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穿着泳褲去游泳館逛一圈,人人都要對你負責
在情緒、氣溫、酒精的多重攻擊下,邊寧次日清晨發起了38.5度的燒,把開車來接她的白露吓得不輕——她的整張臉幾乎成了青灰色,一雙大眼睛也凹陷得吓人。
邊寧本來不願意去醫院,但在白露的威脅下,她們達成了一個協議——邊寧乖乖去醫院挂水,而白露則要負責把她生病的事情瞞下來,不讓樊辛知道。
反正他這幾天去了北京,據說是跟一個作曲家碰面,根本沒有功夫盯着在南京的邊寧。
邊寧在白露的陪伴下老老實實地挂了一天水,回到家之後又悶在被窩裏睡了個昏天暗地,第二天下午醒來的時候,她恢複了大半的精神,臉色也好了許多,在沙發上守了一夜的白露終于放了心,叮囑了一番之後便回去休息去了。
睡足了覺的邊寧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那厚厚的柔軟地毯上發起了長久的呆,20層樓的高度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這間小小的公寓裏只剩下了仿佛死水般的寂靜,寂靜得讓她只能聽得見自己的呼吸。
許久之後,她把目光放在了沙發後邊的落地燈旁邊的那張小圓桌上,圓桌上是一張裝在相框裏的照片,照片裏是十年前的她和樊辛。
那是他們的第一張合影,彼時的樊辛還很年輕,留着一頭随意的偏分短發,臉頰比現在更豐潤,也更愛笑,他站在她的身後,兩只手都放在她肩膀上,是個毫不回避的親密姿态。
而站在他身前的邊寧則跟現在判若兩人——那時的她留着小男孩一般的短發,五官還未長開,眉毛和眼睛卻已經漆黑濃烈得紮眼,眼神裏全是不加掩飾的倔強和警覺。
樊辛是一個淡淡然的習慣性抽離情感的人,而她則是一個高度警惕的一直自我封閉的人,她原本以為,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只有彼此是特別的,可突然出現的向晚亭證明了——此前的十年,她可能一直都活在一個錯誤的認知裏。
邊寧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實在是忍受不了快要将她纏繞到窒息的種種情緒,于是便破罐子破摔似的到廚房的儲物櫃裏拿了幾瓶酒,準備小酌一下。
這一邊的邊寧悶悶不樂,另一邊的況野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輾轉反側了兩個晚上,邊寧那一夜奇怪的情緒轉變和細微的蛛絲馬跡讓他察覺到了旁人沒有察覺到的東西。
那是一種隐秘的、被大家習以為常的表象掩蓋的不可告人的情感,而他就像一個藏匿在黑暗角落裏的偷窺者,非但不能告訴別人他看到的,還要感同身受地去感知她的痛苦。
沒錯,他覺得痛苦。
他不知道樊辛心裏的想法,也不在乎樊辛是什麽态度,他的痛苦完全來源于邊寧——她的情緒牽動他的情緒,她的痛苦帶動他的痛苦…… 而最悲哀的是,他能感知這一切,卻不能結束這一切。
這些想法讓他足足情緒低落了兩天,可以說是人生中的頭一遭,不過好在第三天的下午他就想通了,又恢複了一貫的愉悅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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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邊寧,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那顆火熱赤誠的心捧出來給她,至于她心裏藏着什麽,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努力提供能讓她覺得快樂的情緒價值,哪怕最後她的感情歸屬不在他身上。
就像一場球賽,可能踢滿了九十分再來個加時也收獲不了一粒進球,但至少他努力過了,努力過了,就不會遺憾。
于是,想通了的況野在夕陽西下的時候迅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直奔麻雀,一邊的戴文頗為不滿地抱怨道:“搞不懂你最近在幹什麽,球也不跟我一起看了,下了課人也找不見,吃錯藥了?”
況野笑嘻嘻地背起包,說:“我也想看球,但現在有比看球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再說了,這兩天也沒有克羅地亞呀!”
“你去哪塊?”
“去找我喜歡的女孩子!”
“啥?!”
戴文站起來,正欲追問,況野卻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一溜煙的跑了個無影無蹤。
出了學校之後,況野一邊走一邊給邊寧發了幾條信息,一直到他快到了麻雀的門口她才回複說:我這兩天不在。
況野站在門口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又問:“你在哪裏?在工作嗎?”
他在金燦燦的夕陽中足足站了二十分鐘,直到額頭被傍晚的熱浪逼出了一層薄汗,邊寧的信息才姍姍來遲。
“我在家。”
況野再一次發揮了牛皮糖的本色,語氣可憐巴巴又無比誠摯的表示想要找個人陪他看球,而除了邊寧,其他人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也許是被他那一長串的表情包晃花了眼,片刻之後,邊寧把地址發了過來。
邊寧家離麻雀也不遠,就在珠江路上的羲和廣場旁邊,況野接到消息後便直接打了個車過去,等他敲響邊寧家大門的時候,時間只過去了十五分鐘。
邊寧穿着一條幾乎拖地的睡裙開了門,暗紅色的薄披肩裹住了她的整個上半身,披肩的上方露出了她那顆頭發蓬亂的腦袋,她的臉上沒什麽血色,瞧着似乎是消瘦了幾分,一雙空落落的大眼睛裏沒有任何表情。
只一眼,況野就看出了她的疲态,他有些難受,問:“你生病了?”
“嗯,小感冒,已經好了,你先進來吧。”
邊寧從鞋櫃裏拿出一雙新的拖鞋放在了況野的腳邊。
邊寧的房子不大,是個小而精致的二居室,玄關的右手邊是一幅色彩濃烈的油畫,腳下是一張顏色同樣熱烈的紅色編織地毯。
踏着地毯往前走來到客廳,另一張巨大柔軟、花紋繁複的地毯被安置在客廳正中,上面看似随意地擺着幾張沙發,将一張暗紅色的原木茶幾圍在了中間。
茶幾上擺着一束開得正好的向日葵,向日葵堪堪遮住了幾個紅紅綠綠的酒瓶,況野看着那幾個酒瓶和酒瓶前已經調好的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邊寧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随手拿起了一個抱枕攬在懷裏,随後,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自己的雙腿沐浴在了由陽臺斜照進來的夕陽餘晖中。
“遙控器就在茶幾上,自己拿。”邊寧望着玻璃窗外的晚霞,有些心不在焉。
況野裝模作樣地打開了電視,今天的比賽是哥倫比亞對戰日本,他并不是很關心,于是便調低了音量把臉轉向了邊寧。
“你怎麽會生病了?是不是那天吹了風?”
邊寧沒有看他,只是沉聲答道:“可能吧,不過已經沒事了,休息幾天就好,謝謝你的關心。”
半晌,她回過頭來看着茶幾上那杯還沒來得及喝掉的酒,神情有些恍惚。
本來她對這杯酒就有些猶豫,現在好了,況野來了,她更是沒可能喝了,畢竟喝完苦艾酒的她總是會像個瘋子一樣扯着嗓子唱飲酒歌,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邊寧垂着睫毛胡思亂想,況野注意到了她正盯着那杯酒看,于是便一臉嚴肅地說:“別看了,你今天不能喝。”
邊寧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珠裏沒有任何情緒。
況野繼續說:“你本來就應該愛護嗓子,更何況現在生病了,所以絕對不能喝。”
“可是…… 好浪費啊!”邊寧又把目光放到了那杯酒上,仿佛是在自言自語,片刻之後,她起了壞心,一雙眼睛含着笑望向了況野,“要不你替我喝了吧?”
“啊?”況野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支支吾吾繼續說道:“可是,我…… 我不太會喝酒啊……”
“哦,那算了,我自己喝掉。”
邊寧伸手把杯子拿起來,作勢就要往嘴邊送,況野氣急敗壞地把杯子從她手裏奪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咕咚咕咚地全灌進了自己的喉嚨裏。
酒杯見底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替你喝了,你不許喝,這樣就不算浪費了吧?”
邊寧被況野這一系列的動作弄得有些愣神,但只是片刻,她就恢複了一貫的漫不經心的表情,把茶幾邊緣的酒杯推到了酒瓶旁邊去。
況野看着她,欲言又止——這兩天,他似乎憑着猜測得知了她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要做到完全無動于衷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這個秘密讓他看她的眼神裏多了一層隐秘的心事,是藏在年少熾熱的愛戀下的柔軟和疼惜。
邊寧當然不知道況野心裏在想什麽,她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只好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問:“你不是來看球的嗎?幹嘛一直盯着我?我長得像球?”
況野搖搖頭,一雙貓一樣漂亮的眼睛半眯起來,笑出了十足十的孩子氣。
方才灌進喉嚨的酒已經顯現了威力,他的臉頰透出了紅暈,腦子也開始混混沌沌,整個人仿佛漂浮在雲端,而唯一能為他提供落點的,就是眼前邊寧的這張臉了。
她的眼睛幽深而明亮,此刻正專注地盯着他,雖然她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那雙眼睛卻蘊含了千萬種情緒,似廣闊無垠的大海,如浩渺無窮的宇宙,讓他心甘情願漂浮其中。
“你沒事吧?”邊寧見況野又顯出了一副癡樣,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他,心裏有些後悔地想方才不該逗着他喝酒。
況野搖頭,憋了半天之後,他打了一個酒嗝,可憐巴巴地說:“我想喝水……”
邊寧連忙站起來,說:“好,我去給你倒水。”
她找了個幹淨的杯子,給況野倒了一大杯溫水,況野拿着杯子仰起頭就喝,可是很不幸,他那狂放的喝法并沒有讓水去到該去的地方,須臾之間,那杯水盡數潑在了他自己身上。
邊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麽好。
況野看看自己胸口被洇濕的痕跡,又擡起頭來看着邊寧——他的嘴角微微揚起,想要對邊寧笑笑,但那笑容還未完全綻放,他頭一歪,倒在了柔軟的地毯上。
與此同時,邊寧也飛身撲到了地毯上,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托着況野的腦袋輕輕晃動,又輕柔地拍打了幾下他的臉頰。
“喂,你別吓唬我啊!快醒醒!”
況野迷迷糊糊地伸出手來撥開了邊寧垂到他臉上的幾縷亂發,嘴裏念念有詞:“小寧,你這破酒太難喝了……”
邊寧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他只是醉了。
況野的身體沉重得不像話,邊寧努力了好半天,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還是沒能把他拽到沙發上去,于是只好作罷。
她去櫃子裏翻出了一條柔軟的空調毯準備裹住他,以免他躺在地板上着涼,但看到他胸前那一大塊水漬,她猶豫了。
這樣會感冒吧?
邊寧拿着空調毯站了好半天,最後一咬牙,又去衣櫃裏翻出了一件超大號的寬松衛衣,拿着這件衛衣,她蹲在況野身邊,動作輕柔、一點一點地把他身上的T恤扒了下來。
此刻的況野仿佛天底下最乖的大號嬰兒,絲毫沒有掙紮,任憑她擺布。
可是,邊寧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況野的身體毫無保留地裸露了出來,他皮膚表層那熱騰騰的充滿了生命力的溫度貼近了她的手心,讓她幾乎想要下意識的抽回手掌。
臉頰滾燙的邊寧閉上了眼睛,拿起一邊的衛衣就胡亂往況野身上套,好在他睡得夠熟,依舊沒有反抗,就這麽鼓搗了将近十分鐘,她總算是把況野全須全尾地裝進了那件衛衣裏。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邊寧累極了,她坐在況野身邊,在他的腦袋下面墊了一個抱枕,有些恍惚地盯住了他的臉。
他是一張略有些稚氣的包子臉,眉毛很濃,眼睛不大但形狀漂亮,貓一樣微微上挑,是極機靈的模樣。此刻這雙機靈的眼睛合上了,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眉頭也舒展,似乎是沉溺在一個迷人又生動的美夢中。
看了不知道多久,邊寧也靠在沙發的邊緣沉沉睡去。
晚上八點,況野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從毯子裏鑽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邊寧,她把臉埋在膝頭,一頭長長的卷發垂落下來,幾乎蓋住了她的腳面。
況野呆頭呆腦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件陌生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被邊寧放在沙發上T恤,突然羞紅了臉。
他清楚記得自己醉倒之前的每一件事,他根本沒換過衣服,也就是說,他身上的衣服是邊寧親手給脫了之後換上的。
這個發現讓他歡欣雀躍又羞怯不已,光是想象她看着他的眼神和她手指若即若離的觸碰,他就能傻笑個十天半個月。
笑夠之後,況野坐起來,準備把身上的薄毯蓋到邊寧身上去,他的動作讓腳下的地毯動了動,吵醒了淺眠的邊寧。
邊寧睜着一雙黑沉沉的大眼睛看了他片刻,問:“你什麽時候醒的?”
“我也是……剛醒。”況野拿着毯子猶猶豫豫,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披到了邊寧的肩膀上。
邊寧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她拉緊了身上的毯子,說:“我不應該逗你,但是,你不能喝的話,以後就不要喝了,怪吓人的。”
況野笑嘻嘻地湊近了幾分,問:“你是在關心我嘛?是吧是吧?”
邊寧看了他一眼,說:“我是在關心我的酒,讓一個不懂酒也沒酒量的人喝了,真可惜。”
況野撇撇嘴,又問:“那…… 我的衣服,是你幫我換的嗎?”
“嗯,不是我還能有誰?”邊寧承認得很幹脆。
況野紅着臉撓了撓頭,眼睛裏的光幾乎要飛出來把邊寧包圍,“那…… 是你脫了我的衣服嗎?”
邊寧仿佛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反問道:“這個房間裏除了我就是你,不是我難道你的衣服還能自己主動掉下來?”
“我懂,我懂!”況野嘿嘿笑着,扭扭捏捏的仿佛純情少女般捧住了自己的臉,“就是…… 怪不好意思的。”
“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矯情個什麽勁?”邊寧仿佛是毫不在意,想了片刻,又說,“回去記得把衣服洗幹淨還我,限量版,已經停産了,不好買。”
況野頗為失望地嘆了口氣,道:“無情,我可是第一次被女孩子看光,你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邊寧拿起一個抱枕朝他扔了過去,邊扔邊說:“厚臉皮!你傷害了我的眼睛,我還沒跟你要精神損失費呢!”
“什麽啊,我的身材雖然不比健美先生,但也不至于辣眼睛吧?”況野接住了抱枕,頗為不服氣地辯解。
“而且,什麽叫看光了?”邊寧想起了什麽似的,忍不住補充,“你的褲子可還穿得好好的呢,這樣你就要我負責,那你穿着泳褲去游泳館逛一圈,豈不是人人都要對你負責?”
況野高舉雙手,擺出了個投降的姿勢:“小寧,我錯了,我再也不胡言亂語了,你饒了我吧!”
邊寧被況野那不停眨巴眼睛的可憐巴巴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然後,她頭一扭,不管他在一邊如何擠眉弄眼,她堅決不再看他。
“好了,你早點回家吧,我要休息了。”
“好。”況野站起來,在出門之前仿佛不放心似的又回過頭來叮囑,“我到家給你發信息,你也是,要是有什麽不舒服就叫我,我家很近的,我一定會在十五分鐘內趕來。”
“嗯,知道了。”
邊寧不太敢看況野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簡短地告別之後就把他打發了出去,整個客廳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正對着紫峰大廈的陽臺外燈火璀璨,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拉上了窗簾,讓自己隐匿在了一片寂靜的黑暗中。
這好像是十年來的頭一遭,她有些舍不得除了樊辛之外的另一個人離去…… 莫名其妙,又詭異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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