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被你說得都活得沒尊嚴了？是你們報社如此，還是整個社會都是如此？”

“不知道。”

“也許是你運氣不好，說吧，發生什麽了？”

“不想說，說出來太丢臉。”

“好吧，那就不說。”肖湛摟了摟高瑜君肩膀，安慰道：“只不過一個實習而已，又不是嫁錯了人，嫁錯了也可以休掉，實在不開心就不去了。”

“嗯，知道。”

肖湛很心疼高瑜君，他知道她骨子裏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人生就是這麽一回事兒，該經歷的總歸要經歷，該承受的也只能自己承受。

高瑜君把頭靠在肖湛肩膀上，在這個涼意已經上湧的夜晚，有肖湛這樣帥氣的“好閨蜜”陪着她還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果然世間最寒涼與最溫暖的，都是人。

黃昊、張痕和谷绫下午在炸雞店一直聊到雨停，從愛情觀聊到各自失敗的感情經歷，谷绫的加入讓三個人仿佛一見如故，谷绫也沒想到會與這兩個男生聊得這麽投緣，于是從炸雞店出來後又提議轉戰燒烤店，三個人點了滿滿一桌肉串子，啤酒也端上了，吃的熱熱鬧鬧。

肖湛和高瑜君一跨進本就不大的店裏，一眼就看見他們三個。肖湛看見谷绫，略微有些尴尬，本想轉身從店裏退出，卻被黃昊喊住：“湛湛！這邊，這邊！”

谷绫看了一眼肖湛，順帶還看了一眼肖湛身邊的高瑜君，便低頭繼續吃燒烤。

張痕雖已猜到肖湛與谷绫之間微妙的尴尬，但想着既然在一個學校，遲早會遇到，晚來不如早來，便也招呼肖湛過來。

高瑜君沒讓肖湛的猶豫超過一秒，拉着他走了過去。肖湛往張痕和黃昊邊上一坐，高瑜君坐在谷绫身邊。

黃昊不明就裏，指着肖湛和谷绫直接就問：“湛湛，你們倆認識啊？”

“我還想問呢，你們三個怎麽在一塊？”肖湛只好用主動來化解自己的尴尬。

“哎呀，大家都在一個學校，自然都是校友，一塊吃個燒烤有什麽奇怪。”唯一洞悉一切的張痕只好出來做和事佬，“兩位美女還不認識吧，我來介紹一下，高瑜君，谷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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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帥哥，你可真是會介紹，言簡意赅。”高瑜君調侃一句，然後轉向谷绫說：“你好，我叫高瑜君，和他們是同學。”

谷绫盯着高瑜君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看得高瑜君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谷绫說：“你長得真好看，竟和肖湛有幾分相似。我叫谷绫，哲學系的。他不喜歡我，不如我喜歡你吧？”

谷绫一番話讓在座所有人驚得要噴酒，尤其是剛喝了一口啤酒的黃昊，直接嗆得咳了好幾聲，道：“果然是說脫口秀的，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高瑜君自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看看肖湛，問：“湛湛，你們倆，居然還有故事啊？”

這一衆人裏，最是憋得臉紅的當屬肖湛，他總覺得感情上的隐晦之事不足為外人道，尤其是他與谷绫說白了也算不得有什麽感情上的糾葛，不過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他與谷绫這一段“莫須有”的羁絆，就好比握在手裏的空氣，只要沒人說“我手心裏有空氣”，根本就不存在。

“呵呵呵，呵呵呵，這怎麽說呢……”要是谷绫不在場的話，他當然可以實話實說，說他和谷绫之間什麽故事都沒有，可是谷绫現在正看着他，他所認為的“什麽故事都沒有”在她看來可未必如此，說不定人家心裏已經經歷了一場海嘯，所以他現在什麽話都說不出。

看着肖湛一番落荒的模樣，高瑜君幫他解圍，一只手搭上谷绫的肩膀把她圈到懷裏，湊近她的臉，說：“你這麽漂亮，是我們家湛湛沒福氣。你說你要喜歡我，可惜，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也沒能有這個福氣。”

肖湛聽得一驚，自己的“好兄弟”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的“好師兄”了吧？

谷绫笑了起來，一只手摸了摸高瑜君的臉蛋，道：“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我已經喜歡你了。”

三個男生看得目瞪口呆，黃昊湊到張痕耳邊輕聲說：“現在的這些女生，可真不得了。”

張痕也輕輕回了聲：“知道就好。”

谷绫的眼神浮浮從三個男生臉上掠過，湊近高瑜君的耳朵小聲說：“你看他們三個那傻樣兒。”

高瑜君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一聲。谷绫輕輕推開高瑜君的包圍，慢條斯理地說：“我就知道肖湛是要找個大美女的，今天看到你，算是服氣的。”

“不，不是，不是。”肖湛趕緊否認，“我承認是喜歡上一個大美女，但不是君君。”

“啊？”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驚訝，谷绫驚訝他喜歡的不是君君，其他人都驚訝他喜歡上了一個大美女。

“誰呀？居然都不跟我說，你也太夠意思了。”高瑜君首先開問。

“我沒有不夠意思，沒跟你說，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她是誰……”肖湛說的無可奈何。

谷绫最先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

肖湛微惱，“也不是完全不認識，至少，我知道你認識她。”

“我認識？”谷绫破驚訝，“是哪個啊？”

“就是你在石榴咖啡館表演脫口秀那天，在臺下一直給你鼓掌的那個。”

“那天在臺下給我鼓掌的人很多啊，是哪一個？”

肖湛又想了一下，“小長假的時候你們一起去過圖書館，我剛好也在，看見了。”

“圖書館……”谷绫若有所思了一會兒，“你不會是說梁老師吧？”

“老師？”所有人又異口同聲驚訝了一次。

“對呀，我們系新來的講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漂亮，除了她，我應該也不認識什麽大美女了。”

這下肖湛可真是沒想到了，看得出來他心儀的大美女是要比他成熟一些，但沒想到居然是老師。

“老師也沒什麽，你又不是未成年人，也最多只能算是半個學生，再說過兩年就畢業了。”一直在一旁只顧喝酒的張痕終于開腔，遞給肖湛一串烤羊肉，說：“問題的關鍵是，她有沒有結婚，是不是單身。”

肖湛接過烤肉，覺得張痕說的很有道理，略顯迫不及待地問谷绫：“她叫什麽名字，結婚了嗎，什麽年紀？”

谷绫喝了一大口啤酒，她現在心情覺得特別暢快，看着曾經拒絕過自己的人那一幅為情所困的樣子，她覺得老天還甚是公平的。

“嗯……我想想……”谷绫故意賣起關子，她遞了一瓶剛開啓的啤酒給肖湛，“你把這瓶酒喝了，我一開心，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肖湛心想你不是已經開心過了嗎，不過二話不說，拿起酒瓶就喝了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瓶。

“湛湛，好酒量啊。”高瑜君看得目瞪口呆，又關切地問：“沒事吧？”

肖湛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放，說了聲：“沒事。”看着谷绫又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谷绫看肖湛果然喝完了酒，自己當然也信守承諾，說：“她叫梁一晴，應該不到三十，結沒結婚不知道。”

消散于無形（七）

燒烤散去後，肖湛一下子變得愁腸難解起來，第二天上課也無精打采，直到下午與王亦博一起出去做課題，郁悶之情才稍稍有所緩解。

走出地鐵站，站在晴天朗日之下，肖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身邊的王亦博說：“果然還是出來溜達比較開心！”

“我們是在做課題，去不是出來溜達。”王亦博說完邁開步子朝街上走去，肖湛跟了過去，說：“都一樣，換個說法，感覺輕松一些不好嗎？”

王亦博不再說話，算是默認。肖湛跟着他走了一會兒，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王亦博微微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說“怎麽會問這麽白癡的問題。”

肖湛領悟到王亦博沒有說出的話，解釋道：“不知道去哪兒很正常，跟着你我當然放心嘛，更何況一路上我都在被為情所困，能和你一起出來已經很堅強了好嗎！”

“為情所困？”王亦博皺皺眉，“又遇到大美女了？”

肖湛搖頭，“沒有，不過才知道她是哲學系的年輕講師。”

王亦博繼續走了幾步，說：“現在起碼知道人家是誰，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王亦博簡單一句話令肖湛茅塞頓開，大美女是誰是既定事實，只不過自己由不知變成了已知，确實是一種進步。

“嗯，也對。”肖湛的心情現在才真正地豁然開朗起來。

王亦博看了一眼肖湛臉上的明朗，自己也微微笑了笑，說：“看來我們這個課題必須要盡快完成，你接下來真正想做的事情應該還有很多。”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