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的告白

? Chapter 013

For the very last time I will hold you in my hand and I’m not going to let you go anymore, because I love you. ——Et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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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波折，作為IMF僅剩的三個成員，伊森、克洛伊、盧瑟終于再度聚在了一起。

他們一離開軍情六處，就徑直前往IMF倫敦分部的秘密基地——貝克街的一家小鋼珠店，看起來雖然不那麽高大上，但絕對适合掩藏身份和打探消息。克洛伊不在的這段時間，把小鋼珠店租給了一個拉丁裔小妹蒂娜經營，生意冷清不少。

和蒂娜打過招呼後，克洛伊在她好奇的目光中帶着兩個男人往地下室走去。不過蒂娜不會往那方面想就是了，因為這間地下室封鎖了六個月，陰暗潮濕，有一股子黴味，還輕輕一碰灰塵就滿天飛，實在不是什麽好地方。

好在電路沒被老鼠什麽的咬壞，盧瑟打開了電腦，現在三個紅盒子已經解鎖一個。就在這時，克洛伊出乎意料地背出了另兩段掩碼。

“上帝呀！”

盧瑟依次打開了剩下兩個紅盒子，240億美金的賬戶登時全部開放，辛迪加計劃在世界各大銀行的存款信息及密碼全在他們眼前鋪展開來，讓人眼花缭亂。

“克洛依，你怎麽做到的？”對比兩眼發直的盧瑟，伊森稍顯冷靜，但也感到很詫異。

“辛迪加的人把我當做一個沒用的花瓶，所以對我沒怎麽防備。我假意招供了幾段假掩碼，讓它們看似有一定聯系。幾次輸入都失敗過後，他們惱羞成怒地打了我，我正好假裝作暈過去。接着他們試圖跟據我提供的掩碼找出規律，破解紅盒子，就是那時候我搞到了另外兩段真掩碼”，克洛依神秘一笑，“這對我來說不難，雖然不能直接看到屏幕，但我可以通過他們敲鍵盤的聲音和手的動作判斷他們敲的具體是哪個字母或者數字。每個特工都有獨特的本領，而這就是我的。”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伊森不禁贊嘆道，“克洛依，你是個天才。”

“這也是我必須抛下勃蘭特，一個人逃走的原因”，克洛依略一沉吟，表情變得嚴肅，“伊森，我知道作為一個特工，很難擁有常人的愛情，那可能是我們一生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但我相信，你已經找到。現在重要的是，勃蘭特就在辛迪加的手裏，我知道他們會用些什麽卑劣下作的手段來折磨他。如果你還想見到他，就聽我的忠告，去從辛迪加手上把他奪回來！”

伊森看着那雙洞穿自己心底的翠綠眼眸，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又一次讓他感到驚訝。

“而我，會堅定地站在你一邊”，克洛伊微笑着伸出手。

“我也是”，盧瑟點點頭，“我們是IMF，我們是一個團隊。現在搗毀辛迪加，救出勃蘭特，就是我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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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把手疊在一起，伊森最後一個把手放上去。這就是團隊的力量，這種力量讓他不再迷茫。片刻之後，他擦了擦因為感動而有些泛紅的眼眶，“可我們要怎麽找到辛迪加呢？”

“叮...”一陣剌耳的蜂鳴傳來，他們同時看向電腦屏幕，盧瑟的人臉追蹤系統适時發出了警報。

“他們現在的合法身份是CIA，所以并沒有在倫敦刻意掩藏...”

......

萊恩終于停止了對勃蘭特的折磨。他踩過那個特制的椅子前沾着血絲的濕滑地面，出手擡起了勃蘭特因為飽受折磨而頹喪的臉。

“我有理由相信你根本不知道掩碼，因為還沒有人能在溫特爾的拷問下堅持這麽長時間”，萊恩的嘴角泛起一個冷酷的微笑，“不過你應該感到慶幸，你的伊森剛才聯系我說，會用最後一段掩碼來交換你。”

本來已經精疲力竭的勃蘭特聽到這個消息，又開始劇烈掙紮，試圖掙脫束縛。

萊恩突然湊近他的臉，仔細觀察他那快要迸出火來的眼睛。他們之間只隔了不到一英寸，這讓勃蘭特感到有些反胃。

不過萊恩很快就把他放開，然後對兩個屬下命令道，“讓他準備好。”

勃蘭特剛剛喘了一口氣，就驚恐地看到兩個特工拿着把個鉗子和一塊透明的鏡片朝他走來。

......

伊森依約獨自來到了倫敦塔下的一家露天咖啡館，不遠處挂着彩燈的宏偉塔橋倒映在泰晤士河中，宛如一道搖動的彩虹。這群數不清有多少亡魂的古老塔樓，如今卻成了熱鬧非凡的游覽盛地。

他努力地平複着自己的心緒，就在他們與辛迪加取得聯系時，萊恩別有用心地給他送了一份“大禮”，那是一段視頻，伊森只看了一眼就把它删了。是勃蘭特，六個月前“神經科護士”溫特沒能用來折磨他的手段，此時終于派上了用場。光是想起那排形狀功能各異的電極，就讓伊森感到毛骨悚然，更別說它們此時全部用到了勃蘭特身上。

伊森感到心口如撕裂般疼痛，可他必須保持冷靜，這是一場心理戰，誰先表現出一絲一毫憤怒或者是別的什麽情緒，誰就輸了。

伊森左顧右盼，終于看到勃蘭特獨自坐在咖啡館角落裏的座位上。他瞥了一眼四周，辛迪加的特工把守在咖啡館的各個方向，假裝是觀光的路人，但身為特工的伊森可以一眼看出他們之間的區別。

不用說，這些特工肯定都帶了槍，但卻都保持了一段距離。見到這種情形，伊森心下已經猜到了七八分，那些辛迪加特工很自覺地站到了爆炸範圍之外。

他不再理會他們，徑直向勃蘭特走去，對方開口了，卻分明是萊恩的語調。

“一切都結束了，亨特！”

他留意到勃蘭特的眼睛裏有一個透明的裝置，這讓他原本湛藍的虹膜看起來是綠色的，那應該是一個攝像頭，萊恩正透過勃蘭特的眼睛，和他面對面交談。

勃蘭特輕輕掀起外衣，讓伊森看到了捆在他身上的炸彈，這是萊恩對他背叛的報複。他本想觸發炸彈，結束這一切，可是周圍還有很多無辜的游客。伊森輕輕握了握他冰涼的手，以示放心。

“1.8公斤的塑膠炸.藥，530口徑的滾珠軸承。你的朋友正坐在一個敏感的壓力觸發器上。所以，不要輕舉妄動”,萊恩在監控的另一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看來萊恩甚至騙了他的下屬，他們根本沒有逃脫爆炸範圍，而是站在爆炸的中心。伊森再次觑了一眼周圍，雖然已經入夜，但這裏仍到處都是慕名而來的游客，他們此時還不明白即将發生什麽，臉上洋溢着歡笑，就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伊森，沒有時間給你考慮，坐下來談”，萊恩命令道。

借着燈光，伊森注意到勃蘭特的臉有多憔悴，他感到一陣心碎，伸手想撫過他的臉龐，卻被萊恩打斷了。

“人性，是我選擇的武器”，萊恩略一沉吟，“從我在唱片店殺死班吉開始，我就知道你會不顧一切地來抓我。我也知道當時勃蘭特別無選擇，其實無論他無意放你走，還是有意放你走，無論他讓你在維也納跑掉與否，無論他投奔了泰勒或者沒有...”

“你确定我們要死在此時此刻此地嗎？” 伊森冷笑着回應道，“那麽我要說，人性也是我的武器，我了解你，萊恩。有些時候，你痛恨規則，你經歷着信仰危機，人的生命對你來說不再重要，或者說，從來沒重要過。因此你渴望鮮血，渴望再次爆發戰争，于是站到了重啓辛迪加計劃的副總統一邊，這樣整個世界就會陷于血與火之中。但要實現這一切，你需要幫助，你需要錢，很大一筆錢，而且你會不擇手段地去得到那筆錢，這就是我為何我知道我必須要把你繩之于法！”

“那個U盤在哪裏？”萊恩不耐煩地打斷了伊森。

“你不是喜歡玩游戲嗎，我為你多準備了一個”，伊森挑了挑眉，“我要給你5000萬美金，放了勃蘭特。”

他迅速在餐巾紙上寫下一段密碼，然後展示給萊恩。萊恩雖然有些懷疑，但仍照着密碼錄入了系統，他為辛迪加計劃開的戶頭裏立即多了5000萬。

“這麽說，你打開了全部三個紅盒子”，萊恩再次問道，“很好，U盤在哪裏？”

“正在你面前，我就是那個U盤。我背下了240億美金的所有賬戶名”，伊森抱起手來，“如果炸彈爆炸，你就什麽也沒有了，沒有這筆錢，你什麽也幹不了。沒有了我，你什麽都不是！”

“我不會被同樣的伎倆耍兩次”，萊恩惱怒地把面前的桌子敲得猛地一震。

“現在，你覺得我不過是虛張聲勢，我不會讓勃蘭特去死，我不可能把整個U盤的信息背下來。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萬無一失，那就是放勃蘭特走！”伊森咬咬牙，直視着鏡頭。此時離爆炸的時間越來越近，他決定最後賭一把。

對面陷入了可怕沉默，迎接伊森和勃蘭特的要麽是重生，要麽是死亡。

倒計時已經不到一分鐘。勃蘭特的眼睛裏溢滿了淚水，他一直搖着頭，想要伊森離開，可伊森抓住他的手卻握得更緊了，“勃蘭特，你從我身邊溜走太多次了，現在我終于抓住你了。這次我絕不會再放手，因為...我愛你！”

勃蘭特的眼淚瞬間崩堤，萊恩在他喉嚨上也安了裝置，因此他無法擺脫控制開口。他腦海中恍惚閃過伊森為他選的《圖蘭朵》中，卡拉夫王子以生命為賭注想要贏回圖蘭朵公主。如果他們能活下來，他一定要像圖蘭朵一樣大聲宣布，他的答案是“愛”！

“5...4...3...”

他們屏住呼吸，眼眸裏只有彼此的倒影，周圍的喧嚣仿佛都已不複存在，能聽得見的只有那漸漸交融在一起的心跳聲。

“2...1...”

也許下一秒就是生命的終點，但結果已經沒那麽重要。在最後的時刻有最愛的人陪在身邊，即使是世界末日又有什麽值得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