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節

點鼻血，原來你吃苦肉計。”

“如果這真不是你想做的事情，不做也罷。”

“看來我這苦肉計對你極其有用啊，早知道就該早點用了。”

天空的一輪皎潔月亮被烏雲遮住，王亦博渾身一哆嗦，一只手本能地想要抓住點什麽，竟握住了肖湛放在沙灘上的手。

王亦博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肖湛知道他這是害怕，也沒有大驚小怪，繼續說，“不過，這應該不會是我遇到的最後一件不想做的事情吧，總不能每一次都靠苦肉計蒙混過關。”

肖湛的話其實也是王亦博想說的，他只是沒想到他自己能說出來。

“我其實也不是故意的，”肖湛解釋，“周末我陪了高瑜君半天，又陪了張痕半天，等想要寫的時候已經沒時間了，所以就胡亂寫了，如果時間充裕，應該是會認真寫的。”

“高瑜君？是誰？”王亦博問。

肖湛笑着說：“就是……我之前想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人，不過你不是說不感興趣嗎。”

“是上次和你一起吃午飯的女生？”

“對啊，很漂亮吧，還以為你那天沒看到我呢。”

“你喜歡她？”王亦博又問。

肖湛想了想，又搖搖頭，“她和我之間沒有化學反應，不過對你也許就不一樣了。”

“我可以和她見面，甚至試着做個朋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肖湛沒想到王亦博會松口，“為朋友，兩肋插刀，什麽要求？”

“和我一起認真完成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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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湛噗嗤一聲笑了，“王亦博啊王亦博，我還真是對你服的五體投地，你就是那種傳說中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兜了這麽大圈子，就是為了讓我好好寫作業啊。”

王亦博不作聲，不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只手居然按着肖湛的手，只不動聲色的移開。

“其實，即使你不與高瑜君見面，我也會好好完成任務的，這是兩碼事，不用作為條件交換。”

“作為附加的意義也不錯。”

“什麽？”肖湛沒聽懂。

“為朋友兩肋插刀啊。”

“這麽說也許吧，這樣我認真看書的時候就不會心有不甘。”

王亦博和肖湛會心一笑，雖然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麽好開心的，不過就是如有心電感應一般同時想笑而已。

王亦博站起身，肖湛也跟着站起來，可能是剛才流了點鼻血的緣故，一時竟沒站起來。王亦博彎腰扶住了他，肖湛才緩緩站起。

“你不是說晚上有很重要的事嗎，不需要去處理？”王亦博問。

“重要的事？”肖湛原本只是随口一說，不過現在倒還真想起一件，他記得今天晚上遇到王亦博之前手機上好像發來一條消息，一直到現在居然都忘了看。

肖湛拿出手機，發現是高瑜君給他發了一條消息——空了給我打電話。現在距離發消息的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多鐘頭了，肖湛趕緊撥通高瑜君的號碼。

電話一直沒人接，他與王亦博一邊往學校方向走，一邊繼續打電話。

“君君這是怎麽了？”肖湛自言自語，“電話打到現在都不接。”

王亦博并不問什麽，只是一路側首看着漆黑的海，“那邊好像有個人。”王亦博說。

肖湛被王亦博冷不丁這麽一說吓得手機差點掉下去，“在哪兒？”

王亦博用手指了指，肖湛果然看見在一個女生模樣的人形站在離他們不遠的海邊。

“這麽晚，這個人不會是想不開吧？”肖湛問，随即又大聲對着女生的方向喊：“喂，美女！”

王亦博被肖湛突然的大聲喊吓了一跳，“逆風，她聽不見。”

“那我們過去。”

肖湛和王亦博朝女生所在的位置走去，女生一直一動不動，像是入了定一般。

“她是人還是鬼啊？”肖湛問。

“世上哪有那麽多鬼。”

“也對。”肖湛笑了笑，不禁往王亦博身邊靠了靠。

走的越近，肖湛覺得這女生的身影越熟悉。

“君……君？”肖湛小聲試探着問。

女生并不回答。

月亮的光輝穿過烏雲。

“這個背影，和君君一模一樣啊。”肖湛對王亦博小聲嘀咕。

女生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在走近，突然往海水中走去，步伐緩慢而堅定。

“君君！”肖湛吓得大聲喊，立即沖過去，跑的太快，居然摔倒了。

王亦博過來要扶他，肖湛卻趕緊說：“快把她拉回來！”王亦博點點頭，朝海中的女生走去。

“停下！”王亦博在她背後喊，女生置若罔聞。

王亦博走向海水中，跨前幾步伸手拉住她，女生一時沒站穩，身體往後仰，王亦博伸手接住她，女生倒在王亦博懷中，滿臉驚慌地看着他。

王亦博也一怔，這個女生居然有幾分神似……肖湛！

這怎麽可能？

“你是……”女生一時有些恍惚，“湛湛的師兄？”

王亦博不再說話，扶穩了她，拽着她的胳膊，慢慢走回沙灘。

肖湛迎上他們，從王亦博手中接過高瑜君，摟住她的脖子抱住她緊張地問：“君君，你幹嘛要想不開？”

高瑜君有些不知所措，“我……怎麽想不開了？”

“我就知道，你說不傷心是假的，不過你也不要這麽極端啊。”

“哈啊？”高瑜君愣愣地說：“我看見海水中有只塑料瓶，就想把它撿回來。”

高瑜君的回答讓站在一邊王亦博也忍不住擡眼好奇地看着她。肖湛慢慢松開抱住她的手，高瑜君看看肖湛、又看看王亦博，“你們……不會以為我要跳海吧？”

清涼的海風吹來，王亦博和高瑜君同時打了個哆嗦。肖湛叫了輛車，三個人回學校。

在車裏，肖湛依舊憤懑不平，問高瑜君：“大姐，大晚上的你來海邊幹嘛？”

“你不也來了嗎？”

“我是……”肖湛不想向她解釋，“那能一樣嗎，最起碼我沒站在海邊讓別人誤以為要跳海吧！”

高瑜君發現肖湛真的有點生氣，于是緩和了些語氣，說：“我是因為完全沒有思路了嘛，來海邊找點靈感啊，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就自己來啦，盯着海水看了半天，什麽靈感都沒看到，反而看到一只塑料瓶……總之，明明是你不好。”

“我不是打電話給你了嗎？”

“我手機一向靜音沒聽見嘛。”高瑜君這才想起來找手機，半天沒找到，只好對肖湛說：“湛湛，我的手機好像丢在海邊了。”

行走的青春（九）

肖湛翻了個大白眼，對高瑜君無奈地說：“大姐，在不靠譜方面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肖湛只好讓司機掉頭回去，到了海邊，由于王亦博和高瑜君衣服還是濕的，肖湛怕他們被海風一吹受涼感冒，沒讓他們下車，自己一個人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在高瑜君剛才準備“跳海”的地方仔細尋找起來。

司機師傅也下了車，點燃一根煙站在離車不遠的堤岸上吹海風。

車子裏一下子只剩下王亦博和高瑜君兩個人，王亦博閉目養神，他從來不會對這種安靜尴尬。

透過玻璃車窗，高瑜君盯着肖湛的身影，也一語不發。

高瑜君安靜到像是不存在，王亦博忍不住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她。

在車內昏黃的光線下，高瑜君的輪廓剪影也多了一層朦胧的光輝，她确實有幾分肖湛的神采，尤其是眼睛，比肖湛又多了幾分女性的靈動，顧盼生輝。

王亦博這麽淺看了幾秒，高瑜君突然轉過頭，看着他。兩個人的眼神連接到了一起。

高瑜君的眼神很清澈，又直接，還有某種類似于純真的東西，王亦博從她的瞳孔中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高瑜君打破這種持續的對視，“剛才那個塑料瓶沒撿到，就差一點，還是被海水沖走了。”

“哦，是嗎。”

“嗯，你要是沒拉住我的話，說不定就撿到了。”

“所以……我該向你道歉？”

“那倒不用，”高瑜君嘆口氣，像是在為漂走的塑料瓶哀悼，“就是讓你知道一下，下次見到塑料瓶，要記得撿回來。”

“我當然會撿。”

“嗯。”高瑜君滿意地輕輕點點頭，又繼續看着車窗外。

肖湛還在沙灘上繼續尋找，彎着腰，放低手機，好讓“手電筒”的光照亮的範圍大一些。

高瑜君看着不遠處的肖湛搖搖頭，“他都不知道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嗎？”然後向王亦博伸出手，“手機借我用一下。”

高瑜君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王亦博居然乖乖地拿出手機遞給她。高瑜君接過手機按了一串號碼，沙灘上離肖湛不遠一處立即閃起一束光亮，是高瑜君手機的光亮。

“果然在這裏。”高瑜君臉上露出開心的笑，然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