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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下的人震驚茫然,五條悟不知所措。
夏由眼角看到了正逆着人群離開的背影,将話筒塞回到了演講人的手中,輕巧的跳了下來,掐斷了手機通訊,也快步來到了五條悟的身邊。
五條悟面色古怪。
他本來只不過想要知道夏由的目标,并沒有逼着人發毒誓的打算。看到他對着這麽多人發誓,就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頭。
見到夏由向着自己的方向過來,手上咒力散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皺眉開口,“……你解釋清楚就可以了,也不是一定要讓你發誓的地步……”
夏由帶着淺笑和一路行來的風,輕快的從五條悟的身邊刮過,“快跑吧。”
五條悟不明所以,回頭。
那邊人群似乎是因為這場意外議論紛紛了起來,原本站在車頂的宣講人早就不知去向,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氣勢洶洶的穿過人群,正向着他們的方向殺來。
他瞪大眼,即便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也還是快步追上了夏由。
“你做了什麽啊!”
夏由即便快步前進,雙手依然抄在袖子裏,面色如常——如果不看他那人輕快的步伐的話。
“啊,就借用了一下那個議員的宣講臺而已,只不過我爽是爽了,估計那個參選議員的團隊要氣炸了吧,今天大半個下午的努力說不定都被我這一下攪黃了。”
說着,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五條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追着夏由的步伐,與他并肩同行,盯着夏由的臉大聲開口,“哇,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好人,你這一下,人家都要恨死你了!”
前面是一堵牆。
夏由停下腳步,偏頭看他,“所以,你跑不跑?”
五條悟不明所以,“什麽?不對,本來沒我事的啊,我不用跑的,真是,我跟着你幹什麽啊。”
他皺了皺鼻子,“我可是來給硝子買奶茶的,她說了要多紅豆,走了走了,你還真以為我是專門為了你才出現在這裏的啊?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真的把自己看的這麽重要吧?”
夏由嘆了口氣,“那你繼續。”
說着,他在五條悟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下一下,猛地一個用力。
五條悟被按得一個趔趄,轉身,就看到夏由已經翻牆,消失在了巷子的牆後,只留下他和追上來的人。
五條悟攤手,“別看我,我和他可不是一波的!”
說着,他雙手插兜,就要從人的中間走過去。
黑西裝們交換了個眼神。
五條悟撒手就跑,“別追我啊,我和他可不是一夥的!你們回頭,回頭啊!他就坐在牆頭看戲呢!”
不用咒力,他的六眼都能看到那邊的夏由坐在牆頭,看着他被人追的樣子。
甚至,在他伸手回去指的時候,還對着他揮了揮手。
然而可惜的是,五條悟的這句話非但沒讓追上來的黑西裝改變想法,反而讓他們的步伐更快了——抓不到主犯,抓到個從犯也可以啊!
作為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身份的咒術師,五條悟也只能用比普通人快那麽一點點的步伐,消失在了夏由的視野範圍之內。
夏由忍不住笑出聲,眉眼之間都是幸災樂禍,伸手在牆頭上一撐,落在地上。
他嘆了口氣,雙手抄進袖子裏,嘆了口氣。
“以前高專的時候就想這麽玩了,現在看來,果然有趣。”
等了片刻,也沒見到神出鬼沒的藍染出現,夏由倒也不絕得自己這戲精的樣子有什麽尴尬的,心情很好的擡腳走人。
而也正在這時。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熟悉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夏由腳步一頓,轉過身。
果然。
自從他穿上咒骸之後,就在看不到死神狀态的藍染了,這個家夥到底在不在,什麽時候出現,夏由都無法判斷。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又看了多久。
藍染出現在那邊,一如既往的雙手攏在袖子裏,出現在他的身後。
夏由微微一笑,“對他可沒什麽好客氣的。再說,懷疑我有惡意,我就惡意一個給他看,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是嗎……連和人玩鬧的時候,都不忘在咒術協會的人面前演戲,我該說,真不愧是你嗎?”
藍染從夏由的身邊走過,帶起的涼風吹的夏由笑意略淡。
他微垂視線,轉過身的時候,又是輕松如常。
“唔,要從守財奴的手中摳錢,不用盡一切機會,可是不行的啊。”夏由嘆氣,眉宇之間的笑意淡去,“這次的事情,如果說裏面一點咒術協會的影子都沒有我是不信的。”
他微微眯眼,“這種時候,他既然來試探,我就明白的告訴他們我的目的好了。畢竟,示好做過了,讓他們知道我的目标,反而對接下來的步驟有好處。”
“哦?”藍染輕笑,“願聞其詳。我倒不知,你那一通話,原來還有兩個目标。”
夏由看了他一眼。
這不都說出來了?還要他的解釋。
算了算了。不過說起來也是,雖然藍染除了研究能力和戰鬥力都是一等一的之外,手段其實也稱得上一句直白,完全就是靠鏡花水月的能力作弊。
他要知道,就解釋給他聽也無所謂。
“唔,讓五條悟從我的身上轉移開注意力,省得他繼續敵視我,給我的行動增加難度是一個理由,然後,就是電話另一頭的那方人。”
他說着,微微眯眼,露出個笑,“清者自清,但是有些人,身處污泥,就看所有人都不幹淨,會用自己的方式來做出解讀,我這姿态,說的這些話,和我上位的手段,你覺得他會怎麽想呢?”
藍染點頭,大拇指抵在自己的下颌,“原來如此,不論你的對外手段如何,你上位的方式快且沒那麽光明正大,所以會讓對方産生你的目标也絕對不幹淨的想法,足夠讓對方按照你的想法解讀了。”
“學到了。”藍染微笑。
夏由沉默。
這種事情,需要學嗎?
好吧,或許對于直腸子的熱血少年漫BOSS而言,隐蔽自己,在所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前僞裝并私下實驗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夏由轉移了話題。
“對了,這次怎麽這麽早回來?有什麽新的研究成果了嗎?”
“是啊。”藍染的指尖冒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
藍色的小小人形趴在玻璃瓶裏,睜大了眼睛向外張望。
“我用新學到的一點咒術做了實驗,果然成功的封印了一個特級咒靈。這個家夥懂些改造的辦法,能按我的意思改造咒靈,是很不錯的工具呢。”
說着,他停下腳步,轉回身。
“你不是有很多咒靈嗎?要不要試試?”
說着,他将那個小小的玻璃瓶,向着夏由的方向遞了過來。
夏由盯着藍染手中的那個瓶子。
哪怕瓶子裏的小人因為比例問題,看起來可愛的過了頭,但是,按照他的描述,夏由都能想到這家夥是誰。
真人。
那不是十年後才該在腦花手裏出現的咒靈工具人嗎?
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因為太狗而被被不少看過咒回的人耿耿于懷的家夥。
提前十年出現是怎麽回事先不說了,這怎麽就被藍染當玩具抓回來了?
他面色坦然,伸手接過,晃了晃除了個小小人形就空無一物的小瓶子,看其中的小人對着外面露出了個眼淚都要落下來的眼淚巴巴的表情。
夏由露出個笑容,“嗯,看上去,确實很好玩的樣子。”
他挑眉,“要和我一起試試嗎?畢竟主動配合改變的咒靈,和被抓來被迫改變的咒靈,還是有點區別的吧?”
藍染看着夏由的臉,夏由的表情,以及他捏着瓶子的小動作,彎起眉眼,露出個如同還是五番隊隊長時那親切的笑容。
“邀我一起實驗嗎?好啊。”他上前一步,走到夏由的面前,“我很有興趣呢。”
藍染和夏由的關系,起始于最早的時候,夏由出現在藍染面前的那一場口嗨。
夏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就真的成為教主傑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現在無間地獄,但是總之,口嗨口嗨出來一個隊友,手欠解封就解封了個人形核彈。
并且這位人形核彈,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在他給對方解封之後,在他的面前開了個黑腔,直接帶着他離開了無間地獄。
然後,來到了咒回的世界。
這就扯淡。
先不說咒回和死神這兩個作品出現的時間差了多少年,就說這世界觀,就不該出現在同一個世界。
死神這個作品基于人類死亡之後,被死神超度去屍魂界,還是因為記憶和感情中的空虛而變成虛,被斬殺或是進入虛圈,也就是人死後的靈魂來發展。
而咒回,雖然有不少佛教輪回的術語和概念,甚至還有無量空處這種佛教詞彙當做術式名稱出現。
但是,作為咒回裏主要的能力者,咒術師們除了極少數的個例都沒見過人類死後的靈魂。
這哪裏像是能共存的兩個世界觀?
但是巧了,藍染就是做到了。他打開了前往普通人世界的通道。
而夏由,也就這麽坦蕩的以十年後的教主傑的身體和能力,來到了這個二次元的世界,這個按道理講只該存在一個高專傑的時間。
這裏面或許有什麽夏由現在還不知道的內情。
但是,有什麽重要的?反正夏由不在意。
教主傑身體挺好的,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咒力超強,就連肌肉都是久經鍛煉。
而藍染,不論是當朋友還是當老師,都是個挺不錯還挺好相處的人。他輕易的把夏由能學會的,就算是用咒力也能施展出來死神的一些斬拳鬼走都教導給了他。
反正世界上有些事情,硬要鑽牛角尖也是無法解決,不如坦然接受,然後慢慢摸索。
更何況,這可是二次元诶!
不同尋常,刺激有趣,問題不少,卻剛好給了他不少發揮空間的二次元!
戲精上身,加上他也确實對這個世界有想要改變的地方,借着身份動手也就成了理所當然。
唯一的問題就是,夏由其實不是很清楚,藍染到底有沒有看出自己的身份有問題。
藍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方面對他的目标很有興趣,時不時看他準備怎麽辦;一方面對咒靈的存在十分有興趣,去撈咒靈當研究材料,時常原地下線。
做為除了藍染願意,壓根就看不到死神的普通咒術師,夏由也只能24小時無休的開始了扮演。
不過總之——
“你覺得,這個小東西,能做到我想要的程度嗎?”夏由一臉的興致勃勃,拔出了玻璃瓶上面的塞子。
幾排站的整整齊齊,長相卻五花八門的特級咒靈就站在他的面前。
而藍染雙手抄在袖子裏,伸手頂了一下自己略顯垂落的眼鏡,瞥向瓶中小人一眼。
“聽說咒靈死了之後會重新凝聚出現,做不到就多殺幾次,遲早也是可以做到的。”
瓶中小人嗖的一聲,縮回了自己那變形成軟趴趴一條,試圖借機掏逃出的手,甚至還對着夏由眨了眨自己刻意放大的卡姿蘭大眼。
夏由看着對方那表面安分,實際上明顯轉悠着小算盤的真人露出了個溫和而無害的笑容。
這家夥不會安分聽話是肯定的……等他發現了這裏都咒靈都是我的手下,他也會是其中之一的時候,會是什麽表現呢?
真是讓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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