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林度飛一路帶着沈殊音, 重新潛入水中,都覺得這未免太過順利了。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綁匪已經前去阻截沈绛的船只, 其他在船上的人大多都是不知情的船工。
連沈芙绫都沒想到,會有人單槍匹馬追過來。
只因救人太過順利, 林度飛生怕還有伏擊, 都不敢直接上岸。
他讓沈殊音趴在自己背上,他馱着沈大姑娘硬生生游出去一裏地,才上了河岸。
兩人一上岸,都在岸邊喘息。
沈殊音雖沒凫水,可她趴在林度飛的背上, 時不時張嘴呼吸,就要喝一口河水。
待歇過神,兩人之間氣氛變得尴尬而又古怪起來。
“你待在這裏別動, 我先去找點幹柴, 生火取取暖。”林度飛叮囑完,起身離開。
他沒敢走遠, 找到一些幹柴,就立即回來。
只是他身上的火折子, 在水裏泡濕,于是他只能拿出匕首, 将木棍的頂端削尖,采取最原始的方式取火。
沈殊音雙手環膝, 下巴墊在手臂上,看着林度飛取火。
這種取火方法, 本就難, 弄了半天, 林度飛還是沒生起火。
他擡頭望着沈殊音,少年如星般灼亮的眸子,染上一絲窘意,他低聲安慰,又像是給自己打氣似得說:“馬上,馬上就能點着。”
果然,話音剛落,木棍和幹草間擦出一點星火,一下撩起了火苗。
周圍如墨般的濃稠黑夜,瞬間被火苗沖散了點。
橘色火光映照在兩人臉上,沈殊音就聽着少年歡呼一聲:“着了,着了,我就說能點着。”
她撇頭看過去,少年俊朗的眉眼,帶着極暢快的笑意。
這笑容灼灼如驕陽,看得人目眩。
很快,林度飛把火堆生起了火。
“沈姑娘,你要不要靠近點,這樣比較暖和。”林度飛見沈殊音坐在離火堆較遠的地方,忍不住開口。
沈殊音也确實冷的厲害。
她自小養尊處優,這次遭難,是她受過的最大磨難。
從水裏走了一遭,再上來,整個人險些要被凍僵,于是她輕輕往火堆旁,挪了挪。
“那個,”林度飛開口,卻有點兒難以啓齒,他撓了撓頭,才又說:“我方才無意冒犯姑娘,我只是……”
船艙太黑,才不小心碰到你的胸。
還……兩次。
“你別說了。”沈殊音突然出聲,打斷他的解釋。
沈殊音不比沈绛,她自幼長在京城侯門,受的是最正統侯門嫡女的規矩教養。
她長這麽大,沒被除了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碰過手。
如今,居然被連續碰了兩次胸脯,雖然知道對方是無意的,卻還是有一絲懊惱在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特別是林度飛還非要,把這件事重新提起來。
沈殊音這般柔和性子的人,都恨不得過去,堵上他的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度飛趕緊閉嘴,過了會兒,他偷偷擡頭望過來,火光映照下的女子,一頭烏黑長發披散在肩頭,如羊脂般的肌膚散發着柔膩的光澤。
美人本就絕色,更何況此時被火光映照着。
沈殊音終于想起問道:“林校尉怎麽會在此處?”
還把她救了。
林度飛也才想到這件事,解釋說:“我今日本在碼頭上當差,接收新到的一批軍糧,就遇到三姑娘。她說…”
他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對她的稱呼。
“她說大姑娘你被綁架,綁匪要求三姑娘給一萬兩現銀将你贖回去。”
沈殊音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隐情。
她着急沈绛,忍不住又問:“灼灼人呢?為何林校尉你已經到了,還沒見到她?”
“三姑娘租了只大船,我是乘輕舟,所以速度略快些。”
林度飛想了下,安慰沈殊音。
沈殊音低聲說:“怪我大意了,不該輕易上了別人的當。”
事到如今,她已經認定,是沈芙绫搞的鬼。
“你別太自責,只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別人有心算計你無心,并不是你的錯,都怪……都怪那些壞人太壞了!”
對,都是壞人的問題。
林度飛搜腸刮肚,總算想出了這麽幾句像樣的安慰話。
沈殊音原本還在擔心沈绛,聽完最後一句,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她一笑,林度飛原本緊張的心緒,反而放松了些。
火堆裏燃燒的幹柴,發出噼啪的脆響。
在火焰的烘烤下,沈殊音身體漸漸恢複了溫暖,也忍不住輕聲閑聊起來:“說來我還沒謝謝你,這是林校尉第二次救我了。”
對面的少年,搖頭道:“沈姑娘客氣了,這是我份內之事。”
不過沈殊音還有些奇怪,她不禁柔聲道:“按理說,綁架之事,不該是林校尉管吧。”
林度飛被問個正着。
于是他挺直腰背,義正言辭道:“我乃朝廷命官,這些宵小膽敢在京城犯事,維護法理正義,當然是我輩職責。”
沈殊音輕笑一聲,依舊是那副柔柔的語調:“朝廷有林校尉這樣的棟梁,實在是有幸。”
聞言,林度飛喉頭發苦。
若被劫持的人,不是你的話,他又何必夜乘輕舟,飛渡數百裏呢。
他心底如此想着,卻不敢洩露出絲毫情緒,只是拿起手邊的柴火,又往火堆裏填了點。
“你的手背……”沈殊音細眉輕揚,低呼一聲。
林度飛低頭看過去,這才發現他的手背,不知何時被擦破了,血肉模糊的一片,看着有點吓人。
“無妨,我一點都不疼。”林度飛不在意的擡起手,直接含進嘴裏。
他是在邊關長大的少年,比不得京城裏的貴公子,嬌皮嫩肉,有些傷口看着吓人,他自個瞧一眼,便知輕重。
沈殊音也沒想到,他竟當着自己的面,舔舐了手背的傷口。
這舉動,又野又随性,與她見過的那些京城貴公子,都不一樣。
像草原上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狼崽子。
一時間,她也怔住,只呆呆望着。
林度飛轉頭吐掉嘴裏的髒血,就把手掌放下。
沈殊音怔住,這就好了??
于是她微皺眉,柔聲提醒說:“林校尉,你的傷口還是要小心些。”
她記得先前有次,方定修不知怎麽,也是弄傷了手掌。
婆母氣惱極了,不僅将他身邊的小厮挨個責罰了一遍,甚至連她屋裏的丫鬟都被責罵了一通。
至于她自己,更是被婆母安上了不關心夫君的罪過。
“不礙事,真的是一點小傷,估計是剛才上岸時候,被石頭擦破的。”
林度飛大咧咧一笑,他這人眉眼間英朗,笑起來,溫暖的如正午當空的驕陽。
沈殊音輕嘆一聲,慢慢站起來,走到他身側。
她将懷中絲帕拿了出來,放在火堆上,烤至幹透,這才将帕子折疊成長條形。
“手過來。”她低柔道。
林度飛聽話的把手遞過來,沈殊音将絲帕纏在他的手掌,卻無意中觸到他的掌心。
少年的手是持槍的手,指腹和掌心早已在日積月累下,被磨出厚繭,觸碰時,略顯粗糙的觸感,卻有一種滲透進肌膚裏的滾燙。
沈殊音心驚下,險些把帕子弄掉。
好不容易她把帕子在他手背上纏好,才小聲說:“林校尉,你先将就些。”
林度飛搖搖頭,卻沒說話。
很快,沈殊音重新坐回先前的位置,她被折騰了一天,也是疲倦至極,倚靠在身側的樹幹,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林度飛守着四周,不時給火堆添柴火。
待望着對面女子瑩白的臉頰,他偷偷擡起自己的手掌。
柔軟的絲帕在他鼻間滑過,帶起一股清幽的味道。
好香啊。
天光大亮,沈绛和謝珣兩人略休息了下,便起身,準備去找這附近最近的人家。
臨走時,沈绛在沿途留下暗號。
這是她與卓定等人的聯絡方式,要是他們能看到,一定會來找自己。
昨晚火藥突襲,弄得大家都四散。
好在沈绛并不太擔心,因為衢州乃是依山傍水之地,因為水澤湖泊遍布,所以很多少年打小就會凫水。
卓定他們打小就被當成是斥候培養。
凫水對他們來說,也是訓練課程之一。
反而是沈绛,她畢竟是個姑娘,姚寒山自個都是個旱鴨子,自然也沒教會她這個。
“累嗎?我背你。”謝珣扭頭說道。
沈绛立即搖頭,此次對謝珣來說,本就是無妄之災。
她自然不能再一直拖累他。
沈绛咬咬牙:“沒關系,我能自己走。”
誰知謝珣卻直接攔腰将她抱起來,沈绛趕緊蹬腿,想要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可是這一動,腹中的饑餓感便翻滾了上來,最後化作幾聲響亮又清晰的‘咕嚕咕嚕’。
要是離得遠也就算了,偏偏她就在他的懷裏。
這麽近的距離,哪怕這麽輕的聲音,也如響雷般清晰。
沈绛:“……”
謝珣:“……”
待她目光上移,兩人四目相對時,沈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諸天神佛,收了她吧。
她不活了。
哪有女子會願意在男子,還是自己心儀男子面前,發出這麽不雅的聲響。
至于謝珣則是沉默不言,只是眼睑微垂,眸底帶着一絲絲笑意。
沈绛閉着眼睛,自暴自棄道:“你若是想笑,就直接笑吧,不必強忍着。”
“真的?”謝珣輕輕擡起頭,望向前方,薄唇揚起,明明只說了兩個字,可是裏面沒壓住的笑意,卻是那樣明顯。
沈绛幾乎能感覺到,他胸腔因為發笑,而震動的幅度。
沈绛睜開眼睛,委屈望着他:“你還真笑話我呀。”
“不是你說,讓我想笑便笑的。”
沈绛聞言,帶着微惱道:“平常也沒見你這般聽話。”
頭頂的男人卻道:“誰說的。”
沈绛尋着他的聲音擡頭,就聽他說:“我不是一直都聽你的話。”
她登時圓睜雙眸。
這話,從何說來?
“我還不夠聽話?”謝珣似乎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到底。
他說:“在京兆府裏,康少尹乃是出名了妻管嚴,我覺得,比起他來,我也不慌多讓。”
人言否?
沈绛心頭緩緩滑過這三個字。
于是,她無力道:“你放我下來,你還是背着我吧。”
謝珣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副你早聽話不就好了的表情,于是,沈绛從他懷裏下來,默默爬上他的背。
好在,這地方并不算偏僻,他們走了沒多久,就遇到了村莊。
兩人進了一戶人家,敲了門,是個女子來開門。
對方警惕看着眼前的兩個陌生人,還是身為女子的沈绛先開口道:“這位阿嫂,我們路過此地,幹糧吃完了,能否在你家中借口吃的。”
這女子仔細打量他們兩人,這才發現,眼前兩人竟是她從未見過的好看模樣。
話說模樣長的人,總讓會人覺得面善。
沈绛以為對方怕自己吃白食,拿出荷包裏的碎銀子:“我們可以給銀子。”
女子笑了起來:“趕緊進來吧。”
兩人進去之後,在女子家中飽餐一頓。
雖說都是農家飯食,并不精致,可他們折騰了一整日,哪怕是謝珣也是餓的饑腸辘辘。所以誰都沒有挑剔的心思。
待吃完後,沈绛問:“阿嫂,請問這裏離臨州有多遠?”
“臨州?你們要去臨州?”女子顯然是詫異。
女子想了下,說道:“若是坐船的話,不要半日就能到。”
沈绛眼前一亮,趕緊問:“這附近有可以去臨州的船嗎?”
“我們這裏都是打漁的小船,一般人都不會去那麽遠的地方,你要是想坐船去臨州,得到鎮上,鎮上才會有大船。”
兩人用完膳食,沈绛把碎銀子給了對方,女子似乎不太敢收。
沈绛眨了眨眼睛:“不夠嗎?”
“不是,是太多了。”女子趕緊擺手。
鄉野民婦,心地樸實,不過是一頓飯,哪敢收這樣的碎銀子。
還是沈绛塞到她手中,問道:“要不這樣吧,我們想去鎮上,你們村裏可有什麽馬車?能盡快送我們去鎮上的。”
這種小村落,馬車當然是沒有的。
不過這女子最後,居然替他們找來了一輛牛車。
正好這位大伯要去往鎮上,于是兩人坐上牛車。
待坐上牛車後,沈绛望着周圍的場景,小聲說:“若不是這會兒要趕車去救大姐姐,咱們這樣子,還真像是郊游。”
郊游?
謝珣挑眉,如此狼狽的郊游,也虧得她能這麽想。
他也是與沈绛在一起越久,才發覺這姑娘骨子裏似乎就有種能屈能伸的勁兒,哪怕再髒再累的境遇,她都從未叫過苦累。
牛車在颠簸的小道上,行駛了一段。
沈绛靠着謝珣肩頭,小道兩邊從一片金色麥田,漸漸入了一處樹林。
直到前方傳來兵戈相接的聲音,兩人同時擡頭望過去,就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馬車裏摔了下來,奮不顧身的連滾帶爬往前。
而身後拿着刀的人,在殺掉他的車夫之後,追了上來。
這……
眼看着書生要被身後的殺手追上,沈绛按住謝珣的手,眼神灼灼如焰:“你坐好,我來。”
從昨夜被火藥偷襲的那一股子憋屈怒火,一直隐隐壓在心底。
沈绛從不想讓自己成為謝珣的包袱,可是一次又一次,她好像都在拖他的後腿。
于是,這回她先壓住他的手。
說話間,她已從牛車上一躍而下,群裾在半空中飛揚,如盛開的花朵。
她擡起手臂,短箭自她手臂,急射而出。
這一下,直接射出離書生最近的那個殺手。
短箭入喉,那人倒地而亡時,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殺死。
沈绛飛掠而過,直接奪走他手中的長刀,望着身後數名殺手。
這書生捂着方才中刀的傷口,他渾身血跡斑斑,本以為他就要被斬與刀下,誰知居然橫裏殺出來的小姑娘,救了自己。
對面的殺手相互看了一眼,只聽站在最前方的人開口說:“小娘們,這事兒天皇老子來了,都管不了,你這一個小娘們,趕緊給爺讓開。”
沈绛将手中長刀,在半空中轉了一圈,刀鋒锃亮,帶起淩厲的勁風。
她輕聲一笑:“不巧,我這人天生膽子大,就喜歡管不該管的事情。”
“你找死。”對方狠狠道。
這幾人皆是有厲害功夫在身的,全然沒把沈绛這個弱質女流看在眼裏。
方才她雖然殺了自己這邊的人,但在殺手看來,她是偷襲得手,并不算是真本事。
沈绛懶得跟這種宵小廢話,揮手上前。
她是被傅柏林喂刀養出來的,傅柏林的心狠手黑,在她這兒,被學了個十成十。
再加上,她揮手斬向面前之人時,這人本舉刀格擋,誰知他的腿突然一彎,好像被什麽東西打到。
沈绛順勢抽刀,一下紮進對方的大腿。
這人鬼哭狼嚎起來。
待沈绛幾番對峙下來,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謝珣在搗鬼。
他不知從哪兒,摸出了幾塊小石子,只要有人接近沈绛,他就以石為暗器,一粒急射過來,總能找出對方的空門。
沈绛便循着他的指點,猶如砍瓜切菜般,将人斬落。
從昨夜就攢着的憋悶,終于徹底宣洩而出。
等她将最後一人,也就是最開始對她叫嚣的那人踩在腳底下,她居高臨下的望着對方,語氣淡漠道:“你現在知道,誰是爺了吧。”
“您是,您是,您才是大爺。”這人眼看着她舉着刀,離自己越來越近,聲音都變了調。
沈绛心滿意足,下意識就放出一句狠話。
“誰是你大爺啊,我是你爹……”
誰知這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就聽一個驚呼聲:“灼灼。”
沈绛擡頭,就發現不知何時出現的沈殊音,正一臉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而她身側的林度飛,也是一臉震驚望着她。
畢竟這般霸王模樣的姑娘,實乃罕見。
反而是謝珣,算是在場最為淡定的那一人,他一臉笑意望着她,宛如眼前這姑娘依舊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神仙小娘子。
全然沒有被吓到的樣子。
沈绛瞧見,心底甚為開懷,真不愧是她的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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