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15)

來到自己的身邊……

紫鸾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疤,就連這疤,也與她有關,不知不覺間已經與她血脈相連一般,割舍不下,即使不在一起,點點滴滴都在提醒着自己。

“她救過我,很多次……”紫鸾溫柔笑道,“我什麽都願意為她做。”

“傻瓜……”綠衣癟着嘴,抱着紫葵跑走了,剩下紫鸾一個人嘆息,“怎麽不是蠢貨就是傻瓜,我真的那麽笨嗎?”

突地有人敲門,紫鸾打開門見到一個裏長模樣的老者,他遞給紫鸾一張謄寫的公告,說道:“那,女帝又征婚了,你看看要不要去試一下。”

紫鸾一愣,辭道:“我一個女人家怎麽可以去當驸馬呢?您老搞錯了吧?”

“沒有!”裏長指了指公告上面新添的一行字,“那,女帝得了頭疼病,你不是會紮針嗎?幹嘛不去試一下,不當驸馬,也會擇優被朝廷錄取呢?”

紫鸾聽說龍桂頭疼,趕緊搶過公告細看,連裏長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可惜翻來覆去地也沒有看出什麽門道。

難道是舊傷發作了?太醫都治不了嗎?不會是什麽疑難絕症吧?

越想越怕,連晚飯都吃不下,歇息後在床榻之上輾轉難眠,吵的綠衣睡不成,出聲問道:“姐姐,你有什麽心事嗎?”

紫鸾索性翻身坐起,說道:“我想回京城……”

“你不會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麽征婚吧?”綠衣擔心的說:“我聽說女帝是個妖怪變的,說是征婚啊,其實是騙年輕的男子去,然後就殺掉吃他們的心!”

“……”紫鸾盯着綠衣看了片刻,突地爆發大笑,怕吓到紫葵,只得伏在床榻上用被子掩住口,笑的直用手撓被子。

半響才爬起來,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淚對綠衣說道:“你不用擔心了,我只是去試試能不能看她一眼,她若安好,我就放心了……”

“她會吃掉你的心的!”綠衣急道。

“沒關系的……”紫鸾一笑,“我整個人都是她救的,若是她要我的心,拿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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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委屈的又要掉眼淚,氣得翻身背對着紫鸾說道:“不理你了,随便你去送死好了。”

紫鸾推了綠衣幾下,見綠衣真的不理自己,只得說道:“旅途辛苦勞頓,你要是不願意去,就留在這裏照顧紫葵吧。”

一夜無話,紫鸾一時擔心龍桂的病,一時又高興也許又能見到龍桂,反複煎熬,後半夜好容易才疲極睡了過去,早上睜眼已是日上三竿時分,見綠衣穿戴妥當坐在床邊。

“你要去那裏啊?”紫鸾看綠衣換上出門穿的簡便衣服,不解地問。

“和你一起去京城送死呗!”綠衣憤憤地說。

“……”

(づ ̄ 3 ̄)づ

紫鸾收拾妥當,出門之後見到每隔幾日就來的賣菜男站在門口,綠衣吓的直往紫鸾身後躲。

賣菜男則在那裏熱情地招呼道:“姐姐們,我這次要去京城賣菜,你們要不要搭我的馬車啊?”

“怎麽稱呼你?”紫鸾問道。

“叫我王二茍就成了。”王二茍憨厚地說道,“給我五兩銀子就好,我也是順路。”

“好吧……”紫鸾不顧在身後扯衣角的綠衣,徑自應承下來。

綠衣急道:“姐姐,小心被他騙去賣了!”

紫鸾笑道:“怕什麽,難道還會有人要我這個破了相的醜八怪嗎?”

綠衣低頭不語,跟着紫鸾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才發現車廂內布置的簡單舒适,可惜只能容下一個人。

紫鸾見了說道:“妹妹,你坐在車裏吧,畢竟你是年輕貌美的姑娘家。”

“那怎麽可以?”綠衣反對道,“你坐在裏面,我在外面盯着他!”

“你打得過他?”紫鸾實話實說。

“……好吧。”綠衣只得答應。

反倒是王二茍為難起來,最後拗不過紫鸾,只得讓紫鸾坐在身邊。

好在現在已是暮春時節,春風拂面,豔陽高照,三人曉行夜宿,幾日就順利到了京城。

王二茍把紫鸾和綠衣送到一處臨近征婚報名處的客棧,臨分別前從懷裏掏出一封沒寫名字的信交給紫鸾,說道:“姐姐,聽說你要去征婚報名處,我這裏有一封信,可否代我轉交給那裏主事的?”

紫鸾欣然答應,可王二茍一走綠衣就把信搶過去拆開,抽出裏面的一頁紙看了看,又尴尬地遞給紫鸾,“姐姐,我忘了我不識字……”

紫鸾接過信紙猶豫了一下,“這樣私拆人家信件不太好吧……”

“又不是你拆的,快念念!”綠衣催到。

紫鸾無奈,只得展開信紙念道:“蠢貨……”

“你怎麽罵我?”綠衣不滿地說,“上面到底寫了什麽?”

紫鸾的臉突地一紅,支吾道:“沒什麽,就是 ‘見字如面,十分想念’什麽的。”

“诶,那王二茍幹嘛不自己親自送去?搞得這樣神神秘秘的。”綠衣皺眉說道。

“啊……時間不早了,我出去轉轉。”說完,紫鸾急匆匆地出門了。

綠衣看看剛過正中的太陽,不知道紫鸾在說什麽。

很快紫鸾又折回來對綠衣說:“你早些安歇吧,我可能會晚點回來。”

不等綠衣回話,紫鸾又急匆匆地走了。

“……好奇怪。”綠衣皺眉想了一會兒,很快就放下心來,“反正她身上也沒有錢,走不了多久的。”

信上寫着:蠢貨,還不快從皇宮西門進來找我?我頭疼的要死了!

☆、重逢

紫鸾急匆匆地出了門,一路打聽着,等找到皇宮西門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紫鸾看看天色,猶豫着要不要進去,門口坐着的小太監都是眼尖地先看到了她。

“呦~姑奶奶,您可來了!”小太監跑上去給紫鸾問了好。

“呃,你認識我?”紫鸾有點意外。

“我是小德子啊!”小德子笑着回答,“女帝讓我在這裏候着您呢,接到您了,我就可以回去伺候睿王爺了。”

紫鸾打量了一下,幾月不見,小德子着實胖了不少,看來生活還是很舒心的。

紫鸾跟着小德子穿過重重門廊,終于到了龍桂歇息的殿門口,小德子把紫鸾交給殿裏的侍女之後告辭離開。

紫鸾又跟着侍女到了裏間,侍女讓到:“女帝說您來了可以不用通禀直接進去,恕奴婢不陪您一起了。”

“哦。”紫鸾點頭答應,輕輕地敲了敲門,咳等了半天仍沒人回應,四顧又見不到一個人影,試着推了推,房門竟然應手而開。

紫鸾在門口往裏面看了看,見裏面層層疊疊的紗帳,随風輕輕飄蕩,什麽都看不真切,有點心急想馬上見到龍桂,又怕自己唐突了惹龍桂不快,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蹑手蹑腳地走了進去。

紫鸾穿過幾層紗帳,終于見到龍桂正獨自在床榻上假寐,看上去氣色還好,紫鸾的心總算先放下一半,悄然走上前在床邊的春凳上坐下,用眼光溫柔地臨摹龍桂的容貌。

“瘦了呢……”紫鸾在心中感嘆一聲,心疼地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龍桂的眉眼。

“哈哈!”龍桂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吓的紫鸾燙到一般飛快地收手,可還是慢了一步,被龍桂抓住作亂的手。

二人默默對視了片刻,龍桂終于嘆息着問道:“你怎麽才來?”

樣子似嗔還喜。

紫鸾臉一紅,微微掙了一下,可龍桂不光不放手,反而抓的更牢了。

“我……我迷路了。”紫鸾的聲音微如蚊蚋。

“蠢貨……”龍桂手上用力,把紫鸾扯到懷裏抱住,“以後還是跟在我身邊吧,免得走丢了我再也找不到你。”

“可是我……我又沒什麽用,不配和你在一起……”紫鸾難過地說,把頭埋在龍桂胸前,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哎,也是……那你覺得怎樣才能配得上我呢?”龍桂嘴上謙虛地問着,手卻不安分地來回撫摸。

紫鸾認真地想了想,說:“最起碼武功蓋世,俊美如神,還要……哈哈哈……好癢……”

龍桂摸到紫鸾的肋骨,紫鸾只顧着扭來蹭去地躲避,沒注意到龍桂的呼吸一滞,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然後呢?”龍桂住了手,啞着嗓子問道。

“然後?”紫鸾止住笑說道,“然後就可以站在你的身後為你所用了啊!”

“你說的,我只能做到一點……”龍桂翻身把紫鸾壓到下面,“讓你站在我的身後為我所用……”

“呃,龍姐姐你幹嘛?”紫鸾被壓着很不舒服,試着用手推開龍桂。

“做我的驸馬好不好?”龍桂厚着臉皮問道。

“那怎麽可以?”紫鸾驚訝地回答,“我是女的啊!

“你一定是嫌棄我渾身傷疤醜的要死,我這麽醜,活着還有什麽意思?”說着,龍桂解開腰帶。

“哎,你幹嘛?”紫鸾急忙去按龍桂的手。

“連你都不要我,我要懸梁自盡,死在你面前!”龍桂又動手解紫鸾的腰帶。

“你幹嘛扯我的腰帶?”紫鸾突然覺得自己只長兩只手不太夠用。

“一根腰帶長度不夠!”龍桂理直氣壯地說,随手一指屋頂,“你看我殿裏的房梁那麽高!”

紫鸾順着龍桂的手指望過去,見殿頂雕梁畫棟,精美絕倫,可找了半天,發現根本沒什麽房梁。

“那裏有房梁啊……”紫鸾不解地問,竟然沒注意到身上已經快光溜溜的了。

“……你真的想要我死嗎?”龍桂在紫鸾耳邊低聲問道,手上用上力氣,惹的紫鸾倒吸一口涼氣,想說的話變成意義不明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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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紫鸾用被子掩着臉哭個不停。

龍桂心疼地把紫鸾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裏,道歉道:“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那時候你都和陳蕭童睡在一起了,還是……”

“不要再說了!”紫鸾又羞又怒,恨不得馬上死掉,連身上白皙的皮膚都變成了粉紅色。

“……其實我不介意的!”龍桂口是心非地說着,“我可以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紫鸾猛的擡起頭,紅着眼睛大聲地質問龍桂:“你欺負了我,想就這麽算了嗎?”

“我做什麽欺負你了?”龍桂假裝無辜地問道。

“你!你混蛋!”紫鸾氣的把懷裏的被子往龍桂的臉上一丢,忍着痛爬起來跪在床邊彎腰撿丢在地上的衣服,結果又被龍桂趁虛而入。

“蠢貨……”龍桂笑罵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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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鸾虛弱地靠在龍桂的懷裏,困倦的怎麽也撐不起眼皮。

“感覺好不好?”龍桂摟着紫鸾,輕輕撫摸着她光滑的肩頭。

“嗯……”紫鸾含糊應着。

“咱們成親吧?”龍桂小心地問道,眼睛盯着紫鸾的臉,不放過她的一絲表情。

“好……”紫鸾微微點點頭,“桂花糕也可以……”

“蠢貨……”龍桂寵溺地捏了一下紫鸾的鼻子,“不努力讨好我,小心我綠了你!”

“綠……綠衣!”紫鸾猛地醒轉過來,驚呼道:“完了,她一定會擔心我的!”

紫鸾手忙腳亂地到處找衣服,還把胳膊穿進褲腿裏,龍桂皺着眉鉗住她的手,問道:“你幹嘛?”

“我要回去啊!”紫鸾急道,“都這麽晚了,我說過會回去的……”

“我早就派人把她們接到宮裏了。”龍桂黑着臉說。

“哦……”紫鸾放松下來,咣當一下躺回床上昏睡過去,任龍桂怎樣叫都沒反應。

“哼……這才幾天,心裏就有別人了!”龍桂覺得心裏好堵。

龍桂早上起來悶悶不樂,沉着臉按時上了早朝。

百官窺着龍桂的臉,小心翼翼地議完了正事,龍桂青着眼眶疲憊地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堂下無人出聲。

“那我說件小事。”龍桂打起精神道:“昨日有個應征的治好了我的頭疼,我要嫁給她。”

朝堂上靜默了片刻,大臣們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眼:怎麽看女帝都像被治病了……

錢大覺得心都碎了,鼓起勇氣出列說道:“能配得上女帝您的,怎麽也得官居一品啊……”

“那我封她為一品首相好了。”龍桂很不負責任地答道。

“……好吧,可他到底是誰啊?”勇敢的錢大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龍桂轉頭用眼神詢問身邊的內侍,內侍低頭答道:“已經準備好了。”

龍桂莊重地介紹道:“她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醫沈百歲!她不光治好了我的頭疼,身上還有我失落已久的 ‘姻緣石’,看來姻緣天定,讓我們成婚也是先皇的意思!”

堂下衆人開始紛紛議論。

錢大急道:“十萬火急的,總得出來要我們見上一眼啊!”

龍桂示意內侍把紫鸾帶上來。

很快紫鸾走進大殿,她一身儒裝,寬袍大袖更顯身材嬌小,邁着小而細碎的步子,慢慢走過衆大臣,來到龍桂面前。

不等她跪下拜見,龍桂就急忙從殿上飛奔下來挽住她的胳膊,溫言道:“無須多禮,請先生你先坐下來。”

內侍搬來一個秀墩擺在衆臣之首,紫鸾大驚,辭道:“萬萬不可,我不過是個白丁,怎麽可坐在衆大臣之首?”

“你救我性命,是我的恩人,坐在這裏是應當的!”龍桂堅持道,把紫鸾按在秀墩之上,結果疼的紫鸾悶哼一聲,不得已,只得側着身坐下。

衆位大臣眼光如箭一般狠狠刺穿紫鸾的胸膛,窘的紫鸾連頭都不敢擡。

“女裏女氣的……”錢大不滿地嘟囔。

“對了……”龍桂回到龍座坐下,傲然說道,“她是一位女先生。”

衆人大嘩,龍桂一招手,內侍大聲朗讀了一遍征婚诏書。

“未婚、無惡疾、治好了我的頭疼!”龍桂掰着手指數了一遍,“她還有 ‘姻緣石’,算是媒妁之言,父母之意,你們還有什麽意見嗎?”

不等衆人反對,龍桂端起了茶杯。

吵嚷的大臣們突地變得鴉雀無聲。

紫鸾剛剛才到,不知道大家在讨論什麽,聞言擡頭望向龍桂,弱弱地問:“你要成親了嗎?”

龍桂皺眉看向紫鸾,問道:“你不願意?”

“那裏,恭喜恭喜。”說完,紫鸾難過地低下頭,暗恨自己當年把那顆石子偷偷埋掉,不知道便宜了誰,一時間心情一落千丈,卻還飄蕩在雲間沒有着落:昨天晚上還那樣對自己,今天就要和別人成親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始亂終棄嗎?

“想什麽呢?”龍桂站在紫鸾面前不滿地問道,難道是在想綠衣那個死丫頭?

“啊?”紫鸾醒過神來才發現殿上已經空蕩蕩的只剩下龍桂和自己,忙站起說道:“我……祝你和驸馬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紫鸾忍着心痛,可終是說不下去那些敷衍的吉祥話兒,淚珠兒一串串地掉了下來。

龍桂嘆口氣,把手伸進紫鸾的懷裏摸索着抽出了一方棉手帕,握着紫鸾的下巴仔細把她的眼淚擦淨,柔聲說道:“蠢貨,你哭什麽啊?我和你成親是喜事,你怎麽這麽傷心?”

“我?”紫鸾吓了一跳,“我……我不可以……”

“你不在意我?”龍桂晃了晃手裏的手帕,“那你幹嘛把我的東西貼身帶着?”

“我……我是要還給你的!”紫鸾急忙答道。

龍桂臉色一變,把手帕摔回到紫鸾的懷裏,厲聲說道:“好你個沈紫鸾,枉我百般謀劃要和你成親,你竟然先變心了!”

紫鸾被生氣的龍桂吓的說不出話來。

龍桂怒道:“說,是不是那個叫綠衣的!我這就去把她殺了!”

龍桂轉身作勢要沖出去。

“不是的!”紫鸾趕緊拉住怒氣沖沖的龍桂,“不是她啊!”

“那是誰?”龍桂大聲說道,假裝甩開紫鸾的手,“我把他們統統殺掉!”

“沒有誰啊!”紫鸾大聲哭了起來,“我只是覺得我是一個女子,怎麽能和你……”

“沒別人?”龍桂斜着眼睛看紫鸾問重點問題。

紫鸾哭着點點頭。

“只有我?”龍桂追問道。

紫鸾連連點頭。

“那就好……”龍桂回身一把抱起紫鸾,往殿後走去。

“幹嘛去?”紫鸾抽噎着問道。

“你都哭的缺水了,我帶你去補補水。”龍桂輕松地答道,随手拍拍紫鸾的屁股,“太瘦了,你這樣不行,摸一把都是骨頭,會做噩夢的。”

紫鸾害羞地把頭埋在龍桂的肩頭,半晌才想起剛才還在讨論的事情,“可是我……”

“蠢貨!”龍桂笑罵,一松手,把紫鸾丢進溫泉,在她的尖叫聲中跟着跳了進去。

龍桂扶住水中胡亂撲騰的紫鸾,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麽,惹的紫鸾又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可以打上完結的标簽了~~

也許會有番外

若是小天使們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我會試着滿足你們(在法律允許範圍內)

謝謝小天使們的一路支持。

群麽麽噠~~

☆、番外

1.

龍睿大清早就旋風一樣地闖進了龍桂的寝宮,憤怒地質問龍桂:“你身為女帝,怎可這樣兒戲婚姻大事?你嫁給女人,怎麽生得出太子?難道要再找幾個面首,穢亂宮闱、玷污龍家血脈嗎?”

龍桂正在給紫鸾梳頭,手上悄悄用力,按住紫鸾肩膀不讓她起身,慢裏斯條地答道:“我自然是不敢玷污龍家血脈的,除了我,龍家不是還有個你嗎!”

“我?”龍睿愕然。

“是啊!”龍桂伸手一指龍睿的鼻子,罵道:“你把我推到龍座上去受煎熬,自己落得清閑,不會連生孩子這種小事也丢給我了吧?”

“這……這怎麽行?”龍睿連連搖手,“太子得是皇帝生的才可以啊!”

“哈!”龍桂冷笑,“那我懷孕生孩子的時候你替我上朝吵架?替我上陣打仗?替我和紫鸾歡好?”

紫鸾嘤的一聲捂住了臉。

“你……你忒不講道理了!”龍睿氣憤地說:“別的不說,她長的那麽醜!”

紫鸾從手指縫中哀怨地看了眼龍睿,難過極了,又怕丢龍桂的臉不敢哭出聲。

龍桂動了真氣,把梳子丢到梳妝臺上,冷哼一聲說道:“說起來,你也該幫我分擔一下了。”

轉身抱起桌案上山一樣的奏折往龍睿身上一丢,喝道:“把這些奏折拿去批複了!”

“喂,皇姐,你不要亂丢東西,有話好好說啊!”龍睿被奏折砸的頭暈眼花,下意識擡起胳膊護住自己的頭臉。

“我頭疼,得讓 ‘神醫’給我治一下!”龍桂不理龍睿,拉起紫鸾進了內室。

“喂!”龍睿想追上去,結果被奏折絆的摔倒在地,等他爬起來龍桂和紫鸾早就沒了影兒,又不好跟進內室,随手撿起一個奏折看了看,上面寫的雲裏霧裏的,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只得把奏折收拾好放回桌案,怏怏地離開。

紫鸾進了內室就撲到鏡子前看自己的臉,龍桂過去把鏡子搶過丢在一邊,紫鸾還想去把鏡子撿回來,卻被龍桂從後面抱住,動彈不得。

“蠢貨……”龍桂湊到紫鸾耳邊輕聲說道:“每次看到你臉上的疤我都會好開心。”

“哦……”紫鸾随口應着,難過地想:一定是覺得我很可笑。

“別人覺得你醜,我就不用擔心有人和我搶了。”說話間,龍桂滾燙柔軟的嘴唇不時蹭到紫鸾冰冷的耳朵上,引的她陣陣心悸。

“他們那裏知道你的好,只有我知道,你找別人也沒有用的……”龍桂收緊手臂。

“我哪裏好了……”紫鸾不滿地反問,耳朵卻支起,後背靠向身後柔軟有力的懷抱,想把龍桂的回答聽的更仔細些。

“哪裏都好。”龍桂低頭親了親紫鸾的額頭,“這裏總是想着我……”

親了親紫鸾的嘟起的豐唇,“這裏總是念着我……”親了親紫鸾的胸口心跳的位置,“這裏總是放着我……”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只屬于我一個人……”

紫鸾心跳如鼓,想逃卻渾身無力,只好無助地說道:“……不好吧,天還亮着呢……”

“也對!”龍桂直起身替紫鸾拉好衣襟,“牡丹花正好,咱們去窗邊賞花吧!”

“……”紫鸾臉上紅暈未退,迷迷糊糊被龍桂拉到窗邊才發現身上少了點什麽,“啊……我的褲子那裏去了?”

“怎麽會不在呢?”龍桂把紫鸾按在窗前,“讓我找找……”

紫鸾被按得趴在窗前,開始是迫于龍桂有力的手一動不能動,後來是渾身酥軟根本不想動,只能用修長的手指牢牢抓住窗框,貝齒緊緊咬着嘴唇,羞的死也不肯出聲。

夏日陽光穿過庭院中的茂密的樹枝,斑駁細碎的光影落在紫鸾的臉上,窗下種着整行牡丹,豔麗的花朵開的正好,微風拂動,清晨的露珠順着展開的花瓣慢慢滴落。盤大的花朵搖曳在紫鸾的臉畔,襯得她更是千嬌百媚。

“人比花嬌……”龍桂喃喃說道,輕輕親吻她臉頰上的傷疤。

…………

2.

大婚夜。

總覺得龍桂很可怕的綠衣堅持要陪着紫鸾一起進洞房,見龍桂不顧紫鸾反對硬把她拉進床帏之中後,綠衣更加提心吊膽起來。

“姐姐不會被吃掉吧……”綠衣擔心地想。

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紫鸾适時地低喊了一聲:“好疼……”

綠衣蹑手蹑腳地順着牆邊走近床帏,隐約聽到吃面條的聲音。

“已經開始吃腸子了嗎?”綠衣吓的渾身發抖,擔心的手足無措。

“不要咬……”紫鸾貌似痛苦的聲音又從厚重的床帏後面傳了出來。

“這個妖怪,竟然這樣殘忍,活吃人!”綠衣義努力克服恐懼,轉頭四下看有沒有什麽趁手的武器,最後發現點着巨大的龍鳳蠟燭的青銅燭臺比較趁手。

綠衣拿起一個燭臺握在手中,走到床帏前又猶豫了一下,“萬一是個道行深厚的千年老妖,我打不過怎麽辦?”

“要死了……”紫鸾低微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隐約還有龍桂邪惡的笑聲和用棒槌捶打衣服的聲音。

“已經吃到腦子了嗎?姐姐,我來為你報仇!”綠衣氣的要死,掀開床帏闖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床上身體很完整的紫鸾閉着眼睛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張着嘴急促地喘息。

綠衣愣在原地,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突然覺得兩道淩厲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稍微擡頭,看到龍桂那雙似笑非笑的邪惡雙眼,心裏突地升起一種畏懼感,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跪下!”龍桂低聲說。

綠衣只得乖乖地跪在床邊。

紫鸾以為在說她,也閉着眼睛乖乖地跪好,臉向下伏在手上。

“舉高點!”龍桂接着命令道,“放到頭上!”

綠衣不得不照做,把沉重的燭臺頂在頭上,雙手扶好。

“好好看着我……”龍桂伸手扶着紫鸾的臉轉向自己,眼睛卻直視綠衣,“記住今晚的一切!”

……

第二天上午,紫鸾從昏睡中醒轉過來,覺得渾身酸痛得像連着騎了三天三夜的馬一樣,忍着痛翻了一個身,結果發現了頂着空燭臺跪在床邊的綠衣,紅燭淚順着她的頭淌了一身。

“你……你怎麽在這裏?”紫鸾吓得顧不上疼,翻身坐起到處找衣服往身上披。

胡亂穿上幾件,急道:“你幹嘛跪着啊,快起來啊!”

“動不了了……”綠衣有氣無力地說,“已經僵了……”

“……”紫鸾趕緊上前扶起綠衣,把她放到床上歇息,好在龍桂已經上朝去了,床帏之中沒有別人,也不會有人來打擾。

“把我嫁人吧……”綠衣疲憊地閉上眼睛。

果然是千年老妖般的道行啊……

………

3.

一天晚上睡覺前,龍桂突覺煩悶,摟着紫鸾嘆口氣,說道:“以前你總覺得女人得配給男人,如今跟我在一起,會不會因為我少了男人那個,心裏覺得遺憾呢?”

“怎麽會啊……”紫鸾拉起龍桂的雙手,輕撫她細長的手指,“你有十個呢,比男人那一個強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的就看到了,鎖就鎖了,我是不會解鎖的~

獻給一路支持我的小天使們~~

☆、番外2

1.

雖然龍桂說她不介意,可紫鸾還是對自己臉上的疤耿耿于懷。

一天龍桂忙完了朝廷上的事情回到寝宮,看到紫鸾正在睡午覺,随手拿起畫筆沾上顏色在她有疤的那邊臉上勾勾畫畫,畫完了把筆一扔,推醒紫鸾,“別睡了,小心睡的久了頭疼——去禦膳房給我拿點冰糖燕窩解渴。”

“哦……”紫鸾揉揉惺忪的眼睛依言起身去禦膳房,路上遇到一個熟悉的侍女,見了紫鸾驚呼道:“美?!”

“啊?”紫鸾莫名其妙。

那個侍女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紫鸾,“這裏,美!”

紫鸾伸手摸了摸,刻意避過那道疤痕,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心裏終有點不快,勉強笑了一下快步離開。

結果一路上遇到的侍女、太監看到紫鸾都驚訝極了,紫鸾剛剛走過,就在她身後開始議論紛紛,

“你看到了嗎? ‘美’!”

“嗯嗯,真的是 ‘美’呢!”

紫鸾不解,拿着冰糖燕窩回到寝宮交給龍桂之後,撲到鏡子前細看,發現自己的臉頰上面畫着一個大大的“美”字!

“你幹嘛啊!”紫鸾不滿地質問罪魁禍首。

龍桂端起燕窩羹舀了一勺喂給紫鸾,笑道:“怎麽樣?有沒有人對你喊 ‘美’啊?”

“這算什麽嘛……”紫鸾不滿地說,張口吃掉勺子裏的涼湯,趕緊找來清水洗臉,結果——顏色被水浸暈變淡,可就是洗不幹淨。

紫鸾急得哭了起來,“本來就醜,這樣更醜了,我不要見人了!嗚嗚嗚~”

龍桂趕緊扳起紫鸾的臉細看,嘆道:“真的洗不幹淨了啊……”

紫鸾哭的更大聲了。

“不要哭嘛……”龍桂安慰道:“既然洗不掉,我再仔細畫一個吧!”

“……”

最後,紫鸾拗不過龍桂,只得又讓她在臉上畫了朵牡丹掩蓋。

事實上顏料還是可以洗掉的,多泡泡水就好了,不過發現黃顏色的更容易洗一些之後,龍桂就更偏愛黃色一點,經常畫朵桂花啊、油菜花啊、向日葵啊,有時候紫鸾耍小脾氣惹龍桂生氣,龍桂也會偷着畫個貓啊、狗啊、魚刺什麽的。

這種在臉上畫花的做法悄悄流行開來,從宮裏傳到民間,位置也從臉頰變成額頭,會畫的就自己畫,不會畫的就貼上剪好的金紙,這就是“花黃”的由來。

2。

龍睿努力造人,終于生出了兒子,龍桂賜名為龍亘。

四年後,一日,龍睿帶着龍亘到宮中向龍桂請安,龍桂賞了東西,就叫他跟五歲的紫葵一起去院子裏玩,大人們好能在一起安靜地聊天。

過了一會兒,紫鸾覺得院子裏太安靜了,不放心出去看看孩子們玩的如何,結果發現龍亘跪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紫葵手裏拿着根奇怪的棍子在他身上亂捅!

“喂!你在幹什麽?”紫鸾的臉騰地就紅了,忙上去拉住紫葵的手,去搶她手裏的東西。

“我在和他玩游戲啊!”四歲的紫葵笑嘻嘻地說,不肯乖乖把東西交給紫鸾,“你看,他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啊!就像你和女帝一樣。”

“你……你胡說什麽!”紫鸾惱羞成怒,恨不得捂住紫葵的嘴。

“在吵什麽?”龍桂聽到吵鬧聲出來看熱鬧,見到紫葵手裏拿的東西皺眉道,“跪下,怎麽可以偷拿別人的東西!”

紫葵素來怕龍桂,雖依言跪下,可委屈的直掉眼淚。

龍桂俯身在她耳邊問道:“你喜歡和亘弟弟一起玩這個游戲?”

紫葵點點頭,龍桂一笑,低聲說:“你要是肯去他家玩,我的玩具随便你挑……”

紫葵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大聲說:“我要和亘弟弟一起回家!”

“你還小……”紫鸾皺眉道,紫葵看向龍桂,龍桂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眼睛看向紫鸾,紫葵可是不怕紫鸾的,大聲哭鬧起來,最後紫鸾只得同意。

晚上,紫鸾擔心地對龍桂說:“紫葵還小呢,你讓她和亘兒在一起會不會出事啊……”

“小孩子在一起胡鬧能出什麽事啊?”龍桂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沒有有小屁孩來打擾真是太開心了~

☆、番外 3

我叫李倩嘉,是将軍府裏的大小姐,作為爹爹唯一的女兒,從小就被以皇後的标準嚴格管教。

那一年,我終于長大到可以進宮嫁給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其實我心裏并不願意,可是,并沒人願意聽我說話,她們只是在不停地商量我成為皇妃之後能得到的最大的好處。

就在這個時候,家裏新來了一個姐姐,叫李倩可,她長的和我很像,可別人看到我的時候眼裏都是羨慕,看到她的時候眼裏卻都是厭惡。

可她畢竟是我的姐姐啊!我終于也有血脈相連的姐妹了,真是好開心。雖然我身邊總有人小心翼翼地陪伴着,我還是能找到機會和她單獨相處那麽一會兒。

她特別聰明,又好學,總是能猜到我心裏想什麽,我們很快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于是我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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