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沈绛落入密室內, 雙腳踏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心底還在徹底回過神。

神跡,真的出現在此刻。

四周一片漆黑, 沈绛被謝珣攬在懷中, 靜谧無聲, 如同死寂,有種連呼吸都要忍不住放輕的感覺。

終于在一聲輕響之後, 周圍亮了起來。

謝珣拿出火折子,豆大的昏黃火光将眼前的視線不再只剩下漆黑。

雖然室內無風,火折子頂端的火苗還是左右輕晃着,連被映照在牆壁上, 兩個緊緊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都輕輕動了兩下。

下一刻, 這兩個依偎着的影子,突然分開了。

不知是謝珣先放手,還是沈绛掙開了他的手臂, 兩人分開的一瞬, 往兩邊打量, 似乎想要打量清楚這個密室。

很快, 謝珣找到了密室牆壁上的油燈,用火折子點燃燈芯。

轟地一下,整個密室變得亮堂起來。

沈绛想起剛才暗門打開那一幕,忍不住問道:“三公子, 怎麽會猜到那個門上暗號?”

“我本以為淩頂樓給我的那兩句, 是用來闖竹林。可是現在才發現, 竟是我想岔了。這兩句話, 應該是這道門上的暗號。”

難怪在竹林中, 他們不是觸發了暗箭,就是升起毒煙。

沈绛又低聲念了一遍之前的那兩句話:“山澤相連可通氣,水火相克不相射。”

謝珣望着她秀眉微蹙,明眸裏透着疑惑,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你方才不是說過艮覆碗東北齊山,齊同七音,因此我猜第一個數字為七。”

竟是這樣。

Advertisement

沈绛擡起頭,櫻唇因驚訝而微張着。

“兌上缺西方雙澤,澤的先天數為二。而水與火的先天數,依次為六與三。所以我才會猜測這道暗門的暗號應該為七、二、六、三。”

沈绛心頭依舊還是震驚。

剛才那麽電光火石間,他居然能腦筋急速飛轉,想起這四個字。哪怕沈绛自诩冷靜過人,在那一刻想着的居然是,随便按下四個數字,然後其他一切交給老天爺吧。

她期盼着的神跡,是他親手帶來的。

沈绛望着眼前沉靜如水的男人,他身上的清冷、從容,似乎無時無刻不在。

也正是這份從容淡定,一次又一次拯救了她。

沈绛光是看着他,就忍不住心口直跳。

于是她趕緊轉過身,說道:“我們趕緊找證據吧。”

密室面積很小,四面牆壁上都是書架,擺着整整齊齊的冊子。

謝珣和沈绛趕緊上前,沈绛先抽出一本,才發現竟是賬冊。很快她發現這是關于‘芙蓉醉’的賬冊。

只是這本應該是一個姓文的布商的,從對方初次吸食芙蓉醉開始記錄。

而記錄在最後的是歐陽泉從這個文姓商人身上獲取的利益,這幾乎是對方全部的身家。

沈绛一目十行,将這本冊子放回之後,迅速取了另外一本。

她才發現這排書架上,全都是那些在芙蓉醉之下,家破人亡商人的血淚冊。

“我這裏全都是歐陽泉,利用芙蓉醉,霸占別人財産的記錄,三公子那邊有別的嗎?”沈绛迅速問道。

她想要找的是,歐陽泉背後之人的資料,還有他跟西北糧道上的利益瓜葛。

謝珣回道:“有。”

沈绛乍聽,心頭一喜,立即将手中賬冊放回,走到謝珣身側,湊近看他手裏的賬冊。

因為光線昏暗,她忍不住挨近,才看清賬冊上的內容。

那股清幽冷香再次逼近。

“這是歐陽泉進獻給別人銀兩的賬冊,這個人就是他背後之人。”沈绛掃了一眼,歡喜的往上找,發現竟沒名字。

她心底的歡喜,登時碎成齑粉。

沈绛捏緊手中賬本,失望道:“居然沒有這人的名字。”

“我知道他是誰了。”卻不想,身側的男人開口道。

沈绛心底再次升起巨大希冀,擡頭,一雙黑眸緊緊望向他,眸中波光微轉,有種小心翼翼的期許,似期許又怕再次面對失望。

謝珣擡手,修長指尖落在賬冊的一角,低聲說:“這是那人的标志。”

沈绛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發現角落有一個小小的麒麟。

麒麟。

京城內。

一處安靜的院落內,身穿黑色披風,将身體都緊緊包裹着的人,終于在進屋之後,将頭上的帽兜摘了下來。

“殿下。”方定修恭敬開口道。

“若不是我在錦衣衛之中,安排了一個後手,竟不知道,他們已經從芙蓉醉查到了歐陽泉,他身上有太多秘密了,還牽扯着西北之事。這人不能再留了。”

方定修一怔,沒想到趁夜前來,聽到的居然是這種消息。

他立即皺眉說道:“殿下是否太過緊張?歐陽泉不過是個香料商人,哪怕弄了些違禁的香粉,又怎麽會驚動錦衣衛呢。”

“還不是本王那個好堂弟,他先前與兵部那個楊侍郎的兒子,在護國寺發生争執,誰知楊小公子回家沒幾日就死了。他那個姐姐麗嫔,仗着自己懷有身孕,竟敢在太後面前故意誣陷謝程嬰。”

男人冷笑一聲,輕嘲道:“連我們這些年長的皇子,在太後跟前,都不及謝程嬰半分。她肚子裏不過就是一塊肉,就敢這般行事。之後太後聽說京城有關于程嬰逼死人的傳言,十分不悅,就讓父皇派錦衣衛徹查此事。”

“誰知那個楊雷,竟是死于芙蓉醉,這才把歐陽泉牽扯進來。”

方定修皺眉,驚疑道:“竟是這般湊巧嗎?”

“可不就是這麽巧合,要不是事關程嬰,這件事也絕對不會出動錦衣衛調查。現在被查出來楊雷是死于芙蓉醉,這事肯定是要被鬧到皇上面前的。”

聽到此處,方定修不顧尊卑,立即搖頭說:“不對,不對,殿下,此事絕不會如此巧合。”

原本坐着的錦衣男子,猛地望向他。

“你什麽意思?”

方定修解釋說:“殿下,若是您這般想,就是有人故意利用世子殿下之事,将楊雷之死丢到聖上面前,從而為了引出芙蓉醉。您說這背後密謀之人,是不是為了要利用芙蓉醉對付您。”

站着的男人,身形一僵。

哪怕尊貴如他,此刻也禁不住緊皺眉頭。

方定修問道:“那日在太後宮中,除了您之外,還有誰在?”

“三哥,”原本隐沒在燈光陰影處的男人,終于慢慢從黑暗中踱出,光線漸漸照亮他整張臉,讓他的五官一點點變得清晰。

魏王謝仲麟,也正是當今的四皇子。

謝仲麟原本尚算俊美的臉頰,因為惱怒,五官有些扭曲:“一定是他,難怪他那日居然會幫着程嬰說話,篤定他一定是清白的。”

竟是打的這般主意。

方定修卻想起那日在護國寺,遇到的世子殿下。

他忍不住說:“會不會是世子殿下自己呢?或是他與三殿下一起聯手?”

謝仲麟立即搖頭:“你應該也聽說過程嬰的事情,他打小就在佛寺中長大,對權利根本不在乎,先前不是還鬧着要出家的。況且他與九弟一向關系緊張,三哥又與九弟那般要好。程嬰怎麽可能會與三哥聯手。”

“殿下,話可不能說的這般絕對,若是三殿下許下,讓世子殿下無法拒絕的好處呢。”

謝仲麟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方定修說道:“這個楊雷,從一開始或許就是個誘餌,世子殿下那樣的性子,為何偏偏要在護國寺中,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處罰他。說不定就是為了引出之後的事情,讓楊雷死于芙蓉醉,讓芙蓉醉和歐陽泉都鬧到皇上跟前。”

歐陽泉這人身上的秘密多,哪怕是謝仲麟都明白,要是真的讓此人被父皇拿住,他自己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當機立斷道:“先不管端王和程嬰有沒有聯手,反正歐陽泉此人不能再留。”

方定修颔首,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今晚就動手,省得夜長夢多。”

“你是說歐陽泉背後之人,就是四皇子謝仲麟?”沈绛之前并不止四皇子的名諱,畢竟皇子之名,并不會太多人知曉。

反正底下人瞧見這些尊貴的皇子,不是喚王爺就是喚殿下。

沈绛趕緊将所有刻有麒麟的賬冊都找了出來。

而很快,沈绛又發現了幾本賬冊,竟是歐陽泉與西北幾處駐軍首領的往來,全都是他記錄自己每次行賄的證據。

難怪歐陽泉的貨物,能在西北一路順通無阻。

他們之間,全都有利益瓜葛。

沈绛忍不住開口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搞懂,明明南方的水路發達,交通更加方便,為何歐陽泉一直都從西南往西北運送貨物,然後再入京呢。”

“或許,這個問題的答案,就與你父親的事情會牽扯上。”

沈绛望着這個狹小密室,這已是歐陽泉所有賬冊所在的秘密之所,如果連這裏都沒有的話,難道真的要将歐陽泉抓住,親自逼問嗎?

牆壁上的油燈,将她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在石壁之上。

她微垂首,突然身側謝珣的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低聲說:“別動。”

沈绛聞言,當真未動。

謝珣走到旁邊牆壁,他輕輕抓住油燈,左右輕轉。

沒想到,原本應該固定在牆壁上的油燈,突然動了下,那塊看似密合着的石壁,露出一個狹長夾層空間。

沈绛立即抽出裏面的幾封信,待打開她才發現,竟是她看不懂的文字。

她轉頭望向謝珣,只見他也垂眸望着這幾封信:“是北戎文字。”

而最下面的一封信,倒是一封看似尋常的書信,但是寫信的人,卻讓沈绛大吃一驚。因為這人竟是她耳熟能詳的。

建威将軍許昌全。

這是爹爹副将。

沈绛的手指都在顫抖,她捏着信,說道:“三公子,這人是爹爹的副将。”

而原本謝珣正在看那幾封北戎書信,望向她殷切的臉頰,緩緩開口道:“這幾封信也解釋了為何你方才的疑惑,為何歐陽泉要舍棄交通更為便利的南方,非要借道西北。”

“因為他就是北戎的奸細。”

沈绛渾身一顫,先前散落成一塊一塊的線索,此刻似乎完全拼湊成了一整個真相。

謝珣道:“坊間一直傳聞,歐陽泉之所以做香粉生意,乃是因為他身上有一半南越人的血統。這話并沒有錯,但是他身上另一半并非是漢人血統,而是北戎。這幾封信,就是歐陽泉尋回他北戎父親所在家族之後,對方給他的回複。”

北戎人以身為狼神之後而驕傲,因此他們對于血脈混雜的人,更為鄙視。

所以他們不會接受,應該被稱為雜種的人。

這麽多年來,歐陽泉盤踞在大晉,其實一直都在源源不斷給北戎提供情報。

突然頭頂上似乎傳來腳步聲。

雖然這個密室在假山下,可真若有人在上面行走,也會被聽到。

謝珣立即把所有的信封收攏在一處,又将關于謝仲麟的賬本都拿出,待做完這些,他回身抓住沈绛的手臂:“此處不是長談的地方,我們先把證據收集好,待回去之後再說。”

沈绛明白他的話,忍住心頭翻湧的血氣。

油燈熄滅後,謝珣将她重新摟在懷中,順着上面的暗門,重新出去。

出去後,原本的煙霧早已經消散。

兩人謹慎起見,還是分別擡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

待他們徹底走出假山,發現毒煙确實不見了。

“我們去找歐陽泉。”謝珣說道。

沈绛跟在身側,緩緩點頭,如今這些證據都在,歐陽泉再不能狡辯,只要抓住他,就不怕撬不開他的嘴。

仗着謝珣早已經記住別莊的建築圖,兩人一路直奔前廳。

弦月高挂天際,剛接近前廳,就感覺到前方亮如白晝,就連空氣都彌漫着香味,馥郁香濃,甜膩撲鼻,剛一靠近,便絲絲縷縷纏繞上來。

年輕貌美的樂師,身着異域衣裳,或懷抱琵琶,或低頭撥弄琴弦,或手握蕭、笛,吹奏歡快樂曲,整個廳堂都是一派富貴旖旎之景。

沈绛心底原本強壓着的怒氣,仿佛被這歡快樂曲一下點燃。

她的父親在邊疆出生入死,為是保護大晉百姓,不受北戎鐵騎侵辱。可是他遭受的卻是什麽,是背叛,是冤枉,是眼睜睜看着五萬将士死在他的眼前。

如今眼前這一幕,沈绛心中悲涼。

她不為自己。

是為枉死在仰天關的那些英靈,是心疼他們無法再也無法聽到自己的妻子、兒女的歡聲笑語。

可害了他們的人,卻還能坐在此處,享受這樣的靡靡之音。

“什麽人?”

未等謝珣和沈绛到前廳,就聽黑暗中一聲暴呵。

他們兩人腳步一頓,都以為是自己行蹤暴露,可是利箭撕破虛空的聲音暴然響起,帶着尖銳的戾嘯聲,撕破濃稠的夜色。

徹底打破先前的靡麗享受。

整個前廳一下如有水滴入了油鍋,尖叫聲響起,男人的怒吼,還有利箭持續發出的連環嗖嗖聲。

歐陽泉今日特地将宴席,擺在了開闊之地,原本是為了享受夜風吹拂。

如今居然也正好享受到了利箭爆頭。

別莊裏的護衛立即上前,想要護着他先走一步,可是這些護衛沖過去,反而立即暴露了目标。

“殺手在房梁上。”有個護衛大喊一聲。

可是他這一聲剛喊完,一支急速而來的鐵箭,射穿他的脖子。

護衛想擡手,捂住自己脖子,可努力擡了幾下手,最後晃了晃重重摔在地上。

沈绛擡頭望向房頂,果然一團又一團黑影,正站在上面。

這些殺手穿着黑色夜行衣,臉上戴着黑色面具,整個人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他們的箭一支接着一支,直沖歐陽泉。

歐陽泉身邊護衛雖忠心不退,卻接二連三倒下,眼看着人越來越少。

謝珣頭也不回,扔了一句話:“你先躲在此處,我去接應歐陽泉。”

別莊護衛肯定還有在別處,只要此刻他保下歐陽泉的命,待會護衛趕到,未必沒有拼死一搏的實力。

沈绛還沒來得及喊。

謝珣已率先沖了出去,只見他撿起倒下侍衛手中的長刀,直奔剛跳下來的殺手。

房頂上的刺客,似乎也差不多。躍下幾人,直奔着歐陽泉。眼看着身後刀芒已現,歐陽泉吓得手腳發軟。

他雖游走權貴之中,可到底是商人。

即便心底知道,自己或許有這麽一天,真正面臨時,還是不免膽寒。

卻不想橫空殺出一人,手中長刀,寒芒寸閃,煞氣逼人,一擡手砍翻一個人黑衣人,待另外兩個黑影人舉刀向他。

可來人不慌不忙,高挑瘦削的身形靈動如燕,兔起鹘落,輕松避開對方的刀鋒。

反手就将另一邊劈刀上來的人,捅了對穿。

鮮血如瀑布般,在半空中灑落,血腥味彌漫,将原先的馥郁香濃徹底沖散。

片刻前,還富麗堂皇的廳堂,此時橫七豎八躺着一具又一具屍體。有些屍體的臉上還帶着不甘和不敢置信,或許他們怎麽都想不到,不過是一場尋歡作樂的宴會,如何會招致這般屠殺。

此刻沈绛躲在暗處,怔怔望着謝珣。

原來三公子竟有這樣的好身手。

她突然明白,身上藏着秘密的人,并未只有她一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