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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找錯地方了◎
馮子越吃完飯,筷子往桌上一丢,繼續去玩他的游戲機了。
馮達強和劉鳳蘭忙了一上午,累得不行,吃完飯就回屋睡覺去了,下午三點的時候還得起來繼續忙活。
馮老頭回屋開電視,兩點的時候電視上有個臺唱戲,他每天下午都會聽一個小時左右。
廚房裏就剩馮老太太一個人忙活,她看着客廳裏正在倒水的姜殊餘,心裏不忿,就朝她喊了一聲:“吃完飯就不會過來幫着收拾下筷子和碗?沒半點眼力勁兒。”
聞言,姜殊餘倒水的動作一頓,将杯子放在茶瓶邊上,過去把飯桌上的筷子和碗收到一起放進了水池。
老太太見狀,原本還拿着個鋼絲球刷鍋,這下不刷了,讓開地方讓她刷。
姜殊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就走到那一堆髒鍋髒碗邊上,挽起了袖子。
老太太見狀,心裏得意,就又指着天然氣竈和剛才被油滴子濺髒的瓷磚對她道:“刷完碗這些也要擦幹淨。”
原本這些她是打算做的,但是現在這死丫頭過來了,那老太太自然是能歇着就歇着。
姜殊餘将袖子挽好,伸手去拿水池裏的碗。
沒成功。
左手靜靜地垂着,一動不動。
姜殊餘低頭看了它一眼,換了另一只手。
等她右手拿着碗,想用左手去擰水龍頭的時候,左手依舊沒有動。
而這一切在邊上的老太太眼中,就是她故意磨磨蹭蹭的不想幹活,于是就罵道:“傻站着幹什麽?刷個碗還要讓人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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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殊餘沒說話,将手裏的碗重新放回池子裏,右手擰開了水龍頭。
還沒等她重新拿起碗,水龍頭就被邊上的老太太擰上了。
“你碗都沒刷開水龍頭幹什麽?敢情家裏的水費不是你交,就讓它在那兒流着不嫌花錢。”
見姜殊餘從頭到尾一直都沒用過左手,老太太又挑着毛病了,指着她的左手罵道:“你左手放着是擺設嗎?不會右手刷碗左手開水龍頭?非要把碗放下用右手開?就沒見過比你還懶還笨的!”
她越說越難聽,姜殊餘原本已經擠了洗潔精到海綿擦上了,但老太太見狀就又開始說她洗潔精擠得多浪費東西,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将姜殊餘貶低的一無是處就是個只會靠家裏的寄生蟲。
最後姜殊餘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手将手裏的髒碗扔回了池子裏,扭頭往外走。
老太太不依不饒的,本來打算追在她身後罵,但剛才姜殊餘那個碗也不知道是怎麽放的,她擱上面的時候沒事,一走那一摞碗就開始晃起來,老太太心也跟着那一摞碗一晃一晃的,都顧不上罵她了,小跑着去扶那一摞碗了。
等她把那一摞碗在水池裏放好,姜殊餘早就沒了人影。
氣的老太太瞪着廚房門半天都沒說出話。
姜殊餘從廚房裏出來後直接就出門了。
今天周日,初三生下午六點的時候要趕到學校,晚上有兩節晚自習,八點半的時候下課,但是原身因為八點要去學校後面那條小吃街給一個炸串攤的老板幫忙,所以後面那節晚自習都沒上過。
這個時代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樣,雖然有原身部分的記憶在,但是眼前的一切依舊對姜殊餘來說非常新奇。
她出了小區,循着記憶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公交車站牌,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上了車。
不過在投幣的時候,姜殊餘遇到了一些麻煩。
公交車司機一邊擋着投幣箱不讓她投,一邊指着箱子上貼着的一張A4紙對她說:“五塊錢找不開,下去換點零錢再上來投,一次一塊錢。”
姜殊餘捏着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幣,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人高馬大的司機。
上車的人多,車廂裏吵得不行,司機得扯着嗓子說話:“投一塊,要不刷手機,五塊找不開,現在都是刷手機的,現金投的人少,你坐一路都不一定能遇見投零錢的,等下一輛,下去等下一輛。”
後面還有一些人沒上來,見卡在這兒了,有不耐煩的直接嚷嚷開了:“咋回事啊,上不上啊,不上下來,堵門口是咋回事。”
趙欣然本來已經刷了公交卡往裏走了,這時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嚯,這不是她那個性子有些孤僻的同桌嗎?
于是立馬擠了回去。
“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
趙欣然從人群中間擠了出去,拉住了準備下車的姜殊餘。
“師傅,你看下,我替她刷了啊。”
說着拿着公交卡在機器上貼了一下。
刷完卡,趙欣然就拉着姜殊餘往後面走了。
這個地段上的人多,找個座不容易。
趙欣然見最後面一排還有三個座位,就連忙拉着姜殊餘過去。
等車開始走了,趙欣然這才有功夫觀察起自己這個同桌來。
同班一年,她和馮栀其實不是很熟。
應該說,馮栀和班上所有的同學都不是很熟。
她從來不參與班級的任何活動,也不怎麽和其他人說話,白天在班上的時候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晚自習還沒下課就收拾東西走了,同班一年,趙欣然和她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對她唯一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在班上其他女生讨論飾品店各種好看新穎的發飾時,她常年就戴着一個黑色的發圈,長發編成了一條簡單的麻花辮。
之前馮栀在班上的存在感非常低,白天的時候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就留給趙欣然一個黑腦勺,晚自習的時候第一個離開,趙欣然剛擡頭她就已經從後門出去了,只留給她一個單薄的背影,趙欣然和她做了快一年的同桌了,都沒怎麽注意過她的長相,現在仔細一看,突然發現她的這個同桌長得非常好看。
她坐的是靠着車窗的位子,此時眉眼低低的垂着,從趙欣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又長又密的睫毛,細細密密的,像小刷子一樣,外面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襯得她的皮膚白的過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對方慢吞吞地擡起頭,看了過來。
漂亮的不行的杏眼裏面一片安靜澄澈,不見一絲陰郁沉悶,看着十分幹淨。
趙欣然咳了一聲,眼中有着幾分被抓包的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為了緩解尴尬,就問她道:“你坐17路是要去市圖書館嗎?”
姜殊餘搖了搖頭,眼睛低低地垂着,聲音很輕:“去學校後面那條小吃街。”
趙欣然愣了一下:“小吃街?17路的車不從那邊過啊。”
聞言,姜殊餘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漂亮的杏眼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氤氲出了幾分朦胧的霧氣,精致的眉眼看在趙欣然眼中竟有幾分呆萌。
這誰頂的住啊?
于是趙欣然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帶你去吧。”
說着就對前面的司機師傅喊了一聲:“師傅,前面一站停一下,我們下車。”
等趙欣然領着姜殊餘趕到小吃街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
路上的時候趙欣然已經把這個話有點少的同桌來這邊的目的問清楚了,現在看着路對面擺着小凳子小桌子的炸串攤,就問她:“是那個攤子嗎?”
姜殊餘蹙着眉仔細想了一下:“是吧。”
原身的記憶對于她來說就像是籠着一層紗,朦朦胧胧的,看的不大清楚。
姜殊餘自然是有法子讓這些記憶完全對自己敞開的,但她沒有這樣做。
趙欣然見狀,就領着她一起過去了。
這個炸串攤在學生之間還是挺有名的,好吃不貴,又開在學校邊上,每天晚自習下課都有很多學生過來買幾串解解饞。
趙欣然也跟着同學來這邊吃過一次,但也不知道是她吃不慣還是怎麽回事,她總覺得炸串的味道怪怪的,只來了一次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現在才下午三點,攤子上的人不是很多,只坐了兩三桌,還有大片的位子空着,一直到五六點的時候人才會多起來。
前面那幾桌客人點的東西已經做好了,老板這時候正低着頭玩手機,見到趙欣然她們過來頭都沒擡,只從身後拿了兩個塑料的小蔬菜盆放到了邊上的架子上,讓她們選菜。
趙欣然沒接那兩個蔬菜盆,而是很禮貌地對那個老板說:“老板你好,我們不買東西,我同學是來找你要工資的。”
老板這才擡起頭看她們。
看見她身後的姜殊餘時,老板眼睛閃了一下。
他之前确實找了一個學生幫忙。
原本是不打算找人的,就他自己幹,畢竟有些東西過不了明路,萬一被發現了麻煩很大。
但是晚上的時候生意實在太好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正好這時候有個女人領着個小丫頭來這附近找活,他見那小丫頭年齡不大,估計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什麽也不會亂想,就留下了。
老板心裏知道趙欣然身後那女生确實在他這裏幹過,但是他不想給錢。
之前他一時疏忽,那件東西沒有保存好,本來是不應該再用的,但是當時老板是花了大價錢才把那東西買過來的,扔了實在肉疼,老板就抱着僥幸的心理繼續用着,沒換,誰知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好幾個在他這兒吃過東西的顧客晚上回去就食物中毒進醫院了。
雖然後面過來檢查的人沒發現異常,但老板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應該是那邊的人。
雖然當時賣這個東西的人跟他保證說那件東西上面有一個很複雜的隐陣絕對不會被那邊的人發現,但老板還是有些不放心,打算今晚就悄悄離開s市。
當時買那件東西的錢還沒回本就發生這種事,錢是花一分少一分,老板自然就不想再花在沒必要的地方。
反正他今晚就離開s市了,天高地遠,誰還能找到他不成?
于是老板就一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什麽工資,我這邊都沒招過人,你們找錯地方了。”
作者有話說:
真的是,幾百塊錢,老老實實給了不賴賬那邊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你藏起來的東西,非要霸着這點小利,下章就破了你的隐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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