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八

這個晚上，洪芷晴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想及下午路上朱英說的話，更是有點煩心。

“芷晴姐，你覺得雲姐姐帥不帥？”“嗯，是有點小帥。”

“是大帥。你說我長大後，嫁給雲姐姐，好不好雲姐姐現在，完美無缺了呢。”小姑娘傻乎乎征求意見時，直把自己唬了一跳，都不知怎麽接話。

“你跟雲姐姐坐一位，幫我看着她。雲姐姐可受歡迎，村子裏許多女孩都想同她玩。雲姐姐只帶我玩兒，姐姐只喜歡我一個人。”（小東西還護食，殊不知，堡壘都是從內部給攻破的。）

“那是姐姐喜歡小妹妹。”芷晴很無奈，“長大了你也只能嫁給男孩子。”“我不管，那些男孩子，什麽都不會。不會講好聽的故事，也不會彈吉他。我長大就要嫁給雲姐姐。”小姑娘很固執。

想着下午倆人嘻嘻哈哈，又無比自然的飛吻，想必倆人常做這種游戲。可今天自己就站在朱英身邊，那個吻會飛得那樣準嗎？會不會落我身上了。哎，不能想，臉又紅了。

地上那麽冰還赤腳，有姑娘打赤腳的嗎？衣服穿得那麽不講究，屁股還補一塊，自己還是裁縫呢。（對呀，就是用縫紉機補的。）每天一起放學回家，都不讓人牽手。她怎麽就不讓人碰，無意中碰一下就臉紅。也不像是那麽害羞的人。

對了，她怎麽就會做衣服。自學的，鬼才信，去欺負老農民不識字。我也看了那書，一知半解的，具體操作根本不行，這裏面有鬼。中考後小測驗，為什麽許多題都空着，明明都很容易。排名都跌到二十外，也不在意。

以前那麽愛玩，現在幾乎都不怎麽出門。除了上學，除了陪她媽閑逛。聽說每天都跟她媽背一遍史地。這得多努力，又不想考第一。（那不是努力。媽愛聽這些，想了解一下，足跡到不了的大好河山。咱沒錢，這是每日意游。別說第一，你那種算法，我小心髒吓得都快停跳。

吉他彈得好？沒聽過。那天第一次進她書房，她在一旁安靜地坐着，眼神茫然的不知在想什麽。我怎麽看到她眼中，有一股淡淡的憂傷。都不敢開口讓她彈一曲。

考第一不好嗎？“別當我是好朋友”，還想一個月不理人。我從沒對人服過軟。壞家夥，心真狠。讓你狠，讓你優秀，讓n多小姑娘都想等長大嫁給你，煩不死你。像韋小寶一樣，一天一個。一個星期都不帶重的。（不好意思，插一句，你是七女之一麽？）

什麽yy學習方法，連數學難題都抄下來背。就為第二天還書，熬夜抄通宵，我催你了嗎？！上課睡大覺。（說清楚，物理課。)說什麽你不必知道，3、1415926是怎麽來的，這些搞不懂的難題，都按3、14來處理，記住所有步驟就好。還別說，後來遇上類似難題，真就做出來了。做做幾次又懂了。這樣異想天開的思維，是不是只有她這種人，才能想得出來。

大夏天還帶個護腕，撓癢癢時我都看到了。是什麽傷心事？讓她那樣想不開。她媽媽提都沒提過，小朱英也不露一絲口風，小東西賊精賊精的。

那天我故意忘了帶語文書，她将語文書放在我這邊，一句話都不說。啞巴啦，吱一聲會怎樣，我偏不看。那兩個星期真難受，只有沒心沒肺的皮猴子，才能像個沒事人。（哦，人身攻擊，還背後的，太猥瑣了。有沒有？插一個問題，我每次打插和受兩個字時，不打H便不出來。到底是功H還是受H）

她真孝順，天天給她媽洗腳、讀書、做家務。這時間夠用麽？難怪那麽瘦，累的。看她跟她媽撒嬌，那個嗲勁，還真別扭。

怎麽別人比我考得好，我就不服氣。她考得好我反而高興。班長偷看我，籃球明星關注我，關我什麽事。我偏偏就愛看你。不對，為什麽我每天都那麽期待，看到她，想跟她說話。被她的古裏古怪搞得，現在不小心碰到她，都心跳不自在。我是不是像朱英一樣，喜歡上她？不能夠，一個女的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女的。她會不會也喜歡我？在班上，她都不怎麽跟人說話，只跟我一個人說。

她那麽冷，別的同學都不主動招惹她。好似也不冷，我每次找她說話都有答的。不對，還是冷，都是我主動去找她。

今天媽去D城爸那兒，不回家。我說在她家睡，她竟然不同意。沒地睡，說自己晚上跟媽媽睡。騙人，這麽大人還跟媽媽睡。跟媽媽睡小房間鋪張床，擺設麽？破床單補了那麽大一塊，被子疊的再好也醜死了。話說床單怎麽補了那麽大一塊，肯定是尿床爛的。（你才尿床，你全家集體尿床，連破床單都沒得換。）

想到要跟她睡一張床，怎麽臉又紅了。（根本沒睡成，好不好？！）這家夥有點怪，不能再想，明天還要早讀。可不想又睡不着。下次放學回家，非要牽着她手。（不給牽。當年我可是一碰你就濕，一摸就高潮。貌似有點YD，少兒不宜。畫個方格代替？）

同樣的夜晚，媽媽也躺在床上想事。

下午老班來了。跟媽說，期中考左雲第13名，估計她以後學文科。要是按文科成績算，全班第一。但期中考後，成績一路下滑。幾次小測驗都不理想。是不是最近學習松懈，。聽說左雲玩心很重。她以自費生取得那麽好的成績，要不能保持的話太可惜，這可是上重點的苗子。家長在家要好好督促。

考了第一，女兒只是說考了13名.現在都不玩了，晚上自習回來還看書。下午出門澆菜了，回來我問問。媽已開始還以為我，在學校又淘了，還有點緊張。老師都來家告狀，這得多嚴重。

家務事讓她少做一點，高中三年很重要。（什麽破老師，幹涉別國內政。這是我自個強烈要求，好不容易争取的權利。）

那回來好好問問，我問她就說已盡力了。老班又說，看她在學校，都不怎麽跟人說話。聽別的授課老師說，許多題應該會做。為什麽考試時不做？問清了才好對症下藥。

怎麽問呢？（聽老班說的有點古怪，媽有點愁。）連暑假那件大事都問不出來。說是捉蟋蟀，讓玻璃劃的。後院磚瓦縫，一年不知被翻多少次，早就沒有玻璃渣，分明在撒謊。再問就撲到懷裏哭，不敢問也不舍得問。

那件事後，孩子像變了一個人，一下子懂事了。以前連吃飯，都要站在門口喊，還裝聽不見。（那時，常有人帶口信：小六子，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現在整天不出門，捧着書看，都成書呆子了。我要不說想聽她唱歌，連琴都不彈。（媽總記不住，說吉他為琴。)

皮了讓人頭痛，太乖了又叫人心疼。現在村裏哪個人不誇，孩子自她爸走後，懂事了。可我知道不是，她爸都走快一年。她是自己出了那事後，才變的。那些小子們在外面，吹口哨叫她出去玩。（那種流氓哨，我們都是這樣打暗號。）她聽到，出去說幾句話就回家。大輝子喊她打乒乓球都沒去，以前逃課去打，打個沒夠。

成績怎麽就退步了，不能夠，肯定是沒複習到。上次期中考時，女兒便說都複習到了。

不做家務，只管學習，那也要她肯聽才行。她說要做的事，我要把做了，會絕食呢。做父母的哪擰得過子女。本來就瘦，怎麽也養不好。考不好就算，再努力還不把孩子累垮。女兒說過，她底子虛，估計考不上大學。還重點，那還不要了小命。我不指望她多出息，老頭子走得早，大兒子也去了，現在只求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說戶口本上她是戶主，我都得聽她的。聽她的就聽她的。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都12點了，燈還沒熄，到現在還不睡。下午出去一趟，又熬夜。去說也沒用，嬉皮笑臉地從背後，連推帶抱的把你送走。現在從不頂嘴。每天出去回來都打招呼。我做一點事就說：“媽媽辛苦了。”晚上去她房裏給加點水，都是“謝謝”。嘴不知多甜多孝順。我有時都覺得象是做夢。哪家父母做夢，都想要這樣的孩。別天天那麽熬夜，那麽累，跟以前一樣墊底，媽也願意。就明天吃中飯時提一提，她老師來過，別的什麽也不說。（這些都是現在明天，我想為您做的。媽媽，我不知道別人看時什麽感覺。寫到這節，我邊寫邊流淚。所有這些我想對您，表達的愛，只能是想象。媽媽，我不止一次，真的想去找您。祝我在另一個世界的爹娘，一切安好，我也很好。）

我每天都很努力地想您。希望看這篇文的人很多，幫我将遲來的忏悔，傳遞給您。媽媽，我的思念您都感應到了嗎？

八

這個晚上，洪芷晴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着。想及下午路上朱英說的話，更是有點煩心。

“芷晴姐，你覺得雲姐姐帥不帥？”“嗯，是有點小帥。”

“是大帥。你說我長大後，嫁給雲姐姐，好不好雲姐姐現在，完美無缺了呢。”小姑娘傻乎乎征求意見時，直把自己唬了一跳，都不知怎麽接話。

“你跟雲姐姐坐一位，幫我看着她。雲姐姐可受歡迎，村子裏許多女孩都想同她玩。雲姐姐只帶我玩兒，姐姐只喜歡我一個人。”（小東西還護食，殊不知，堡壘都是從內部給攻破的。）

“那是姐姐喜歡小妹妹。”芷晴很無奈，“長大了你也只能嫁給男孩子。”“我不管，那些男孩子，什麽都不會。不會講好聽的故事，也不會彈吉他。我長大就要嫁給雲姐姐。”小姑娘很固執。

想着下午倆人嘻嘻哈哈，又無比自然的飛吻，想必倆人常做這種游戲。可今天自己就站在朱英身邊，那個吻會飛得那樣準嗎？會不會落我身上了。哎，不能想，臉又紅了。

地上那麽冰還赤腳，有姑娘打赤腳的嗎？衣服穿得那麽不講究，屁股還補一塊，自己還是裁縫呢。（對呀，就是用縫紉機補的。）每天一起放學回家，都不讓人牽手。她怎麽就不讓人碰，無意中碰一下就臉紅。也不像是那麽害羞的人。

對了，她怎麽就會做衣服。自學的，鬼才信，去欺負老農民不識字。我也看了那書，一知半解的，具體操作根本不行，這裏面有鬼。中考後小測驗，為什麽許多題都空着，明明都很容易。排名都跌到二十外，也不在意。

以前那麽愛玩，現在幾乎都不怎麽出門。除了上學，除了陪她媽閑逛。聽說每天都跟她媽背一遍史地。這得多努力，又不想考第一。（那不是努力。媽愛聽這些，想了解一下，足跡到不了的大好河山。咱沒錢，這是每日意游。別說第一，你那種算法，我小心髒吓得都快停跳。

吉他彈得好？沒聽過。那天第一次進她書房，她在一旁安靜地坐着，眼神茫然的不知在想什麽。我怎麽看到她眼中，有一股淡淡的憂傷。都不敢開口讓她彈一曲。

考第一不好嗎？“別當我是好朋友”，還想一個月不理人。我從沒對人服過軟。壞家夥，心真狠。讓你狠，讓你優秀，讓n多小姑娘都想等長大嫁給你，煩不死你。像韋小寶一樣，一天一個。一個星期都不帶重的。（不好意思，插一句，你是七女之一麽？）

什麽yy學習方法，連數學難題都抄下來背。就為第二天還書，熬夜抄通宵，我催你了嗎？！上課睡大覺。（說清楚，物理課。)說什麽你不必知道，3、1415926是怎麽來的，這些搞不懂的難題，都按3、14來處理，記住所有步驟就好。還別說，後來遇上類似難題，真就做出來了。做做幾次又懂了。這樣異想天開的思維，是不是只有她這種人，才能想得出來。

大夏天還帶個護腕，撓癢癢時我都看到了。是什麽傷心事？讓她那樣想不開。她媽媽提都沒提過，小朱英也不露一絲口風，小東西賊精賊精的。

那天我故意忘了帶語文書，她将語文書放在我這邊，一句話都不說。啞巴啦，吱一聲會怎樣，我偏不看。那兩個星期真難受，只有沒心沒肺的皮猴子，才能像個沒事人。（哦，人身攻擊，還背後的，太猥瑣了。有沒有？插一個問題，我每次打插和受兩個字時，不打H便不出來。到底是功H還是受H）

她真孝順，天天給她媽洗腳、讀書、做家務。這時間夠用麽？難怪那麽瘦，累的。看她跟她媽撒嬌，那個嗲勁，還真別扭。

怎麽別人比我考得好，我就不服氣。她考得好我反而高興。班長偷看我，籃球明星關注我，關我什麽事。我偏偏就愛看你。不對，為什麽我每天都那麽期待，看到她，想跟她說話。被她的古裏古怪搞得，現在不小心碰到她，都心跳不自在。我是不是像朱英一樣，喜歡上她？不能夠，一個女的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女的。她會不會也喜歡我？在班上，她都不怎麽跟人說話，只跟我一個人說。

她那麽冷，別的同學都不主動招惹她。好似也不冷，我每次找她說話都有答的。不對，還是冷，都是我主動去找她。

今天媽去D城爸那兒，不回家。我說在她家睡，她竟然不同意。沒地睡，說自己晚上跟媽媽睡。騙人，這麽大人還跟媽媽睡。跟媽媽睡小房間鋪張床，擺設麽？破床單補了那麽大一塊，被子疊的再好也醜死了。話說床單怎麽補了那麽大一塊，肯定是尿床爛的。（你才尿床，你全家集體尿床，連破床單都沒得換。）

想到要跟她睡一張床，怎麽臉又紅了。（根本沒睡成，好不好？！）這家夥有點怪，不能再想，明天還要早讀。可不想又睡不着。下次放學回家，非要牽着她手。（不給牽。當年我可是一碰你就濕，一摸就高潮。貌似有點YD，少兒不宜。畫個方格代替？）

同樣的夜晚，媽媽也躺在床上想事。

下午老班來了。跟媽說，期中考左雲第13名，估計她以後學文科。要是按文科成績算，全班第一。但期中考後，成績一路下滑。幾次小測驗都不理想。是不是最近學習松懈，。聽說左雲玩心很重。她以自費生取得那麽好的成績，要不能保持的話太可惜，這可是上重點的苗子。家長在家要好好督促。

考了第一，女兒只是說考了13名.現在都不玩了，晚上自習回來還看書。下午出門澆菜了，回來我問問。媽已開始還以為我，在學校又淘了，還有點緊張。老師都來家告狀，這得多嚴重。

家務事讓她少做一點，高中三年很重要。（什麽破老師，幹涉別國內政。這是我自個強烈要求，好不容易争取的權利。）

那回來好好問問，我問她就說已盡力了。老班又說，看她在學校，都不怎麽跟人說話。聽別的授課老師說，許多題應該會做。為什麽考試時不做？問清了才好對症下藥。

怎麽問呢？（聽老班說的有點古怪，媽有點愁。）連暑假那件大事都問不出來。說是捉蟋蟀，讓玻璃劃的。後院磚瓦縫，一年不知被翻多少次，早就沒有玻璃渣，分明在撒謊。再問就撲到懷裏哭，不敢問也不舍得問。

那件事後，孩子像變了一個人，一下子懂事了。以前連吃飯，都要站在門口喊，還裝聽不見。（那時，常有人帶口信：小六子，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現在整天不出門，捧着書看，都成書呆子了。我要不說想聽她唱歌，連琴都不彈。（媽總記不住，說吉他為琴。)

皮了讓人頭痛，太乖了又叫人心疼。現在村裏哪個人不誇，孩子自她爸走後，懂事了。可我知道不是，她爸都走快一年。她是自己出了那事後，才變的。那些小子們在外面，吹口哨叫她出去玩。（那種流氓哨，我們都是這樣打暗號。）她聽到，出去說幾句話就回家。大輝子喊她打乒乓球都沒去，以前逃課去打，打個沒夠。

成績怎麽就退步了，不能夠，肯定是沒複習到。上次期中考時，女兒便說都複習到了。

不做家務，只管學習，那也要她肯聽才行。她說要做的事，我要把做了，會絕食呢。做父母的哪擰得過子女。本來就瘦，怎麽也養不好。考不好就算，再努力還不把孩子累垮。女兒說過，她底子虛，估計考不上大學。還重點，那還不要了小命。我不指望她多出息，老頭子走得早，大兒子也去了，現在只求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她說戶口本上她是戶主，我都得聽她的。聽她的就聽她的。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都12點了，燈還沒熄，到現在還不睡。下午出去一趟，又熬夜。去說也沒用，嬉皮笑臉地從背後，連推帶抱的把你送走。現在從不頂嘴。每天出去回來都打招呼。我做一點事就說：“媽媽辛苦了。”晚上去她房裏給加點水，都是“謝謝”。嘴不知多甜多孝順。我有時都覺得象是做夢。哪家父母做夢，都想要這樣的孩。別天天那麽熬夜，那麽累，跟以前一樣墊底，媽也願意。就明天吃中飯時提一提，她老師來過，別的什麽也不說。（這些都是現在明天，我想為您做的。媽媽，我不知道別人看時什麽感覺。寫到這節，我邊寫邊流淚。所有這些我想對您，表達的愛，只能是想象。媽媽，我不止一次，真的想去找您。祝我在另一個世界的爹娘，一切安好，我也很好。）

我每天都很努力地想您。希望看這篇文的人很多，幫我将遲來的忏悔，傳遞給您。媽媽，我的思念您都感應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