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我也就一般般
六個人圍了一圈。
外側站着邵起哲、施楠楠和一進屋眼睛就木了的計傾然。
江困一進屋就被拽了過來,被藏在了初良和他的後面。
屋子裏安靜的快要聽見針落。
初良被這麽多人吓得一口咬了舌頭;施楠楠腦袋裏面只剩下兩字“卧槽”。
邵起哲感覺自己仿佛活在夢裏,學神都買一贈一??
他覺得他今天來的有點不是時候,又忍不住竊喜。
看不出來。
抱的江困這個大腿還挺肥。
然而邊上的計傾然現在比他還要夢幻。
不是。
之前那個,醫務室,和長寧的這個,一人??
腦袋頂上現在似乎有個驚雷十八道。
計傾然覺得基因變異都不敢這麽寫的。
他想扯出來一個微笑,奈何左嘴角和右嘴角各扯各的,導致臉上的表情比死了還要難看。
“不會笑就別笑,”許恣瞥了他一眼,滿嘴嫌棄,“想吐滾出去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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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傾然:“……”
他上前一步,把許恣扯到了一旁,小聲說:“你跟我說你室友是長寧的,你可沒跟我說是她。”
“我沒說?”
許恣問是這麽問,但語調的意思是,我有必要說?
“對!”計傾然沒聽出來,倒是比任何時候都堅定,“你沒說!!”
許恣點點頭。
“噢。”
計傾然:“……”
噢你個窩窩頭。
說完,許恣就要轉身回去。
這個動作剛做了一半就又被計傾然拉了回來,“你等會。”
許恣:“?”
“你他媽是真狗……這麽好看一姑娘,因為你在網上被叫‘小土書呆子’.”計傾然激動道,還擔心別人聽見壓低了聲音,“你、你還是人麽??”
許恣把被他挽着的胳膊抽了回來,不太願意解釋。
“我很像個人?”
“……”
“那你至少整治一下超話風氣吧。”
計傾然這輩子最泛濫的就是憐香惜玉之心,配合他家達官顯貴,就是21世紀賈寶玉。他最看不慣有小姑娘受委屈,尤其是好看的。
他不忘補充,“我看着都心疼了。”
“省省吧。”許恣說。
“咋?”
“不見得能少了你。”
“……”
計傾然臉頓時就綠了。
他了解許恣說話輕描淡寫,這話一出,他就明白許恣指的是什麽。
他,計傾然,也沒少說她壞話。
許恣都記得。
對長寧那地方的偏見都快要刻進骨子裏。
這導致計傾然導致對江困的印象根深蒂固,在看到網上那些言論的時候,還覺得挺對的。
計傾然不太好受。
既愧疚,又放不下來臉表現出來什麽。
等許恣轉回身,發現其餘四小只臉上都不太自然。
他拍了拍江困肩膀,問道:“不介紹一下你朋友?”
江困這才回過神來,朝着許恣挨個指指:“這是你上回見過的,施楠楠,忘記介紹了……”
因為什麽忘記介紹不必多說,罪魁禍首還在底下坐着瞅他們。許恣擡睫,等着江困接着說下去。
江困掩飾性咳了一聲,“那位,是我們班班長,邵起哲,我複習資料就是他給的。”
施楠楠和邵起哲都跟他打了個招呼。
許恣“嗯”了下,而後指了指一旁的計傾然和坐着的小崽子,簡練道,“計傾然,初良。”
江困跟在後面解釋,“初良是我們樓下的,平時就上來,我和許恣教他學習。”
“還有我還有我!”施楠楠舉手道。
“對對,”江困應和,“還有楠楠。”
邵起哲點了點頭。
不知道因為什麽,剛才江困說到“我和許恣”的時候有點面熱。
總覺得像是,小兩口帶孩子。
許恣貌似心情愉悅不少,讓人把衣服脫了趕緊辦正事。
只不過只有江困,能聽出來許恣的意思其實是,題拿出來趕緊問,問完趕緊滾。
于是識相地把兩人領進屋裏去了。
初良眼睛一直跟着他們三個的背影,直到房門被關上。
然後擡頭看向許恣,杏眼裏面閃閃放光。
許恣一眼就看出來他的想法,“你也想進去?”
“嗯嗯。”初良一臉真誠。
“手裏那套理綜做完了?”
“……”
一句話就給初良弄滅火了,把頭底下又開始扣手裏的化學題。
計傾然也緩過來了,走到冰箱前給自己拿了瓶可樂,“就你這個态度講題?人家家長不得找你。”
許恣聞言,歪頭道:“講明白不就行。”
而後朝着初良擡擡下巴,“你明白不?”
初良:“……”
他現在尋思他不明白也得裝明白,一個勁的點頭。
許恣朝計傾然滿意地展示。
計傾然:“……”
怎麽看,那孩子都像是受害者。
他又從冰箱拿出來一廳可樂,順手啓開放在了初良旁邊。用有點冰的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我知道你委屈,好好學吧。”
初良苦笑着擠出一句:“謝謝哥。”
許恣從兩人身後繞過去,給了計傾然一下,“別整事兒,一會我把論文拿出來給你看一眼。”
“好。”
這才是計傾然今天來的目的。
兩人最近幫着老師忙乎課題,這個課題許恣一見就想起來之前一個相似地題材,要給計傾然做參考。
計傾然當即同意了,還想把許恣拽自己家去讨論一下。
誰想許恣一口拒絕,說今晚家裏有事,最後只好把地點改在了這裏。
等他過來在門口等了一小會兒,看到了這麽幫人。忙前忙後地把正事給忘了。
兩人最後進屋子探讨。
在這方面計傾然不比許恣差多少,兩人一點就通。迅速把這篇裏面可以提取的東西劃了出來,又選出來下一步份該提取的方案。
計傾然想找個機會好好跟許恣談論下江困的事。
道歉也好,後悔也罷,可他發現許恣完全沒有想跟他提起的意思。剛才那些話也像翻了篇似的。
幾番欲言又止。
計傾然終于放棄了。
還不如重新、好好的認識一下這個人。
百聞不如一見。
這一見便是天壤之別,多可怕。
更別說,還有什麽別的東西,正等着被固有的印象颠覆着。
光是這一個念頭。
就夠他汗顏。
客廳一下子空了。
初良聽着不隔音的牆時而傳來談話的聲音,有時候望望天,有時候看看拖鞋……五分鐘下去,這屋子除了他眼前的題,剩下的全都被看了個遍。
他好無聊。
他不想學習。
尤其是一想到,江困姐屋子裏現在還有一個男人坐着,初良就想立刻沖進去看着。
但他根本做不了主。
索性偷會兒懶給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吧。
初良這樣想着,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開了光耀,還擔心放出來聲音,把音量調到了最低。
結果畫面加載出來,就彈出來了條通知。
初良單是一瞧,就恨不得想哭。
——他被Noah戰隊移除了。
前幾天把手機要回來的時候,他還求着人家在給自己一個機會,這些天好好表現。可天天晚上在九樓被盯着學習,他壓根就沒有時間搞這些別的,再加上手法生疏了,戰隊每天又都有新鮮血液。
他被開出來是遲早的事。
“哎……”
初良愁眉苦臉。
這時候,不知道哪扇門開了。
手機還在手裏攥着,初良立刻塞進了兜,連忙在草紙上塗塗寫寫,裝得特別像回事。
卻沒想被人家一眼識破。
“別裝了,偷偷摸摸藏什麽呢?”
聽見熟悉的聲音,初良反倒開心起來了。
他驚喜的一擡頭,就看江困手裏拿着幾個杯子,側着頭看他。
“江困姐!”
“噓。”江困靠近他,坐在了平常許恣坐的位置,“你想把他倆都喊出來?”
初良連忙搖了搖頭,他聞着江困身上溫暖的問道,心情都跟着平靜了不少。
他不禁愣神。
突然察覺到兜裏一輕。
初良猝然把頭一擡,對上了江困那雙笑目。
只見她把從自己兜裏抽出來的手機,轉了個方向後點開。
等初良反映過來要遮的時候,光耀的游戲界面已經豁然展示在了兩人面前。
包括那條沒來得及關上的通知。
江困眯了眯眼。
“我就是想領一個每日禮包……我剛,剛才沒玩。”初良沒底氣地解釋,還想伸手從江困那裏奪回來。
江困不着痕跡地避開了他張牙舞爪的手,一笑:“還是被踢出來了?”
“……”
初良不再吭聲。
随之,江困就當着他的面把那條消息标為已讀,淡然的問:“我上回跟你說什麽來着?”
初良把頭低下,他覺得自己這回指定是要被瞧不起了,再也不敢跟江困平視着說話。
“你說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學習……”他聲音越來越微弱,幾乎都要聽不見。
江困提高音量:“我這麽說的?”
“……嗯。”初良嗫嚅,“不對嗎?”
江困冷眼:“不對。”
“啊。”
“我明明說,你自己組建個戰隊,再找個更厲害的。”
“我知道了……”
初良忙不疊地點頭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江困說了些什麽,“啊??”
“我知道你現在找不着,但可以一點一點來,先建個試試,我屋子裏那兩個都能給你過來當個隊員。”江困認真道。
初良愣了愣。
先是覺得江困替自己着想,心裏一暖,後來又覺得不合實際。
玩游戲厲害的真能一抓一大把?
他怎麽一個也看不着。
“這東西不是一回事,江困姐。”初良耐心解釋,“人家算是登頂的小戰隊,我們算什麽啊,有沒有大神又沒有默契的,不是你想玩好就能玩好的。”
江困笑了笑。
心說好像還真是。
玩明白難道不是有手就行。
她剛要開口,另一屋子的門又開了。
許恣冷冷地聲音傳了過來,不知道意指哪位。
“還唠上了。”
初良一個條件反射悶下頭。
留着空氣中江困跟許恣倏然對視。
許恣一怔,很快地斂了眉目。
下一刻,就聽江困熱情地提出建議,一擊掌。
“你可以順便問問許恣哥啊,還有計學長,拉攏到你們戰隊。正好五個了!”
初良在底下緊忙扯了扯江困衣角。
親娘啊……
給了他十萬八千個膽子了。
許恣臉上有些許不好看,還沒等他發作。
恰巧計傾然從屋子裏面把頭探出來,而後兩手繞在許恣前面,“什麽戰隊?光耀麽?”
初良捏着筆,一臉死相。
千金但求計傾然閉嘴啊!!
奈何某人自己犯傻而不知,非得拽着他一起犯罪。
計傾然得意地拍了拍許恣前胸,“那你可找對人了,這位游戲玩得可厲害了!對吧?”
調戲完一個還不忘另一個,計傾然又把關注點放在了江困身上,“欸,江困會玩光耀嗎?玩的好麽?”
緊接着兩道聲音同時落下——
許恣:“我也就一般般。”
江困:“我是一點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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