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備品，後者則直接制約農業生産力與軍事武器。這兩個字既是溟城興盛的原因，也是飽受戰亂的禍源。

溟城除了東面為海之外，北面、南面和西面分別被三個小國包圍，每個國家都想将它據為己有，常年戰事不斷。溟城裏的少年郎個個尚武也與此有關。為了培養行軍打仗的人才，溟城有一個專門的衛所，所有适齡的少年通過體質考核後都可以入學，接受專業的軍事訓練。

這衛所裏有兩個少年，一如肖湛和王亦博的模樣，正在練武場上切磋。一人使長刀，一人使長劍，你來我往好幾十個回合，一時難分勝負。下了武場兩人是極好的朋友，後來在無數次保衛戰中都是并肩作戰，可謂生死之交。

又過了十年，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将溟城吞滅，三國決定聯起手來攻打溟城，再分而食之，溟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他倆的無數同僚師友都戰死沙場，為了獲得一線生機，他倆去鳴危山上拜訪高人，高人指點二人去大海中的福望島尋求幫助，說那座島上有只神獸，可以幫助他們一勞永逸地解除來自三面的威脅。

臨別前，高人給他們一人一個錦囊，在遇到危險或不知所措時可以打開，不分先後順序。兩個人欣喜若狂，乘上海船，往島上尋去。一路上，他們殺死了三只海怪才得以登島，島上霧氣飄渺，不分晝夜，常年環繞。一時不知神獸往哪裏尋，他倆其中一個打開一只錦囊，布條上寫着四個字——舍生取義。那人揮劍自刎，血流滿地。

另一人傷心欲絕，卻見血泥之中緩緩鑽出一只黑色的小怪物，這應該就是要尋找的神獸。然而活着的那個人不知道眼前這只小小的“神獸”如何可以解救溟城，于是打開自己身上的錦囊，布條上寫着一行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小神獸突然張開嘴，一口吞下了他，立即成長為一只巨獸，拍拍翅膀，向水陸連接的海岸飛去。此時，三國的軍隊已經占領了溟城，一片生靈塗炭。神獸盤旋在溟城上空，悲鳴不已，三國的軍隊不斷向它投擲武器。一只長箭射中神獸的眼睛，獸神大怒，揮動翅膀，引海水倒灌，淹沒了整座城池，溟城自此成為海底的城邦。

……

當肖湛被王亦博推醒時，才發現剛才是做了一個夢。他愣愣地看了王亦博半天，也無法從夢境之中清醒過來——那個先揮劍自刎的人是王亦博嗎？那個黑色的神獸是他和王亦博的化身嗎？他們兩個人剛剛是共同經歷了生死了嗎？這當然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但在夢境中經歷過的事情，肖湛卻無法當作什麽都沒發生，竟神奇地對坐在他身邊的王亦博産生了一種依賴感。他晃晃腦袋，抖擻一下精神，自嘲的笑了笑，把夢境當真，這才是自己真奇葩的地方吧。

肖湛看了看時間，淩晨一點，按照以往熬夜經驗，過了這個點睡意會暫時消散一會兒。他看看王亦博，臉上絲毫不見倦意，手裏拿着的書也快看到了末尾；再看看教室裏的同學，一小片已經“倒下”，也許只是臨時打個小盹，大部分同學依舊還在寫寫劃劃，肖湛不得不在心裏佩服，第一次知道學校裏居然有這麽多勤奮不要命的人，都是一群有理想的人。

肖湛站起身，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拿起水杯去教室外面的茶水室接水。黃昊陪着顧燕燕也一直沒有睡，看到肖湛走出去，也跟着走了出來。

到了茶水室，肖湛看到黃昊挂着黑眼圈、一臉疲倦的樣子笑了出來，“昊昊，你可真是為美女豁出性命啊。”

黃昊沮喪這臉，“湛湛，你就不要笑我了，說起來，這都要怪你。”

“這怎麽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王亦博，她又不是為了我考研。”

“唉……”黃昊長長嘆了口氣，“你說你下午幹嘛要激她，從圖書館出來後哭了很久，晚上一定要來通宵教室複習。”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嚴老不嚴格嗎？他的研究生好考嗎？這是她遲早要面對的現實，不能因為她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就讓她活在幻想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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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給自己沖了一杯速溶咖啡，“你只知道她是個嬌滴滴的美人，那你知道她還是個內心很好強的人嗎？”說着也遞給肖湛一包咖啡，“你可不要對美女有什麽誤會偏見，她們可都是能對自己狠的人，執念又大。”

肖湛接過黃昊的咖啡，也給自己沖了一杯，“她要是真考上了我自然會向她道歉，不過她這個研究生考的有意思嗎，就為了追個帥哥，動機也太不純正了吧。”

黃昊與肖湛同時舉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頓時覺得一半的魂魄回來了。

黃昊反問：“動機純正？湛湛那你的動機是什麽呢？”

肖湛一時啞口無言。

黃昊繼續說：“但盡所能，莫問來路去途。”

肖湛與黃昊走出茶水間一起往教室走，肖湛說：“我要是你，可不會被她拽着一起受罪。”

“那你不還是被亦博師兄拽着在受罪……”

肖湛哭笑不得，“你說得對，看來我也要去好好練練肌肉了……”

行走的青春（六）

肖湛和黃昊走進自修室後回到各自座位，肖湛深吸一口氣，将《海底之城》一鼓作氣看完。打開電腦，振作一下精神，劈裏啪啦地開始敲起了鍵盤，打字速度之快，連王亦博都有些吃驚。

不到半小時功夫，王亦博的電腦上收到肖湛發來的文字摘要，點開一看，不到兩頁紙。王亦博在通訊工具上回道：字太少。

肖湛回了個冒冷汗的表情。随即點開文檔，又劈裏啪啦地寫了起來。寫好後再次發給王亦博，王亦博認真看了起來，接着又發出一句：不夠有趣，重新寫。肖湛頓時感覺火冒三丈，想回一句“沒門！”不過還是忍住了，仍是回了一個冒冷汗的表情包，開始大刀闊斧地修改起來。

這一次，肖湛不再寫得那麽匆忙。他想了想，如果自己是一個游客，站在海邊凝望蒼茫大海，突然有人對自己說這片海水中有一座古城在三千年前沉沒了，自己對此會是什麽反應？

肖湛盯着電腦發光的屏幕，慢慢整理思路，開始又重新寫了起來。這一遍，肖湛寫的很慢，字斟句酌，寫完最後一個字時，自修室外已經泛起了微白，居然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肖湛把修改後的文稿發給王亦博，王亦博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才發了句：可以了，回去吧。

肖湛終于松了口氣，癱倒在座椅上不想動。王亦博已經關上電腦，把書放進書包。收拾好後，徑直朝教室外面走去。

肖湛沒想到王亦博居然這麽直截了當丢下自己，趕忙把電腦與書收拾好，追了出去。路過黃昊和顧燕燕座位的時候看了一眼，黃昊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顧燕燕正低着頭做習題。

淩晨四點多的校園，肖湛還是第一次見，如虛幻夢境般的安靜。

王亦博清瘦的身影孤獨地走在世界的朦胧白中，肖湛在他身後不遠處看着，突然覺得他孤單極了。推着自行車快步走上前，追上王亦博，問：“這麽重的書包背着不累嗎？”

王亦博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把沉重的書包從肩上拿了下來，放在肖湛自行車後座上。

兩個人并肩往宿舍方向走，肖湛問：“這麽說，那篇書摘算是合格了？”

“不算枯燥，接下來每本書都這麽寫吧。”

“不算枯燥？”肖湛撅撅嘴，“我寫的那麽努力，結果在你這兒只得到‘不算枯燥’，真是要謝謝你。”

“下周一再交給我四篇，有問題嗎？”

“四篇？”肖湛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今天都已經周六了，兩天看四本書，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你想輕松一點也可以，國慶節可就要耗在學校了。”

肖湛本來國慶節也沒什麽特別安排，才學才不到一個月，并沒有那麽急迫的想要回家，“一天看兩本書我可做不到，國慶不回家留在學校做課題總可以了吧。”

王亦博不說話，繼續走路。肖湛問：“你看書效率那麽高，國慶節是打算回家嗎？”

“我今天回家。”

肖湛羨慕道：“差點忘了，你是本地人。離家近就是好啊，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

“真是這麽想的？”王亦博問。

“這個嘛……”肖湛思索了一下，“高中的時候爸媽管的緊，天天想着離開尋找自由。現在真的出來了又覺得還是家裏好。”

“嗯。”王亦博只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肖湛問：“你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