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玩鬧

莫複歸聽後，臉漲得通紅，道：“可這到底是衆玄地界。”

“莫宗主知道便好。”陸榆道，“因貴宗之事，牛馬鎮上下損失慘重，想必莫宗主不會吝啬吧。”

莫複歸氣得面部肌肉顫抖，表情也逐漸扭曲，咬牙道：“是。”

“莫宗主別忘了，還有河伯鎮。”沈無計适時走下樓，徐思緊随其後。

莫複歸冷哼一聲，道：“那與我何幹。”

沈無計搖了搖扇子，道：“不如莫宗主随沈某去趟河伯鎮？”

莫複歸面色陰沉，道：“沈公子，有時間還是多在爹娘跟前侍奉。”

沈無計隐在袖的手暗暗握緊，道：“不牢莫宗主費心，不過這該賠的還是得賠。”

看着沈無計的模樣，莫複歸心情好了許多，道：“那沈公子可要好好收着。”

“一定會的。”沈無計一字一句地回道。

看出了沈無計的古怪，徐思擔憂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

沈無計搖搖頭，往後退了幾步，“沒事。”

莫複歸實在是不屑與這些人待在一起，便帶着莫星垂走了，原本擁擠的客棧總算是寬敞起來。

陶然然給自己倒了杯茶，大口喝起來，道：“我還以為會打起來呢，結果什麽也沒有。”

陸榆瞥了他一眼，将另外一個柿子推到他面前。

陶然然無語了，這厮就這麽執着于吃柿子？可到底不敢當面說他，只好再次低頭剝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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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一片沉默，目光齊齊聚在陶然然手中的柿子上。

終于，柿子剝好了，陶然然嫌棄地甩了甩手上的汁液，黏糊糊的，當真不好受。

“你怎麽不吃？”看見陸榆沒有吃的打算，陶然然不解。

陸榆道：“你吃。”

陶然然別過頭，道：“我不要。”

“嗯？”陸榆語氣微微上揚。

身後衆人一臉黑線，這麽當衆的秀恩愛，一點顧忌都沒有麽？

“都說了不要，你自己唔。”話還沒說完，嘴裏就被塞進東西，甜甜的汁水淌入喉中，雖說之前對西紅柿有陰影看見紅色圓圓的東西就怕，可這柿子味道也還可以。便幹脆拿起，慢慢吃起來。當吃得正高興的時候，手腕被大掌握住，柿子偏轉了方向，朝另外一張嘴裏送去。

陶然然臉發燙，道：“你不是不吃麽？”

陸榆咽下口中的柿子，道：“何曾說過？”

陶然然想了想，好像沒有說。

“要吃自己拿着。”陶然然掙紮着欲将自己的手抽出來。

陸榆道：“髒。”然後再次低頭咬了口柿子，唇碰到了陶然然的手指，似是無意輕吮了一下。

陶然然臉刷地紅了起來，顏色堪比這手中的柿子，結結巴巴道：“趕……趕緊吃完去。”

陸榆依舊不緊不慢地吃着，陶然然額間都冒出細汗，這家夥吃東西可真慢。

沈無計實在看不下去了，将頭轉向窗外，平日裏原本凄清的街道上竟然破天荒的出現了攤子，還不止一兩家，而且都是賣柿子的。

“想吃麽？”徐思問，陸榆吃柿子的時候，他見沈無計目不轉睛地盯着柿子。

沈無計連連搖頭，道：“不必，麻煩。”

确實是麻煩，陶然然伸着手指，一股黏稠感，還真是不爽。

陸雨眠開口道：“宗主，回衆玄麽？”

陸榆看了眼陶然然。

陶然然忽然想到一件事，道：“這離西洲多遠？”

陸雨眠道：“近三百裏。”

陶然然：“那離衆玄呢？”

陸雨眠：“差不多數十裏。”

陶然然眸裏閃過一絲糾結，偷偷瞥了眼陸榆。

陸榆道：“去西洲。”

“真的？！”陶然然激動不已。

陸榆道：“便當歸寧。”

陶然然：“……”隔了幾個月的歸寧？

見沈無計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陶然然道：“沈公子不若同我一起去西洲玩玩？”

沈無計回過頭，看着陶然然，猶豫了一會兒，道：“也好。”

徐思似是想到什麽，一臉古怪，道：“好好的去那地方做什麽？”

沈無計笑了笑，道：“去看看長亭兄啊。”

徐思垂眸，心裏不知想些什麽。

雖說準備前往西洲，可到底天色已晚，便決定再留宿一宿，明早再出發。

夜間街上敲鑼打鼓，舞龍舞獅，熱鬧不已。

陶然然擱下碗筷，急匆匆地往外頭跑去，忽然覺得周圍氣溫低了許多，這才反應過來，轉身牽起陸榆往外走。

衆人如釋重負，剛剛陸榆的表情，真的是可以凍死人。

“到底是成親好。”沈無計悠悠道。

陸易春湊過頭，道：“難不成沈公子動了心思？”

沈無計笑了笑，道：“動了也無用。”

“不知沈公子中意哪家姑娘，可否透露一二？”陸易春更加好奇了。

一旁的徐思不動聲色地挪了挪身子。

沈無計用扇子在陸易春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道：“不可。”

徐思眼裏劃過失落。

早早便有人透露，說是四安大弟子鏟除妖獸，還了牛馬鎮太平。一時之間，大家激動不已，紛紛打開家門，上街慶祝。更有甚者，說是要為莫星垂建廟宇，供奉香火，如此荒謬之事，卻也有近四成人同意。奈何鎮長反對，只好作罷，雖說廟宇不成，在家中供奉也是可以的。

陶然然手中拿着串糖葫蘆，酸得龇牙咧嘴的，抱怨道：“都說了不要買，一點也不好吃。”

陸榆道：“慢慢吃。”

陶然然無聊地晃動着手中的糖葫蘆，還有四顆，該怎麽解決？忽然看見街邊站着的幾位濃妝豔抹的女子，頻頻對陸榆暗送秋波，奈何陸榆一個眼神都沒給人家。

陶然然停下腳步，道：“幾位姐姐對我身邊這位公子可是滿意？”

姑娘們也不害羞，連連點頭，道：“賊俊的公子，滿意得很。”

“姐姐們眼光真好。”陶然然笑道，高舉手中的糖葫蘆，“這是我家公子親手做的糖葫蘆，一路走來已經賣得差不多了，還剩這一串，便準備直接送了，不知哪位姐姐想要？”

“我要！”

“我！”

陶然然正準備将糖葫蘆遞給人，眼看着就快送出去了，半途中伸出一只手給奪了去。

“你幹什麽？”陶然然瞪着陸榆。

陸榆臉色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道：“吃。”說完，陸榆将糖葫蘆遞入口中，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都給解決了，嘴角還留着一縷紅色的糖漿，平白添了幾分魅惑。

旁邊的女子眼冒綠光，就像餓狼一樣，恨不得把陸榆吃拆入腹。

陶然然怔住了，這是幾百年沒見過男人嘛？陶然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榆給拉走了，遠離人群，在一處人群比較少的街角裏停下。

知曉陸榆生氣了，陶然然乖巧地低下頭，道：“衆玄門規，不許浪費糧食。”

陸榆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他。

陶然然沒由來的緊張，一雙手不安地揉搓着，道：“我保證，下次吃不完的東西都給你，不給別人，好不好？”

陸榆：“……”

陶然然閉上嘴，對上陸榆的黑眸，眼神無比真誠。

陸榆上前一步，攬住陶然然，單手勾起他的下巴，微微低下頭。

陶然然餘光瞥見遠處走來的大娘，帶着哭腔道：“公子，您饒了我吧，我爹欠您的銀兩我改日一定還您，我才十六，還小，不能滿足您。求求您可憐可憐我，放我一條生路吧，我隔壁村的那個小花還等着我将來賺到錢去娶她呢。”

陸榆手一僵，一臉莫名地看着陶然然。

忽然，只聽後面傳來帶着厭惡的聲音：“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想不到竟是這種人，連孩子都不放過！”大娘義憤填膺地說道，她平生最讨厭這種以強欺弱的事情。

陶然然強忍着笑，繼續說道：“大娘，您走吧，我不希望連累您，這一切都是我的命。”

大娘撸起袖子，安慰道：“孩子，別怕，大娘一定會救你的。”說完，只見她扯開嗓子跑到前面大喊：“當家的，把咱們鄰居都喊上，帶好家夥，來幫忙！”

陶然然捂着耳朵，這嗓門真大啊。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陶然然看了眼陸榆，陸榆二話不說，抱起他往遠處飛去。

大娘帶着一夥人跑來，看見早已沒有陶然然二人的身影，不禁垂淚道：“孩子，大娘幫不了你了。”

陶然然捂着肚子趴在榻上，笑得不能自已，那大娘，真是太實在了。

陸榆黑着臉道：“好笑？”

陶然然起身，還不待回話就被人重新壓回去，緊接着唇上柔軟的感覺傳來，帶着一絲糖葫蘆的酸甜。

陶然然整張臉憋的通紅。

陸榆見狀，這才作罷，問道：“還笑麽？”

陶然然別過頭，扯過被子将臉蓋住，悶悶道：“這不是為生活增添點樂趣嘛。”

陸榆垂眸，道：“嗯。”說着，将陶然然的腰帶解開，一雙手在他腰間移動。

“幹什麽幹什麽！”陶然然驚慌失措地推着陸榆。

陸榆除了身上的衣服有點褶皺之外，沒有絲毫變化。

“增添樂趣。”陸榆道，手上的動作依舊繼續。

眼看着外衣被解開，露出裏衣，陸榆眸色微沉。

陶然然急了，大吼道：“陸鶴青，你個王八羔子，你再動一下試試！”

這嗓音響徹雲霄，沈無計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水灑在桌上，打濕袖口，連連搖頭，這夫妻生活，就不能和諧點？

陸易春剛睡下，就被吓醒，看了眼對床同樣驚訝的陸雨眠，沉默半晌，道：“夫妻恩愛是好事。”說完，重新躺下。

陸雨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閉上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