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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此時的表情十分冷峻，在月川看來便是滿臉因霧籠罩，明明是一臉想要揍人的樣子卻偏偏一本正經自制着維持表面的冷靜，這是習慣。“你說不見了是什麽意思。”他的聲音顯然比平時要低了幾分，也冰冷了幾度。

“那天你們出去，他就沒回來，我本以為你們……”旗木卡卡西頓了頓，才又開口：“你有沒有什麽頭緒？”

別說自己的仇家是三山五海之內找不出來，父輩的也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了，念此，宇智波鼬不自覺地望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月川，如果他記得不錯，在将近幾十年裏他們兩兄弟就只招惹過這一個活菩薩，而想來他是沒這個心思玩這種躲貓貓游戲的，所以說，基本上是毫無頭緒。

見他不回話，旗木卡卡西就已猜了個七七八八，也不等他說了：“你若想到什麽便打這個電話通知我，我再與老師聯系一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我還沒有報警，希望不是你惹出的什麽事情來。”說起來也真是無情，旗木卡卡西挂電話時竟沒有一絲停留，連說再見的機會也不給。也難怪月川要疑惑：“你們真的是同床摯友嗎？”說心裏沒有在意是假，可眼下還是宇智波佐助的事情抽空了他所有的心思，以至于他甚至沒有察覺到那話語裏微弱的放任與寬容。

“或許是去哪兒散心了也說不定，誰被你這個身為兄長卻像情人一樣糾纏不清的都會受不了的不是麽。”月川又開始沿用那在宇智波鼬看來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只能說明他倒是已經完全恢複了，宇智波鼬還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只是随口回了句：“等找到佐助再繼續你那無聊的惡趣味倒也不錯。”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又笑了，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也許你可以讓旗木卡卡西去查一下一個叫大蛇丸的人，當然查不查得到就不一定了。”

宇智波鼬至今沒有聽說過關于大蛇丸的任何事，至少不曾從月川的口中收獲。

月川顯然很少從宇智波鼬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表情，一時間心情大好：“我不确定，雖然和我有過節的人不少，不過還活着的人妖就他一個了。”

“呵，你似乎沒什麽資格稱呼別人人妖。”宇智波鼬一邊面無表情地嘲弄一邊立刻打撥通了旗木卡卡西的電話。

他不滿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自由選擇性別跟人妖區別大了。”

宇智波佐助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不已，與其矛盾的是他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極其薄弱，以至于那份酸痛也僅僅是時而出現，他嘗試着是自己的身體行動起來，卻被周圍完全的黑暗包圍着幾乎不能呼吸，看不見，聽不見，摸不見，碰不見，甚至無法确定自己是否還活着。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可能地回憶在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可他能夠記憶起的一切就只是宇智波鼬的離開而已，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失望不已。

他低低地罵了一聲。短暫的耳膜震動并沒有使他的處境有所好轉，相反，恐懼漸漸吞噬了他的全部，他甚至可能在哭，但自己卻不知道。

“你醒了。”男人鬼魅的聲音從四面傳來。

“你是誰？”他下意識地問。

“別擔心，我只是要從身上取走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會一并帶走你的小命，你已經多活了很久。”

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快要炸開了，他極其不喜歡那男人的聲音，簡直像是在把他的生命抽幹一樣！但慢慢适應一段時間後會發現，從四面傳來的鬼魅聲音不過是在特定環境下産生的幻覺，而眼下比尋常還要敏銳的聽力很快地就捕捉到了聲源所在。

“你說的，我不明白，我身上什麽也沒有。”他想要更清楚地确定周圍的一切，盡可能地交談，盡可能地放松，以及盡可能地辨識。

“你有，宇智波鼬拿那個救了你的小命。”

放屁！又關宇智波鼬什麽事！

見宇智波佐助突然沉默，對方饒有興致地笑起來：“看來兜捎回來的消息不假，你們兄弟不和，宇智波鼬對你這個弟弟是滿口謊言，而你顯然也對他一無所知。”

宇智波佐助簡直想一口口水噴死他，哪裏來那麽不負責任的間諜哪只眼睛看見兄弟不和了！不過後半句倒是有幾分真實性。

“怎麽又不說話？說中心頭痛了？”他的笑聲愈發得意起來，宇智波佐助也因此頭疼越來越厲害，只勉強扯出了一絲笑意，卻讓對方為之一怔。

“你怎麽不等等看，看他會不會來救我，到時候再下結論也不遲。”

“呵！你倒是提醒了我，不過不管他來不來都見不到你活蹦亂跳的樣子了。”

過了很久男人再也沒出現過，宇智波佐助知道，他絕不是吓吓自己而已，說不定那之後的每分每秒他都在準備大鍋湯打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宇智波鼬，會來麽？

他找的到我麽？

他被那聲音折磨地一陣疲憊，忍不住倒頭又睡了過去。

夢中宇智波老宅的影子在朦朦胧胧中時隐時現，隐隐約約又見到了宇智波鼬，他走到了長廊中，樓梯間，壁櫥，他似在尋找什麽，突然樓下的女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他應了一聲，卻沒有下樓，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閣樓。

灰灰蒙蒙的閣樓，光線很暗，他轉了轉腦袋，半蹲着走向了破舊的紙板盒子，嘩！紙板盒子被一掀而開，宇智波鼬咯咯笑了起來，被找到的宇智波佐助灰頭土臉，只有那雙眼睛黑亮黑亮的，眨巴眨巴着十分可愛，他佯裝生氣地嘟了嘟嘴，一臉洩氣地埋怨：“真沒意思！每次都被哥哥找到！”

他習慣性地戳了戳宇智波佐助的額頭：“無論你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的，不用擔心會迷路，也不用擔心會消失。”

原先還十分惱怒的宇智波佐助一下子就紅着臉蹭到了宇智波鼬的懷裏。

“說話可要算話！”

說話可要算話啊，宇智波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