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想試試嗎

莫無言稍稍一怔,繼而勾起了唇角,“所以你先是連命都不要的攔下我的車,接着死乞白賴的上車,原來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

“是!”安年不卑不亢,眉眼間閃過一絲玩味。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很好看。

“你……太平!”

莫無言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安年一眼,目光掃過其胸前,不可避免的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來。

安年聞言,不僅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毫不避諱的當着莫無言的面,扒掉了自己身上的病服。

雪白的肌膚裸露出來,頸間鎖骨清晰而性感。

“我的胸雖然小了點,可是不代表沒有!”

言語間帶着些賭氣的味道,再看安年,竟是刻意的挺了挺胸,像是要對莫無言證明,自己其實是有的。

莫無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安年,心裏忽的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在爬一般,癢癢的。

“怎麽樣?”

安年篤定,眼前的男人,必定受不了自己如此的誘惑。

哪怕是在精神病院裏呆了三年,安年對自己的魅力仍是絲毫都不懷疑。

果真,莫無言深邃的眸子裏頃刻間閃出了異樣的光來,唇角依舊上揚,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狡黠而邪魅。

接着,安年便見莫無言一點點的湊過來,眼裏柔情似水。

眼見莫無言的左手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臉頰,眼見他那如巧匠雕琢般的臉在一點點的放大,唇瓣甚至就要碰到自己的嘴唇……剎那間,安年的心跳急劇加速。

誰料“咔”的一聲輕響,車門打開,随即一陣冷風襲來,安年不禁一個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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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要做什麽?

莫無言唇邊的弧度更甚,溫潤的唇緊貼着安年的右耳,“我對你……沒興趣,哪怕是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

言語低沉,充斥着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撩撥的安年心生蕩漾。

安年正想伸出玉璧攀住莫無言的脖子,只是還沒來得及伸出手,整個身子就被莫無言一把推了出去。

夜涼如水,安年赤裸上身,偏偏盛世皇城外,多的是深夜進出尋歡的人。

此番無一不朝着安年投來異樣的目光,也有指指點點罵安年不檢點的,為了勾搭男人,簡直連廉恥都丢了。

一時間,安年窘迫的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雙手抱胸,也顧不得他人的議論。

“你……”

“如果你今天攔下的是別人的車,或許你現在已經得償所願,可惜,你遇見的是我。”

莫無言的話,生冷若冰霜。

“砰!”車門被關上。

“你給我衣服!”安年又氣又惱,卻無可奈何,看來,自己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定力。

莫無言搖下車窗,将安年的病服從車裏扔了出來。

安年趕忙接過衣服穿上,而黑色跑車卻已揚長而去,濺起的水花盡數澆在安年的身上,污泥滿身。

安年洩氣的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自己,原本想要借着這個男人的力量回安家,現下看來,似乎不行了。

哼,來日方長,總會有再見的時候。

迷人的夜色中,安年輕輕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來,而她手中,正握着從莫無言口袋裏偷來的請柬。

翌日清晨。

一夜的雨之後,北海城好似洗盡鉛華一般,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正值盛夏木棉花開,血紅色的花瓣,被夜間的雨打落滿地。

盛世皇城,豪華的大廳裏,正舉行着一場看似溫馨浪漫的訂婚典禮。

安雅一身白色及地婚紗,曼妙的身姿婀娜可人,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面龐上,洋溢着幸福。而她身旁的男人,正是今日的新郎沈澤,他穿着黑色燕尾服,頸間別着紅色領結,俊秀幹淨的臉上挂着得體的笑。

二人在招待着到場的賓客,卻時不時地往四周張望着,好似在等什麽很重要的人一般。

終于,安雅有些不耐煩了,小心的附在沈澤耳邊低聲問道:“沈澤,莫少今天真的會來嗎?”

莫無言,北海城的第一帝少,無人不知的天之驕子。

無奈他平日裏為人低調,鮮少出現在公衆的視野中,更別說是如此盛大的訂婚宴了。

盡管此前安沈兩家都對莫無言發出了盛情的邀請,希望他能夠來參加安雅和沈澤的訂婚宴,但是沒有人能夠保證,他一定會來。

“我們再等等,說不定會來呢!再怎麽說,我們家也與莫家是遠親。”

沈澤笑着,一如既往溫和而美好,而安雅的焦躁不安,都很快的化在了沈澤的這種美好裏。

酒店外。

花團錦簇,一路都是賀喜的花籃順着紅毯延伸到了幾米之外,好不喜慶!

安年仍是昨夜的那一身病服,灼灼的目光,落在了花籃的賀詞上。

恭祝沈氏少爺沈澤與安家千金安雅訂婚之喜。

十三歲那年,安年被綁架。在差點失去清白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男孩的聲音,他告訴她說,他會救她出去!

而他真的如約将她從綁匪的魔爪中救了出來。

待到她醒來,便見了沈澤那張如陽光般溫暖的臉龐,那麽幹淨,那麽溫婉,那麽美好。

盡管彼時的安年,身着褴褛,單薄的衣服被撕扯成片,滿身是傷。

誰能知道,這場綁架的安排者,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安雅!

而沈澤,為了自己手中的繼承權,貪戀安家的權勢,才和自己在一起,成了安年的未婚夫。

從那以後,沈澤就常伴安年左右,直到訂婚前夜與安雅滾上床。

好一對璧人!

好一對賤人!

沈澤,安雅,相信我的到來,會是給你們最好的訂婚禮!

安年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只是不時地回頭在車水馬龍的人潮中找尋着,可惜,并沒有看見昨夜的那輛邁巴赫。已經在這門口等了一早上,始終都沒有見着他人來,莫不是……他找不到婚宴的請柬,就不來了?

那得多沒勁啊!

心思及此,安年緩緩的拿出了那張請柬來,鑲金邊的卡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金燦燦的格外亮眼。

也是在此時,安年耳邊響起了一陣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

“我只當你不要臉,原來你連人格都不要,偷人家東西?”

不用擡頭,安年也知道說話的是誰了!心下立時一陣竊喜。

“我一神經病,還管什麽是人格?”

安年倏地轉頭,她從來不介意跟人透露自己的精神病史,反正如今的自己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個有過精神病史的病人罷了。

莫無言未曾料到安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語塞,氣勢卻不減半分,“可以把東西還給我麽?”

安年故作沉思狀,頓了片刻之後,對着莫無言道,“當然可以,但是……”

“嗯哼?”

“我能不能等從裏邊出來了之後再還給你?或者你跟我一起進去?”

在兩個選擇中,安年自然是傾向于後者的,盡管選擇權不在自己手上。

這個男人的眼神,諱莫如深,宛若雕刻一般的臉龐,時常看不出半點表情。也是因為如此,昨夜在男人靠近自己的時候,安年本想着能不能從他的口袋中找出些錢來,不想沒摸着錢包,只找出來一張請柬。

竟然是安雅和沈澤的請柬!這很好!非常好!

“怎麽樣?我知道身份高貴如你,定然不會在意這麽一張小卡片的,你說是不是?”

沒等莫無言開口說話,安年便迫不及待的追問,一臉的谄媚,頗有一種耍賴皮的架勢。

莫無言淺淺一笑,随即迅速地鉗住了安年的手腕,稍一用力,安年吃痛不已,不得不松開了捏着請柬的手。

很快,莫無言用另一只手接住了請柬,以安年未曾反應的速度。

“你……你是不是個男人?”

安年急了,要知道,沒了請柬,可怎麽進入婚宴場?

“我是不是個男人?你想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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