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裹屍案(一)

清晨,在酒吧附近的小巷子口裏,清潔工人在垃圾堆旁邊,忽然發現了一個麻布口袋。血跡斑斑的染紅了口袋,清潔工人吞了吞口水,顫抖着雙手的打開袋子,卻露出一顆已經面目全非的被砸得慘不忍睹的人頭出來。

頓時,清潔工人吓得雙腿發軟的倒在地上,被吓得從巷子口爬了出來,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在路人的幫助下,才說明了情況,最後經好心人報案,警方終于到達了現場,發現了那具頭被砸爛的屍體。

警方馬上立案偵查,經過初步調查,發現死者死于昨天晚上,除了面目全非的腦袋以外,全身上下都有深深淺淺被亂棍打過砸過的現象,全身上下骨頭都被打碎了,死者的臉部特征已經模糊,只能确認對方是個男性。

而死者身上,除了被血跡染紅的衣服以外,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而昨晚,經過酒吧附近相關人士的透露,似乎在酒吧裏發生過黑幫之間的糾紛,造成了大規模的混亂。而死者,也就是那個時間死亡的。

鑒于死者殘暴的死法,只有黑幫的相互鬥毆才會造成,于是警方以黑道糾紛的方向查起了此案……

看着報告書上的關于裹屍案的報告,藺娴如低着頭,手指摩擦着那紙的邊緣。抽出現場拍攝的照片,看着那死者各種慘狀,黑道殘暴的手法嗎?她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藺警官,你家那位舍得讓你出來工作了?”不知何時,甄盈端着咖啡杯就已經倚在她的辦公桌旁邊。

藺娴如擡頭,眼睛裏出來的東西竟然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語氣也相當的冷淡,本來就沒被對方怎麽歡迎,所以對于藺娴如這種冷淡的态度也不見得多疑惑。而是起身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然後手撐着桌子,跟藺娴如面對面。

“如果我沒記錯……藺警官,這個案子似乎不是你在管吧?你大病初愈,看這麽重口味的,可不适合。要是被你家那位知道了,可不會同意你剛傷好就管這麽危險的東西。”

說着将藺娴如手中的報告書拿走,抱在自己懷裏,然後對藺娴如勾魂的一笑。當然,藺娴如早就是免疫了,對這女人的勾魂,除了抽嘴角,沒有其他的感覺。

“我在看是不是自己的案子,似乎跟甄法醫你也沒多大的關系吧?”

甄盈手指放在自己唇邊,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藺警官。作為你老婆的好朋友,我有義務防止她的對象因為過度勞累而英年早逝,然後給你這個黑發人守活寡,多不值得啊。為了她幸福,咱得看緊點。”

藺娴如再次抽了抽嘴角,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下限都沒有?

“屍體是你驗的?”藺娴如看着甄盈問,甄盈點點頭,眯着雙狐貍眼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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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我要報告上沒有的東西,你有麽?”

甄盈笑了笑,掏出鏡子照了照,然後用唇彩重新補妝。

“當然有,不過……藺警官,我有什麽好處呢?平白無故告訴你j□j,哪有那麽容易啊……你說如果在你管轄範圍內,我還好說,可是它現在不是你的管轄範圍啊。對于自己不管的案子,藺警官表現得似乎過于積極了吧?”

“不過還真是奇怪呢,按理說這種案子應該會交給藺警官你才是。可是忽然變卦交給別人還真是挺奇怪的,尤其是交給了符隊。符隊那個人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案子卻不是交給你呢,藺警官?”

看着藺娴如,藺娴如直勾勾的看着她,面無表情。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所以呢,你想知道什麽?”

甄盈忽然笑得賊兮兮的,

“聽說你去見你未來的岳父大人了?對你怎麽樣?滿意麽?還是說,第一印象不好?”

藺娴如撇着嘴,白了她一眼,她可以保持沉默麽?

“哦,我明白了,看來印象不怎麽好啊,吃癟了?人家把你怎麽了?看你這臉臭得。好了,我對你的私人感情問題一點也不想了解。我有件事情讓你幫忙,如果你幫我,我就告訴你關于這案子我知道的所有的事。”

藺娴如挑着眉,瞅着甄盈。真是稀奇啊,這個妖孽的女人居然也會需要她幫忙?放佛被藺娴如看得不自在了,咳嗽了兩下,露出難得不好意思的表情出來。

“我要你幫我把邢芯約出來,我有事要找她,但是不是以我的名義,要以你的名義,知道嗎?”

席邢芯?藺娴如疑惑的看着甄盈。席邢芯那丫頭對誰都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除了對甄盈以外,甄盈只需要勾勾手指,某丫頭就會飛奔過去,還需要她這個外人來約?

“咳咳,我最近跟她吵架了,那丫頭還在生我的氣,所以……具體原因你就別管了,成不成交?”

藺娴如點了點頭,不過……真的只是吵架那麽簡單麽?看得甄盈一陣心虛,将冷掉的咖啡端起來又喝了起來。藺娴如摸了摸下巴,很有問題啊,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似乎發生了一些事啊……

然後,甄盈便向藺娴如提供了關于碎屍案的調查,原來警方查到死者的身份了,似乎是飛龍幫小混混。但是此人已經消失好一陣時間了,直到死了才會出現,誰也不知道他死前消失的那段時間去幹了什。

據警察在黑幫的線人說,那個小混混曾經出現在第一黑幫黑炎幫的毆打現場,昨晚那場在酒吧附近的鬥毆,是飛龍幫與黑炎幫相互鬥毆的場地,小混混很有可能是因為幫派紛争的犧牲品。

但是疑惑的是,除了那小混混死狀那麽悲慘以外,沒有其他的犧牲者。最多就都受傷而已,而問了那些在醫院住院的黑幫成員,都搖頭說并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出現。

可是人就死在酒吧附近的巷子口,還是死得那麽慘,跟黑幫滅絕人性的打法那麽的相似,都表明跟昨晚的那場鬥毆有着密切的聯系。黑幫相互鬥毆會有犧牲者很正常,但這次似乎稍微有點不同。

也許存在有其他人嫁禍別人的可能,但警察還是打算從黑幫糾紛方面入手。不過這次涉及的黑幫勢力太強大,就算查到了蛛絲馬跡,可能也會不了了之。

“甄法醫,你能不能帶我去看下屍體?我想确認下一些東西。”等甄盈講完,藺娴如忽然提出了這個問題,甄盈詫異了下,還是默默的帶着藺娴如去看了下屍體。

藺娴如揭開白色的布條,屍體已經解剖完,身體留有被解剖的痕跡。正如報告所說的那樣,死者的頭已經慘不忍睹,面目全非了。能看的,也就是被打得全是紫色傷痕的身體。

藺娴如看了眼,然後馬上将白布蓋上了,皺着眉頭。

“怎麽了,你看出什麽來了?”

藺娴如搖了搖頭,看了看被白布蓋起來的屍體。

“沒錯的,這是黑幫的手法,一般人是模仿不來的,就算不是黑幫,兇手也是有着黑幫背景的人。而且……”而且這種手法,她只看過一個人命令那麽做過。那種手法,她不陌生,因為她親眼見過。這是屬于黑炎幫特有的,黑炎幫老大岩龍慣用的手段。

“而且什麽?奇怪了,你對黑幫很熟嗎?怎麽這麽确定這是黑幫的手法?”

“沒什麽,我還有事要忙,如果這案子有什麽進展,記得告訴我,當我欠你的。”告別了甄盈,一個人來到了樓頂上,在樓頂上吹着冷風,讓自己清醒些。

那個人的死法,沒錯的,确實是她父親的手法。她父親告訴她別管的案子,就是這個嗎?如果她查出了這背後的東西,她真的會後悔麽?想着昨天的電話,握了握拳頭,還是拿出了手機,給藺冬青打了個電話。

“那個小混混,是你幹的?”沒等對方說話,她就先問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管嗎?”對方的态度很強硬,完全命令的語氣。之前僞裝起來的所謂的父親的和善也不再有了,大抵是已經厭倦了虛情假意了。

“可你總得告訴我真相吧?我不想最後一個知道你被逮捕的消息。”她也不想讓自己的父親被別人逮捕。盡管她很讨厭,很厭惡她父親的為人,可是血緣這東西,誰又說得準?

至少也是她親手逮捕她父親,比較好吧?

“逮捕?你在說笑話麽?當了那麽多年警察,怎麽還是那麽天真,藺警官,你怎麽一點長進都沒有?是警察把你的心性都抹掉了嗎?不就是殺人而已,藺警官別忘了自己也曾經幹過。”

對方嘲笑的聲音那麽傳入藺娴如的耳朵裏,很刺耳,過往的記憶一下子瘋湧而來,藺娴如的瞳孔開始緊縮。

“藺警官,如果你還想過你安穩的日子,我勸你,別再查了,好好養你的傷,否者,你真的會後悔一輩子。你不是這輩子都想着跟我脫離關系嗎?遠離我,不是你的願望嗎?至于這件案子,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好好當你的警察吧。”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藺娴如聽着那頭嘟嘟的聲音,有些微怔,她還沒有從對方說的那句殺人的記憶中恢複過來,被埋藏在心底的記憶有時候一旦被觸動,就很難再次忘記。

忽然電話震動起來,一看手機,居然是席羽沐。于是習慣性的接通了手機,卻忘記了自己現在的狀态,說不出話來。

“喂,娴娴,怎麽了?”席羽沐聲音從那邊傳來,怎麽半天沒人說話?

“沒怎麽,我在呢……嗯,沐沐~”很深情的叫着這兩個字,只有提及席羽沐的時候,那些不安的東西才離她而去。

“怎麽了?”

“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下班乖乖回家等着啊。不許做危險的事,聽到沒有?”席羽沐一邊警告藺娴如,一邊簽着文件。

“好~老婆,今天我做飯給你吃吧,早點回家,我在家等你。”

“這麽乖啊,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了?”席羽沐懷疑的停了停自己手中的筆,嘴邊挂着笑。

“哪有,我那麽乖的,就是最近老婆照顧我辛苦了嘛,記得早點回家,哎呀,我忙着,先挂了,要早點回家哦~”說着挂斷了電話,席羽沐看着被挂斷的電話,覺得莫名其妙。

麻,大概,某個榆木腦袋又鑽了什麽牛角尖了吧。說着放下電話,笑了笑,繼續簽着文件。

而藺娴如,雙手j□j兜裏,看着底下的車流,眼裏有着猶豫。也罷,既然不需要自己多管閑事,那她就不管,反正對那人來說,解決一個小小的糾紛,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吧?

但是……真的……沒有問題嗎?

作者有話要說:啊呀,今天晚上去操場跑步跑得快斷氣的時候,看着主席臺上那句經典警校生自省話: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頓時無語了。每次都好想将那句話改過來,應該是,流汗流淚不流血,掉肉掉隊不掉皮才對嘛。

阿姨我正愁着這一身的肉肉沒地方掉呢╮(╯▽╰)╭

PS:剛接到編輯入v的通知,所以,這是最後一次不要錢的章節了,各位要好好珍惜趕緊留言啦,沒錢的以後就看不到了哦。編輯要我周三入,可是小隐周二周三全天加晚上都要上課到九點,根本沒時間碼字,于是小隐打算無視她,等周末了再說三更的問題,所以各位可能要等好多天~

學生黨,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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