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剛處對象就是送命題

58.

許恣在撩亂的天空中,陷入了一瞬間的怔愣。

“把你自己打包送給我吧。”

“拆我一個新手禮包麽。”

等許恣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麽時,他已經跑到了樓梯間。

樓上的大爺差點被撞到,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怎麽着急幹什麽去啊!”

“拆東西去。”許恣說。

一排排的高層居民樓在小區中凸顯出來,門前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着,燈上還落着幾天沒管發硬的雪,光都被遮了一半。

路上許多人,有些是剛學完習回來的學生,還有大冬天不嫌冷出來遛彎的大爺大媽。他們口中讨論着剛才那場來之不易的煙花,真是好看,不知道是什麽日子。

許恣從中經過。他膚色是冷調的白,裹在一身黑中更是惹眼,引得人頻頻回頭。

他終于在樓前的小廣場上看到了江困。

江困下午坐溫有之的車去了趟郊外,好容易買到了幾個煙花盒子,回來完成她哥……不對,她男朋友“盛大”的生日。

沒想到還沒放完就踩着釘子了。

保安大哥拿着證件,指着滿地的殘骸厲色道:“着急過年了咋的啊?啥日子就放炮??小姑娘,不是我欺負你,在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時間、地點燃放煙花爆竹,是要罰錢的。”

江困向後退了一步。

她真沒想那麽多。

Advertisement

有時間一定得給那些小說、電視劇舉報了。

“罰、罰多少啊。”江困小心地問,就像當年被教導主任抓了逃課一樣。

“五百。”保安眼睛都沒眨一下,“不是我坑你錢啊,規矩就是這麽定的。”

江困點了點頭,聽着就要掏錢。

保安大哥看這姑娘一臉單純,明眸大眼的,一看就是很好騙的樣子。大晚上出來放煙花,估摸着也就是心血來潮。

他突然有點于心不忍了,“……但凡你晚幾天就過年了,放出花來都沒人管你,你這時候非得上杆子給我沖業績,我也沒辦法。”

江困一邊查錢,一邊小聲咕哝着,“他要是能晚出生兩天,也不是不行。”

保安大哥沒懂:“啥?”

“沒啥。”

攢了很久的錢都被花出去給許恣買生日禮物了,江困兜裏暫時也掏不出來那麽多錢。

她尋思着要麽跟這大哥打個商量,給她個折扣什麽的……

“她放這一桶罰多少錢?”

許恣的聲音忽然從身後落了下來,江困下意識地仰頭,剛好就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看到了許恣有些長了的碎發,微微遮住了他眼睛。

保安大哥沒搞清狀況,還以為是打抱不平的,揚聲道:“五百,怎麽着?”

許恣二話沒說地把手機掏了出來,“微信支付寶?”

“……”

原來是爽快的來了。

大哥有點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掏出來了公司給的二維碼,腼腆地笑了笑:“那個,都行。”

許恣“嗯”了聲。

不一會兒,許恣把交易記錄拿出來展示。

遇到大方的人再計較就說不過去了,保安大哥都不想看,客氣地擺了擺手,“沒事兒,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誰沒有點奇奇怪怪的想法啊,保證下次別再犯就行了,做個遵紀守法的好……”

“給你轉了一千五。”

“……”

許恣淡漠地把他打斷,低頭接過江困手裏的的火柴,“我們再放兩個桶的。”

保安大哥:“???”

要不你倆再給我放天上去???

又是一陣絢爛煙花雨,廣場周圍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許多剛回家的打工人都忍不住駐足,欣賞這場天空盛宴。

雖然不知道從何而來,但在年底忙碌的時期,卻也能莫名其妙地舒緩一下緊張的神經。

保安大哥蹲在人群中點了個煙,他裹着綠色軍大衣給自己老婆打了個電話。

“媳婦兒,想你了。”

“不是……什麽啊,沒調職敘利亞。”

“就。”

“遇到倆神經病。”

煙花散盡,人也走散了。

江困站在廣場中間揉了揉有點酸脹的脖子,這個姿勢仰頭剛好看到許恣的半個側臉。

她“哎”了聲,“不是說不讓你下樓麽。”

“我不下樓誰給你交罰款?”許恣說,“我沒猜錯的話,你兜裏應該沒剩多少錢了吧。”

“……”

江困心虛地把手揣進了空蕩蕩的兜裏。

許恣稍稍低頭,“錢不夠再跟求人家給你打個折?”

“…………”

滿地狼藉,雖然煙火不是兩個人看的,但最後收拾還是兩個人收拾。

許恣一手拿兩個地扔了大件兒,扔去垃圾桶,江困就蹲在原地撿一些細碎的紙片。

等人回來了,她也收拾完了,“麻煩你了。”

江困估計這世上沒幾個人過生日,還得出來撿個垃圾。

許恣沒有說話,一手接過江困手裏的垃圾,另一只手順理成章地牽過了她的手。

卻被一抽。

他面露疑惑地看向江困。

江困卻錯開了眼,讪讪地說,“髒。”

聽到這話,許恣反倒像是松了口氣,忽地笑了。

他稍微用了點力,把人扯在了身邊,緊緊地攥着有點凍得發紅的小手,“好了。”

江困想掙脫沒掙脫開,“好什麽?”

“我現在也髒了。”

“……”

一路上人流少了,走在路上偶爾有車經過,碾在積雪上發出“吱呀”的動靜。

江困一直繃緊地胳膊也慢慢地放松下來。她能感受血液漸漸回流,最後變得溫熱。

她捏了捏許恣的手心,自顧自地說,“我以後,還能叫你哥麽?”

許恣走在小區裏的石子路上,看着交錯鑲嵌的卵石上的雪,像是鋪了一層細細的鹽。

安靜了好一會兒,他說:“為什麽不能?”

江困理直氣壯:“不是你不讓?”

許恣:“……”

至于為什麽不讓,兩個人心裏都清楚。

後來許恣想了一下,他覺得那天晚上應該不算是沖動。

他就像是做了一道證明題,終于在化解的數學式子裏找到了與等式右邊一模一樣的式子。

“沖動”這個詞是留給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的,非要給他那天下一個定義……

“勢在必得”更好一點。

但許恣不能否認,“哥”這個字對他來說還挺受用的。

他拇指輕輕摩挲着江困的手背,猶豫了一下:“家外面怎麽叫都行。”

江困順着話就去了,“那回家之後呢?”

“回家之後,”

許恣慢悠悠地,刻意停頓了一下,“叫點別的。”

江困讷讷道:“什麽別的?”

“剛才男朋友叫的不是挺好聽的麽。”

“……”

在電話裏的肆無忌憚現在突然就消失不見,江困只有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多活幾年也鬥不過這人。

“我那是不知道叫什麽了。”江困把自己悶在圍巾裏,強詞奪理,“看你也是單身二十幾年的人了,沒什麽經驗,那麽叫合理一點。”

“單身二十幾年?”許恣輕嗤一聲,“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

這麽一看兩個人在這方面毫無經驗可談。

也難怪他們在确定感情方面墨跡了這麽長的時間,各憑各的本事把雙向奔赴弄成了數學相遇問題。

“不好意思我芳齡19,”江困一板一眼的,“頂多算是單身十幾年。”

“……”

兩人沉默着向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走到了路的盡頭。許恣忽地停了下,留江困一自己慣性的走了前一步。

而後随之停下。

安綏的寒風吹過,洶湧地刮着枯糙的枝幹,幾乎要把所有細微的動靜吞噬掉。腳下的雪被時間落下,塑化,微微一陷都會有種踏空的感覺。

兩個人就一前一後地站在了離家門口最近的石子路前。

路燈微弱地燈光照下來,許恣忽地叫了聲:“江學妹。”

聽到這個稱呼,江困心猛地一落,回了頭。

“給了我的東西,”許恣神色黯淡,光都要照不進去,“可沒機會反悔。”

江困怔愣地看着他。

原來,提心吊膽的不只有她一個。

她恍然想起來某個被燈光晃醒的夜晚,想起來早上帶着餘溫的豆漿,想起來永遠也不會空的水桶……

想起來那天在車上的那句話,“你不能吃一點虧。”

到底是誰怕誰後悔。

手心還能傳來許恣的溫度,在寒冬的長夜裏成了唯一真實的存在,江困眼角一彎,帶着笑意地說,“反正我就這麽一個,你收好了,說不定——”

許恣稍擡眼睑。

“以後還能增值呢。”

沒聽出來她話外的意思,許恣皺眉的功夫,兜裏就有一通電話打來了。他一邊拽着江困往樓道裏走,一邊摁下接聽。

“哎呦我親爹啊,您壽辰連微信都不屑一顧了?”

胡椒的大嗓門破天荒地傳了出來,就算沒開揚聲器,聲音也響徹了整個樓道。

許恣何止是連微信都不看了,現在眼前還都是剛才那場價值一千五百塊的世紀煙花。

他避重就輕,問道:“怎麽了?”

“我天還怎麽了,怎麽了,你說怎麽了??”胡椒急得話都不會說了,“今晚九點的咱們跟那兩個職業選手跟你聯動的事兒,你是徹底忘了?”

說的是前幾天平臺聯系的一個活動,邀請了一個電競團隊的兩位選手組隊,趁着許恣生日這一天搞一搞聯動,相互帶帶熱度。

早就定下來的事,前些日子就有人再傳,今天下午一點卻才官宣。

許恣當時正在餐桌上碰杯,一瓶下去就順帶一塊給咽下去了。其實還是惦記家裏的江困這點事兒。

當着人面他不好直說,自然道:“哦,沒忘,現在幾點了?”

“九點零五。”

“……”

“主要是丫丫今晚也不在,你倆一起消失了,跟他媽過生日出去私會了似的,你倆的cp突然就磕出來了!不過也就我知道你身邊沒個女的,不可能。”

丫丫就是當時一起組隊過的女主播,玩打野的。

之前經常一起玩,大家都沒把兩人放一起想過。誰想湊巧一塊消失了,還偏偏在不覺生日那天,就像是讓人給抓了個正着。

不用看就知道現在網絡什麽走向。

胡椒說:“那方正在聯系丫丫呢,我們就只能騙騙觀衆說你們那邊有突發狀況。”

許恣的關注點明顯不在線:“那不就又缺個人了嗎?”

“這時候上哪拽人去?而且丫丫的廣告都發出去了!你先趕緊的吧,實在不行好友列表随便拉一個粉絲,先來一局熱熱身,等着上邊給信兒。”

電話應聲而挂。

許恣把手機放下來,攥在手掌裏沉默了三秒。

而後,他突然問江困:“一會有安排嗎?”

“沒有啊。”

江困剛才溜號,沒仔細聽許恣電話內容。正疑惑他一會是不是有點什麽活動,需要離開什麽的,就聽許恣猶豫的開了口。

“要不你……玩個刺客?”

江困:“。”

剛處對象就是送命題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