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3℃
“那個……佐助?”
水月盤腿坐在木地板上,一邊往嘴裏塞着和果子,一邊瞧着正拿着手柄打游戲打得不亦樂乎的佐助含糊不清地道。地上盤子裏的東西是香磷才買回來的。可惜還沒等到開始吃就被老媽叫回去了。
“幹嘛。”佐助頭也不擡。
“你最近好像不太一樣哦?很喜歡打游戲的樣子,以前我拜托你好幾次幫我通關從來都沒這麽順利過。”水月聳聳肩,似乎是感覺到什麽,但又說不出來一般。佐助以前不是放學或者工作一結束就往家裏跑的嗎?
“和鼬鬧別扭了。”佐助輕描淡寫地道。
“哈,這算什麽啊。”水月放下手裏的果子,道:“你們以前不是也一直這樣嗎?”
“……這次不太一樣……”
确實不太一樣,他們以前鬧過的別扭雖然種類繁多,但還從沒有包括“被對方喜歡上”這一項。佐助這麽想着一個愣神,炮火橫飛的背景下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人物的血條減少了46%。這樣的話,到通關大概會吃力不少了。
自從上次他一時沖動去親吻鼬之後,後者果然好幾天都沒怎麽和他說過話。不過,比起“不願和他說話”來,鼬的态度倒更是适合形容為像故意躲着他一般地“不給予任何機會”,早晚飯之類的東西也是全部做好了之後放在微波爐裏等着他自己來拿,每天的早出晚歸更加長久,佐助還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去打破僵局。不過,他也沒指望過鼬會在幾天之內就接受自己喜歡他的這個事實。
然而除了對他的态度之外,鼬在其他方面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仍然一如既往地認真教授他的課程,一如既往地耐心回答學生的問題,被某個女人搭讪時也是一如既往地談笑風生。
這是最可惡的一點了,佐助想着,轉化到游戲裏端起重型機槍便是一頓猛烈的掃射,于是對面的廢墟上很快飄起了小白旗。
“贏了。”佐助把手柄丢給水月,随後看了看表,把書包往肩上一甩道:“我去酒吧了。”
“嗯,拜了……哦對了佐助。”水月似乎忽然想到什麽一般嘻嘻笑了起來:“最近聽說我們隔壁班的班花打算向你表白呢,不但身材正點,據說學習也不錯,追她的男生一大堆,佐助你要注意着點,別在被她表白後在哪條路的拐角被她的後援隊揍了。”
“……無聊。”這種事他經歷的多了,雖說對鼬之外的人的告白只會感覺到煩而已,況且,每次在拒絕那些女生的時候他都免不了會産生一種“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無力感,似乎在提醒他命運是多麽巨大的諷刺。
佐助嘆了口氣,道:“我走了。”
“哦。”
佐助還沒進門便感覺到今天的酒吧似乎特別的冷清,聽不到音樂聲,外面牆上一直挂着,寫着今日特價的閃爍的牌子也被放置到了一邊。推門進去後便見滿屋坐着的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客人,駐唱歌手沒有來,空氣裏酒精的味道也沒那麽濃重了,蠍難得地沒站在吧臺前,反而正很悠閑地和迪達拉一起在靠近門邊的一張小桌前坐着,桌上放着幾個杯子和幾瓶原酒,似乎蠍正在教迪達拉如何調配這些液體才能得出最佳口味。
“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他瞧了瞧四周,問道。
“嗯,來坐。”蠍伸手給他拉出一把椅子,結果一個沒留神,身邊的迪達拉已經趁機把他自己調配的酒倒進了嘴裏。
“…………”一秒鐘後。
“咳咳咳!”迪達拉似乎被嗆着了,苦着臉放下杯子。“好難喝……”
蠍翻了個白眼,替他拍了幾下背,道:“未成年本來就不該喝酒。”
“但是,今天是大叔的生日,我也想喝一杯嘛,嗯!”
“你的生日?”佐助問道。
“嗯,是啊,所以六點之後就沒再放客人進來了。”蠍指指門的方向道。他調了兩杯酒給自己和佐助,最終還是沒敵過迪達拉幽怨的眼神,勉強也給他遞了半杯過去:“今天打烊也會早一些。”
怪不得會顯得這麽冷清。
佐助想了想蠍的年齡,雖然這位酒吧老板看上去仍是一張似乎比自己還年輕的娃娃臉,不過既然他與鼬是同屆,實際年紀應該與鼬相差不多。正想着,只見迪達拉豪邁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果然大叔調配的口味就是不一樣!嗯!為了表示感謝,我不能讓大叔的生日怎麽能這麽冷清,我去唱生日快樂歌吧,嗯!”
佐助再看他時,站起身的少年臉上已經浮起兩朵小紅暈了。
“喂,小子!你不是喝醉了吧?”蠍沖着迪達拉的背影怒道。少年卻不理他,順風順水地走到了電子琴前面坐下。
“真是……”蠍轉過頭來拿起面前的杯子晃了晃:“……算了,喝酒吧。”
“這是什麽?”佐助聞了聞杯子裏深紅色的液體,覺得味道相當不錯。
“葡萄白蘭地。”蠍啜了一口道,似乎心情不錯:“這瓶雖然沒有那小子之前打破的那瓶值錢,不過也算名貴了。”
佐助聞言看了他一眼,想起以前的事,仍舊覺得有些好笑:“不過,我以前從未看出你像是會買那麽貴的酒的人。”
“……那瓶酒并不是我買的。”他說出這句話後,蠍卻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
“那麽是?”佐助好奇。
“是遺物。”
“…………”
他沒再出聲,并沒有問蠍那是誰的遺物,這種問題問出來只會揭人傷疤,又魯莽無禮。
“對不起。”他道。
蠍忽然笑了,望了他一眼道:“覺得問了不該問的話?”
“難道不是?”佐助疑惑道。
“不是。”蠍搖頭道,“但如果換做以前的我,大概會這麽認為吧……以前年紀還小的時候。
“是麽……”
鼬曾經形容過以前的蠍“是像小時候的佐助一樣的人”,那麽他會變成現在這樣,必定是遭遇過比較嚴重的不幸吧。佐助忽然産生了一個想法,也許這個人和自己一樣,在年少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自己年紀還太小,根本不明白“死了”這個詞的含義,只會拽着鼬的衣角一直問“爸爸媽媽去哪兒了”。現在想來,他對父母的記憶也早已經模糊。
“……那麽,你是怎麽恢複過來的呢?”他無意識地低語。
“我不知道。”蠍搖搖頭,“……當時只覺得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每天的空閑時間,我就只是坐在它對面看着那瓶酒渾渾噩噩,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些畫面。到後來年紀大了,也變得對其他事物全都不感興趣。”
佐助想起初見時雖然面前正有人鬧翻天,卻仍然面無表情擦着杯子,似乎就要與灰色的牆壁融為一體的蠍,覺得自己大概能夠想出他那時是什麽樣子了。
“……大學畢業以後我沒有做本職工作,而是回來開了這個酒吧。再然後就是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子來了,把那個陪了我很久的酒瓶一下子砸成碎片。”
想必他很生氣,佐助默默地想。
蠍又笑了,仿佛猜透他在想什麽一樣:“當然,那一瞬間我确實很生氣,不過在那同時,就好像困擾了我很久很久的灰□□緒忽然都随着那個瓶子碎裂消散了,我居然隐隐地感覺到一種解脫。”
“……”
蠍的手無意識地微微敲擊着木制的桌面,望着少年耀眼的金發,聲音很輕地道:“……就好像,忽然又回到太陽底下一樣。”
佐助想起鼬說的那句“變得精神很多”的話,轉過眼睛看他,卻因為後者目中流露出的某種情感而覺得驚詫。
“蠍,難道你……”他下意識地問道。
“什麽?”蠍回過神來。
“……不,沒什麽。”
……即使是那樣又如何呢,不是也同樣很好麽。
…………
迪達拉的聲音忽然有些局促地傳過來,“所以我不是說了,我不會唱這首歌了麽,嗯!”
佐助和蠍同時望去,卻見迪達拉旁邊正站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手裏拿着一張紙放到迪達拉眼睛下面,似乎是在要求他換唱紙上寫着的歌。
“不會唱,讀也行。”男子道。“這是聖歌,配合我們做儀式。”
邪/教?佐助暗想,蠍已經站了起來。
迪達拉掃了一眼那張紙,想來是文采水平太過不佳,他皺起眉毛,一臉遺憾地道:“……可是,我也不想讀寫得像宣誓詞一樣的這種東西,嗯。”
“這種東西?”
男子的臉色頓時變了,他身後桌子旁的四五個男人也似收到了什麽號召一樣站了起來,目光不善,嘴角卻無一例外地帶着笑意。
方才的男人冷笑一聲,手一擡便揪起迪達拉的衣領:“老子告訴你,你想讀也得讀,不想讀也得讀,否則今天就打死你,剩下的人也是,誰過來誰死!”
迪達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而後毫無預兆地一拳頭把他撂倒在地。
……
蠍和男人的同夥還沒反應過來,其他幾個客人一愣過後已經笑趴在了桌子上,附帶一只手死命地按着肚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句霸氣的誰過來誰死不行了我肚子痛!”
“這位先生回去練兩年再出來混嘛!~~”
“……真是瞧不起我,我可是岩隐高中第一打架高手呢,嗯!”迪達拉抱起手臂得意道。可惜緊接着頭上就挨了蠍一記爆栗。
“好痛!大叔你幹嘛打我,嗯!”迪達拉捂着腦袋抱怨。
蠍向那些惱羞成怒的男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怒道:“站到我身後去。”
地上的男人已經掙紮着爬了起來,表情一個扭曲,手便抄向一邊的硬質木椅。
“不好意思。”男人腦袋上方忽然有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來:“這些東西少碰,壞了我還要修。”緊接着,一股大力從他頭頂上直砸下來,男人順勢又撲到地上跌了個狗□□。這引起了另一陣哄堂大笑。
眼看着周圍的人已經氣都喘不過來了,佐助收回踩在男人腦袋上的腳。剛剛被這家夥這麽一鬧,他才想起自己本來到這裏應聘的工作其實是打手來着。
“你們的運氣真是不好啊,”迪達拉瞧瞧蠍又瞧瞧佐助,露出了一個總結性的微笑,“接下來就是我們修理你們的時間了,嗯!”
一頓拳腳之後,四五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架着那個昏迷不醒的灰溜溜地逃出酒吧。
“你們叫什麽名字?給我等着!——”男人不忘叫嚣道。
“宇智波佐助。”他想我現在就等在這裏啊。
佐助出門把這幾個人攆過公路另一邊,天已經黑了下來,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準備往回走,卻差點在街角撞到一個女生。
“抱歉。”佐助想也沒想地說完之後拔腿就走。
“啊……那個……佐助同學?!”對方似乎十分驚訝。
聞言佐助回頭瞧了一眼她的臉,心下微微一愣,想起對方似乎就是水月提過的那個鄰班的女生。
“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女生低下頭局促地道,“不過也正巧,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我沒興趣聽。”
佐助本來想直接走人,想了想又在那之前補充了一句:“抱歉”,然後就這麽離開了。
女生呆呆地站在原地。覺得剛剛經受了從小到大從未有過的最嚴重的一次打擊。無法相信一直以來都是被衆人追求的自己悄悄喜歡的人居然對她冷淡至此,甚至除了拒絕之外,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她越想越委屈,蹲下身,忍住眼淚,手無意識地摳弄着牆上那些白石頭之間的縫隙。
也不知道就這樣蹲了多久,頭頂上方一個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诶?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擡起頭來發現是鼬老師,佐助同學的哥哥。于是慌忙站起來,看到對方臉上的關切神情,更加覺得“不能在老師面前丢臉”而使勁忍住眼淚。
“老師……我…我……”雖然已經抑制得很努力,但聲音裏仍舊帶上了哭腔。
“怎麽了?”鼬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聲音更加柔和:“有什麽不如意的事嗎?還是被被人欺負了?如果老師可以幫得上忙,就說出來吧。”
眼前的人如此溫柔,再想到佐助對她的冷淡,她忽然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後來她也不記得當時自己情緒激動語無倫次地說了些什麽,只記得在那之後的半個小時裏她就一直坐在咖啡店被鼬開導勸解,覺得心情輕松了不少的同時卻也有點疑惑。
其實那應該算是與他關系不大的事啦,但為什麽鼬老師在聽說佐助同學對她不屑一顧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那麽古怪呢?……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X教:
想到這個片段時是因為有見到之前的新聞,一直十分氣憤而覺得“難道沒有一個熱血的人在那裏?否則的話結果會怎樣呢”于是就想到了阿佐。用尼桑的話來講,如果說鳴人是“第一個大聲喊叫起來”的人,阿佐大概還會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隐隐覺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違反自己的角色設定,但還是覺得不能撒手不理,而且是直接動手絕不吵架的那種人hhhhhhhhh(大霧!)有點像PM裏“假裝是個現實主義的冷血,到了最後關頭又會變成熱血”的土方先生(咳咳這兩個都是大傲嬌),覺得超級萌的就寫了進去……其實也是因為與後文有點聯系啦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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