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意點的紅酒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那裏,孤零零的,就像他一樣。

“誰給她的白酒?”

他的聲音如同齒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凍得一旁的服務員直打哆嗦,“是......是這位小姐自己點的。”

有時候他真想撬開顧染白的頭看看裏面到底裝着些什麽,明明看着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麽就這麽傻呢。

今天他拍完戲才知道顧染白已經走了,于是聯想到傅安存一下午都神采飛揚的臉。傅安存在外人面前是個很人精的男人,但是在他面前永遠學不會隐藏情緒。

比如,他剛一問到顧染白,他的臉頓時就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一個理由,只好将計劃和盤托出。

那一刻,他真的想将傅安存掐死算了!

林慕言是什麽人?對外人他或許還能做到公事公辦,認認真真的看合約。可是對顧染白,如果是以前,就算是賠上整個林氏,他也在所不辭,但是現在,就算是答應也絕對會讓顧染白付上相等的代價。

他連晚飯都來不及吃,便開着車子油走在青安市的大街小巷,直到接到她的電話,那一刻,心裏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氣憤。

緊張的是,他怕顧染白會因此小瞧他,氣憤的是,她居然一點都不相信他,林氏的代言他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看到現在醉的一塌糊塗的顧染白,他再大的火氣也憋在胸口發不出來,無可奈何的嘆息了一聲,彎腰将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副駕駛位上。

替他拉開門的服務員從他的側臉看過去,從震驚、不可置信、再到一臉的驚喜,“你是那個......”

她指着他的臉,激動的半晌說不出來,直到那輛銀色的卡宴飛馳而去,她才驚喜的原地跳腳,并說出了那個一直萦繞在心頭的名字,“韓景初。”

而此時,卡宴已經融入了車海,再見不到蹤影。

韓景初一直都知道顧染白的酒品差,酒量淺,但以前只是聽說,沒有這麽深刻的體會,如今他總算體驗了。

“顧染白,你給我坐好。”

Advertisement

韓景初牢牢的握住方向盤,動作迅速的往右邊打了45度,才終于險險的避開了從左邊超上來的車。騰出一只手将像八爪魚一般抱着方向盤的顧染白扔回到副駕駛。憋在胸臆中的氣還來不及呼出,便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便是滿身酒氣的顧染白湊過來,眯着眼睛看前方,“我要開車。”

她的眸光水潤晶瑩,像是點綴了無數耀眼的星星。

韓景初竟然不自覺的看得入了神,直到耳邊傳來顧染白朦胧的聲音,“好像要撞上了。”

他猛然間回神,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去踩剎車。

‘砰’的一聲,是真的撞上了,只不過是後面的車因為他突然急剎避不及撞上了他,再看前面,寬闊的道路上,連一輛車的影子都沒有。

“顧染白”,韓景初氣得大聲怒吼,卻在看到她水亮的眸子時陡然間澆滅了心理升騰的火焰。早就知道拿她沒法,還真是浪費了那點吼她的力氣!

“坐着別動,我下去看看。”洩氣的跨下肩,推開車門下去,顧染白卻從副駕駛的位置上爬過來準備跟着韓景初一起下去。

“顧染白,你能不能乖乖的坐好?”韓景初咬牙切齒的将她推回去,對上她無辜的眼眸時惡聲惡氣的說,“顧染白,你要再亂動,信不信我真的吻你了。”

明明是暧昧的話,卻讓他說的火氣十足。

顧染白緊盯着他,窗外,有人不停的拍着保密性極好車窗玻璃,隐隐的叫嚣聲從外面傳進來。韓景初喉結滾動,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按下車門的鎖。

就在他的臉湊過去的時候,顧染白的頭突然往旁邊一歪,竟然睡了過去。

韓景初憋屈的拍了拍她的臉,又氣不過的擰了擰她的眉心,才推開車門下車!

顧染白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全身都痛,尤其是頭更痛,呼吸間還有一股讓人作嘔的酒味。她難受的吐了吐舌頭,将胸腔裏的濁氣吐出了一些,才眯起眼看周圍的環境。

荒郊野外,還是在車裏,身上還蓋着溫暖的棉被!

猛然間坐起,一眼就看到旁邊睡得正難受的韓景初,身上搭着一件薄外套,眉頭緊蹙,可能是因為冷,雙手環在一起。她過于劇烈的動作讓本來就睡眠不好的他微微眯起了眸子,“要不要看看衣服是不是昨晚那件?”

“韓景初”。

顧染白大叫,扒拉着亂成一團的頭發,拿出手機才發現關了機,又伸手去拿他的手機,還是關機。

“韓景初,你今早淩晨的五點的時候有一場拍日出的戲。”

她近乎是咬牙切齒的看着他,頭頂的太陽此時已經移到正中了,完全可以想象傅安存翹起的蘭花指有多麽的氣憤。

如果他知道韓景初沒去拍戲還是因為她,那覺得是要将她一巴掌拍死的。

“嗯。”韓景初不在意的點頭,“現在能趕上拍夕陽,看來得和編劇商量一下,改成晚上英雄救美。”

電話才剛開機,手心已經被震麻了,一看,三十幾個未接來電、二十幾條短信,她已經沒有勇氣開韓景初的手機了。

“還不走?等着我被傅安存分屍呢”。

有時候她覺得遇上韓景初這麽任性的人,真是傅安存的大不幸,唯一幸的是,他這種風華絕代的臉絕對能大小通吃。

“你打算我們就這樣開車回去?”韓景初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顧染白,“然後明天頭版頭條都寫着影帝韓景初攜助理出游,徹夜未歸?當然,如果你不介意以後的生活備受關注的話,我更是不介意,甚至我還可以對你的未來負責。”

韓景初挑眉,笑得一臉的玩世不恭,但也只有他才知道這份玩世不恭後面隐藏着的認真幾乎要将他所有的僞裝壓垮。

顧染白心裏微微的一慌,不敢看韓景初的臉,故作沒好氣的低吼:“快點,要不連日落都拍不成了。”

傅安存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快氣得七竅生煙了,狠狠的瞪着一臉無辜的顧染白,翹起的蘭花指抖了許久,終于還是被理智壓了回去。1cst4。

這個時候正事要緊,他和顧染白的賬回去再慢慢算!景他因為鐵。

這場戲的徐導是出了名的嘴巴不留情,只要是上過他的戲的人,沒有一個不被罵的狗血淋頭的。韓景初恰巧犯了他的大忌--遲到,不僅如此,還浪費了一個絕好的天氣,此時已經深秋,陽光是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所以落下的這場日出的戲,不知道要推後多久才補得起來。

看到姍姍來遲的韓景初,徐導心裏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胸口劇烈起伏,許久,才轉過身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開拍吧。”

“顧染白,合約呢?”傅安存趁着韓景初拍戲的空擋蹭到休息室,陰恻恻的看着正熨燙下一場戲的衣服的顧染白,什麽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沒談成。”

一看他那恨不得将她撕了的表情就知道瞞不過他,而且,她原本也沒打算瞞他。

“你昨晚都做了什麽?”

傅安存的臉有些紅裏泛綠。

第七十六節:顧家破産的真相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6:59 本章字數:4673

顧染白笑得燦爛,有幾分慵懶的味道,“什麽都沒做,你信嗎?”

染的如果得。“顧染白,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你什麽都沒做,林總的未婚妻怎麽會親自打電話來說你勾、引林總,意圖潛規則,而且還是不要臉的在大庭廣衆。”傅安存氣得跳腳,連粗話都爆出口了,天知道今天他淩晨接到許靜婉的電話時,有多麽想将顧染白掐死算了。

那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罵起人來真讓人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整整二十分鐘,傅安存這個號稱娛樂圈的金牌經紀人居然連半句話都插不上。

“顧染白,我說你進娛樂圈什麽都沒學會,怎麽就學會了這些個歪風邪氣?勾、引林總,你回去照照鏡子,你自己夠格嗎?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別連累我和景初一起賠名譽,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了。”

“罵夠了?”顧染白一直笑意瑩瑩的等着傅安存罵完,見他終于停了這才閑适散漫的問了一句,而那種慵懶越是漫不經心起來。傅安存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做了一個上午的思想準備要心平靜氣的解決這件事,但是看到顧染白那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将今早憋着的怒氣通通發洩了出來。

做經紀人這麽久早就學會了隐藏情緒,哪怕是氣得七竅生煙也是能忍的,可是偏偏在顧染白面前就徹底失敗!

“那個......”

“沒什麽。”顧染白打斷他的話,将熨好的衣服挂在一旁的臨時晾衣架上,“傅安存,不用道歉。”

她說這句話時聲音是平靜的,甚至是隐隐含着笑意,可是卻讓傅安存越發的心慌起來。和顧染白相處這麽久,加上韓景初那層關系,也早就将她當成朋友來看的!

“我很記仇,所以,你今天的話我記下了。”

“顧染白,我只是氣急了,不是......”

“傅安存”,顧染白再次打斷他的話,這樣被人接二連三的打斷話,若是換做平時他早就生氣了,可是現在他只有慌亂。她的笑越發的驚心動魄起來,“如果我知道道歉沒用,那我一定不會說那三個字,傅安存,記住,人都應該有驕傲。”

顧染白走了,什麽都沒拿,包括她的行李。似乎随時都有可能會回來,但是站在少了她的別墅裏,傅安存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他似乎能理解她最後那句‘我很記仇’是什麽意思了!

如今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韓景初曾經特意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了,她這性子......

“你對她都說了些什麽?”

韓景初坐在沙發上,臉色異常難看,手裏緊緊的握着手機,用力得幾乎想要将它徒手捏碎。當傅安存一臉歉疚的來找他,告訴他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他就一直處在這種緊繃的狀态,其實都怪他,明明知道傅安存刀子嘴的性子卻還是沒有提前做做工作!1cst4。

“我說她不要臉,什麽都不學,偏偏學會了潛規則。”傅安存看見韓景初越來越冷的臉,終于忍不住有了些懼意,急忙解釋:“我那也是被林慕言的未婚妻給氣急了,你想,誰大清早接到個電話被罵整整二十分鐘會高興,我也沒想到她會那麽記仇啊。”

‘砰——’

一聲脆響在安靜的客廳裏炸開,那部最新的蘋果5S在韓景初的手裏碎成了數片,鋒利的殘骸刺進他的掌心,瞬間湧出鮮紅的血來。

“景初”,傅安存尖叫,急忙去掰韓景初緊握的手,溫熱的血也染紅了他的手,“你瘋了,顧染白走了更好,她那性子根本就不适合娛樂圈,更何況她留在你身邊遲早會壞事。從她做你的助理以來,你做過多少失常的事?遲到、和一起的女演員發生争執,徹夜不歸,韓景初,你是藝人,什麽都是透明的,有無數雙眼睛盯着的。你難道想有一天因為她身敗名裂嗎?你走到如今這步有多不容易,你想過嗎?”

韓景初豁然站起身來,手上的血滴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那麽的觸目驚心。

“你去哪?”

傅安存氣急敗壞的擋住他,身上多了幾分平日裏罕見的陽剛之氣,之前還為趕走顧染白後悔,現在如果再讓他選一次,他還是會趕走她。

“找她。”

韓景初知道傅安存為他好,所以,滿腔的怒火和擔心只能發洩在自己身上。手心痛嗎?其實更痛的是心,顧染白其實是不想見到林慕言的,可是命運卻一次次将她推近。

“不準去,韓景初,如果你去了,我明天就辭職。”

如今他終于體會到,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不是古人吹牛了,真後悔當初心軟就同意了讓顧染白做韓景初助理這件事。

“韓景初,我說了不準去。”

等他吼完的時候,只剩下深咖啡色的門在面前‘砰’的一聲合上。

顧染白做了一件有生以來最無聊的事——坐公交車,從1路坐到28路,她想體會一下為什麽每個失戀的女人都會想做的一件事究竟是有什麽魔力,當她腿腳發軟的從最後一輛公交車的終點站下來時才發現她再一次在這個從小長大的城市裏迷了路。

顧染白精疲力盡的打了輛出租車回顧家,将身上唯一的一張五十塊給了出租車司機換回了二塊五毛錢,夜色裏的顧染白笑顏璀璨,她還真是丢顧家人的臉,如今,真的是一窮二白。

被夜色籠罩的顧家早就失了曾經的華麗奢侈,幾盞昏暗的路燈下,那茂密的雜亂無章的樹枝像無數雙張牙舞爪的手。

顧染白推開陳舊的鐵門,上面的黑漆已經斑駁,随着鐵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色裏,這樣的光線下,有種鬼片裏驚悚的感覺!

尤其是走進去後突然從樹後竄出一個白衣女鬼,哦,不,是白衣女人。饒是顧染白向來大膽,但還是被吓了一跳,心還在劇烈的跳動,面上卻已經挂上了笑意。

“許靜婉,你不怕有冤魂索命嗎?”

是的,在這深夜裏出現在這荒宅的竟然是坐着輪椅的許靜婉,不遠處還有兩個穿着林家傭人服的中年女人,距離不遠不近,既可以看到她,又聽不到她說話。

“如果真的有冤魂,那就一定有鎮得住他的東西。”許靜婉的聲音鎮定自若,如果不是偶爾的顫動,顧染白幾乎真的以為她和表面一樣那麽鎮定呢。

目光譏诮的掃過她胸前銀色的十字架,“你比較适合戴蒜,一樣的——臭味相投。”

許靜婉臉色難看的瞪着她,手緊緊的握住輪椅的扶手,強壓下心裏翻湧的怒氣,“顧染白,我特意避開慕言在這裏等你,是有話跟你說。”

“你打算跪下祈求我的原諒?”顧染白笑得越加的燦爛,那不加掩飾的惡毒和恨意讓許靜婉畏懼的往後退了退,她蹲下身來,手在許靜婉的膝蓋上重重一敲,惡意的看着她:“看,毫無反應呢,許靜婉,你說你一個廢人憑什麽跟我談條件?”

許靜婉的身子在發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氣憤。

不過,顧染白想應該是因為恨,她恨她回來,恨她被林慕言這麽牽挂着。

“顧染白,離開林慕言,我可以答應你一切條件。”許靜婉緊緊的咬着唇,有嫣紅的血跡從唇瓣上滴落在了白色的裙擺上。那麽的觸目驚心,那麽的讓人憐惜,可惜,她遇到的是顧染白。

“哦?”顧染白似乎來了興趣,就在她對面席地而坐,土壤裏的水汽沁進褲子裏,很冷。她絲毫不在意許靜婉近乎自虐的咬唇的動作,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痛苦的臉:“那你說說,你能給什麽?”

“顧家。”

許靜婉嘲弄的抛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顧染白心裏縱然已經波濤洶湧,但是面上卻依舊神色未變,甚至是帶了幾分譏诮,“你就這麽有自信林慕言會為了你将林家三分之二的財産給我?”

雖然近年來林家日益壯大,但曾經輝煌的顧家也是和林家旗鼓相當的名門大戶,許靜婉這語氣簡直是太過自不量力,竟然妄想給她整個顧家。

剛才還一臉傷痛的許靜婉卻突然笑了,笑的那麽甜,“顧染白,顧家當年其實并沒有弄到要破産的地步,雖然顧董事長無故失蹤,但畢竟是大集團,怎麽能說手下無能人呢?”她甜美的聲音在這夜裏如同致命的刀劍,在顧染白平靜的面容下劃下一道重重的傷口,當年,父母過世後,還不等她接受顧氏,便傳來顧氏破産的消息。

輝煌的顧家,一夕間全盤崩潰,她一直以為是商業競争。

許靜婉的聲音還在繼續,柔柔的劃破天際陰沉的暗黑,“顧氏當時只是一時的資金周轉不寧,但是沒有一家公司願意伸出援助之手,而在這種緊繃狀态下......”她推着輪椅往顧染白靠近了幾分,“為顧氏的破産加上最後一根稻草的便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林慕言。”

第七十七節:林慕言,我們結婚吧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6:59 本章字數:4945

有什麽東西在心裏陡然間炸開了花,顧染白努力想控制情緒,但還是将手指深深的插進了烏黑的泥土裏。指甲折斷的痛絲毫無法減輕心理翻湧的痛,如果說她對林慕言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內疚,現在就轉換成了恨,濃烈的恨。

許靜婉像欣賞話劇一般欣賞着顧染白的痛苦,擡起手将右手的無名指舉到她面前,那是象征着林家兒媳身份的戒指,林家世代相傳的寶貝。

“他将顧氏旗下所有産業都送給了我,所以,現在的顧氏已經改名成了靜婉集團,這名字,還是慕言取的呢。”

痛,撕心裂肺的痛,顧染白臉色慘白,全身的溫暖都在那一刻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

“許靜婉,你愛林慕言,所以讓我離開,不惜将顧氏還給我?”顧染白機械的問,她的手還深深的插在泥土裏,她怕控制不了會當場将許靜婉掐死。

“是。”

剛才還一臉得意的許靜婉露出痛苦的表情,甚至失控的抓住了顧染白的手臂,“我愛慕言,所以只要你離開,我願意将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是嗎?”顧染白勾着唇笑,不可節制,“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如願。”

“顧染白,你不覺得你太過自信了嗎?”身後傳來林慕言冰冷凜冽的聲音,他原本是來找靜婉的,沒想到會讓他聽到那番話。

因為靜婉愛他,所以顧染白又一次想利用自己來打擊靜婉嗎?顧染白,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和另一個女人賭氣的工具嗎?不,我的驕傲不允許你這麽踐踏!

林慕言在身後,她并沒有多大的驚訝,從許靜婉那張變臉一樣迅速的動作中,多少就猜到了。

她緩緩的回頭,那張臉在夜色中蒼白的像紙一般,“林慕言,我們結婚吧。”

林慕言的心劇烈的疼着,她脆弱的樣子讓他只想将她抱在懷裏,不去計較曾經她為什麽離開,不去想許靜婉的腿,不去想她剛剛的話。

而他也真的往前走了一步,許靜婉冰涼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喚回了他那一刻游離的思緒!他眉頭緊蹙,看着一身狼狽的顧染白,她的手隐在草叢中,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

“顧染白,你以為你是誰?我說過,我的妻子只會是靜婉。”

剛才還一副脆弱傷痛的顧染白在聽到他的回答後驀然笑了,像突然綻放的花一樣讓人側目,她美麗的容顏如同罂粟一般妖豔。

“那麽,我恭喜你找了朵這麽純潔的白蓮花。”她的視線落在許靜婉身上,嘆息的低喃,“真白啊,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漂白粉。”

許靜婉臉色難看的盯着笑得燦爛的顧染白,林慕言緊緊的抿着唇,顧染白的狀态讓他覺得很不對勁,幾乎下意識的又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顧染白從地上站起來,髒污的手在衣服上拍了拍,染上污漬了也毫不在意。

“小染。”

看着她步履僵硬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甚至連眼角的餘光都沒落在他身上,那一刻林慕言突然就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他直覺的伸手去拉她,原本拉着他的許靜婉的手卻毫無征兆的垂落了下來,重重的砸在輪椅的扶手上。1cst4。

“靜婉。”

林慕言原本伸去拉顧染白的手驀然轉了方向,将暈過去的許靜婉抱住,用力抱起,疾步往車的方向走。不遠處的兩個女傭見到許靜婉暈了過去,急忙跑過來替林慕言開車門。

剛剛還沉寂的顧家此時熱鬧非凡,已經走到車門前的林慕言突然回頭,顧染白恰巧站在路燈下,慘白的燈光将她周身鍍上了一層白光。不知為何,那一刻的林慕言是慌亂的,有種抓不住握不着的莫名失落在心裏游蕩。

停頓只是一下下,他小心翼翼的将許靜婉放進副駕駛位,快步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室!

車子像一尾黑色的魚消失在了夜色中,顧染白收回遠眺的視線,将黑乎乎的手伸進包裏緊緊的攥住那唯一的二塊五毛錢。

兩年前走投無路的絕望再一次席卷而來,找了個公共廁所将身上的髒污簡單的清洗了一下,此時的她狼狽的像是個要飯的!

沒有給韓景初打電話,或許,傅安存的事只是她逃離的一個借口。韓景初這麽好的人,她十分矯情的覺得,應該适合更好的女人。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顧染白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爸、媽,是不是有種疼了白眼狼的感覺,不過不用傷心,林慕言欠顧家的、許靜婉欠你們的,我都會一一的讨回來,無論付多大的代價都好。”

等我要回了原本屬于我們的,我就來孝順你們。

爸、媽,等我。

一個人油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大街,全身上下沒有錢,顧染白曾經發誓不會再過這樣的生活,可是她再一次淪落到了這幅境地。

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在異想天開,憑着她現在這樣,怕連自己都養不活,還妄想和林慕言作對。

憑什麽?憑她是顧染白?還真是個笑話呢!

靠不了自己怎麽辦?找後臺,對了,在青安市唯一有資本和林慕言成為對手的,便是竺錦年。

那個完全沒有名譽可言的男人。

“啊——”顧染白被一個東西絆倒,勉強抓住旁邊的牆壁才沒有狼狽的跌倒,斷裂的指甲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已經愈合的傷口又流出血來。

被她絆住的‘東西’申銀了一聲,轉了個身繼續睡。

顧染白這才發現她不知不覺走到了酒吧的後巷,絆到了一個醉汗,嘔吐物的惡臭飄散而來。

街對面,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那裏,後車座的玻璃降下來一半,透出詭異的黑!一束藍色的火苗劃破黑暗,煙霧缭繞中被一抹猩紅替代,晃動的玻璃杯被暈黃的路燈偶爾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去将那位小姐帶上來。”黑暗中,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和着一股醇香的煙味。什開将手西。

“是。”

賓利的駕駛室車門打開,走出一個面容嚴謹的中年男人,朝着顧染白的方向走過去!

男人慵懶的半倚着身子,目光一直落在小巷裏那個狼狽的女人身上,雖然隔的那麽遠,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到她的面容。容貌算得上是絕色,身材也不錯,可是現如今的社會裏向她這種長相、身材上乘的女人實在太多。竟然能讓那個人中龍鳳的男人如此情緒大動,真是一件讓人費解的事。

原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畢竟一個正常的女人遇到一個陌生男人的邀請,拒絕是常理中的事。但顯然,顧染白不是那種正常的女人,她的視線只随着司機的目光落在那輛低調奢華的賓利車上,随即便大步走了過來!

黑暗中的男人臉上浮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他相信,顧染白一定不是看中了他這輛車。

後車座的門被拉開,一陣冷風從外面灌進來,将車廂內原本不怎麽高的溫度降到了零點。

顧染白明豔的臉上是難掩的倦怠,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微微眯起了眸子,那是一種妩媚的氣韻。

“顧小姐,在一個男人面前露出這種類似于勾、引的動作,難道不覺得太過輕浮了?”男人湊近她,外面暈黃的燈光透出半開的窗戶折射在他臉上,那是一張美麗的臉,是,美麗,皮膚白希、眸子漆黑、唇瓣嫣紅,每一樣都透着極致的美麗。可是他的舉止動作,甚至是氣質都和女氣沾不上邊。

顧染白扯着唇笑,“只要你不輕浮就好,您貴姓?”

“你現在心裏正在想的男人。”

這話說的暧昧,顧染白卻沒有任何的臉紅心跳或是羞澀怯意,反而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動作迅速的拉起他的手看了眼手腕上昂貴的表,晚上九點,正是睡覺的好時間。

“現在先找個地方讓我睡覺,順便再讓人送份晚餐,有事明天再說。”

“你覺得你值酒店和晚餐錢?”男人的目光多少帶了些輕佻,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還是,你打算睡我的房間?”

他想,任誰對第一次見面連話都沒說上兩句就對男人提物質要求的女人都會帶着輕佻的目光,雖然她的要求對他而言真的是不值一提。

“值”,顧染白卻似乎并沒有看到他眼底的譏诮嘲弄,認真的點頭回頭,“憑你能在百忙中抽出一天來跟着我,甚至讓我坐到這個位置,就絕對值那個價。不過,不是柔體上的,所以,請你收回你眼中那種讓人惡心的眼神,現在帶我去酒店。”

男人一噎,臉色不好的将眉頭蹙緊,撐起身子将顧染白壓在身下,“女人,有骨氣是好事,潑辣也是一種性子,但是別辣過了頭惹了不該惹的人。”

“竺先生,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心目中的那樣為了錢不折手段,所以,請你收回你眼中的輕蔑,你自己也是女人生的。”

前排的司機聽了直冒汗,雖然少爺名聲不好,但是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而且還提到了夫人,這位小姐可真是一腳踢在鐵板上了。

第七十八節:竺錦年是流氓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8:29 本章字數:8503

“是嗎?既然無所圖,那為什麽上車?”竺錦年這句話幾乎是貼着她的脖子說的,沁涼的手就放在她的鎖骨上摩挲,“顧小姐,憑你這樣想和林慕言鬥,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是嗎?”顧染白笑容燦爛,透着一股子的慵懶,任誰也無法從她黑沉晶亮的眼眸裏看出一丁點情緒,“既然癡心妄想,那竺先生何必如此費勁心力的去調查?別告訴我是無意間聽到的。”

“顧小姐,我們談個條件,如何?”竺錦年坐直身子,又恢複了最初見時的慵懶,“我幫你達到目的,你成為我手中的利劍。”

“沒想到青安市唯一一個能和林慕言談的上對手的人竟然想用這麽龌蹉的手段,如果你正大光明一點,或許能讓他更絕望一些。”

“不——”竺錦年拉起顧染白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再大的絕望也比不上愛的人親手劃下的傷口,那種是永遠無法愈合的痛。”

“那你知道,我要什麽?”

“無論要什麽,我都給的起。”

***

當清晨的曙光照亮別墅的一角時,原本睡得正好的顧染白突然醒了,猛然間睜開眼睛,眸子清亮,沒有半分的睡意!

視線在陌生的環境一掃而過,這樣的奢華她并不驚訝,甚至沒有多看。

昨晚,和竺錦年達成協議後,他便直接将自己帶到了他的家,美其名曰,要多相處才能讓戲更真實。嗎車沁涼無。

她沒問打算唱哪出戲,不過,向來他的腦子裏也只有一出‘美人計’,要不,他的花名怎麽就能這麽經久流長呢。外界傳聞,18到28,只要是女人,竺錦年就沒有嫌棄的。

早上拉開門便對上一張放大的臉,那絕對是很驚悚的事情,哪怕是張美得讓人心驚的臉也絕對不是好事。

顧染白努力壓住已經快溢出口的驚呼,頗為有些無奈的看着突然出現在她房間門口的竺錦年,白天看,才發現他的臉色不是白希,而是蒼白。

“竺先生,外面可沒有傳聞說你有偷窺這個癖好。”

“哦,那外界都傳聞我有哪方面的癖好?”竺錦年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動作唐突,反而是斜倚着門框好整以暇的看着剛起床的顧染白。一邊看一邊唉聲嘆氣的搖頭,“不是說女人沒化妝是不會讓別人看見自己的?”

顧染白認同的點頭,“我也是那樣的。”

“那你......”

竺錦年掃了一眼面前還穿着睡衣的女人,話突然頓住,伸手拽住正準備從他身邊走過的顧染白。

“顧小姐,你這話是沒把我當人是吧。”

“竺先生,我沒這麽說話,這完全是你自己理解的意思。”

竺錦年後悔了,要對付林慕言用任何辦法都可以,雖然過程比較荊棘,可他偏偏選了顧染白這條捷徑。他想,可能還沒等林慕言見到顧染白,自己已經被氣得夠嗆了!

“顧小姐,竺氏集團我已經安排好了,從今天起你就擔任總裁秘書的職位,至于其他方面,我會找人專門培訓你。

“其他方面?”

竺錦年笑意溫溫,“顧小姐只需要按計劃行事,其他的都不需要過問。”

顧染白無所謂的挑眉,繞過他的身子往樓下走,早餐已經準備好了,看着那張長約五米的餐桌上擺着滿滿一桌的精致餐點。她突然回頭用手指指着身後不遠不近的竺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