球在那裏,我去拿。”一個溫潤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也停在了距離某只一步之遙的位置。
仿佛感覺到有人,某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和一雙與某人同樣白皙修長的手指。
“竟然有一只貓咪……
17喵嗚,清禦
當黑發少年抱着一團白色不知名的生物走進籃球場的時候,引來了一衆人的注目。
“嗨!清禦!你不是去撿球嗎?怎麽撿回來這只……”率先湊上來的深紫色發少年好奇的瞅着那縮成一團的白色。
“它當時正好躺在籃球旁邊,我就順手把它也撿回來了。”黑發少年也低下頭,看了看懷裏的某只:“而且,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
“咦——”深紫色發少年猛地退後幾步,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黑發少年:“為什麽我覺得從清禦嘴裏說出‘可愛’兩個字,會那麽驚悚……”
“嗯哼。”少年聳聳肩,向前繼續走着,越過深紫色發少年:“你們繼續練習,我先回休息室。”說着,抱着某只潇灑的走進了籃球部休息室,還是揮揮手不呆在一片雲彩的那種。
“清禦不像是喜歡小動物的那種男生啊……”一邊金色頭發的少年看着那個背影奇怪地說着。
“清禦做事總有他的道理嘛。”另一個墨綠色發少年走上前:“走吧,我們去做練習。”
另一邊,從走進籃球部開始,就有轉醒跡象的某只,被黑發少年報道了休息室的沙發上,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溫度消逝的某只,在軟軟的沙發上打了一個滾,巴掌大的小臉整個埋進了沙發裏,只留下兩只粉嫩的小耳朵露在外面,輕輕的抖動着。
而黑發少年則好整以暇的坐在旁邊,看着只露個屁股的某只。
幾秒後,原本趴的好好的某只突然擡起頭來,之前因為埋在沙發裏而雜亂的毛支愣着,擋住了大半張臉,只留有圓滾滾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然後仰起小腦袋,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幾秒,驀地跳了起來。
等等等……陌生的地方?!
某只終于反應過來,它四下瞅着這個陌生的房間,它怎麽會在這裏?它不是正在跟綿羊一起睡午覺的呢嘛混蛋!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
那一藍一金的眸子瞟了半天,最後放在了坐在對面的少年身上。
如墨的發絲服帖的貼在臉頰兩邊,勾勒出精致完美的面容,額前稍長的劉海半遮住漆夜的眸子,那是一片柔和的澄澈,微微上調的眼角,一個不經意的回眸帶起道不盡的柔情和缱绻,少年只是簡簡單單的靠坐在沙發上,卻宛若平安時代裏走出來的優雅華貴的貴族公子。
被眼前美色蠱惑的某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哈喇子快要滴到地上去了。
“呵呵……”
少年低低的笑出聲來,眼角被染上幾分媚色,他還從沒有見過看他能看到流口水的貓咪呢,真是有意思。
好不容易回過神的某只,顯示唾棄了自己一番,才跳了起來,站在沙發上,弓着身子,龇牙咧嘴的望向對面陌生的少年。
“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小家夥,我将你撿回來,你卻這麽兇殘的對我。”少年優雅的站起身來,走到某只面前俯下_身子,湊近那張包子臉,漆夜的眸子裏仿佛柔了一湖春水,泛起絲絲漣漪。
兇殘?!
某只炸毛了,它哪裏兇殘了混蛋!它明明可愛嬌小純潔善良啊口胡!于是小肉爪臺了起來,亮出了五個亮閃閃的小指甲,眯了眯圓滾滾的眸子,對着面前那張俊逸的臉就是一下。
少年反應迅速的錯開身,看着邁着小短腿,高昂着腦袋,丢給他一個白眼球的某只,伸出手,快速的提起某小白的後頸,于是某只就這麽保持着高昂着小腦袋翻着白眼的傲嬌樣給提到了少年面前。
而少年嘴邊的笑意始終溫柔膩人,笑意不變。
“還真是不乖……”
低低的呢喃溢出少年的玫瑰色的唇角,帶着無限的柔情和媚意,望向那雙近在咫尺的異瞳,墨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薄唇湊近那粉嫩的小耳朵,淺淺的呼吸打在上面,惹得某只敏感的小耳朵不停地抖動着:“吶~小家夥,我是櫻庭清禦,你可要記清楚了……”
另一邊,銀灰色發少年站在那棵巨大隐蔽的法國梧桐下,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慈郎,灰藍色的眸子漸濃。
“桦地。”
少年沉了沉眸子,桦地上前自覺的弄醒睡得正熟的某只羊。
“哎呦!”被狠狠摔在地上的慈郎捂着屁股,眼淚汪汪的站起身來:“小景!你幹嘛啊!慈郎好疼的!”
“本大爺的貓呢?”少年犀利的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也沒有見到熟悉的白色身影,眸子越發陰沉。
“不就在……”慈郎撇撇嘴,一回頭,卻發現本該趴着某團白色球狀的地方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臉色一下子白了,諾諾的看向少年,不敢再說話。
而銀灰色發少年魅惑張揚的面容一瞬間冷淡的不像話,嘴角抿成直線:“慈郎,今天你要是不把之前落下的練習補完,就別想走出冰帝。”
18喵嗚,前奏
“原來貓也是吃布丁的……”深紫色發的宮前時矢看着面前恨不得将整個身子都埋進布丁裏的某只,嘴角抽了抽。
“貓吃不吃布丁我不清楚……但我也真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愛吃布丁的貓……”金色頭發的神宮寺染也對着飛快掃蕩着大半桌布丁的某只表示致敬。
至于完全屏蔽了周圍一切,眼裏只有布丁的某只,我們可以暫時無視……
“清禦大人——”
“清禦大人好帥啊——”
一陣被特意壓抑的尖叫聲響起,宮前和神宮寺也都将目光放到了籃球場上。
黑發少年在塑膠的籃球場上奔跑着,汗水揮灑着,耀眼的讓人不忍直視,少年飛快的疾步上前,截住對方的籃球,幾個回防,上前一躍,手中的籃球便被擲了出去,在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抛物線,輕巧的在籃筐邊轉了一個圈,然後落了進去。
“又是一個三分球!清禦好樣的!”宮前激動的站了起來,看着場上兩方人馬角逐着最後十秒。
“嗚——”
清脆的哨聲響起,比賽随着少年的一個灌籃,完美結束了。
“清禦大人!清禦大人!——”
“清禦大人好帥啊——”
……
“清禦!你剛剛那個投籃實在是太帥了!”宮前第一個湊了上去,遞給氣息微喘的少年一條毛巾,邊說邊做着動作,興奮的不能自已,而黑發少年則是微微一笑,看着自家隊員。
而這邊,好不容易從布丁堆裏爬出來的某只,翻個身,肚皮朝上的躺倒在布丁上,一藍一金的某只滿足的眯起,小肉爪還不忘拍了拍自己鼓起來的小肚皮,一副餍足的樣子。
“竟然吃了那麽多……”淡雅的聲音從某小白的頭頂上傳來,少年因被汗水浸濕而顯得感性的面容放大在某只面前,嘴角的笑容溫柔膩人。
“喵~”某只懶懶的瞥了一眼櫻庭清禦,輕輕叫了一聲,少年輕笑着掃過某只圓滾滾的肚皮,伸手抱起了那軟軟的小身子,走到一邊的椅子上。
某只在少年的懷裏打了一個滾,自覺的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着,看在那一桌子的布丁份上,它就勉為其難的讓他抱一下好了!于是心安理得聞着鼻尖傳來的淡淡薄荷香,還撒嬌似的又蹭了蹭,沒看到少年低下頭的黑眸裏,那一閃而過的濃郁的妖嬈。
“清禦大人……”
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少年身後傳來,黑發少年回頭就看見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女生,長卷的栗發乖順的披散在肩上,大大的眼睛含羞帶怯的望着面前俊美的少年,手裏舉着一封被貼上紅心的粉藍色信封。
“你是……”
少年看着面前嬌小的女孩,微微歪着頭看着她。
“我……我是二年B組的家長尤奈。清禦大人,我……我喜歡你!……”
叫家長尤奈的女孩子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到自己一直仰慕的少年,緊張又欣喜,看着少年溫柔的眉眼,有些被蠱惑似的,愛慕的話就這麽說了出來。
櫻庭清禦看着面前兩頰泛紅,羞澀的少女,臉上溫和的笑容不變,微微俯身,湊近女孩的耳邊,聞着傳來的甜甜的香氣,黑色的眸子輕輕眯起,明明是清雅溫柔的聲線,卻帶着莫大的蠱惑:
“學妹,真是抱歉了……我不能在接受你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什……什麽?!”女孩的臉色變了變:“學長有喜歡的人了?!”女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櫻庭清禦,面上蒼白帶着幾分楚楚。
櫻庭清禦直起身,臉上的笑容依舊優雅華貴,卻沒有在看女孩一眼,只是笑着點頭,一點也不在意女孩再看到他點頭後,含着淚水跑走的身影。
少年重新坐回椅子上,修長的手指撫弄着懷裏白團軟軟的毛,對上那一藍一金的眸子,嘴角的笑意漸濃:
“吶,卿卿,以後你就叫卿卿吧。”
莫名其妙被冠上“卿卿”這個名字的某只有些怪異的瞅了一眼雲淡風輕的少年,剛剛才拒絕過一個女孩子,現在還能這麽無動于衷的笑着,真真是多情似無情。
而少年則是低低的笑着,垂下來的眼睫遮住了流瀉的點點媚色。
社團結束的學生們早已經坐上了自家的私家車離開學校,夕陽最後的光輝籠罩在冰帝上,仿佛被覆蓋上一層橘紅色的紗,神秘又寂寥。
櫻庭奈央早早的站在了冰帝的校門前,直到整個校園都空了,她要等的人才姍姍而來。
黑發少年優雅的邁步走近,微微垂着頭,柔順的發絲覆在兩側,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上,是膩人的溫柔,夕陽跳躍在少年微微上挑的眉眼上,鍍上一層耀眼的金色,仿佛聖經裏的大天使長,然而那雙與發色相同顏色的黑眸裏,流轉着深深淺淺的暖金色,總在垂眸擡首間,帶着最魅惑誘人的妖媚和纏綿。
“哥哥大人。”
櫻庭奈央乖乖的走上前,輕輕的叫了一聲。
“嗯。”少年淡淡的應了一聲,卻始終沒有擡頭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個不相幹的人,撫弄着懷裏某只的下颌,輕柔的觸感,讓某只眯着眸子嬌俏的叫了一聲。
“它怎麽會在這裏?!”
聽到貓叫的櫻庭奈央擡頭,才看見少年懷裏,她無比熟悉的一個白色身影,吃驚道。
“奈央,你有什麽問題嗎?”
櫻庭清禦手下的動作一頓,微微擡首,漫不經心的問着,明明是那麽柔軟迷人的聲線,卻偏偏聽在櫻庭奈央耳裏像是什麽魔鬼的叫聲,讓她的臉色微變,低下頭,喏喏的不敢再說什麽。
少年那雙黑眸此時顯得妖媚異常,望向櫻庭奈央的目光,冷的讓人心顫,一抹冷冽狠狠的劃過那雙蠱惑人心的眸子,而再低頭,看着懷裏的某只,黑眸裏依舊柔和的不像話,仿佛剛剛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走吧。”
櫻庭清禦抱着懷裏的某只,邁步就要離開,卻被另一個聲音阻止。
“櫻庭清禦,你要帶本大爺的貓去哪裏?”
19喵嗚,對峙
高挑修長的身姿,跳躍着金色光輝的銀灰色發梢随着少年的走動,掃過那張絕美精致的面容,修長的手指清點着眼角的淚痣,宛若帝王般的少年踩着夕陽的帷幕一步步走來,最終站在櫻庭清禦面前,灰藍色的眸子濃烈的看不出任何情緒,嘴角扯出一個高傲又冰冷的弧度,面帶嘲諷。
櫻庭清禦慢慢地轉過身來,微微眯起黑眸,看着面前冷豔高貴的少年,臉上優雅的笑意不變,只是眼裏的溫情盡數退去,眸底一直深藏的冷漠和桀骜透過半長的劉海傾斜些許。
“跡部大人……”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少年的櫻庭奈央忍不住驚呼一聲,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下一秒伸出手捂住嘴角,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色不變的哥哥。
而顯然這兩個人都選擇性無視掉了某個路人甲。
“原來是跡部君啊……”黑發少年似是喟嘆一聲,刻意壓低的聲線帶着幾分不知名的蠱惑,手掌覆上懷裏軟軟的身體,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指停留在某只敏感的小耳朵上,輕輕一彈,成功的看到某只瑟縮一下。
“櫻庭君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本大爺會出現在這裏。”跡部沉了沉眸子,嘴角的弧度趨漸冷淡,灰藍色的眸子染上幾分陰郁:“本大爺可從未聽說過櫻庭家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是嗎?”黑大少年不置可否的反問着:“跡部君不知道的事情似乎真的不少,不過……”黑發少年驀地擡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上是完美到不可挑剔的貴族式笑容,波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的望向幾步之遙的跡部,眉眼間流轉着撩人的媚色:“我很榮幸,這些我都知道。”
仿佛意有所指的,少年擡了擡懷抱着某只的雙手,這個動作讓跡部嘴邊僅剩的笑意也消失殆盡了。
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
“喵~”
一聲輕叫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電火石光,都把目光放到了騷動不安的某只身上。
之前就瞅到跡部少年的某只本想跳下去,誰知道不小心被身後某妖孽的聲音迷惑住,而現在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瞅了瞅臉色不甚好看的某大爺,眨了眨眼睛,默默算着,跡部大爺=臨時住所=長期飯票=布丁=不能惹的人嗷嗷。
于是,有了如此覺悟的某只開始掙紮要下跳下身後人的懷抱,準備無比熱情的奔向某大爺。
然而不知道某只什麽地方觸動了身後一向喜怒哀樂不形于色的少年,面上一冷,嘴角的弧度隐去,手中力度一緊,澄澈的瞳眸裏墨色濃郁,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墨來,幽深冰冷的讓人不敢直視,面上駭人的肅殺之意,像是一把脫了刀鞘的匕首。
某只感覺到身上突然傳來的疼痛,忍不住哀叫一聲,掙紮的動作也被迫停下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不遠處的跡部臉色一變,就連罪魁禍首的櫻庭清禦也不由得一怔。
“櫻庭清禦!放手!”
跡部大步上前,伸出雙手就要把小白抱回來,不想,卻被回過神的櫻庭清禦躲開。
“櫻庭清禦,把它還回來!不然別怪本大爺不客氣!”
跡部終于怒了,他跡部景吾的東西,什麽時候被別人傷到過?!別以為是櫻庭家的繼承人就不把他跡部家放在眼裏,這日本誰說了算還不知道呢!
而黑發少年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複雜的看了一眼懷中因吃痛而縮成一團的小白,頓了頓,緩緩的擡起那雙手,這個動作讓跡部大驚,以為櫻庭清禦惱羞成怒要摔了小白,怎想,少年将那白白的一團舉到面前,漆夜般的眸子閃過太多難解的情緒,最後都慢慢沉澱下來,恢複成一片澄澈的柔和。
頭微微向前傾了傾,玫瑰色的唇緩緩又堅定的觸上了那毛茸茸的小腦袋,長長的眼睫撲扇了兩下,慢慢閉起,像是傾盡了深情。
感受到頭上溫熱觸感的某只瞪大了一藍一金的異瞳,一絲茫茫然劃過,但很快又清澈起來,就聽見耳邊傳來低低的呢喃,伴随着濕熱的呼吸:
“卿卿……”
像是在唇舌間流轉了千百遍,壓抑着無盡的情感,難掩的情深為那雙星墜的眸子染上濃郁的瑰色,絲絲灼灼,燙的小白輕輕一顫,直到被另一雙手接過去,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
“沒事吧?”
跡部柔和的聲音詢問着懷裏有些心神不定的小白。
“……喵……”
良久,小白才輕輕叫了一聲,清澈見底的異瞳倒映着慢慢走遠的身影,夕陽的餘晖投射在少年身上,多了幾分寂寥,幾分漠然。
“走吧。”
少年眸色微閃,終究沒有說什麽,低低開口,抱緊懷裏難得安然的某只,也緩緩的走進了那片夕陽下。
20喵嗚,吃飯
距離之前的小風波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某只依舊重複着吃了睡睡了吃,過着豬一般的生活,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生活,就連跡部少年仿佛也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偶爾在學校碰到櫻庭清禦也會若無其事的打招呼,只是抱着某只的手臂緊了緊。
哦,不對,也并不完全平靜,例如被罰加訓的某只羊,和被帶回跡部家揪光屁股毛,順便被勒令一個月不準吃布丁的某小白。
天知道,不讓某只吃布丁,比揪光某只身上的毛還讓它淚奔!所以——
跡部大爺是壞人!
某只眼淚汪汪。
而坐在桌前,正拿着筷子夾起大廚特別做的中式小湯包慢慢品嘗的跡部少年手裏動作一頓,撇了撇頭望向在一邊坐着冷板凳,一臉怨念的某只,臉上的笑容異常張揚:
“啊恩,本大爺的貓,你剛剛有聽見有人說本大爺壞話嗎?”
聲線危險的上揚着,讓某只驚得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猛搖頭,看到某只恨不得把頭搖掉的架勢,跡部少年才滿意的回頭,某只這才噓了一口,小肉爪裝模作樣的抹了一下額頭上那不存在的冷汗,沒注意到某大爺有些忍俊不禁的表情。
“侑士,小白好可憐啊……”一邊看着這一幕,還不忘往嘴裏塞包子的岳人少年湊近自家搭檔,用小聲卻其實周圍人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感嘆着。
“岳人……”人族少年再一次拿起放在一邊的紙巾擦着臉上被噴到得肉餡,笑得有些猙獰,将一個包子飛快地塞進岳人那張一直沒有閑過的嘴裏:“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唔唔……”這是被噎住,滿臉控訴的岳人少年。
“向日前輩……”這是擔憂的鳳,看着被噎住的岳人少年,想要倒一杯水給他,卻被一只手擋住:“宍戶前輩?”
“他活該。別管他。”
“哎?”鳳眨眨眼,目光又放到了一邊被跡部少年冷落,坐在一邊思過的某只,又伸手打算遞給一個肉包子,結果又被一只手擋住,風不解的再次轉頭看過去,宍戶少年異常簡潔的丢出兩個字,這下連解釋都沒有了:
“吃飯。”
——其實宍戶少年你還在記恨某只砸了你可愛的學弟,又把鳳的腦袋當窩的那件事吧?!
某小白原本在看到鳳的動作而亮閃閃的眸子,在聽到宍戶少年的話後,變成刀子使勁的戳向面不改色的某人。
“小白~~~”
一個小小聲響起,某只回頭,就看到不知什麽時候蹭到自己面前蹲下身的某只羊。
“小白……我好餓啊……”某只羊搬着同樣的冷板凳,坐在小白旁邊,一起看着桌子上的大餐,口水直流。
“喵~”它爺好餓……某只淚語。
“小白小白,慈郎想吃包子……”某只羊眼淚汪汪的望向小白,尋求安慰。
“喵……”
“小白小白……我們幹脆跑路吧……”
“……喵?!”
某只羊露出勉強能成為猥瑣的笑容,伸出手抱起某只,貓着腰就要繞過桌子,誰知道剛剛轉身,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某只小白跟某只羊對視一眼,慢慢擡頭,就看見跡部少年正一臉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們:
“啊恩,慈郎,你要帶着本大爺的貓去哪?”
“……小景~早上好啊~”
一擡頭,正對上天上跟他笑得燦爛的太陽公公,某只羊囧了,眨眨眼,看向對面的少年,笑得一臉谄媚:“小景小景~其實我只是想帶小白去散步~”
“哦?~”
詭異的尾音讓某只羊瑟縮一下,跡部少年笑的華麗:“既然這麽閑,那慈郎下午訓練加倍好了……”
“哎哎哎?!不要啊——小景~~~~~~~~~~”
某只羊淚奔了,小景怎麽可以這麽欺負人……
跡部少年無視掉哀嚎的某只羊,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慵懶的撩了撩銀灰色發梢,對着一邊乖乖趴着,秉着敵不動我不動的某只勾勾手指,某只立刻撒歡的奔過去,自覺地爬到專屬的肩膀上,一臉讨好的喵喵叫着,以顯示它的無辜。
“哼,真是不乖的小家夥……”少年高傲的聲音響起,夾雜着些許無奈,最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彈了一下那毛茸茸的小腦袋:“走吧,本大爺下午要去音樂教室,就勉為其難的給你彈首鋼琴曲好了!”
21喵嗚,鋼琴
冰帝藝術樓的頂樓,三號音樂教室裏,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傳來。
紅色的毛絨地毯鋪在潔白的大理石上,紅地毯的盡頭,是一架通體漆黑,斯坦威的鋼琴,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跳躍在坐在鋼琴前的少年身上,銀灰色微卷發輕柔的蹭在臉旁,灰藍色的眸子半阖着,嘴角的弧度優雅的上揚着,帶着幾分享受,白色絲滑的襯衫勾勒出少年筆挺的背,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潔白的鋼琴鍵上跳動着,優雅唯美的音符從那手指間流露出來,少年時不時的伸出一只手輕撩起發絲,舉手投足間帶着蠱惑。
眼角的餘光輕輕掠過趴在黑色鋼琴上的一團白色,帶着點點笑意。
剛開始被跡部少年抱到鋼琴上的某小白,小臉焉焉的,餓的前胸貼後背,只能眨着一藍一金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跡部少年,滿滿的控訴,跡部少年則是戳了戳它的小腦門,眸子微微眯起。
“餓了?”
“喵~”某只使勁點頭。
“哦……本大爺還以為你不餓呢……”少年笑得燦爛:“看你跟慈郎玩得很愉快昂?!~”
“喵~”沒有沒有沒有……某只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還把小爪子舉到頭頂上,以顯示自己的無辜,那笨拙的樣子成功令某大爺破功了,不在為難他家可愛的小寵物,打了一個響指,音樂教室的門便被推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正是桦地。
而某只的目光只停留在了桦地手裏那一個個小巧圓潤的包子上,各種各樣口味和形狀的小包子放在精致的小碟子裏,擺放成花的圖案,好吧,雖然那“玫瑰花”讓某只雷了一下,但包子散發出的“快來吃我吧~”的香味到讓某只口水直流。
滴溜溜轉的眸子直直的瞅着桦地,看着他将幾個小碟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某只撒歡的撲上去,小爪子抱起一個包子就是一大口,嘴裏還發出biajibiaji的響聲,某只滿足的眯着眸子。
一爪子一個包子丢進嘴裏,就差沒有四只一起上了,狼吞虎咽,還時不時因為包子的“不配合”而炸毛的樣子,讓少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手指飛快的穿梭在黑白琴鍵上,多了幾分輕快,最後一個華麗的轉音,一首優美動聽的鋼琴曲完美結束了。
而我們的小白也解決完了所有的小包子,正抱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仰躺在鋼琴上,懶洋洋的只想打瞌睡,然而還沒有等它閉上眼睛,就被一只大手提了起來。
“喵~”某只困倦的打了一個呵欠,歪歪頭望着面前放大的俊顏。
“啊恩,剛剛吃飽就要睡覺?”跡部少年眉頭皺起,看着這一個月被自己養的白白胖胖圓滾滾的某只,想着他是不是把它寵出了壞習慣。
“喵……”可是它好困……某只可憐兮兮的望着跡部少年,跡部少年卻是昂首拒絕:
“本大爺在這裏彈鋼琴,作為本大爺的寵物卻睡覺嗯哼?”少年的聲線危險的上揚着,讓某只抖了一下,眨眨眼,只能可憐兮兮的順着某大爺的意,卻不想,跡部少年卻把某小白放到了黑白相間的琴鍵上,某只一個不穩,低沉的音符便傳了出來,讓某個沒有心理準備的小白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又是一連串的聲音傳來,某只徹底不敢動了,只能僵硬的停在上面,滿臉無措茫然的望向某大爺,而某大爺卻是笑的開懷。
“來吧,本大爺的貓,本大爺教你彈鋼琴,這可是別人搶破腦袋也得不到的殊榮。”跡部少年眼角挑起,那個意思就是,如果你敢拒絕,很好,本大爺讓你這輩子都和布丁兩個字無緣。
于是被成功壓迫了的某只兩眼含淚,赴死般的點點頭,果然跡部大爺是個壞人,你見過哪只貓學彈鋼琴的啊喂!
跡部少年則是一臉欣慰的摸了摸某小白的毛,然後十指放到了黑白鋼琴鍵上,像是故意的将某只圍在中間,音樂随着手指而動起來,而某只……則是被困在中間只能随着某人的手指的方向邁着小短腿動過去,那張小臉上是與某大爺一臉享受相反的驚恐……
嗷嗷嗷嗷——快救人……啊不,是貓啊……
某只欲哭無淚的在內心哀嚎着,這哪裏是學神馬鋼琴,分明是在變相的虐它有木有……大爺真是小心眼嗷嗷嗷——
雖然姿勢很詭異,可是一人一貓卻配合的很好,好吧,其實是跡部大爺有才,某只胡亂踩的音符也被跡部少年變成了悅耳的音樂。
“啪啪啪——”
音樂才降下去,一陣掌聲響起,少年擡頭望過去,正看到音樂教室門口站着的男人,跡部站起身來,微微額首:
“監督。”
“不錯。”榊太郎對着跡部點點頭。
“那當然,本大爺的鋼琴自然華麗。”
“嗯。”監督異常淡定。
……
好吧,暫且不提這兩個讓人= =有些糾結的人,說說我們的小白童鞋,它早就在監督進來的時候一溜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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