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日夜不休
陛下回了宮,傳洪太醫來。
太醫慣常診了平安脈,說起陛下的子嗣問題。
推算時間這毒應是排得差不多了,只是脈象上無法診斷,保險起見,還得陛下辛勤耕耘,什麽時候後宮傳了喜訊,才算是徹底無礙了。
只是,孩子生下來才算得上是喜訊,頭幾個孩子恐怕很難保住,不過只要保得住,生下來或許體質弱些,倒可以調養。
陛下面色陰沉,想到若是長生有了孩子卻……恨不得将那下藥之人千刀萬剮。
洪太醫走後陛下傳了給侯爺調養的江院判,問及隐族之人可有避子的法子。
江院判知道這是在問侯爺的事,一時有些心驚。他給侯爺調養得不錯,陛下若反着問他倒是有自信,只是如今……
皇帝不讓妃嫔受孕無非幾個緣故,一者母家勢大,二者愛的狠了一日也離不得。
江院判不敢揣測,只老實說,有,但是傷身,正要說如何傷身,陛下卻揮手示意他不必說了。
江院判走後陛下沉着臉靜坐許久,張太監大氣不敢出,半晌陛下吩咐吩咐:朕要讓長生平安誕下太子,去傳話,讓洪程和江道筠看着辦。
張太監伺候陛下多年,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
張太監親自去了兩位大人府上,傳了旨,張太監走了卻留了人,這是明晃晃的監視。
這般大張旗鼓,朝臣自然是知曉的,只是不知陛下下了什麽旨。
陛下傳召大理寺卿,将暗中查了許多年的事漸漸挑明。
證據早已收集得差不多,下毒之人不是林皇後就是潘賢妃若不然就是孝貞皇後。
都是陛下登基前就在東宮伺候的人。
不論是誰,這十年前的事,孝貞皇後皇後身為六宮之主總是逃不開的。
大理寺卿越查越精驚心,陛下要他查下毒之事,卻沒說什麽毒,翻看張太監親自遞過來的卷宗,大致有了推測。
難怪陛下對宗室子弟冷淡異常,這事說不得,有宗室之人插手。
多方證據指向後宮,大理寺卿百思不得其解,要是哪位娘娘有子嗣,為兒孫計,給陛下下毒還說得過去,問題是沒有。
陛下給侯爺請的先生學識淵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個風流俊逸之人,侯爺還是很喜歡這位先生的。
這先生是陛下的親舅舅,家中有個待嫁的姑娘,原想着師生成岳婿也是一段佳話。
來侯府講了三天課就看穿了侯爺同陛下的關系,歇了心思。
“先生,學生下午要進宮吃茶去,您……”
先生十分識趣:“我家中有事,午間就回。”
侯爺滿意得很,覺得陛下果然沒騙他。
侯爺穿了新裁的秋衣進了宮。
陛下顧忌這洪太醫的話,午間本想同侯爺躺着小憩片刻,侯爺卻不由分說将陛下推到,毫無章法的啃咬。
宮人悄無聲息退下。陛下忍了又忍,終于欺身将人按倒。
侯爺滿意了。
辦事的時候侯爺向來膽子大,舒服得狠了,喊了聲二郎。陛下是嫡子卻不是長子,行二,這一聲二郎喊的陛下心口顫,不知還能怎麽更疼他。
侯爺見他喜歡,便二郎元崇的喊,卻愈發不能成聲了。
皇後知道陛下在查當年的事,有些不安,一邊又告訴自己,忍了十年一定不能露了馬腳。
當年孝貞皇後年輕不知事,身邊也沒個有經驗的老嬷嬷,宮中事多,勞累過度,小産時才知道有了孩子。
趁着回家省親,繞過太醫院請了大夫來,大夫說夫人這次傷了身,沒有幾年是調養不好的。
當年還是林淑妃的皇後知道了這事托姨母請了一位醫女薦給了皇後。
這醫女祖上是前朝宮廷禦醫,一邊給娘娘調養身子,一邊獻了這藥方,這事她後來才知曉,悔不當初。
這樣一來皇後有十年時間安心調養,這十年,不會有庶子出生,只是連她也一并算計了。
皇後知道陛下不願意見自己,眼裏都是侯爺。但侯爺不一樣,他心虛,所以在皇後面前乖順,他在時,陛下不會拒絕皇後求見。
其實他一個男人,左右不能有孩子,若乖順些,願意幫着她,倒是一大助力。
因此趁着侯爺進宮,皇後拿了大選留下的花名冊來給陛下過目,被張太監攔住時有些意外。
張太監臉上堆着笑卻分毫不讓,只說娘娘把冊子留下吧,陛下歇下了。
皇後不好多說,帶着人走了,鬼使神差繞了路,到了養心殿後頭,陛下寝室窗未關,裏頭的情況看是看不見的,但能依稀聽到。
屋裏侯爺騎在陛下身上,抱着他腦袋,手指深入發間。
陛下扶着他的腰,即便在下位,也是強勢主導。
侯爺急促地呼吸,帶着哭腔的申吟傳出窗外:“二,二郎,輕些,嗯——”
嗓音沙啞幾不成聲,斷斷續續幾個字,調子卻變了幾回。
明顯是個男人,今日侯爺又進了宮,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皇後氣的劈了指甲。
“好一個歇下了。”
分明精神得很。
身後宮人面紅耳赤,一個個的低着頭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
張太監聽人回禀娘娘繞了路,想着這事怕是藏不住。
禀了陛下,陛下吃飽喝足美人在懷,聽了這事也沒大責罰,只說以後盯着些。
盯着養心殿周圍,盯着皇後。
陛下有心要減少二人歡好的次數,卻抵不住侯爺撩撥。
陛下是三十出頭正當年,侯爺是十八九歲少年郎,欲海沉浮,食髓知味。
侯爺隔三差五的進宮,盡量不留宿,因此除卻休沐,他們辦事倒有一半時間在白日。侯爺又放得開,什麽花樣都想試試,養心殿裏處處都有痕跡。
朝臣覺得陛下同侯爺走得有些近了,有些猜測,但陛下的面子要給,言官也不是什麽都說。
于是這事就靠幾位閣臣旁敲側擊了。
喜歡個男人,只要不幹涉政務,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陛下不能不去後宮啊,陛下子嗣事關國祚,大理寺卿查的事,別人不清楚,幾位閣老卻知道。
既然陛下身體無恙,子嗣的事還是要上心的。
陛下于是偶爾召了人來,卻什麽都不做,時間到了就讓人走,朝臣不知道,于是消停了,只是傳進了太後耳朵裏。
陛下說兒子心裏有數。
想想洪太醫的話,到底是幸了幾回,召的都是新進宮的,就讓他們覺得陛下喜歡年輕的吧。
陛下很清楚都是假的她們可能發現端倪,但只要有一個是真的,那就都成了真的。
這些事,侯爺是不知道的,這幾日侯爺染了風寒,有些嚴重,在溫泉莊子上養病。
侯爺病好了回京,陛下面對侯爺時竟覺得心虛。
栽了。
洪太醫與江院判得了陛下吩咐,為難的很,想來想去只能叫陛下吃藥了,這藥,是解毒之用,不過十分溫和,也有些補腎益氣的作用。
不管作用如何,總歸是個法子,陛下不再在宮妃身上浪費精力,所有力氣使在了侯爺身上。
饒是侯爺年輕,也有些吃不消了。
這日午間侯爺累極了睡下,再睜眼已過了晚膳時間。
陛下傳了膳,侯爺卻不想起,今日不回府了。
晚上,侯爺躺在陛下身邊對陛下說:“要不我還是先不來了吧,你看你這宮裏也沒個消息,我心虛,你在我身上使力有什麽用啊。”
有沒有用,日後就知道了。
陛下翻身,覆在侯爺身上,在他耳邊低聲說:“長生,給朕生個太子吧”
一個就夠了,多了朕舍不得。
侯爺覺得陛下想兒子想瘋了:“說什麽胡話。”
陛下說:“朕為天子,溝通天地,說不定上蒼感念朕用情至深降下麟兒呢”
侯爺翻個白眼,敷衍道:“那陛下可要努力啊。”
陛下于是又在侯爺身上努力了一番。
侯爺有點憂心,覺得自己可真是個罪人,于是回了皇宮讀書。
主要是看看這些宗室子弟,年紀最大的與他差不多,最小的不過六七歲。
休沐日,侯爺不進宮了,同陛下一道提前一天去了莊子上。
平複了呼吸,侯爺在陛下懷裏抱怨在宮裏讀書真累,陛下當年可真是幸苦了。
陛下說:“累就別去了,你想學什麽,讓舅舅教。”
侯爺說:“我是去看看那些宗室子弟。”
陛下問:“他去看他們做什麽?”
侯爺懶洋洋說:“去看看将來的儲君啊
”
陛下心想将來的儲君一定是我們的孩子。
陛下說:“長生看儲君做什麽,朕在時自有朕護着你,朕若要走,最後一道旨定是讓你殉葬。”
侯爺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麽說,然後笑了,毫不忌諱說:“那你的棺材可得往大了做,我要和你躺一塊。”
陛下沒說話,只是又辛勤勞作了一番。
事畢,陛下摩挲着懷中人的後頸,覺得自己該多活些時日,若能走在後頭最好。
他怎麽舍得。
既舍不得帶他走又舍不得獨留他。
原本是有秋狩的,只是都道陛下殺孽太重,秋狩已停了許多年,如今只剩春狩。
侯爺想起這事就心疼陛下,只覺得奇怪,陛下行不行沒人比他更清楚了,怎麽就沒有孩子。
酣暢淋漓的□□過後,侯爺跟水裏撈出來似的,眼含秋水,汗水濡濕了額間發絲。
感慨:“陛下這樣厲害,我怎麽至今沒當舅舅呢。”
不論是哪位娘娘的孩子,孝貞皇後都是嫡母,侯爺自然就是舅舅。
侯爺不知道身體健康的男子也是可能沒有孩子的。
陛下心想舅舅當不了可以當爹。
為了早日讓侯爺當爹,陛下不遺餘力。侯爺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結束後陛下沒抱他洗漱,不但不洗漱,還在侯爺腰間墊了軟枕,侯爺不舒服,陛下卻強硬得很,将人按住了。
侯爺瞪他,陛下說:“乖。”
侯爺知道這是做什麽的,只是他是個男人啊!
莫非真的如陛下所說,他是天子,所以格外威猛些,能叫男人懷孕?還是皇家有什麽秘藥?
總不至于這事也能心誠則靈吧?
侯爺胡思亂想,沒力氣掙紮,幹脆就睡了。
侯爺不知道自己身體和一般男人不一樣,陛下探索過無數次,甚至清楚什麽姿勢更易受孕。
于是侯爺發現最近陛下不僅要得狠,還簡單粗暴,換來換去就這麽些花樣,事後必要他墊着軟枕躺上一炷香的時辰。
侯爺先時還掙紮,後來就勸他真想要兒子去臨幸後妃才是正途,最後翻翻白眼就随他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埋個伏筆,其實每章都有啊,盡量讓他們做每件事都有跡可循吧……不過這章的伏筆有點狗血有點虐,排個雷。
把這個故事寫成短篇是為了把最萌的梗又快又集中的些粗來,然而寫着寫着為了邏輯通順難免展開了一點,字數比預計的多了一倍,然鵝看小天使們反饋好像還是很緊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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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