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言蘇!你故意要讓我急?”王逸瞪大了眼睛,一臉恨不得痛扁言蘇的表情。這家夥,明知道自己是個急性子,他何必這麽早就點燃自己的希望?更可惡的是,在點燃之後,他又不繼續說了。

言蘇聞言微微笑了笑,點頭道:“平日裏你總是喜歡調侃我,難得我有機會整你,我自然不想放過。”

“你!”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近日都不要來我府上了,裕親王可能會在那裏布眼線,你若是被發現,說不定會被大卸八塊。”

“我現在只想把你大卸八塊!”王逸惡狠狠地回道。

言蘇輕笑出聲,擡起頭朝他眨了眨眼睛,“你哪裏舍得。”

這話讓王逸一陣反胃,他當即決定就此撤退,不再留在這裏和言蘇糾纏。

言蘇回到府上,下午陸續有官員來交奏折,按照大燕律例,沒有資格進入朝堂直接面聖的官員都要将奏折交到禦史大夫手中,再由禦史大夫統一交給皇上。

近來天下太平,普通官員的奏折少的很,言蘇便将交送奏折的時間訂在了每月的五日、十五日、二十五日,若非急奏,都在這三日送到他府中。

将奏折一本本收下後整理妥當,言蘇大致都看過一遍之後,這才帶上所有的奏折進宮。

“言大人,您給皇上送奏折嗎?”

在禦書房門外的庭院裏遇到了于揚,憨厚的青年看起來神采飛揚,叫言蘇意外的是,他如今穿着禦前侍衛的官服,而不再是普通的宮中侍衛官服了。

“你升官了?”将手中的奏折箱遞給他,言蘇微笑着問。

于揚面上浮起一絲腼腆,笑着答話道:“是啊,多虧了言大人提拔,一直想謝您,可是這幾日在宮裏當差都沒能遇到您。”

“我何時提拔過你,應該是你自己努力。”

“才不是,鄭公公之前也和我說,如果不是您的話,我不可能這麽快當上禦前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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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是鄭公公說的話,言蘇更覺意外,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李晏骜才讓于揚來當禦前侍衛?這不可能吧?

沉思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禦書房門口,于揚之前就告訴言蘇皇上不在,言蘇本想放下奏折箱就走,卻沒想到,竟被他意外發現禦書房裏有人影晃過。

李晏骜不在禦書房的時候,那裏是嚴禁無關人士進入的,能擅自進入禦書房的人,整個燕京就只有身為禦史大夫的言蘇一個人而已。

“什麽人!”一把推開了禦書房的門,言蘇一聲斷喝。

于揚聞言立刻沖了進去,可在看清了裏面的人後卻驚訝地愣住了,“徐公子?您怎會在此?”

徐澄羽穿着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素淨的樣子倒是讓他看起來特別明豔動人,他站在兩排書架之間,朝着于揚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

言蘇卻在看到他腰間挂着的月牙玉佩時微微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轉眼便又消失不見了。

“于侍衛,太好了,我不小心迷了路,看到這像是一間書房,就進來看看,你來了正好,帶我回去吧。”徐澄羽快步走了出來,挂着微笑的臉看起來天真無邪。于揚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

“站住。”徐澄羽經過言蘇身邊時,言蘇淡淡發了話。

徐澄羽微有些驚訝地停下了腳步,挑釁地看向言蘇,張狂地開口道:“咦,這不是言大人嗎?皇上這陣子不傳召你,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他這話是對言蘇極大的侮辱,就連一邊的于揚聽了都變了臉色,言蘇卻根本不為所動,就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言大人,發生什麽事了?”

許是聽到了言蘇之前的斷喝,在禦書房周圍巡邏的侍衛全部集中了過來,十幾個人,頓時把禦書房的門給堵住了。

“于侍衛,請你告訴這位徐公子,皇上不在時擅闖禦書房,該當何罪?”

于揚被言蘇點名,頓時有些為難,徐澄羽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他實在不想得罪,但言蘇身為禦史大夫,他的話他們這些侍衛更是不能不聽。

當下,他只能低聲答話:“這……死罪。”

徐澄羽一聽“死罪”兩字,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大睜着眼睛指着言蘇罵道:“言蘇!你別想用這種法子來吓我,你一定是嫉妒我奪了皇上的恩寵!”

言蘇的目光到這時才轉到了他的臉上,那目光中帶着明顯的輕蔑,只見他微微勾起了嘴角,平靜地答了話:“徐公子,你如今是皇上的掌中寶,我自然是不想吓你。只要你能證明你沒有拿走禦書房裏的任何一樣東西,我自然會讓侍衛好好送你回去。”

一聽言蘇似乎會放過他,徐澄羽神色稍稍平緩了一些,“我當然沒有拿過!你要我如何證明!”

言蘇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些,那一瞬間,站在他身邊的于揚在看到他的笑容後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

“很簡單,只要你脫光了衣服讓我檢查,就可以證明了。”

徐澄羽的臉在霎那間變得慘白,他下意識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領,大聲道:“言蘇!你不要太過分了!”

言蘇往後退了兩步,好整以暇地靠在了書房的門上,随後朝身邊一幹侍衛道:“徐公子不願意脫,你們幫他脫吧。”

“言大人,這……”

“徐公子擅闖禦書房究竟有何目的,此事必須要查清。你們放心,皇上若怪罪下來,自然由我一力承擔。”

幾個侍衛見言蘇一臉堅決,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何況徐澄羽雖然進宮沒幾日,平日裏卻沒少耀武揚威,好幾個侍衛都被他辱罵過,這會兒也正好逮着機會出氣。

便只聽徐澄羽凄厲的尖叫聲在整個禦書房上空回蕩,不過片刻,他就被扒光了全身的衣服,狼狽地蜷縮在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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