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至少還有你留在我身邊(補一千三百字)

雲舒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若是以前,雲舒一定能揣測出秦月冰大概是吃醋了,但現在,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底牌,還有什麽底氣敢說,秦月冰還在愛她。她開始後悔,後悔來參加這個晚宴,讓她原本平靜的心情變得槽糕透了。她低頭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與紅酒液,是那樣的刺眼,讓她在這明星雲集的聚會中,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褪去這身華麗的衣服,她還是她,那個與秦月冰相差甚遠的她,不管她這些年來怎樣努力,卻始終追不上她的腳步。她蹲下身子,伸手,想要清理掉這些碎片,手卻被另一只纖細的手給握住了。雲舒茫然的擡眸,看向季亦芙。她竟然不知季亦芙居然有這麽大的力氣,把她生生的從地上給扯了起來。那種力量就像是把她從深淵中抽離出來一般。

“服務生,麻煩幫忙把這裏清理一下,剛剛我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紅酒杯。”季亦芙帶着她一貫人畜無害的笑容,招呼着不遠處的服務生。服務生立刻一路小跑的過來,彎腰清理着。季亦芙拿起身旁桌子上放置的紙巾,一點一點擦拭着雲舒手上的紅酒液,淡淡的說道。

“既然還喜歡,幹嘛要放棄呢。”季亦芙目光并沒有落在雲舒身上,這話好像是對自己說的一般。

“看到地上那個酒杯了嗎?無法複原,即便再走在一起,也只能是互相傷害。”雲舒眼眶微微泛紅,說道最後,竟然有些語塞。看着被服務生全數清理幹淨的地板,她的心情似乎稍稍平複了些許。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好在這個晚宴,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段小小的插曲。

“好了,擦幹淨了,這麽好看的手,萬一被玻璃碴子割到了,還怎麽彈奏出好聽的音樂呢?”季亦芙微微揚了揚笑,端詳着雲舒那雙修長漂亮的手,由衷的說道。

雲舒就這樣看着季亦芙,心中隐隐的升起一抹感動。忽然腦海中生出一個想法,即使是全世界的人都背棄了她,她轉過身,有這麽一個人依然站在她身後,看着她,那應該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雲舒突然很想哭,快步走回那個無人的天臺,仰着臉,望着浩瀚無垠的星際,惆悵的思緒全數萦繞着她。

“當你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如果能倒立起來,這樣原本要流出來的淚,就流不出來了。”一個透着搞笑臺灣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作為電視人出生的雲舒,頃刻間腦袋出現的唯一畫面居然是流星花園。她噗呲一下笑了起來,轉過身,目光落在季亦芙身上,見她眨了眨眸子,滿臉笑意的看着她。

“季小姐原來不單單熟悉瓊瑤劇的戲路,連臺灣偶像劇的走向也是了如指掌啊。”雲舒吸了吸鼻子,想哭的沖動似乎一瞬間就消散了,剩下的是放肆的調侃。

“其實吧,我的功能可多呢,比如說,知心姐姐什麽的,情感問題都說給我聽,我來幫你解決

啊。你和秦月冰以前到底是不是戀人啊?又是為何分手的?你愛她多一些,還是她愛你呢?”季亦芙眨了眨眸子,臉上露出八卦的眼神,這哪裏是要做一個耐心傾聽的知心姐姐,很明顯就是那種想要獲悉頭條的狗仔。

“談感情還是算了,談酒量,季小姐不是很能喝嗎?能陪我喝酒啊。”雲舒被季亦芙逗笑了,揚着嘴角,看向季亦芙,詢問道。

“好啊。”季亦芙挑眉,愉快的答應了。或許是想留住那個願意把笑容挂在臉上的雲舒。晚宴接近尾聲,賓客大部分都離去了。

清冷的月光灑在天臺的角落處,橫七豎八的紅酒瓶歪歪斜斜的躺在大理石砌成的石桌上,季亦芙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雲舒的身上,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眉眼間的那抹揮之不去的溫柔讓人心動。雲舒已經喝懵了,鼻子裏哼哼唧唧的窸窣的聲響,趴在桌上。

季亦芙也趴在桌上,與雲舒面對面,目光落在雲舒細長的睫毛上,慢慢往下移,雲舒的長相清秀,耐看,特別是鼻梁高挺如一顆胡蘿蔔似得直挺挺的插/在臉上。季亦芙就這麽淡淡的看着她,忽然一個念頭從她腦海中閃過,她唇角勾起賊賊的笑,纖細的手指使壞般的捏住了雲舒的鼻子,過了一會兒,如約的看到雲舒俊秀的眉皺成了川字,朦胧的醉眼緩緩的睜開了。

“季小姐?”雲舒疑惑的看向季亦芙,兩人的距離很近,月光灑在季亦芙的臉上,那雙眸子如繁星般璀璨,雲舒揚起唇,眼神裏充滿了笑意,手臂随意晃動,似乎是要去尋找酒杯,嘴裏呢喃道。

“我們接着喝啊。”

“酒量淺,還喝這麽多。”季亦芙用手推了推雲舒的腦門,語氣裏透着的卻是滿滿的心疼。或許是喝的太醉了,雲舒舔了舔唇,又翻身繼續睡了。季亦芙就這麽看着雲舒,心中的情緒難以言喻。

晚宴席上已經寥寥無人了,雲舒趴在桌上不知躺了多久,季亦芙一直靠在椅子把玩着手機,待晚宴上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一個一直負責接待季亦芙的助理禮貌的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季小姐,這裏是幫你安排的房間房卡,就在這間酒店裏,明早會有專車負責送季小姐回橫店。”

季亦芙接過房卡,點了點頭,助理的目光落在季亦芙身旁的雲舒身上,剛剛的影後争奪戰大家都看的清楚,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導演一下子成為了衆人談論的焦點。讓他不禁有些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還有什麽事嗎?”季亦芙覺察出助理狐疑的目光,唇角微微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輕聲提醒道。

“沒,沒有了。”助理慌亂的收回了目光,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季亦芙淡淡喊了句。

助理差異的回過頭,季亦芙把其中一張房卡重新交給了助理,淡淡的說道。

“我們只需要一間房。”季亦芙不理會助理瞠目結舌的表情,彎腰去攙扶雲舒。

“這麽快就走了,我,還沒喝夠了。”雲舒感覺到被人搬動,微蹙了蹙眉,語氣透着埋怨。暖暖

的燈光灑在季亦芙的臉上,她的眸子透着柔和的目光,語氣透着特有的溫柔,寵溺的說道。

“好了,知道了,回房間接着喝。”

她的話語如悠揚的旋律飄入雲舒的耳裏,撫平了她焦躁的心,配合着季亦芙站起身子,跟着她一同往電梯方向走去。唯留下拿着房卡看的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

房間是處于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專門提供給此次慈善晚宴的貴賓使用。電梯門開了,季亦芙攙扶着雲舒剛下電梯,正碰上送經紀人離開的秦月冰,兩人眼神交彙,秦月冰的目光看向靠在季亦芙身上的雲舒。寒眸冷冷的閃出一道寒光,如千萬只箭朝兩人射來。喝醉的雲舒自然感覺不出那種眼神,但季亦芙是看的明白。她面色淡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淡淡的看着秦月冰,在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輕丢了句。

“你還喜歡她吧?”像似疑問,卻更似肯定,見秦月冰面不改色轉身進了房間,季亦芙微蹙了蹙眉,手緊緊拽住了雲舒的衣角,似乎在争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進入房間,雲舒就開始鬧騰,喝的不盡興,嚷嚷着要繼續喝,季亦芙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把她安頓在沙發上,剛準備給她倒些水,安撫她,等端着水杯回來,發現雲舒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季亦芙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把水杯放到一旁,蹲下身子,看着雲舒熟睡的側臉。見雲舒眉頭擰成川字,她擡手幫她撫平。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季亦芙褪去了華麗的晚禮服,穿上了居家的睡衣,半蹲着身子,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她的眸透着柔和的光,似乎想要把眼前的雲舒深深的印在眼眸中。

站起身,她推開落地窗,想要散去房間的酒味,這時,一陣悠揚的旋律飄入她的耳裏,是吉他的旋律,低低的撥動着她的思緒,她回眸,見躺在沙發上的雲舒似乎也聽到了音樂,眉頭擰得很重,身子不自覺的蜷成了一團,似乎再次被拖回一個無盡的回憶中。她眸子裏的顏色深了些。卻未在靠近雲舒,而是走進了浴室,褪去了一身的疲憊,再次回到客廳,見雲舒依然睡着,卻并不安穩,筆挺的風衣被她揉的沒了形狀,季亦芙微微皺了皺眉,上前幫她脫去了風衣,見她額上布滿了細膩的汗珠,眉頭依舊倔強的擰着,于是擡手體貼的幫她解開了襯衣的前兩顆扣子,讓她舒服一些,手卻被雲舒抓住了。那力道微微有些大,讓季亦芙不自覺想要抽回來,可是當她想要抽開時,卻被雲舒更用力的抓住了。

“別走,你別走。”雲舒微蹙着眉,額頭上的汗水順着臉頰滑落,薄唇半張半合,口中呢喃着。

“傻瓜,你這是夢到了誰?”季亦芙咬着唇,星眸閃過一絲愠色,但很快轉為無奈,手卻更想要從雲舒口裏掙開。可她還未用力氣,雲舒已經先她一步,用力把她一拉,季亦芙猝防不及的撲倒在雲舒的身上。她掙紮着想要起身,雲舒卻緊緊的抱住了她,腦袋深深埋在了她的頸脖處,炙熱的呼吸沿着她的頸脖澆灌而下,侵蝕着她的身體。季亦芙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就仿佛身處在煉獄之中,被炙熱的火焰給團團圍住。雲舒的唇沿着她的頸脖從下至上慢慢的吻着她,炙熱透着欲/望。一點一點的侵蝕着她的理智,最終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帶着淡淡的酒香,夾雜着雲舒一貫的薄荷味道,舌尖迫不及待的撬開了她的唇,尋着她的舌而去。窗外微微的涼風吹入,卻澆不滅雲舒的熱情。她的手緊緊的摟着季亦芙的腰際,不讓她離開分毫,薄唇緊貼着季亦芙的唇,想要獲取更多。

“嘶。”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開來,季亦芙微瞠着眸,面色透着嬌媚的紅潤,輕推了推雲舒,與她拉開了些許距離。她從不是一個随便的人,特別是在感情上,雖是對雲舒一開始

就抱着比常人要多的好感,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的底線。

興許是被疼痛刺激了,雲舒眸子緩緩的睜開,眼睛裏依舊透着醉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搖了搖腦袋,只覺得天旋地轉,腳跟子沒站穩,眼看着就要倒了,好在季亦芙抱住了她。兩人的身影被暖暖的光拉的修長。季亦芙攙扶着酒醉的雲舒,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走去。沿途經過吧臺,雲舒撞到了幾個酒杯,季亦芙握住她的手,生怕她被碎渣子劃傷了。柔柔的觸感,淡淡的馨香包裹着雲舒。她只覺得這種感覺很舒服,舒服的不想要放開季亦芙。季亦芙帶着雲舒剛到了床邊,想要把她安頓在床上,只可惜雲舒死賴着不放,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雙雙跌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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