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1)

于優蒙着眼睛從書房裏推了出來,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玫瑰香味,他用力了吸了下鼻子,還聞到了別的味道。

于優輕輕的松開了手,在他耳邊小聲撒着嬌:“我沒說好了,就不可以睜眼睛。”灼熱的呼吸噴到他的耳朵上,惹得她心癢難耐,故意壞心眼的轉過頭去,微微調了下角度,四唇相貼,溫熱的觸感似乎還不能滿足他,他正想再進一步,于優伸出雙手交疊着擋住他的眼睛,往後退了一步,啐道:“不許賴賬。”

裴朗低聲笑了起來,閉着眼睛拿下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好,我不睜眼睛。”

085依舊是我的夢想

于優也笑了起來,抽出自己的手,一邊看着他一邊進入了房間裏。視覺器官封閉後,聽覺就變得尤為敏感,裴朗甚至能聽到風中夾雜着某一戶孩子的哭聲。難得有這樣放松的時刻,他單手支着下巴,讓思想放空。

卧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于優拉了拉身上的禮服,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閉着眼睛的人,羞紅了一張臉看着緊閉着雙眼的男人:“好了。”

裴朗笑着慢慢的睜開眼睛,手上的動作挺住,笑意僵在嘴角,連呼吸都不敢太重……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夕陽柔光的裏的女人,清冷的雙眸裏滿是驚豔的火。

那個仿佛從時尚T臺上走下來的女人,腰若約束,貼身的紅色布料裹着她柔美的曲線,火紅明豔宛若初綻的玫瑰花,還帶着清晨的朝露,膚白如雪,明眸皓齒,臉頰上的紅雲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美上幾分,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

縱然情人眼裏出西施,也無法解釋裴朗此刻的心境,他早已經被于優這種從未展現過的美麗吸去了所有心神,呆愣地坐在椅子上。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于優穿豔色的衣服,她經常都是黑、白、灰,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他的女人別樣的美,而這樣獨一無二的美只展現在他的面前。

察覺到他的異樣,于優低下頭看了一眼,又拉了拉領子,小心翼翼問道:“怎麽了?不好看嗎?”她第一次嘗試這樣的禮服,心裏七上八下的,很沒底。

“很美。”裴朗的嗓音沙啞中帶着一絲性感,喉結上下滾動着,由衷贊嘆道:“真美。”然後,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垂眸細細看着她,帶着溫暖的笑語:“不過這種美只能讓我一個人看啊。”這種霸道的宣示主權的溫柔呢喃讓于優的臉紅了幾分。

她往後退了一步,提着裙擺轉了一個圈,輕輕咬唇,充滿期待的問他:“你喜歡嗎?”

裴朗伸手抱住她,埋首于她馨香白皙的頸間:“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在他低低的笑聲中,于優臉上的熱度從臉上蔓延到了脖頸間,嬌羞的主動抓住了他的手,輕輕摸着。她忽然感覺到脖子上一片濕熱,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身上……

門口的大鏡子裏,兩人緊密的相擁着,女孩低着頭,臉頰染上淡淡的紅雲,抱着她的男人,眼中的笑意柔和了臉上冷峻的線條,他的吻沿着脖頸一路到了嘴唇,舌尖撬開她的貝齒,纏綿的含住她甜美的小舌,吮吸、輕咬,時而退出來,輕輕含着她柔軟的唇瓣,時而霸道的侵入……

意亂情迷之時,裴朗的電話一遍遍锲而不舍的響着,于優從迷亂中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他,鑽進了衛生間:“你先接電話,我去下衛生間。”

裴朗看着那火紅的背影,眼裏的火苗燃燒的更加劇烈,懷裏的溫熱似乎還沒有離開,他極盡自制力終于平複了呼吸,拿起手機一看,全是顧墨的號碼,已經有了十幾個未接,疑惑間,顧墨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站起身,走到陽臺上按下了接聽鍵。

“裴朗,你終……于舍……得接電話了。”顧墨的醉意隔着長長的電話線都能聞到,一句簡單的話被他說得七零八碎,間或夾雜着幾個酒嗝。

他把電話拉遠了一點:“你喝醉了。”從未聽過顧墨這樣連名帶姓的稱呼,也不願和一個醉鬼說話。

“我才沒有,”顧墨高聲反駁了一句,他的後半句話就消失在了嘈雜的吵鬧聲中。

“顧墨,顧墨。”裴朗按捺着性子連着喊了兩聲,沒有回應,正當他要挂斷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先生,您好,你的朋友喝醉了,地址是……”

裴朗給助理打了電話去接顧墨。他握緊電話,思索着該用上那個賭注了,于優推門出來,輕聲問道:“有急事嗎?”

“公司的事而已。”墨澈雙眼裏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搖了搖手,給她拉開了椅子,坐回了位置上。

簡易的燭光晚餐因為于優的用心,也吃出了另一番滋味,其實對于裴朗來說,吃的什麽不重要,關鍵是和誰吃,光是看着對面的那個小女人就已經飽了,而她的手藝也确實不錯。

吃完飯,裴朗很自覺的就開始收拾碗筷,于優回房間換了家居服出來,回到廚房裏緊緊抱住他的腰,小臉在他身上蹭啊蹭:“朗,有你在身邊正好。”

這樣深情而柔軟的自白,被抱着的男人手裏的動作一滞,把手上泡沫沖洗了一下,輕輕的轉過身來,溫柔的捧着她的臉頰,深情的凝視着:“優優,我的優優。”

感謝你來到我身邊,讓我在孤獨的歲月裏因為有了你而變得熱鬧、有煙火氣。他的嗓子哽着千言萬語,此刻一句都說不出來,憑着本能一下下輕輕的吻着懷裏的女人。

……

于博書的生日晚宴日子越來越近,甚少在這種場合露面的裴朗據說也要出席,把人們對這場晚宴的期待值又引向了一個高潮。于家在桐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和家大業大的裴家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一些。所以,就連他的親姐姐裴月都開始好奇了。大家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說着各種猜測,只有端着酒杯像喝白開水一樣一杯杯往肚子裏灌的顧墨沉默無語。

裴宣最先注意到他的不尋常:“顧墨,你這失戀的周期也太長了吧。”

顧墨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杯子裏的酒濺了出來,全場安靜,只看到眼神憤怒的他轉向裴宣:“你知道什麽?如果……”

推門進來的聲音打斷了他說到一半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進來的人吸引住了,裴朗卷着襯衣的袖子,眉目清朗的走了進來,難得的笑了下:“怎麽?”

會場瞬間變得更加安靜,大家驚得下巴都掉了,裴朗竟然會笑,還是裴月仗着自己是老大,做了一個誇張的安下巴的動作:“朗,你最近很反常喲。”

裴朗在座位上坐定,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顧墨,對他這個表弟,因為于優的關系,心裏那一絲愧疚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眉毛上挑:“我怎麽了?”他的反問句語調平淡,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不止裴月,在座所有人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散場的時候,裴朗叫住了顧墨:“墨。”

顧墨的腳步頓了一下,心裏已經猜到了他要說什麽,連忙找了個理由落荒而逃,有些事,他不聽、不問,也許就能保持原狀,那個人依舊是他尊敬的哥哥,而那個女人,也依舊是他的夢想。

于家在桐市汲汲營營這麽多年,也算是些人脈,集團董事長生日,來的人還是很多。宴會場面盛大,政界新貴、商賈雲流,穿梭其中,甚為隆重。

于氏夫婦周旋在人群中,禮數周到的招待着各方客人。何雨珊今晚穿了一襲紫色典雅的禮服,特地畫了個淡妝,看上去高貴典雅。

“你去找找看他們兩姐妹,盯着點,不要做出不合禮數的事情。”于博書的視線場上轉了一圈,沒有看到于家兩姐妹。

何雨珊的臉色僵了一下,極力保持着優雅得體的笑容:“你非要在這樣的日子裏惹得人不高興嗎?”兩個人本就因為上次于優忽然暈倒的事情冷戰着,如果不是這個重要的日子,她也不願在人前扮演恩愛的樣子。

于博書看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走開了。

何雨珊面上雖笑着,心裏卻無比悲涼,她看了眼手裏的酒杯。

“媽。”于安不知道從哪裏閃了出來,穿着一襲湖水綠的長裙,清新自然,于優站在她的旁邊, 寶藍色的禮物裹在身上,清冷美豔的氣質,俨然一對漂亮姐妹花。她欣慰的點了點頭,拉下于安放在她肩膀上的雙手:“去哪裏了?注意形象。”

于安嘟了嘟嘴,輕輕的握着她的手,撒起嬌來:“媽,我形象這麽好,還要注意呀。”

何雨珊心裏的惆悵情緒被于安這麽一鬧,頓時沖散了不少,她看了一眼于優:“你的禮服好像是紅色的吧。”

086宴會

于優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套禮服是裴朗重新準備的,說什麽美好的風景只能他獨賞,想到這裏,她似乎還能看到那個男人無賴的樣子,很快鎮定心神:“恩,我換了一套,那一套太豔麗了。”

還好何雨珊沒有在說什麽,母女三人正說着話,一位太太端着酒杯走了過來。

于優和于安站在身後,笑得端莊而優雅,禮貌的點頭示意。

“哎呦,你真是好福氣,一對千金都生的這麽漂亮。”

“哪裏,哪裏,比起你家的女兒來說,還需要學習呢。”

你來我往的恭維話裏又有多少的真心實意,于優跟在旁邊接受着來往賓客的打量,甚至能聽到他們在不遠處的議論聲。

“你看,那個女人就是于家多年前走失的大女兒啊,怎麽一點也不像于家人?”

“就是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種,都那麽多年了還能找回來,也虧了何雨珊的堅持。”

“于家人。”其中一個好像知道什麽內情的人,頗為得意的冷哼了一聲:“她還真像于家人,渾身充滿了……”

……

于優緊緊的捏着裙角,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在別人議論的眼神裏,頭越來越低,羞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些議論的話就像一只鑽進皮膚的寄生蟲,不斷的啃食着她的皮膚和理智,一顆心像是墜入了無底洞一樣,後背湧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長長的指甲因為拳頭緊握,狠狠的鑽到肉裏,也渾然不覺。

何雨珊正在和別人聊天,一回過頭來,就注意到了于優的不對勁兒,連忙對聊得正歡的夫人說了聲失陪,焦急的走到她旁邊拉起她的手:“優優,你怎麽了?”

裴朗走進來時,吸引了場上很多人的目光,原來據說是真的,于博作為宴會的舉辦人,因為他的到來,臉上增光了不少,頗有些得意的走到裴朗面前招呼道:“裴大少,歡迎歡迎。”

這是于優的父親,裴朗低下頭,欠了欠身:“于伯父,祝福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叫我名字就好了。”

這一聲伯父叫的于博書心花怒放,裴氏集團的掌門人能親自來參加他的宴會,總有些屈尊降貴的意味,而這一聲伯父便瞬間把他的檔次又提高了一些,這是多大的面子啊。

“好,裴朗好,好。”于博書連聲回應,激動地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幾下,喜笑顏開。

于博書領着裴朗走到何雨珊母女面前時,于優的情緒還緊繃着,澄澈溫柔的眸子上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每個人的臉都變成了模糊的光暈。

“夫人,這是裴氏集團的裴總裁,這是我夫人。”何雨珊正背對着他們擔心着于優,沒有注意到他們什麽時候過來的,聽到聲音連忙慌張轉過來,下意識裏就往于優這邊挪了下位置,想要把她擋嚴實點,如果讓于博書看到現在的于優,宴會結束後,肯定又免不了對于優的責罵。

也許是于博書太高興了,也許是看到了也故意無視掉,只對着裴朗介紹了自己的夫人。

“伯母,您好。”裴朗禮貌的彎了彎腰,視線越過眼前的長輩落在了後面的那個人身上。

“您好。”何雨珊雖然內心焦灼不已,面上卻很快鎮定下來,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早就聽聞裴家少爺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面了,今天這一見面,果然不同凡響啊。”

“伯母謬贊了。”他的聲音清淡疏離,穿過嘈雜人聲落到了于優的耳朵裏,她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一開始裴朗就明确表明自己從不出席這種場合,她也不願強人所難,還以為他真的不會來。所以等到裴朗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于優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來循着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直直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朝她眨了下眼睛,那抹黑的眼神裏蘊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可神奇的是,于優一顆栖栖遑遑、無處安放的心瞬間就定了下來,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委屈,眼熱鼻酸,她深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來,連忙扯着裙擺匆匆離開。

轉身的那一刻,淚珠滾落腮邊。她一路低着頭快步穿過人群,好在認識她的人不多,這樣的異常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出了宴會廳,穿過一條長長的長廊,外面有一個花園,這個時候,正是百花盛開的時候,她需要找個幽靜的地方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

又有人走過來打招呼,裴朗得了空趕緊跟上于優的步伐。

燈火輝煌的長廊裏,那個寶藍色的背影走的孤單而無助,抖動的肩膀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裴朗心底劃過一絲密密麻麻的疼痛,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推開玻璃門,夜風把于優寶藍色的禮服吹得獵獵作響,眼眶火辣辣,她擡起頭,把眼淚逼退回去,在心裏告誡不斷告誡自己:于優,不許哭,哭起來太醜了。

也許是這種心裏暗示起了作用,于優擡起頭來看着挂在天邊的月亮時,眼淚已經消失不見,這樣壓抑沉悶的宴會,讓她感覺自己像個被圍觀的小醜,怎麽樣也無法融入,空氣中混合着某種濃郁的香味,聞起來心曠神怡,她循着香味找了過去,剛拐過一座假山,便被忽然伸出的手臂拽進了懷裏,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小聲道:“是我。”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味道鑽入肺腑,她繃着的弦終于送下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一張臉在他懷裏蹭了蹭。

裴朗慢慢收緊了抱着她的雙手,低下頭在她頭頂上緩緩印下一個吻,柔聲叫着她的名字:“于優。”裏面包含了慢慢的情緒。

于優本來以為自己在他懷裏,肯定會忍不住哭起來,此刻感受着相擁的溫度,卻一點也不願把時間浪費在那些莫名的情緒上,她有很多的問題想問,卻不知道該問哪一個?

抱着她的男人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下巴緊緊貼着她的頭頂,随着講話一點一點的:“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來,那可是我未來的岳父母,怎麽着也要給幾分面子。”

于優沒有注意到他話裏的關鍵詞,又賴着往他懷裏靠近了些,聽着彼此胸腔裏的心跳聲,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能過來,謝謝你對我的寬容,也謝謝你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像個英雄一樣出現。

裴朗的心頓時柔軟的一塌糊塗,他推開懷裏的女人,往後退了點距離,雙手溫柔的攀上她的臉頰,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摸索着柔嫩的肌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刺激:“于優,你可以不用那麽堅強,在我面前想哭就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有多重視親情,有多渴望能夠得到和于安一樣的感受,所以,有多知道就有多心疼。

于優好不容易平息的眼淚在聽到他溫柔的話語時奪眶而出,好不容易築起來的堅強壁壘在這一刻土崩瓦解,眼前的男人總是輕易就能看出她的情緒,一句話就讓她潰不成軍。裴朗把她的頭輕輕的按在自己懷裏,眼淚的濕度在胸膛泅開來,灼的他心髒某處疼痛不已。

顧家夫人也就是顧墨的母親,端着紅酒杯主動走了過來:“真是女大十八變啊,你們家女兒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當時和她家兒子打架的野姑娘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大家閨秀的風範。

于優禮貌的笑了笑,算是回應。

何雨珊幹笑着應道:“是呀。歲月不饒人啊,我們都老了。”說着,她左右看了圈:“你們家兒子呢?”

顧家夫人指了指遠處高大的背影:“正在和叔伯長輩打招呼呢。”圈子就這麽小,自家兒子又非他不可,眼看着她的年紀越來越大,抱孫子的心越來越急切,索性也就依了他,所以,這次她才會親自出馬,來套套口風。顯然,于優的母親和她不謀而合。

“嗯。以後一定前途無量。”何雨珊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于優有了一個好歸宿,她也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你們家于優呢?”顧家夫人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兒子挑中的女孩,便多嘴問了一句,

何雨珊也看了一圈,對恰好走過來的于安輕聲叮囑了幾句。于安點點頭,在場上環視了一圈,看到某人灼熱的視線時,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常,往外走去。

“我剛看到你姐出去了。”章以川端着杯酒,自然的攬住了她的腰。

于安厭惡的一把拍掉他的手,往後面退了幾步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壓低聲音道:“你不要得寸進尺。”說完,就往外走去。

章以川站在原地,看着那片飄動的綠,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087孤注一擲

于安走進外面的花園裏,一邊找着一邊喊姐,過了一會兒,就看到于優臉頰通紅的從假山後面走了過來,表情慌亂,眉目含羞,她也是過來人,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想起宴會廳裏剛才遙遙相對的視線,只看了一眼就消失了。雖然已經猜到了,可一顆心還是像被上千只螞蟻啃咬着。

“安安,怎麽了?”于優低頭撫着裙子上的褶皺,一邊想着剛才那個臉紅心跳的吻,如果不是于安的呼喚聲驚醒了她,還不知道會怎麽發展呢,眼角的餘光不由自主朝那邊撇過去,那個獨一無二的男人對着她無聲的舔了下嘴唇,她連忙轉過頭,一張臉紅的像紅石榴。

“姐,走吧。宴席要開始了。”于安整理了下心神,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歡樂勁兒,看到她臉上的紅霞:“咦,這裏面不熱呀,你的臉怎麽紅成這樣了?”

于優尴尬的笑了下,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胡亂搪塞過去,如果她剛才沒看錯,從于安出來的方向,季然的身影一閃而過。對呀,她怎麽忘記了,季然現在也算的上桐市叫得出名號的後起之秀了。

兩姐妹相攜着手,一路優雅從容的走到了主桌。于家的叔伯長輩也已就位,只有于博書不知道去了哪裏。何雨珊急的派人四處尋找,于安和于優在一旁輕聲安慰着。其他已經入座的賓客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竊竊私語的讨論着。過了一會兒,于博書迎着裴朗往這邊桌子走了過來。

一一介紹完畢後,大家紛紛入座,原來剛才于博書恰好碰到了裴朗,為了拉近乎,硬是把裴朗帶到了這一桌來,其實,按道理來說,他坐這桌也無可厚非,畢竟他今天也算是代表了裴氏集團,這個有着紅色背景的在桐市做了多年龍頭老大的企業,不論是官、商,還是黑白兩道,都要忌憚他們幾分。所以,才會有了一開始于博書覺得臉上倍有光的想法。

幾番推辭後,裴朗坐在了于優的旁邊,位列下席。哪怕他代表着裴家,也畢竟是年輕的一輩,也算是折中的做法。

于優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因為旁邊這個氣場無比強大的男人的落座,又開始猛烈跳動起來,偏偏他還不願意安分,演起了初次相遇的戲碼。

“于伯父,真是好福氣。一對金花這位就是您的兩朵金花嗎?真是天生麗質、美豔動人啊。”這誇贊的話從他那面無表情的嘴裏說出來,更增加了信服力。

于博書樂得哈哈大笑,開始鄭重介紹起來:“這是大女兒,于優,這是我的二女兒,于安。這位是裴氏集團的總裁,年紀輕輕便已經擔了大任。”據傳言這位裴總可是對女人不假辭色的,這一番誇贊聽着也不像場面話,難道……如果能和這裴家攀上關系,那距離他成為真正的上流就不遠了。

于優禮貌的笑着,點頭致意,聽着那個人的誇贊,心裏湧起一股驕傲的甜蜜,旁邊這個豐神俊朗的男人可是她的,是屬于她于優的。

于安畢竟是見慣了這種場合的人,接到了于博書投來的眼神,立刻舉起酒杯:“早已經聽聞裴總大名,這次能夠有幸見面,幸會、幸會。”

未來小姨子的酒怎麽着也得應下,裴朗端起一杯酒和于安碰了下,非常給面子一口飲盡。

對面的于博書笑的眉眼都快合不攏了,連忙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于優低下頭,正安靜的吃着菜,忽然一只大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腿,吓得她抖了一下,低下頭,那骨節分明的手不正是裴朗的嗎?

“姐,怎麽了?”于安發現了她的異常,側過頭來關切問道。

她連忙搖搖頭:“沒事,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只大蟲子,可能是我看花了眼吧。”她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去嬌嗔的看了眼罪魁禍首。

此刻,裴朗正端着酒杯聽旁邊坐着的人說這話,一臉正氣淩然、清心寡欲的樣子,于優氣不過,伸出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捏了下,終歸還是舍不得,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于優和裴朗剛好坐在角落裏,背後有兩個巨大的花瓶把他們的小動作擋的嚴嚴實實,裴朗背過手來,把于優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伸出指頭輕輕的撓着,一下、兩下……讓于優止不住顫抖了一下。她緊緊握住那只亂動的手指。

整個晚宴過程中,裴朗都緊緊握着她的手,哪怕需要敬酒起立的時候,暫時松開,一坐下又緊緊的握在一起。

在于優的記憶中,于博書很少有笑的這麽高興的時候,就連偶爾掃向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慈愛。雖然她已經無數過告誡過自己不需要介意,可還是希望那個眼神能在自己身上停留多一秒,哪怕只有0.01秒都可以。

于博書的生日宴會總算圓滿結束了,賓客盡歡,氣氛好不熱鬧。于優和于安代表父母在門口恭送客人,裴朗先去了停車場,等她這邊搞定,再送她回去。

一輛輛豪車駛出停車場,轉眼間,熱鬧的宴會廳只剩下零星幾個人,于安看着旁邊光彩照人的姐姐:“姐,你看到什麽熟人沒?”

于優歪着頭想了會兒,她和于安共同的熟人只有那一個:“你是說季然嗎?”話音一落,她就清楚看到于安眼裏的光暗了下去,正想說些什麽,就看到顧墨踉踉跄跄的走了過來,人還沒到,醉酒的味道先鑽入了鼻腔,她微微側過身子,呼吸了口新鮮空氣。

顧墨已經有些微醺,人倒還算清醒:“于優,你今天真漂亮。”

于優看了他一眼,來者皆是客:“謝謝,我還有事,你請自便吧。”說完,就準備繞過去。

顧墨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語氣急切而氣憤:“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嗎?”他的聲調有些高,在這種喧鬧的場合,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于優又氣又惱,匆匆掃了眼周圍人環視打量的目光,把顧墨握着她的手輕輕拂開:“顧墨,你跟我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繼續談下去,只會引來更多的是非。

宴會廳旁邊有幾間專用的VIP室,于優走在前面,步子又大又急,顧墨緊緊跟在身後,看着那裙擺甩來甩去。

正在熱聊的兩位母親也看到了這一幕,彼此破有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說話的語氣也親熱了很多。

安靜的VIP房間內,顧墨雙手抱臂立在于優的面前,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眼神裏毫不掩飾的都是驚豔,在那驚豔後面藏着化也化不開的濃濃憂傷:“于優,這麽多年了,難道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裏面夾雜着恐懼和驚慌,狹長的眼睛微微上挑。

于優擡起頭來來看着他,重重的嘆了口氣,也有些于心不忍;“顧墨,我說過很多次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說,我們真的不可能。”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顧墨踉跄着往後退了兩步,棕色的眼眸裏全是傷痛和震驚,她說了那麽多次,每一次他都能很快振作起來,可這一次到底不一樣了,相依偎的甜蜜背影在他的眼前浮現,不甘心的感情夾雜着憤怒讓他像只受了傷的野獸,紅着眼眶低吼道:“是因為裴朗嗎?”

于優愣了一下,很快就轉瞬即逝,她揚起臉看着對面的男人,他們見證了彼此從少年到成年的十年,可是,十年的時光裏也沒能改變她對他的感情:“顧墨,你能不這麽幼稚嗎?不要總想着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顧墨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于優,于優。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給我一次機會吧,十年了,已經十年了,還有哪個人能像我這樣對你十年如一日。于優,我是真的愛你。”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必須堵上全部的籌碼孤注一擲,就算要輸個精光,他也想為自己的幸福再努力一次。

088你一定要幸福

顧墨的聲音沙啞,帶着濃濃的傷痛和祈求,于優低下頭,看着被他緊緊握在手心裏的左手,伸出另一只手輕輕的掰開他修長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果斷而決絕。

空氣裏仿佛都飄着令人心碎的氣息,顧墨緩緩的松開了手,沒有讓于優掰開最後的三根手指,就當是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有些話還沒有說,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有些事情還沒有做,就已經來不及了。于優,在認識你的第十六個年頭,我終于決定放棄你了。

顧墨緩緩的轉過身,留下了最後的祝福:“不論怎樣,于優你一定要幸福。這樣,我也會安心。”

于優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低垂着頭,不敢去看那個沉重的背影,心裏又悶又堵。

門重重關上,過了一會兒,又輕輕打開。一個人影走了過來,把她摟在懷裏,熟悉又安心的氣息環繞在她身邊,于優輕輕的閉上眼,把臉埋入他懷裏。

裴朗拍着她的背,仰起頭看着窗外濃濃的夜色,想起剛才看到顧墨的場景。

平常那麽吊兒郎當的一個人,從房間裏走出來時完全變了一個人,眼眶微紅,挺拔筆直的背彎了下來,看到他時,露出一個凄涼的笑容:“說吧。你要什麽?”

裴朗本來靠牆而立,一只腿微微曲着,聽到他嘲諷的話語,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沉靜如水的面容靜靜的凝視着他:“顧墨,感情不是賭注。”

顧墨往後退了一步,以一種陌生的眼光将裴朗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你身邊有那麽多漂亮的女人,為什麽要來招惹她?”

“你比我深有體會。”裴朗輕嘆了口氣,此刻說再多的話都是多餘。

“呵呵。”顧墨低着頭兀自笑出了聲,先是低沉的笑聲,而後聲音慢慢變大,透漏出絕望和哀傷,在靜谧的走廊裏回響着,他一邊走一邊笑,直到那個背影消失在樓道盡頭,似乎還能聽見那笑聲,直直的撞擊着人心。

于優在裴朗的懷裏平複好情緒,推開他的懷抱,聲音低落:“朗,你說為什麽世界上的感情總是沒有辦法對等呢、”

裴朗被這句幼稚又天真的話逗笑了,曲起中指彈了下她的額頭:“胡說什麽呢。”如果感情真的對等的話,這個傻姑娘早就成為了別人的人。光是想到她如果和別人在一起,那種假想的疼痛瞬間沖散了他對顧墨的愧疚。

因了慌亂,他的這一指彈力道沒把握好,于優光潔的額頭迅速紅腫起來,摸着額頭又羞又怒的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水光潋滟的眸子裏蘊含着無限的嬌羞,嘟着的紅唇像綻開的花朵,裴朗有些心猿意馬,如果不是等會晚宴就要開始了,他真想在這裏好好品嘗一番。

“為什麽就不能一起出現呢?”成熟理智的大男人難得幼稚的像個孩子。

于優笑了起來,明白他是為了自己才這般委屈,以他平常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性格,能同意她的做法,已是實屬不易,她快速的踮起腳尖,啪叽在裴朗臉頰上印下一吻,他們确定關系以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完以後,于優全身像一只紅透的大蝦,嬌嗔的看了一眼滿足的裴朗,跑了出去。

裴朗摸着剛才濕熱的地方,回味無窮。他身邊圍繞着各種各樣的女孩,投懷送抱的占了大多數,也只讓他反感。而于優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也能帶給他巨大的震撼。

于優提着禮服跑到了宴會廳的角落,一顆心還撲通撲通的跳着,廳內冷氣十足,她還是抑制不住臉上的溫度,她用手扇着風,平複着內心的波瀾,短信提示音想起,她拿出手機看了眼,裴朗的信息: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熱度直沖頭頂,她似乎能想到那個人用性感低沉的聲音說出這句話的樣子。

于博書遠遠的就看到她冒冒失失的跑進來,原本還和顏悅色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何雨珊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了然,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這裏還有一些叔伯長輩,當着那麽多的人面他也不好發作,便只能作罷,末了,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她都是你慣出來的,哪有一點端莊優雅範。”說完,就走開了。

何雨珊很想頂撞回去,可這樣的場合,她也無法說什麽,那邊于優已經平複好了情緒,乖巧的走了過來,跟長輩們打招呼。

“真乖巧啊,長得真像你母親當年。”三姨婆摸着她的頭慈祥說道:“一樣漂亮大方。”

“是呀,是呀。”其他長輩紛紛附和着:“怎麽不早點回來呀?”

于優被長輩圍在中間,噓寒問暖,有些受寵若驚,她看着人群中何雨珊欣慰的臉,心裏振動了一下,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逝,卻快的抓也抓不住。

時間越來越晚,偌大的宴會廳裏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和服務人員,于安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偷偷溜走了,這次宴會很成功,于博書很是滿意,竟然難得開口問了句:“于優,等會兒回家去住吧。”

于優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那個人還等在停車場,要送她回去:“你們先回吧,我在這裏再待會兒,自己打車回去就可以了,明天還要出差,東西都在房子。”

于博書點點頭:“那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到家了給你母親報個平安吧。”一句話把何雨珊要說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然後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何雨珊掙了幾下,沒有掙脫,亦步亦趨的往前走着,頻頻回頭,擔憂溢于言表,

于優無聲的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看着那一對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她疲倦的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仔細回味着剛才那些長輩們說的話。

“哎呀,還好你母親堅持,才把你找了回來,要不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優優呀,你那時候都三歲了吧,對被拐走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

那些真假參半的關心,不經意間就觸動了心底最不願觸碰的地方,她順勢趴在桌子上,頭埋進雙臂間,聽着身邊服務員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思索着怎麽被拐走的呢?按說何家一直家境不錯,出入肯定都有阿姨跟着,當時怎麽就讓三歲的她走丢了呢?

于優仔細回想着,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