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竟是虔誠的
Sleepy和不覺。
這個光耀圈一旦上去了的話題,就沒再下來過了,直接頂下去上面另一對一直很恩愛的中輔夫婦。
“國服第一女野王和b站本名中單up。”
誰看了不說一句般配。
只有當事人現在坐在床上。
腦袋頂上,冒出來了六個點。
“不是吧溫有之,”江困苦笑道,“這一看就是蹭熱度啊,我都退網多久了,你還磕這種東……”
“曠世絕戀。”
溫有之搶先了,“人家是真喜歡你,你看清楚行麽?他本來就很火了,不需要蹭你這個陳年舊野王的小瓜瓜。”
“……”
“而且,”溫有之說,“分明是你蹭了人家的熱度啊,要不然你以為你Sleepy幾年之後,怎麽還能上熱搜?”
“……”
這句話直接讓江困閉上了嘴。
一方面佩服溫有之怼人真是有一手,一方面又突然對那個“不覺”想法動搖了一點。
挂了電話之後,她打算去微博上搜一下。
奈何施楠楠在裏面嚷嚷着要睡衣,江困沒轍,只好艱難地挪到了架子旁邊,把睡衣扔在了廁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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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腳不好,你出來穿吧,我不看。”
施楠楠把門“啪”地打開了,平常跟江困你來我往的太習慣了,江困不麻煩別人成瘾,就算是摔壞了給人的感覺也是随和舒服的。
聽她這麽一說,才反映過來自己剛才使喚了病號,實在是有點缺德。只好讪笑了下:“你看也沒事……又不是沒看過。”
江困老臉一臊:“誰稀罕啊。”
施楠楠撇了撇嘴,一邊擦頭發一邊挪到了江困的書桌上。也不嫌棄什麽,一屁股坐了上去,翻看着江困整理的筆記,詫異不止。
“我去,你這學習态度,讓我夢回高三啊?”
半仰在床上翻着手機裏的ppt,江困懶懶地回應道:“我高三沒這麽努力。”
高三上學期,江困就收到了安綏大學的保送生資格,不出意外的話,确實不需要學習了。
要是學,也只是給江和耘還有秋曼做做樣子罷了。
“那你還學個屁。”施楠楠理解不了,合上手裏的又看到了另一本。
這一本跟她認知裏的課本一點也不一樣,薄了很多,本皮也不一樣,施楠楠皺了皺眉,才看出來上面的标識。
“不至于吧你,高數怎麽還看c級的?那不是經管他們考的麽?”
江困聽到這個,頭又疼了起來。
這不是因為沈梓佳麽。
替考日期将至,跟他們正常的期末考試時間接近,但比期末考試提前一點,也就是過一周左右。
江困一點都不想記起來這件事。
那天過後,沈梓佳就沒再主動找過她了,但不代表她忘了,只是她嫌跟江困溝通很麻煩。
過兩天快考試了又得找她……江困冷哼了一聲。
“不知道。”
施楠楠:“不知道你買個c幹什麽?”
江困頓了頓:“哄哄腦殘?”
“……”
什麽跟什麽??
施楠楠感受的江困的心不在焉,便也不再問下去,注意力很快就又轉移到了別處。
屋子裏多了一個人,感覺上就比平時暖和了不少。兩個小火爐擠在一張床上,施楠楠一條大腿壓在江困身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唠嗑,場面十分溫馨。
臨睡前,兩個人的話題不知道怎麽又扯上了室友。
江困本來累的下一秒就能做夢,結果這麽一提,再無睡意。
施楠楠從床上撐起來了半個身子,“诶,你跟一個大老爺們一起住,你不害怕他對你有非分之想啊?”
江困把眼睛睜開,想起來這些天許恣的樣子,不禁又給他扣上了那個身份,視野裏一片清明:“我覺得,他可能怕我對他有非分之想。”
“那你有麽?”
江困:“……”
她被施楠楠的直接吓了一跳。
“我去,這都能讓你猶豫?”施楠楠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起勁了,“那他長得帥麽?”
“不是猶豫,”江困向邊上蹭了蹭,不知道在回避些什麽,“還……挺帥的。”
“那他瘦麽?”
“瘦吧。”
“白嗎?”
“挺白的……你怎麽問——”
“多高啊?”
江困還沒說完上一句,就被這一句怼地認真思考了一下。
“……185多?”
她想起來她今天看到邊璟和許恣站在一起的樣子,許恣比邊璟确實高出了一塊。
還記得前些日子她問邊璟,邊璟說他184,那許恣就是185左右了。
應該是185右吧。
也不好意思直問。
施楠楠聽得兩眼放光:“我去,江和尚,就這樣你都不下手??”
江困把身子轉過來,“我下什麽手。”
“來我跟你數數,”施楠楠掰起手指,“男性同胞,長得挺帥的,185以上,又白又瘦又高,天天還跟你住一起?江和尚,聽沒聽過近水樓臺啊?”
“……”
“關鍵是,你剛才猶豫了。”
江困一口否認:“我沒有。”
“你怎麽沒有?”
“我就是沒有!”江困着了急,半個身子都坐了起來,越看越像欲蓋彌彰,“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我對他有非分之想?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我管他什麽人,那照你這個意思。”施楠楠也坐了起來。
她的臉貼得江困很近,近的兩個眸子相互映着對方。中間的縫隙中,只剩下月光和江困愈發急促的呼吸,“那要是不是什麽人,你就有非分之想了?”
江困瞬間啞了口。
有個問題突然冒了出頭——
她為什麽要躲。
為什麽知道她嘴裏那個“哥”是許恣之後,她要躲?
夜,靜谧地像是藏不住心裏任何想法,心跳似要從呼吸中顫抖出去。
其實她知道答案的。
她知道的,她從一開始就能看透自己。
是因為配不上了吧。
本來以為兩個人的關系這些天已經貼近了很多,邊璟的一句話才讓兩個人把現實拉開——
才看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遙不可及。
她是什麽?她是兩年前才開始抱佛腳學好的人,就相當于“暴發戶”,而許恣呢,就像是豪門世家的子弟。
差的有點太遠了。
太不真實了。
快要看不到了。
江困不想再去回應施楠楠。
或者說,她不知道該回複什麽好了。這感覺就像一箭穿心,她現在只想把自己蒙進被子裏,什麽都不去想,趕緊睡着。
但是。
心跳聲太強烈了。
江困面向窗戶,捏着半個被角,窗外是夜雪壓枝,風裏輕顫。
那目光,一派清明,像是澈到了骨子裏。
竟是虔誠的。
第二天有早八,兩人一個攙扶着一個去了學校。
江困雖然性子不熱呼,跟施楠楠比起來不近人情些,但人緣不錯。一是長得好看,二是學習挺好的,好幾個人都過來關心她。
施楠楠也跟自己室友解釋了一下,說最近照顧人,沒法回去住了。
等課上到了一半,江困又收到了許恣的消息。
【房東】:在家嗎?
江困很快就回複了過去。
【租客】:不在,來上課了。
【房東】:好。
這一來一往很快就結束了聊天,江困還想問問怎麽了,以為這人是不是也關心關心她,卻一下子想明白了——他是想讓修水管的人過來,才問道她在沒在家。
江困內心一片失落。
又暗自慶幸,覺得這樣也是躲開了這個人,省的面對自己做了什麽不自在的,讓人家多想。
也是好事。
下課後,江困又和施楠楠在小區外面吃了飯。
等往回走的時候,江困遠遠一望,沒看到屋子亮起來的燈,又是一陣失望。
她這副情緒被施楠楠盡收眼底,納悶道:“怎麽了?想你那個小室友了?”
江困面目改色,“我想他幹什麽,我要是真希望他在這,我還把你叫過來?”
“切。”
沒套到江困的話,施楠楠只好咋吧咋吧嘴。
她們有說有笑地走到了電梯那邊,發現還有兩個人在前面等着,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些。
施楠楠乖乖地扶穩江困,站在他們的身後。
結果站了半天,電梯還停在13樓,一點也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施楠楠閑來無事,開始上下打量面前的人。
前面站着的是對母子,母親穿了厚重的羊絨外套,抹了個粉色的口紅,高高的馬尾把前面的所有頭發都向後綁了起來,不留一絲鬓角,看起來格外嚴厲。
而兒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穿着一身校服,小小的眉頭皺着,分明一張能禍害人的小臉蛋,現在卻像是苦瓜臉。
很明顯是吵了架。
空氣都快要凝固住不動了,度秒如年,悶得施楠楠快要透不過氣。
她終于忍不住了,又看着這位小男孩長得真的好看,一雙杏眼,兩片薄唇,越看越是委屈。
開口搭話道:“小同學那個學校的啊?”
小男孩回頭一看,對上了那雙全是暖意的葡萄眼,眉間的褶放下來了點,語調不鹹不淡地,“安綏一中。”
施楠楠沖着他笑了笑,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旁邊那位母親就傳來了一聲冷哼,“你也知道你是安綏一中的。”
男孩子的臉又冷了下來,不吭聲了。
眼神裏全是倔強。
“……”
施楠楠挺尴尬的。
她只好換了個目标,“吵架了?孩子考試沒考好啊?”
那母親也回過頭,似也沒抵抗住施楠楠着一雙大眼睛,卻也是沉着聲,“何止是沒考好,你問他,他考的那簡直是丢人!”
男孩子瞥了他媽一眼,那一瞬間反駁的話都寫在他眼睛裏了。
施楠楠或許是有點感同身受,看不下去了。
“你多大了?”
小男孩嘟囔着:“高一。”
“高一需要這麽拼?”
“需要!”他媽媽語氣又嚴厲了起來,像直接劃過來得一刀利劍,“別的孩子那能找的老師全照了,家教一對一,那成績能不上去嗎?他倒好,來一個家教趕走一個!”
這回不止施楠楠,連江困都笑了。
“你這麽厲害呢啊。”施楠楠調侃道。
小男孩倔倔的:“他們都教不明白,我那不是為你省錢嗎?!”
“我需要你這麽省??”
眼看兩個人又要再吵起來,施楠楠連忙出面制止,“沒事,換個老師就行了嘛,幹嘛啊這是,孩子叛逆,這都正常,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江困在旁邊适時地“嗯”了聲。
“換誰啊?我能聯系着的老師全聯系了!”
母親這話是回複施楠楠的,臉子卻是朝她兒子甩得。
這下可倒好,弄得施楠楠裏外不是人了。
還平白無故挨了一頓說。
江困在旁邊趕緊扯了扯施楠楠,想讓她少說兩句吧,越說越錯。
誰想,施楠楠猛地捏住了江困的手心,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用疼痛堵住江困嘴裏的話。
“那、那是你沒找對人。”
這一句話,兩個人齊唰唰地把頭轉了過來:“?”
“咳,介紹一下,安綏大學數學系前五。”施楠楠深呼一口氣,指着江困一溜煙的把話說了出去,“人美心善話不多,最适合教處于迷茫的小高中生,一教一個準,明年這時候他就是準清華生。”
江困立刻側頭:“?”
同時被三個人注視,促進了施楠楠臉皮的厚度,她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的說出來那幾個字。
“……機不可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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