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吻戲到底怎麽拍?
兩人的距離太近,房間太寂靜,季亦芙的眸子透着無限的誘惑力,那柔軟誘人的紅唇,讓雲舒徹心猿意馬,她鬼使神差的将唇慢慢的湊近,近了一點,又近了一點,嗅着季亦芙的芬香,雲舒的心開始莫名的快速跳動,待兩人的唇只差0.01公分時,卻聽到門不合時宜的被敲響了。雲舒就在這一瞬間徹底清醒了過來。兩人的目光交錯,雲舒從季亦芙的眸子裏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她怎麽可以吻季亦芙,這樣的她和其他喜好潛規則女演員的導演又有什麽區別。為了一時的欲/念毀掉自己的名聲和原則。雲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雙眸不敢再去看季亦芙。
門外見門內一直不答應,敲門聲不由得開始急促。雲舒翻身下了季亦芙的床,理了理褶皺的襯衫,在确認自己毫無異常之後,方才打開了門。
葉青的手剛要敲落,對上雲舒的眸,兩人眼神內皆是尴尬。葉青越過雲舒,緊張的望向季亦芙,似乎在擔心什麽。見季亦芙面色淡然的靠在床邊,不禁輕松了口氣。轉而看向雲舒,揚了揚手中的保溫盒,說道。
“晚上見亦芙什麽也沒吃,于是帶了點吃的過來。”
“哦,好的,給我吧。”雲舒絲毫沒有要把葉青讓進房間的意思,攤開手,說道。
葉青訝異的看着雲舒,又轉而看向她身後的季亦芙。見季亦芙沖她微微點了點頭,葉青方才把保溫盒交到雲舒手裏,轉身離開了。她剛一轉身,便見雲舒快速的把門給關了。
雲舒關上門,長舒了口氣,看了一眼靠在床上的季亦芙,不禁搖了搖頭,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要做出逾越定的事情了。慶幸沒有被葉青看出什麽,不然她這導演的名聲可就不保了。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唯有窗外的雨聲,滴答滴答。雲舒把保溫盒的飯菜依次拿出,擺放在桌上,推到季亦芙面前。卻見季亦芙眨着眼睛看着她。雲舒腦袋一熱,發覺當下越來越抵抗不了季亦芙的眼神。
“快吃飯吧。”雲舒把筷子遞到季亦芙手裏,并未擡手,而是用無辜的神态看着她。
“你想幹嘛?”雲舒心跳不由的又快了起來,心虛的問道。
“我要你喂我。”季亦芙眸子透着笑意,紅唇微張,淡淡的說道。
“你只是腳傷了,手又沒傷。”雲舒搖搖頭,條理清晰的說道。
“那我不吃了,餓死我好了。”季亦芙靠着床沿,用淡然的眼神看着雲舒說道。
“你,你這不是胡鬧嗎?”雲舒知道季亦芙是算準了自己不會不管她,才會這麽說。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刻,卻見季亦芙微微一笑,拿過了筷子,淡淡的說道。
“逗你的。”看着季亦芙乖巧的自己吃着飯菜,雲舒心裏隐隐升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時,雷聲轟鳴,雲舒似乎想起什麽,看向季亦芙,問道。
“你讓我留下來陪你,是因為你怕打雷吧?”
見季亦芙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帶着笑的看着雲舒,把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卻聽見季亦芙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悠悠的說道。
“下這麽大的雨,你的帳篷恐怕住起來很憂心吧。”
雲舒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心想着自己的帳篷如今還在野外淋着雨,一臉駭然。原來季亦芙是顧慮到自己今晚無家可歸,才執意要留下她的。一下子她有種自己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的感覺。
待季亦芙吃完飯,雲舒再也不敢逾越,在季亦芙床下打了地鋪。聽着床上人均勻的呼吸聲,雲舒的情緒卻再不斷波動。回憶起一切,一個奇怪的念頭不禁在她腦海中閃現,季亦芙對她難道是真的喜歡?不過很快,她就把這個念頭從她腦袋裏甩出,怎麽可能,季亦芙是誰?國內一線女星,她是誰?一個不入流的導演,想要花大價錢博得季亦芙一笑的人數不勝數,而她呢?全部家當都砸在這部戲上了,可算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再則,季亦芙的個性聰明伶俐,怎麽着也不會看上她啊。就這麽想着,她腦海中又出現了另一個念頭,一定是季亦芙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來嘗嘗她這樣的小蝦小蟹,玩完也無傷大雅。再說了,季亦芙不是有正牌男友嘛?那天那個電話,她那麽緊張,一想到這,雲舒心情變得越發平靜了。她把被單蓋在頭上,不再去想有關于季亦芙的所有事情,心中默念,沉住氣,沉住氣。然後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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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陰雨天氣,雲舒便把戲份做了改動,全部拍的室內戲,好在季亦芙的戲份不多,所以正好可以養養腳傷。連續幾天,戲份拍攝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最後一場的男女主角依依惜別的戲份。本雲舒還擔心季亦芙拍不好,可看到她那場震懾全場的哭戲之後,對她的吻戲一點也不擔心。可到了下午手工的時候,卻見葉青跑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了說了句。
“亦芙讓你今晚去她那兒一趟。”說完後,便走了。雲舒神色慌亂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聽見似得,耳根子一陣發燙。
晚上,雲舒按照約定敲開了季亦芙的門,見到的季亦芙卻不像往常那般輕松自得。雲舒進了屋,回顧了一下四周,很熟悉的找了個沙發坐下。然後望着心思重重的季亦芙說道。
“說吧,找我來什麽事兒啊?”
“導演,我覺得明天的那場吻戲有點牽強,兩人的感情發展也只是止乎禮,突然加這麽一場吻戲,會不會略顯突兀哦。”季亦芙坐到雲舒身邊,一臉正色的說道。看到季亦芙如此認真的模樣讓雲舒有些驚訝,于是摸摸鼻尖,語重心長的說道。
“季小姐,咱們這又不是文藝片,說到底還是商業片嘛,觀衆想看的不就是男女主角更進一步的來點什麽,你懂得。”雲舒微挑了挑眉,笑着說道。見季亦芙面色不太好看,心裏有些得意,心道,原來你季亦芙也有犯怵的東西,于是繼續分析道。
“再說,你後面還有好幾場親密戲,你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嘛。”
“你知道我沒有拍過親密戲的。”季亦芙微蹙着眉,看雲舒的眼神有些冷。讓雲舒恍惚間覺得自己當下有點像逼/良為娼的老/鸨。
“你也沒拍過哭戲啊,但不一樣拍得那麽好,相信季小姐已經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就一場吻戲,哪裏難得到季小姐呢,是不是啊?”雲舒一臉正色,語氣确透着十足的輕松感,哪裏有一點導演的架勢,完全就是一大忽悠。
“看來導演是等着明天看戲的樣子啊。”季亦芙抿着唇,挑着眉,悠悠的說道。
“哎,季小姐,可不能這麽說,俗語說的好,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嘛。”雲舒臉上揚起一貫的假笑說道。如何來描述她當下的心情呢?雲舒說不好,只覺得但凡季亦芙面臨困難,而且這個困難還是她制造出來的,她就特別的開心。
“吻戲我不會演,你若是不想明天不停NG的話,你就得幫我想想辦法。”季亦芙抱着臂,看破雲舒幸災樂禍的想法,悠悠的說道。
“季小姐有求于我就早說嘛,我這就給男演員去個電話,讓他來試試戲。”雲舒一樂,正要掏出手機,卻被季亦芙按住。卻她瞪着眸子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要把自己吃掉。
“我不要男的陪我試,我要你陪我試。”季亦芙語氣透着冷意,此話一出,雲舒的笑容立刻僵住了。見雲舒這幅模樣,季亦芙反倒笑了,故作體貼的說道。
“其實我知道這個想法着實為難雲導,實在不行咱們就把這場戲改成相擁,發乎情止乎禮,讓觀衆自行想象,你覺得怎樣啊。”雲舒看到立刻搶占上風的季亦芙滿臉笑意的模樣,恨得牙癢癢的,她不能讓季亦芙這麽嚣張,于是故作随意的說道。
“吻戲是吧,我陪你試。”
“你确定?”季亦芙微抿着唇,臉上的笑意消退,似乎雲舒的爽快,讓她都是有幾分遲疑。
“吻戲嘛,我有經驗,來吧。”雲舒笑笑,托着季亦芙的下巴,作勢就要吻。臉卻被季亦芙一巴掌給推開了。
“你這個鬼表情,我入不了戲。”
“那這樣吧,把燈光調暗點,或許會好點。”雲舒點點頭,一副季亦芙說的有理的模樣,翻身,把燈給關了。整個房間一下子暗了下來,唯有窗外的月光灑進屋內。雲舒側着頭,靠近季亦芙,唇剛要貼到季亦芙的唇上。卻被季亦芙的食指給推開了。
“兩人的情境根本不是在沙發上,還有你的眼神,一點感情都沒有。”
雲舒往上翻了個白眼,心道,我要是有感情要麽就是喜歡你,要麽我就是會演戲,前者肯定是不可能,後者我要是有演技,我就來當女一號了,還輪得到你。想雖是這麽想,可看出季亦芙似乎很緊張明天那場戲,于是也由着她。
兩人站到窗邊,月光灑在季亦芙的臉龐上,她的眸眼确實透着一股攝人魂魄的魅力。雲舒反複醞釀了一下感情,剛準備靠近。卻見季亦芙噗的一下笑了起來。
“不行,你的發型有點不對,我入不了戲。”
“。。。。”
“不行,我看到你眼角的眼屎了。”
“。。。。”
“不行,你剛剛是不是沒刷牙啊。”
“。。。。”
“不行,你的。。”
“季小姐,我已經去刷了三道牙了,洗了五次臉,換了六次發型了,你還想怎樣?”被季亦芙折騰了無數遍的雲舒,怒火值已經飙到了頭頂。心想,別人沐浴更衣,齋戒,朝聖都沒有這麽嚴苛。
“好,好吧。”季亦芙努了努嘴,一副妥協的神色。
雲舒平複了一下心情,專心的進入情境之中,畢竟這場戲是她寫的,她能夠深切體會出男女主人公的心裏變化,她的眼神變得專注,深情的慢慢靠近季亦芙,她分明感覺到季亦芙的脖子防備性的往後縮,正當季亦芙想要開口,破壞整個情境的時候,雲舒把心一橫,掌住季亦芙的後腦勺,探身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誓要帶她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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