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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大人。”
身邊有人喚他,言蘇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走到他身邊的趙慎行。
“您那裏是不是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轉交給下官?皇上要在祭天之前查清這兩件事,時間還真是有些緊迫。”
“這是自然,東西我都準備好了,等下會有人送到廷尉司給您的,您放心吧,不用半個月,您就能查明一切。”
“哎?言大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趙慎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言蘇。他雖然知道言蘇一旦開口必定是胸有成竹,但是卻沒有想到,言蘇已經把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
對于他的疑惑,言蘇卻沒有要解惑的意思,只淡淡地說:“總之,您回頭看了那些東西便知道了。”
“是,那謝謝言大人了。”
“趙大人太客氣了,這是言蘇職責所在。”
趙慎行離開後,言蘇再轉眼,裕親王已經不在了,徐風等幾個裕親王的親信也都不見了蹤影,朝堂上還剩下的,全是一些摸不着頭腦的朝臣。
言蘇朝正看向他的王逸使了個眼色,接着便轉身離開了。
他并沒有回府,而是去了李晏骜的霜華宮,今日朝堂上爆出這麽大的事,李晏骜退朝後便讓鄭公公傳召了丞相,這會兒應該是在禦書房裏議事。
今日在霜華宮附近當值的侍衛是于揚,言蘇微笑地和他打了個照顧,徑自邁入了殿門。
宮人似乎在不久前剛打掃過霜華宮,整個宮殿裏一片安靜,新點上的熏香将清幽的香氣帶到了各個角落,言蘇徑直到了李晏骜堆放公文和奏折的桌邊,打開了藏在桌子下角的暗格。
那暗格複雜得很,藏着好幾道機關,言蘇一道道打開,最後從裏面拿出了一塊雕刻成燕子形狀的木符。
那是大燕君王掌管的兵符,可以統領全國軍隊,是至高無上的兵權象征。
言蘇将燕符握在手中,低頭仔細看了它好一會兒,這才把它歸于原位,再将暗格一道道複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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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剛走到寝宮門口,大門外已走進來一個人,言蘇微有些驚訝地擡起頭,只見李晏骜帶着一臉煞氣,正陰沉地看着他。
“言蘇,你果然在給朕耍花樣,丞相故意将朕拖在禦書房,就是為了讓你來這裏偷東西嗎!”一把抓住了言蘇的手腕,李晏骜沉聲冷笑。
言蘇驚訝過後很快恢複了冷靜,他擡眸直視着李晏骜,淡淡開口:“皇上若無證據,是不是不應該信口開河?說臣偷了皇上的東西,也要從臣身上搜得出東西才行。”
李晏骜嘴角冷笑更深,微眯着眼睛更緊地抓住了言蘇的手,“你不是為了來偷東西,那你來做什麽?”
言蘇一時語塞,腦子裏冒出了好幾個理由,卻似乎哪一個都不大合适。
“朕還以為,你對朕的寝宮厭惡透頂,這輩子都不想踏入了呢。”
一把将人甩開,李晏骜順手關上了寝宮大門,走到椅子邊坐下,再度開口:“言蘇,把你拿了的東西交出來,否則的話,你就不要走了。”
言蘇輕輕咬住了唇,細長的眉一點一點皺了起來,被李晏骜逮個正着确實出乎他的意料,而且看李晏骜的樣子,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了。但他不能被李晏骜拖在這裏,他們的計劃要争分奪秒,他沒有時間去浪費。
垂目沉思了一會,言蘇輕嘆口氣,看着李晏骜說:“皇上真的認定臣拿走了什麽嗎?”
“不然你來幹什麽?”李晏骜微眯着眼睛,顯然是不相信言蘇說的話。
言蘇沉默了許久,突然擡手解開了自己衣服上的扣子。
李晏骜深邃的雙眸微微睜大,置于椅子扶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言蘇,你做什麽?”
“臣當日在禦書房要徐公子脫光衣服,如此才能證明他沒有在禦書房偷拿東西。如今皇上要臣交出臣沒有拿過的東西,臣也只能如此證明了。”
伴着這句淡漠無波的話,言蘇一件件脫下衣服,扔在了李晏骜的腳下,他很快就脫了個jing光,所有的衣物全都堆在李晏骜腳邊,任他檢查。
冬天的天色總是暗一些,幾縷微弱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卻無法将這寬廣的寝宮照亮,言蘇渾身赤luo...地站在李晏骜面前,白玉般的身子在這樣的暗色下看起來無比誘人。
他的身上沒有一絲遮蔽,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就仿佛此刻赤身luo...體的根本就不是他一般。
“皇上請檢查吧,檢查完了,臣還想早些回去。”淡淡的一句話,仿佛不包含任何情緒,言蘇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幾縷發絲滑到耳邊,無形之中散發出的誘惑,恐怕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擋的。
李晏骜的眼眸中突然就升起了怒氣,本來還按捺的情緒被言蘇在一瞬間激起。言蘇抗拒的态度讓他惱火,更讓他覺得悲哀,原來無論他用什麽手段,都無法讓言蘇在他面前袒露真心。
他就一定要和他作對作到底嗎?他已經給了明示暗示,言蘇為什麽還是一定要和他對着幹呢?心底深處突然冒上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李晏骜覺得他本來還抱持着的一絲期望在這一刻徹底被言蘇踏碎了。
他猛地站起身,卻沒有去檢查言蘇的衣服,而是兩步走到言蘇面前,一把拉起他,将他拉到了床上。
龍床上鋪着上等蠶絲織成的絲被,言蘇光luo...的身子碰上去倒也不覺得冷,李晏骜火熱的身軀轉眼就覆上了他,帶着掠奪的氣息将他徹底包圍,再也沒有逃脫的可能。
“你要早些回去?那朕更不能讓你如願了。”沉聲說出這句話,李晏骜低頭吻上了言蘇的脖子,他的動作不似往日那般粗bao...,竟然是溫柔細致的。
言蘇平靜地看着頭頂绛色的床帳,一動不動地任李晏骜親吻愛fu,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早就無比熟稔,他不會因為李晏骜的cu...暴而反抗,也不會因為李晏骜的溫柔而回應。
可身體終究是已經習慣了李晏骜的存在,不過片刻功夫,就被李晏骜挑起了情...yu。言蘇有些難耐地微蹙起了眉,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神色看起來帶着一絲迷離,他偶爾也會發出一兩聲悶哼,在疼痛或者是情動的時候。
李晏骜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印記,那些充滿了占有欲的印記深深地綻放在言蘇的身上,像是一朵又一朵盛開的小花。
李晏骜的手來到了言蘇大腿的根部,他的手指在那裏來回撫慰,讓言蘇一陣陣戰栗。那裏有一個紋身,一朵深紫色的罂粟花,開得極豔,栩栩如生,仿佛可以蠱惑人心。
那是李晏骜讓人給言蘇紋上去的,紋的時候言蘇沒有叫過一聲,只是不斷痙攣般顫動的四肢和他身上冒出來的大量的冷汗,證明他痛到了極點。
李晏骜從來沒有忘記過言蘇當時的樣子,被人按住身體動彈不得,他就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
李晏骜從那雙眼睛裏看不到東西,除了一大片濃重的黑色,那裏面好像什麽都沒有,沒有恨,沒有愛,沒有情,沒有欲。
言蘇對他來說就是一朵罂粟花,戒不掉,放不下,得到的全是虛幻的快感,平靜下來後便只剩下痛苦。他曾經有多愛言蘇,現在就有多恨言蘇。
言蘇微微顫抖着身子,情...yu在他的體內流竄,也使得他腿根的罂粟紋身變得極深極豔,那豔麗的紫□□惑着李晏骜的qin...犯。
“言蘇,真的不打算說嗎?”李晏骜擠入了他的兩腿間,火熱硬挺的xing...器抵上了他因為情動而微顫的後....ting。
言蘇面上浮着一片潮紅,他微微chuan...息着睜開了眼睛,看着李晏骜說:“皇上要臣說什麽?”
“你到底想怎麽樣。”
“呵呵,現在應該是皇上到底要怎麽樣吧?臣不過是俎上魚肉罷了。”
這就是言蘇的回答,他一向就是用這種話來回應李晏骜,一次又一次地把李晏骜強忍的怒意挑起,一次又一次讓李晏骜覺得,他在言蘇面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這個人不會因為你退一步他就停止前進,這個人不會因為你手下留情就對你感恩,這個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別的人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李晏骜以前沒想到,他錯看了言蘇這麽多年。
以為這個人溫潤如玉,以為這個人柔和似水,以為這個人和自己兩情相悅,可到頭來,竟然什麽都是假的。
這個人在柔和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顆鐵石般的心。
“言蘇,朕有時候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麽可以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挺身沖入言蘇體內,李晏骜這樣低聲問了一句。
撕裂般的疼痛讓言蘇的情...yu褪去了一些,他喘息着強忍下痛呼,咬着牙答道:“皇上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還是別想了。”
李晏骜惱火地重重ding弄了言蘇一下,言蘇皺緊了眉,卻愣是沒有吭聲。疼痛于他而言早已習慣,他甚至想不到出這世上還有什麽痛是他受不了的。
李晏骜不再跟他說話,一下一下重重地沖...ci着,寝宮裏彌漫了濃重的情...yu氣息,還有肉體激烈的碰撞聲。
很多時候,言蘇知道怎麽讓李晏骜閉嘴,就像現在,不是不願意聽李晏骜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而是怕一旦聽了,這麽多年來的努力都會白費。
言蘇知道自己其實并不像別人認為的那麽堅如磐石,他就算是一顆磐石,也早已有了無數裂縫。
身體裏的yu...火在李晏骜猛烈的攻擊下再度被挑起,言蘇抓緊了身下的床單,難耐地忍受着那一波波湧上腦海的kuai...感。
沉默的xing...愛歡愉了彼此的身體,卻折磨着彼此的心。
李晏骜在一陣快速的沖刺後釋放了自己,那一波波噴she...入言蘇體內的yu...液燙得驚人,讓他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身子。
李晏骜抽出了身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擺之後,便沉默地坐在了床沿。
言蘇閉目休息了一會,慢慢撐起身,下了床,沉默地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李晏骜一直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滿了陰郁,還有一絲無法釋放的壓抑。
言蘇穿完了衣服,正想告退,目光突然觸及到了床頭櫃上放着的東西,那一瞬間,一種強烈的沖擊蔓延上心頭,讓他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塊碧綠色的月牙形玉佩,色澤晶瑩剔透,一看便是上好的翡翠。
李晏骜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心中一動,擡手取過那塊玉佩,遞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言蘇垂目看着那玉佩,并沒有伸手接過,而是淡淡地問:“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這句話出口的剎那,他看到李晏骜拿着玉佩的手微微震了一下,他擡起眼眸,平靜無波的目光直視向李晏骜,不帶半點情緒。
李晏骜沒有答話,幽深的眸光就這麽一瞬不眨地看着他,半晌後問:“言蘇,你當真不認得它?”
問出這句話,李晏骜覺得他的心有點痛,那種痛無法用言語來描述,刺在心頭,一陣陣發作。
言蘇搖了搖頭,淡淡道:“這玉佩有什麽來頭?為何臣會認得呢?”
李晏骜微微扯了扯嘴角,拿着玉佩的手慢慢放下,那速度放的特別慢,那般延遲了歲月和時光般的動作,讓言蘇心裏狠狠痛了一下。
許久後,李晏骜仿似自言自語般地答了話:“呵呵,虧我以前還一直以為,那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就是你呢,我還一直想,要怎麽樣才能娶你……”
這玉佩是李晏骜在将徐澄羽送給莫達罕之前從徐澄羽身上拿下來的,當時他對徐澄羽說:“這玉是朕送給別人的,你沒有資格戴在身上。”
至今仍記得徐澄羽聽到這個要求時的表情,那雙天生就會魅惑人的桃花眼一點點變暗,最終變成一片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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