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宵鼓亂(1)
沈荨眸光沉沉,咬着下唇,繃緊的下颌顯出幾絲倔強。
“原來是被扒光了羽毛發配到我這兒了,”謝瑾笑了笑,壓低聲音問道,“你……做了什麽事惹怒了太後?”。
沈荨不答,臉轉到一邊。
謝瑾凝視她半晌,嘆一聲,“好吧,不想說就不說,我調兩千人給你。”
沈荨來了精神,“我就要西京校場的人,我自己去挑——這批人是新的,我更好帶。”
“行啊,”謝瑾笑道,“你挑就你挑,兩千人,多一個都不行。”
“我只要一千八百人就夠了,你把顧長思給我。”
謝瑾愣了愣,随即眼眸一虛,提起她一條腿一扯,沈荨驚叫一聲,整個人從靠背上被拉下來,滋溜一下滑到謝瑾身側,後背的寝衣下擺向上裹去,連帶着面前的衣擺都卷了起來,露出一截纖細柔韌的腰肢。
謝瑾俯身,氣勢迫人地欺上來,雙臂撐在她身側,牢牢盯着她的墨色瞳孔裏,映出她兩點小小的影子。
“沈将軍真會挑人啊,” 他壓低聲音道,鼻息拂在她面上,溫涼涼的,卻好似燙着她的臉頰,“統共就出了幾個尖子,你倒好,一下就指了最出挑的那個。”
沈荨擡手,将他頰畔垂落到她頸間的發絲撥開,皮笑肉不笑地說:“那你給不給我?”
謝瑾沒說話,只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
沈荨迎着他的目光,手指撩起他一绺黑發纏在指尖,一下下繞着玩。
他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停在她手中自己的發絲上,唇角緩緩蕩開一絲笑,“給你也行,不過不會白給你,得有交換。”
沈荨咽了咽口水,一只手繞着他的發絲,另一只手往下伸,悄悄把腰上的衣擺往下拉,眉梢眼角不自覺就牽出幾分旖旎,“謝将軍要我拿什麽換?”
謝瑾身體重量都壓在了左臂上,騰出右手來,捉住她那只手放到一邊,掌心貼上她腰間肌膚,試探地朝上一寸寸地移,一貫清冷的眸中漾起滟潋波光,像是陽光下驟亂的一池春水,亮而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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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我的人,不出點力怎麽成?” 謝瑾低頭,平日裏清越的嗓音壓低下來,和着熱息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文火,燒得她身體溫度一點點升高,“沈将軍訓練騎兵很有一手,不如幫我到校場操練操練這批新兵,如何?”
沈荨瞧着他逼近的臉龐,突然就想起了昨夜被他避開的那一吻,心一下涼了半截,再一想起日間看到的筆記,被他撩起的興致一掃而空,面上不顯,反而伸了手去摟他的腰,笑得眼如橫波。
“操練沒問題,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不過說事就說事,你突然這樣是什麽意思?我定力不好,你這樣趁我不備使勁誘惑我,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謝瑾臉皮子沒她厚,身軀僵了一僵,停止了動作。
他确實是想借着說事,在她注意力分散的情況下,水到渠成地把這事做了,以彌補和挽回昨晚的裂痕。
既然都已成婚,他還是希望彼此間能好好相處的,相互都把爪牙收一收,盡可能地坦誠一些,不至因為朝堂争鬥和政治立場相悖的原因,賠上彼此的終身,成為一對怨偶,那樣太不值得。
一時被她揭破,謝瑾有點下不來臺,待要厚着臉皮繼續,又瞥見她眼裏一點意興闌珊的冷,探入她衣下的手本已觸到那一彎柔膩而令人心蕩的邊緣,此刻卻再也沒法往上一步。
她明顯還對昨晚的事心有芥蒂,盡管嬉皮笑臉,但他掌心下的身體卻明顯是繃緊的,環在他腰上的手臂也很僵硬。
覺察到她的抗拒,謝瑾也只能作罷,抽出手來将她的衣裳下擺拉下,蓋了個嚴嚴實實。
他起身離開,沈荨就勢坐了起來,攏了攏亂發,笑着睨他一眼,“你讓我去校場幫你練兵,就不怕我借機插手北境軍的軍務?”
“你會麽?”謝瑾反問。
“好吧,謝将軍打得一手好算盤啊,物盡其用不說,還能刺探一下我有沒有異心,”沈荨咬咬唇,“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翻出什麽風浪?只有老老實實給你做牛做馬了。”
謝瑾笑了一聲,抓住她話頭追問,“你昨晚不是說不為難我的麽?你想翻出什麽風浪?”
沈荨一雙眼睛轉盼流光,嫣然一笑,“你猜?”
謝瑾眉心又開始跳,拿指尖揉了揉,灌了一盞茶,才道:“那咱們說好了,你腿傷好了就來校場,那一千八百人我撥給你,除了顧長思,再配兩個副尉,但有了軍職的人,不會沒有野心和自己的考量,願不願追随你,我就不好說了,尤其是顧長思,你若能說得他心動,我沒有意見。”
“知道,”沈荨收了臉上的戲谑之意,正經道:“他若不願,我絕不勉強。”
謝瑾點着頭,看了看天色,“很晚了,沈将軍,安寝吧?”
沈荨撲哧一笑,看了看他伸過來的手,将手遞了上去,謝瑾一把握住,吹了外間燈燭,牽着她進了裏間。
今晚沒有紅燭,屋裏的燈全滅了,只有一線月光透過窗紙,投在燙了蠟的黃衫木地板上,靜悄悄地氤出一團朦胧光暈。
紗帳裏只看得到外頭一壁烏木櫃子的輪廓,窗前小幾上的一只博山爐倒因沐浴在月光下,顏色亮了幾分,只是此刻爐內的香已燃盡,缺了姿韻,剩下的是寂寥的沉。
沈荨睜着眼睛望着帳外,只覺心也是沉沉的,被這灰暗的靜默壓得有些窒息,很想要做些什麽來對抗這種壓抑。
身後謝瑾的呼吸平穩清淺,他昨夜幾乎沒睡,白日又在校場忙碌了一天,上了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床很寬,錦被下的兩具身體之間還有一些距離,但他身上的熱意源源不斷地侵擾過來,将她籠罩着,無處可逃。
他每一個輕微的動作都能被她感知,時不時讓她心驚肉跳,疑心下一刻他的手臂,他的腿,或者他的身體就會碰觸到自己。
有幾次,她都覺得腰上傳來一陣熱意,仔細辨別,卻又一切如常。
沈荨也不知道自己在較個什麽勁兒,她明白身體裏的躁動因何而來,這種時候,只要轉身撲過去,把他弄醒,親熱一番,這種細微卻又綿長的的身心折磨就會自然而然地消散,但她咬着唇,約束着腦海中不時冒出的念頭,徒勞地閉上眼睛。
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守住尊嚴和底線,不是全心全意對待自己的人,她不能要。
謝瑾翻了個身,呼吸仍是幾不可聞,但鼻間噴出的氣息拂過她的後背和頸間,讓她寒毛都豎了起來,心尖像被羽毛輕飄飄地撩過,既癢又麻,還令她回憶起不久之前他手掌撫在她腰上的感覺。
中午不該睡那場午覺的,否則也不至于到現在還睡不着。
沈荨心裏正想着,便覺腿上一疼,這次卻真是謝瑾腿動了動,不經意踢到了她小腿上的傷處。
她伸腳往他腿上回踢了一記。
謝瑾立時就醒了。
沈荨翻過身來,轉頭便見謝瑾于黑暗中看着她。
“怎麽了?”他不明所以,聲音帶着幾分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沙啞。
“你踢到我腿上的傷處了。”沈荨拽了拽被子,憤憤道。
謝瑾沒出聲,揉了揉額角坐起身來,越過她的身體去撩紗帳。
“抱歉,我看看。”
“看什麽?”沈荨沒好氣道,“你睡覺安分些就是了。”
謝瑾沒理她,下了床點了燈燭,又坐回來,把她的腿從被子裏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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