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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了沒幾句話, 孫江邊就來敲門了:“署長,商仁的家人要求保釋他, 您看——”
陸宵灼連忙走了過去:“該問的都問清楚了嗎?審問記錄給我, 讓他們明天一早再來。”
孫江邊連忙将文件夾遞給了他,應了一聲:“是。那您還要再去問問嗎?”
“我看完記錄再說,你先回辦公室去休息。今晚三組值班是吧?找個人待命就行。”
孫江邊應了下來。
陸宵灼走了進來, 立刻就翻看起了記錄。
譚景升也不好打擾他,便坐在那裏耐心等着。
商仁的态度的确很明顯,他不想惹麻煩, 也不願意被牽扯進案子裏頭, 所以無論問什麽,他都回答得幹淨利落, 一點也沒有遲疑, 甚至不用補充, 他就把知道的都說的清清楚楚了。
他的确是讓張氏兄弟去問莫蓮要一樣東西, 是一個小本子,尺寸大小樣子都畫在了紙上,看上去就是那天在莫蓮老家找到的那本。
但是這個本子上寫的什麽東西, 商仁坦言他并不清楚, 也只是按照指示做事, 而給他指示的人, 是譚并。當初譚并給說說的是:“這是咱們商會內部的資料,你去拿回來。”
商仁一向聽話,好奇心也很低, 從不問為什麽,更不知道是如何落到莫蓮手裏去的。他只知道,莫蓮住的地方,在他的轄區範圍內,距離十二號倉庫很近,而他每天都要在各個倉庫區域巡查一遍,就把這事兒交代給他了。
回頭商仁就把這事兒交給了張氏兄弟,也沒想過是多大的事兒,甚至他都沒怎麽放在心上。
孫江邊倒是還記得,前頭張大力說,商仁威脅他們的話,說是拿不到東西他們也會被辭退。
商仁并不承認有這事兒,他甚少用“辭退”這個理由威脅手下的人。何況,要個東西而已,多大點事兒,他們要是拿不回來,頂多他親自去要一回。
下面好幾個問她,都是關于張氏兄弟的日常人際關系了。
商仁并沒能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雇傭他們來幹活兒的是商會,我只是把他們安排到需要的崗位上去,也不負責甄別這些人的人品,這些東西我問那麽多幹嘛?就算問了,回頭我也緊接着給忘記了,商會總共十五個倉庫,每個倉庫光管理員就是四班人,每班兩人,加起來一百多號人,我能記得名字認得清每個人的臉,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再記得住這些,哪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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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問到他跟莫蓮是否熟識的時候,商仁也沒有隐瞞,說:“不算熟識,但認識很多年了。她在商會的廚房做過工,我那時候經常去食堂吃飯,總能見得到,就認識了。但是後來她被安排到哪裏去,我就不清楚了,也很少再見到。”
莫蓮死的前三天,商仁還曾見過她,也是在她租住的小房子附近。兩人說了幾句話,商仁還曾問她,現在在哪做工,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
莫蓮拒絕了,說是不想在外頭漂泊了,忙完手裏的事情,就回老家好好過日子去了。
陸宵灼很快看完,站了起來,說道:“我得先去審問一下商仁,你們要不明天再來吧?我這便也有許多消息要跟你溝通一下。”
譚景升猶豫了一下,看着時間,快要十點半了,便也只好先起身告辭:“那好,明天一早我再來。——商會……”
陸宵灼笑了一下:“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考慮我,到了必要的時候,我也不會因為你的關系就手軟。這事牽扯重大,我相信你心裏有數。”
譚景升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麽:“我先走了,你忙吧。”
回去的路上,譚竈升還有點回不過神來:“哥,咱們來幹嘛了?”
看到他譚景升就一肚子火氣:“閉上你的嘴,別打擾我!”
譚竈升:“……”
一直到回到家,兄弟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譚景升一路的低壓,臉色陰沉得像是暴風雨即将來臨的天氣,烏雲密布;譚竈升卻是,沒想好怎麽開口,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或許已經讓四叔起疑心了,但他卻仍是沒有掌握到核心的證據,甚至連哪個管事是四叔的心腹,他都還滿心茫然。
臨進門的時候,譚景升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你在做什麽,是找證據還是別的什麽,從現在開始,全都停下,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譚竈升卻是有些驚喜:“哥,你相信我了?我是為了咱家好……”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四叔的為人,但是再怎麽說,他也是譚家的人,是我們的長輩,你真的是太任性了!”譚景升已經冷靜下來了,耐心跟他說道,“你查到他在做違法的事情,那又如何?你考慮過父親的心情嗎?”
譚竈升張了張嘴,頓時啞口無言。
“還有你跟夏晨晨的事情,你以為你們是清白的,就能堵住悠悠衆口了嗎?什麽清者自清,都是騙人的鬼話!謠言飛竄的時候,誰會去在乎它的真假?人們要的,不過是飯前茶後的說笑談資而已。到了那時候,你想過明霜霜的心情嗎?還有母親呢?大家不說,只是覺得你一向有分寸,所以願意給你個機會。竈升,不要再讓在乎你的人失望了。”
譚竈升坐在那裏,久久沒有動。
譚景升也是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飯都沒吃,就急急忙忙去了警察局。
顏寧也剛好到陸宵灼辦公室,從家裏帶了早飯,兩人正要一塊兒吃,看到譚景升,便招呼他:“吃了嗎?要不要一起?”
譚景升糾結了一夜的心情,頓時就有些微好轉,笑着點了點頭:“好啊,正好沒吃呢。”
陸宵灼看他坐了下來,只是淡淡瞟了一眼,也沒再說什麽。直到吃完飯之後,顏寧去扔垃圾了,這才開口:“商會可疑的高層,你怕是也沒什麽數吧?”
“哪那麽容易?”譚景升苦笑一聲,“我這些年幾乎就沒有參與過商會的任何事務,這些人什麽脾氣,平時什麽樣子,我一無所知。反倒是這群老狐貍,将我的行為習慣早就摸了個透徹,現在最被動的,反而就是我了。”
陸宵灼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你也別犯愁了,我從其他方面入手試試看。”
譚景升便問:“有什麽收獲沒?昨天晚上商仁說什麽了嗎?”
“确定了一點,莫蓮跟夏晨晨,關系匪淺。這事兒,就得請你四叔好好來跟我說道說道了,莫蓮是他只拍到戲院去,給夏晨晨當廚娘的。”陸宵灼說道,“商仁吧,可能跟這些事真的沒什麽關系,他這人不光是精明,而且十分睿智了,不貪也不急躁,許是早就料到了一些事情吧?就算哪天東窗事發,他頂多也就擔個監管不力的責任,無關痛癢。”
譚景升明白,他說的是鴉片一事。既然正陽商會曾經運輸和出售過鴉片,那這些東西,就必然入過倉庫,作為倉庫管事的商仁,也必然脫不了幹系。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當初他說要調崗的時候,商仁應得那麽痛快了。
但是之後因為忙于別的事情,譚景升也沒能及時将這件事提上日程,商仁卻也沒有主動找來,依舊兢兢業業地忙着打理倉庫的事宜,從不多話。
的确是個人才。
“那你這是,打算從夏晨晨入手了?”譚景升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卻又說道,“咱們手裏怕是沒什麽證據,能夠表明她跟莫蓮的死,或是鴉片,有任何關系吧?她會開口嗎?”
陸宵灼笑了一下:“這可不好說。”
譚景升看他又開始賣關子,便也不再多問,拿出來一份文件,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這是商會現在一等管事6名和二等管事30名的全部資料,你看看吧。”
顏寧回來的時候,兩個人也正好說完話,一時之間相對無言。
然而顏寧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的身後還跟着另一個熟悉的人影。
“進來吧,阿笙。”顏寧推門進來,莫安笙随即也跟着走了進來。
“陸署長。”莫安笙抿了抿唇,神情有些拘謹。
陸宵灼頓時有些好奇:“有什麽事嗎?”
莫安笙看了一眼譚景升,意思很明顯。
“我去隔壁找個熟人。”譚景升也很識趣,立刻找了個借口,這就出門去了。
顏寧關上門:“說吧,現在沒人了。”
莫安笙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我是聽說,之前在我們家做工的廚娘死了,所以來問問情況。我們家,應該是她的最後一個主家吧?”
陸宵灼點了點頭:“的确,但是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跟你們家有任何關系,所以只找了幾個下人,問了問她之前的人際關系。畢竟她離開莫家一年多了,我們都覺得,不應該是她在莫家做工時候遺留的問題造成的。”
莫安笙點了點頭:“這我明白。——我是想說,這個廚娘雖然是夏姐姐介紹來的,但是她的死,絕對跟夏姐姐沒有任何關系,她們的關系,很好。”
“夏晨晨?”陸宵灼看着他,靠在桌子上,換了個姿勢,“你怎麽确定?莫蓮之前是在戲院做廚娘的,是吧?而且做了好幾年,戲院的主菜她都學會了,可見當時是有讓她長期留下來的打算,為什麽突然又讓她到你們家去做工了呢?”
莫安笙突然咽了一下口水,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是有一些緣由,夏姐姐也是一片好心,戲院雖然也好,但那個地方,始終魚龍混雜,莫姨不太習慣,應付的很吃力,想過安穩日子,有了個機會,便離開了。”
顏寧聽他含糊其辭,便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找不到殺害莫蓮的兇手,你說的這些,并不能解除夏晨晨的嫌疑。就是因為戲院魚龍混雜,才更容易與人結仇,也才更容易,有利益糾紛。不管是針對莫蓮本身還是針對夏晨晨,總之,戲院都脫不了幹系。”
莫安笙頓時啞然,垂下眉眼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擡起頭來,眼裏帶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我有一個線索,但是不一定有用。”
陸宵灼倒是意外:“先說說看。”
“莫蓮有個男人,是正陽商會的管事,曾經是個瘾君子,吸多了大煙就會打人,莫蓮有好幾次都被他打的渾身是傷。那男人比她大了十多歲,有老婆有兒子,也不可能會娶她進門,莫姨曾經想過要離開他,但是每次都被抓了回來。”
“那個管事,知道叫什麽名字嗎?長什麽樣子?”
莫安笙點了點頭:“叫範文申,是個二等管事。”
陸宵灼立刻就從譚景升留下的那一堆資料裏面扒拉了一遍,果然找到了一個叫“範文申”的,遞到莫安笙眼前看了看:“是這個人嗎?”
“是他。”莫安笙點了點頭,“若是莫姨身上有傷痕的話,十有八.九,就是他造成的。就算是,失手殺人,也說不定。”
到底還是個單純的孩子,最後這句話,他說的格外謹慎。
陸宵灼便說:“那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會再通知你。夏晨晨這邊,我不能給你保證什麽,但若是真的跟她沒關系的話,我們也不會多次去打擾她。”
莫安笙“嗯”了一聲,說道:“我明白。”
顏寧将他從出警察局去,安慰道:“別太擔心了,既然你覺得跟夏晨晨沒關系,那就可能真的沒關系,咱們也不會冤枉她。”
莫安笙勉強一笑:“我知道了,謝謝寧姐姐,麻煩你了。”
顏寧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多大點事兒。”
目送着莫安笙走遠了之後,顏寧這才又回到了陸宵灼的辦公室,他剛好安排了人去找範文申。
“那個小本子呢?我幫你看看?”顏寧問道。
陸宵灼便從抽屜裏頭拿了出來,遞給她:“你看看,能有什麽發現不?”
顏寧接了過來,坐到沙發上,從第一頁開始看了起來。簡單翻了一遍之後,她就确定這不是日期,而是某種特殊的記錄方式,就像是在記錄某種東西的數量一樣。
顏寧便從他的桌子上拿了一支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陸宵灼則繼續看譚景升送過來的管事資料,兩個人均是安靜地各忙各的。
突然,顏寧驚訝地“啊”了一聲,陸宵灼立刻回過神來,問道:“怎麽了?”
“我知道這個數字怎麽回事了,你過來,我演示給你看。”
陸宵灼立刻坐了過來,十分期待:“你說。”
“第一頁,最上面這一行我還不太懂,先略過去。第二行,這應該是個總和。然後從第二頁開始,每一個數字,都代表着這個東西的一份重量,她總歸記錄了二十頁,其中有一頁是空白。而這二十頁的重量,加起來,與第一頁的總和,差15,說不定就是空白這一頁的數值。”
陸宵灼若有所思:“會是什麽東西的重量呢?總和是個203,這是市斤呢還是兩呢……”
這個顏寧也不好說:“那得看什麽東西了,如果是食物,一個月吃這麽多也不奇怪,但如果是黃金或者白銀,就只能是幾錢來論了……”說着說着,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迅速拍了一下陸宵灼的胳膊:“會不會是鴉片?!上次我和喬喬從王明家裏搜到的那塊,是多少?你們稱過沒有?”
陸宵灼立刻站了起來,這就去翻資料,果然沒錯:“一點五錢,15分……”
顏寧突然就緊張起來,咽了咽口水:“現在,要怎麽辦?”她只是随口一說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那麽,這就是2斤多鴉片的記錄?!
陸宵灼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頰:“你這是什麽表情?這可是大好的消息啊,起碼咱們的調查有了巨大的進展。”
顏寧瞪着他:“所以說,接下來要怎麽做?”
“繼續看這個小本子,搞清楚其他數字的含義。”陸宵灼指了指第一頁,“這個數字,會不會是代表出貨地點?”
顏寧一臉茫然:“你是說,倉庫號碼?11,的确很像啊。”
陸宵灼轉頭看她,目光灼灼:“寧寧,你真是我的福星。”
“怎麽了?”顏寧被他看的不自在,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面容,忍不住往後仰了仰,舉了舉手裏的小本子,“你不看了嗎?”
看到陸宵灼并沒有動作,依然笑看着她,長長的睫毛在她眼前根根分明,如羽翼般,忽閃了兩下,羨慕地顏寧都快要流口水了,莫名地就有些惱火,推了他一把,“沒事兒幹了就去找貨源找兇手去啊,你盯着我幹嘛?”
陸宵灼這就站了起來,笑着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去問問11號倉庫的情況,幸好商仁還沒有被他的家人帶走。”
顏寧便又低下頭去繼續研究其他的數字了。
一夜未歸的喬喬在這時候終于回來了,跳到了沙發上,然後爬進顏寧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了下來,軟綿綿地癱成一根長條。
顏寧你了捏它的小耳朵:“去哪了?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沒?”
喬喬回道:“我需要補充體力。”
顏寧:“……”認命地去櫃子裏拿了一盒罐頭,打開來,放到它面前,“吃吧。”
“本來想去倉庫看看來着,剛巧就碰到小白臉的四叔譚并了,就跟着他去了戲院。夏晨晨對他挺不耐煩的,兩個人說了沒一會兒,就吵起來了,譚并還打了夏晨晨,兩個人不歡而散。”
顏寧十分訝異:“吵起來了?因為什麽事?還動手了?”
喬喬看着她,圓圓的貓眼似是有些不解:“很奇怪嗎?”
顏寧“嗯”了一聲:“我之前特意跟人打聽過,譚并和夏晨晨在一起将近十年,感情一直很好,連譚并結婚分手都很和平,怎麽會突然動起手來呢?”
喬喬不解,也懶得再問,喵嗚了一聲:“也有可能是別人沒跟你說實話呢,反正我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譚并罵她不知好歹,說自己養了個白眼狼什麽的……”
譚并這一次倒是光明正大地進了戲院,似乎也不計較別人知道他跟夏晨晨有聯系了。進去的時候還滿面風光,跟光頭管家有說有笑。
夏晨晨正在睡覺,被喊起來的時候就不太高興,換了衣服臉都沒洗就去見了譚并,态度懶洋洋的,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一見面就先點了煙,問道:“四爺找我什麽事?”
這時候譚并仍是好言好語,看着那張依舊豔光四射的臉龐,對她輕慢的态度也并沒有多大不滿,笑着說道:“沒多大事兒,就是來看看你,不行嗎?”
夏晨晨就笑了:“行啊,這是四爺您的地盤,您什麽時候來不行啊?”
譚并聽她話裏帶着刺,就有些不太高興了,便說了一句:“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收拾一下,咱們一塊兒出去吃個早飯,我跟你說些事情。”
夏晨晨不動,依然優雅地吐着煙圈:“有什麽事情您現在說就行,我肯定照辦。”
譚并臉色不怎麽好看,說道:“莫蓮記錄的那東西,去哪了?我去她租的房子裏找過了,什麽都沒有。”
夏晨晨一愣:“什麽東西?”
譚并這時候就已經是在壓抑自己的怒氣了,他的脾氣來的很快,讓人覺得十分莫名其妙:“那批貨的數量和去處。”
夏晨晨卻不相信:“沒有這種東西,她記這個做什麽?”
譚并一下子就火大了:“我怎麽知道?!有人見過,那就是有,你去找出來!”
夏晨晨也不樂意了:“莫姨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這事兒,而且,她不識字,能寫什麽?”
譚并就覺得夏晨晨是在敷衍他,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你先去找找看怎麽了?”
夏晨晨不甘示弱:“不存在的東西我上哪去找?”
然後,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吵着吵着,譚并就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抓着夏晨晨的頭發,就将她的腦門磕到了櫃子上。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可惜喵的話不能當證據,要不然,就可以抓人了,這文完結了,本喵也可以拿着工資隐退了,唉……
顏寧:醒醒,我才是女主,你只是女主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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