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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挑眉,“知道有句話怎麽說的嗎?浪費比——賣淫還可恥。”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很輕,但還是讓竺錦年聽得一字不漏。
“顧染白。”
身後,是竺錦年冷沉的聲音,顧染白早就順着旋轉樓梯快步走到了客廳,一大早能見到這麽豐盛的早餐是件讓人心情大好的事。
“林慕言怎麽會喜歡你這種低俗的女人。”
吃過飯,顧染白自己坐車去了竺氏人事部報道,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除了林氏和顧氏之外的大公司,一樣的宏偉大氣,一樣的忙碌紛雜。一走進去,便能感覺到全身都充滿了激情,恨不得立刻投身工作。
竺錦年已經全部安排好了,人事部也只是個過場而已,去填了張個人資料便直接被帶到了73樓總裁辦公室。
“王秘書,這是剛調到總裁辦秘書部的顧染白。”
領着自己上去的人将顧染白帶到一個男人面前,三十歲上下,無框眼睛、長相算不得出塵但勝在斯文,一身黑色的正裝。眼神溫潤,但在他看過來的那一瞬間,顧染白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凜冽!
“你就是空降來的顧染白?”
他的聲音平緩,似乎只是在就事論事,但那些原本集中在她身上的視線因為這句話陡然變的譏诮、嘲弄。
顧染白眉頭一挑,有微微的涼意散發出來,這個男人并不如表面那般與世無争,相反,他對顧染白存着很深的敵意。不過想來也正常,作為總裁首席秘書,好不容易爬上這個高位,自然不願意有人出來擋了他的路,而顧染白又是竺錦年親自下的命令,更是讓他有所猜忌!
“我是顧染白,但并非空降,王秘書。”她說這話時笑意盈盈,那個被稱之為王秘書的男人尴尬的咳了一聲,才伸出手,“我叫王瑜。”
見王瑜都主動了,秘書部其他人也紛紛和顧染白握手言好,表面上的工作是做了,但私下裏,顧染白早就和空降兵劃上了等號。
“總裁早。”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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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錦年剛從電梯裏出來,便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他的身影,聲音一響起,整個辦公室立刻恢複了忙碌狀态。每個人似乎都恨不得長了五六只手一般,唯獨只剩下顧染白一個人站在中間顯得格外的突兀。
“顧染白,将這份文件複印成二十八份,等一下通知各部門經理開會。”王瑜将一疊厚厚的資料拍到顧染白懷裏,人便已經走出很遠了。
竺錦年的目光在顧染白的身上略一停留,随即轉開,王瑜已經恭謹的為他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除了面容漂亮,他實在看不出顧染白有哪點好,甚至懷疑自己這步棋是不是真的能牽制住林慕言!
“總裁,您的咖啡。”
“總裁,這是您今天的行程,阿米小姐約了您共進午餐。”
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喜好排場,這是顧染白對竺錦年唯一的評價。
“顧染白,總裁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竺錦年的辦公室一如他的人一樣——張揚,書櫃、辦公桌、沙發、茶幾,每一樣都有着獨特的造型,配在一起卻又相得益彰。不像林慕言的晦澀暗沉、一絲不茍,這裏的色彩是跳躍的,明亮的,一走進他的辦公室就讓人眼前一亮。
“總裁。”
顧染白站在辦公桌前,背脊挺直,她的肌膚在水晶燈的映襯下仿若透明的一般。
竺錦年慵懶的靠在大班椅上,轉動着手中的Parker鋼筆,眸子懶懶的掀起,卻有種不怒自威的凜冽之氣從身上傳遞過來,“顧染白,知道你現在的位置嗎?”
她想,這才是隐藏在那份纨绔後真正的竺錦年,要不,偌大的一個竺氏怎麽能有資格成為林慕言的對手。
“總裁辦秘書。”
“可你現在做的是什麽?”
“複印外加打雜小妹。”
‘啪——’
鋼筆落在桌上的聲音,竺錦年站起來,寶藍色的修身西服将他的身材襯托的更加修長有型。這樣瑰麗的顏色一般人是穿不出來的,但竺錦年卻能将它穿得如同法國時裝展上的模特一般光彩照人!
“顧染白。”竺錦年捏着她瘦削的下巴,“你以為憑着這張臉就能讓林慕言為你拱手讓出林氏?你兩年前争不過許靜婉,現在也一樣狼狽退出,顧染白,你不只性子倔強無理,還一事無成,你認為憑你這樣有什麽資本讓男人為你付出一切?”
顧染白笑着拂開他的手,用力擦了擦剛剛被他碰過的地方,笑語豔豔的凝視着他:“竺錦年,我是一無是處,但我沒龌蹉到要用我的身體去換林氏,如果是那樣,我根本不需要借你的手。”
竺錦年一把拽住轉身準備走的顧染白,臉色陰沉的看着她高傲的揚起的下颚,“顧染白,有時候驕傲是好,但驕傲過了頭就會讓人只想将她踩在腳下。你有什麽?能讓我甘心化為你手中的利劍?”
顧染白看着他,眸光裏有着冰雪般凜冽的寒意,臉上的笑容慵懶妩媚,“我什麽都沒有。”
竺錦年心裏微跳,凝視着她嫣紅的唇瓣,直接便吻了下去。他只是想給她點教訓,讓她閉嘴,他真不知道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難纏的女人,說的話沒一句是動聽的。
顧染白的眸子因震驚而睜大,還好,竺錦年的唇只是貼着而已,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她的眉頭微蹙,正準備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竺錦年已經松了手,“味道不過如此。”
“竺錦年,你這個流氓,種馬,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連禽獸都不如。”顧染白用力的擦着被他親吻過的唇,惡心的像是吃了只蒼蠅般。
“我這是在教你,如何讨好一個男人,依你這樣的性子,這輩子要嫁出去都難。”
顧染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像你這樣的禽獸,除了錢也就一無所有,那些女人要死要活的不過是為了你的錢而已,真是夠悲哀的。”
門‘砰’的一聲被甩上,竺錦年手指從唇瓣上劃過,那裏還殘留着顧染白身上的味道。似乎意猶未盡般的舔了舔唇瓣。
嘴角溢出一絲詭異的冷笑,有錢也是好事,至少能買到所有的東西,比如親情、愛情,手按在胸口上,感受着心髒在胸腔裏強而有力的跳動,比如命。
“顧染白,這份文件核對一下,是股東大會要用的,一個字都不能錯。”王瑜将一疊厚厚的文件砸在她面前,是的,砸,至少他的力道和所處的位置她無法看成是‘遞’。
有不少的文件甚至還落在了地上,洋洋灑灑的灑了一地。
顧染白穩穩的坐在位置上,沒有要撿的打算,“王秘書,你這是要間接炒了小楊嗎?”
在竺氏,居然還有一個專門做複印、核對這一類小事的人,只能說,竺錦年的錢真的多的找不到地方花。早上因為所有人都來給她下馬威了,倒讓專做這些事的小楊清閑了一個上午。
比如現在,她累得像條狗一樣連午飯都沒吃,小楊已經悠閑的坐在一旁喝咖啡了,那模樣別提有多滋潤。
顧染白的話只是疑惑,表情甚至還帶着無辜,王瑜臉色微變,還來不及接話,小楊立刻風風火火的放下咖啡沖了過來。
“王秘書,我來,我來,休息了一個早上肚子已經不痛了。”
小楊動作麻利的将文件收好,轉眼就沒人了。
顧染白笑着朝王瑜聳了聳肩,低下頭開始做手上的工作!
在竺氏上班是輕松的,雖然明槍暗箭不不少,但比面對林慕言和韓景初的時候要輕松的多。她換了手機號,清除了一切和過往有聯系的人,在竺氏平平靜靜的呆了半個月。
林慕言沒找到她,她不知道是竺錦年動了手腳還是林慕言根本沒找過她,想來,應該是後面一種。
因為,最近鋪天蓋地的都是林慕言和許靜婉确定婚期的事情,甚至有媒體拍到他們已經去了法國拍婚紗照!
偶爾,她會從電視上看到韓景初的節目訪談,最近他好像瘦了一些,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帥到讓粉絲尖叫,但是他神色間明顯的帶着倦容和敷衍。
顧染白突然有些倦怠,她想她不是一個能堅持的人,要不然曾經那麽深刻的恨如今為什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變得蒼白呢。很無力,無力的她想放棄一切隐身在一個小城鎮中過完餘生,或許,她會找個平凡的人結婚。
可是想到父母臨死前的模樣,那種無力就又變成了深沉的恨意。
“顧染白。”
竺錦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側,吓得她急忙往後退了一大步,這半個月的相處讓顧染白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竺錦年上輩子一定是和尚孤獨終老的,要不然這輩子怎麽會這麽花天酒地。
她在竺錦年的別墅裏住的這半個月,幾乎每天都要面對不同女人的眼刀淩遲。
那一張張想要将她生吞活剝的表情,讓她現在想起來都後怕,直接将竺錦年劃到了危險人物的行列。她屬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楊果的事她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雖然楊果下場挺慘,據說現在靠拍情色電影為生,但她還是沒興趣讓人扇耳光!
“你怕我?”
見顧染白如避蛇蠍的跳出老遠,竺錦年突然就沉了臉,大步往前跨了一步,将她抵在沙發和他之間。
他發現,逗弄顧染白是件有趣的事,明明很脆弱,卻要裝出一副無堅不摧的模樣。他帶女人回家,她就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電視,絲毫沒有要避嫌的意思。
“我沒錢。”顧染白誠實的點頭!
“哦?”對于她不着調的話,竺錦年微挑了眉頭,越是靠近了一步,“怎麽說?”
“花柳病會傳染,而且不好治。”
看着竺錦年陡然變了的臉色,顧染白笑容明豔的逃離了他的包圍圈,“總裁,作為您的秘書加室友,我還是有義務提醒你的,床上那種事一個星期一次就好,多了傷身。而且你帶回來的那些女人都不是正經人家,勸你還是做好保護措施。”1cst4。
被她調侃,竺錦年沒有半點生氣,反而像是松了口氣!
能笑,是不是代表着受傷不嚴重?
林慕言和許靜婉的婚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他相信,她應該也是知道的,從她最近的工作表現看來,她的狀态不是很好。
心理學家說,人都會對同病相憐的人産生某種特殊的感情,日久生情這一說法絕對是正确的。從看到林慕言公布和許靜婉的婚事後,他突然就對顧染白産生了同情。
他調查過顧染白和林慕言的過去,曾經的青梅竹馬,在結婚的頭一天顧染白突然消失,接着顧家破産,顧染白也消失了兩年。這兩年的事他調查不到,想來應該是林慕言動了手腳,許靜婉曾經是顧染白的大學同學,也是極好的朋友!
“顧染白,女人還是柔弱點好,如果想哭,我的肩膀借你。”
他最終還是對顧染白動了不該有的恻隐之心,如果曾經也有人能借他一個肩膀。他想,他不會變成如今這樣。
“呵--”
顧染白的笑容異常明豔,如同普羅旺斯成片綻放的薰衣草一般美麗的讓人側目,此刻的她是妖嬈的,帶着漫不經心的随意。
“總裁,等一下的會議資料我還沒準備好。”
她轉身離開,竺錦年沒有阻止,反而是看着她的背影深了眸色。
顧染白驕傲的揚起下颚,哭嗎?她好像已經過了肆意流淚的年紀了,痛嗎?不知道,這些天她并沒有逃避那些新聞,平心而論,他們其實挺般配。
第七十九節:多半是因為女人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8:29 本章字數:5119
臨近下班的時候接到竺錦年直接打到她手機上的電話。
“晚上七點,臻品寶膳1號包間。”
沒有多餘的廢話,越是和竺錦年接觸,越是發現他其實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任何事都一針見血,除了女人不斷之外沒什麽缺點。
顧染白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離開,她剛剛看到林慕言攜許靜婉回國的消息,竺錦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還真是一晚上的時間都不願意等。
她到臻品寶膳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從賓利車上下來的竺錦年,暗紅色黑色邊子的西服,她發現他的衣服基本沒有純的黑白灰三色!
泊車小弟恭敬的從他手上接過鑰匙,他站在門口,便是一道耀眼的光束。
顧染白身上還穿着竺氏的工作服,寶藍色的襯衫、白色的一步裙,她發現,竺錦年特別喜歡寶藍色的東西!無論是竺氏還是他的別墅,随處都可見這種瑰麗但也極其挑人的顏色。
“顧染白,你是我見過的最不懂風情的女人。”
竺錦年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白希的肌膚被瑰麗的寶藍色襯托得越加瑩亮,修身的設計很好的凸顯出了她奧凸有致的身材。但畢竟是工作服,在公司看了一天,如今再看,再美也是平凡之極。
顧染白扯着唇笑,“在總裁您的面前,還是穿普通點好,畢竟總裁您沒有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樣的自覺。”
臻品寶膳其實就是素食,被做成各種味道的素食,比如雞肉味、豬肉味、羊肉味......
如今社會的人都想吃素食養生,偏偏又放不下大魚大肉的味道,所以,臻品寶膳的生意特別好,如果是沒權沒勢的人,起碼要提前半年預約。
顧染白覺得這就是有錢人沒事找事,想養生還轉那麽多歪路。
竺錦年點了幾樣招牌的菜,親自動手煮了盞茶,袅袅的茶香在不大的包間裏散開。他的動作優雅娴熟,配上輕緩的音樂,頗有些寧靜高遠的氣度!
顧染白看得入了迷,尤其是他瑩白的手指執着紫砂茶壺時更讓人覺得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他将一杯剛煮好的茶遞到顧染白面前,茶香撲面,煙霧袅袅婷婷。
她只是看着,沒碰,她不知道那種讓人氣惱的被她稱之為富貴病的過敏什麽時候又會跳出來,但是,她不想嘗試,更不想被外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知道隔壁是誰嗎?”
“既然你都這麽問了,我能猜的也只有林慕言了。”
竺錦年笑的漫不經心,慵懶的靠坐在舒适的卡座上,那漂亮的五官配上這風情萬種的動作,簡直就是一種致命的you惑。
但顧染白明顯不懂得欣賞他的魅力,見他眸色嘲弄,忍不住問了一句:“林慕言搶你女人了?還是你愛的是許靜婉那朵被漂白粉漂白的白蓮花?”
竺氏和林氏旗鼓相當,明争暗鬥是從上一代就開始的了,但是好像沒有竺錦年這麽執着,甚至還想了個這麽不入流的計劃。
“如果我說單純的商業競争,你信嗎?”竺錦年的笑更加的散漫,甚至還帶着惡意,林慕言愛顧染白是嗎,那他就要用顧染白這把利劍在他心裏劃上一道傷,就像當初那個人在他心上劃下的傷一樣。
林氏他其實不那麽看重,既然他享受不了,更不能讓其他人享受了。1cst4。
在他離開之前,他要将所有的東西通通都變成一堆齑粉,包括竺氏!
菜上的很快,被做成各種各樣生動的圖案,顧染白嘗了一口,還真是味道鮮明。不只形狀像,連味道都惟妙惟肖。
顧染白安靜的吃東西,和竺錦年這種心理扭曲的人,她還是安靜些比較好!
隔壁包間。
林慕言為許靜婉夾了一塊離得較遠的菜放在她碗裏,一直以來那種如同面具一樣的溫潤此時都有些勉強,甚至是有種敷衍的感覺。
許靜婉很安靜,這次去法國旅游是她強硬要求的,雖然林慕言沒有反對,但是看得出他很心不在焉,好幾次都因失神而走錯了路!
“慕言,菜色不合口味嗎?”
許靜婉看着他碗裏沒動過的菜,微微斂了眸子,裏面有恨意閃過。
“還好,只是太累了,沒什麽胃口。”
這些話似乎已經成了習慣,就像事先背好的臺詞,不用思考便能準确的說出!
從那天起,顧染白就失蹤了,韓景初幾乎将整個青安市找了個遍,但是她消失了。他後悔了,後悔那天将顧染白獨自丢在那裏,明明知道她的性子,明明知道她的情緒不對勁還将她獨自留下。
那天他匆匆将暈過去的許靜婉送到醫院,只是将她抱到擔架車上便驅車離開了,當他趕到顧家的時候那裏已經沒人了。黑暗中的顧家就像是猙獰的巨獸一般,将他吞噬,那種孤寂,曾今他将顧染白親手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也曾體會過。
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寧靜,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痛苦煎熬。
他放下筷子,握住許靜婉有些沁涼的人,仿佛下了很大決心的說:“靜婉,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的身體出了軌,心也出了軌......”
“慕言”,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許靜婉焦急的打斷他的話,淚眼婆娑的看着他搖頭,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戳破他的皮肉,“慕言,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愛的是顧染白,我不在乎,只要能在你身邊,我什麽都不在乎。”
“靜婉,你聽說我說。”
這次,林慕言卻沒有因為她的眼淚停住,他給許靜婉的傷害已經造成了,他不想她日後後悔。
“靜婉,婚姻是一輩子,你現在不後悔,那你能保證以後一輩子不後悔嗎?我曾經以為我能忘了顧染白,可是我做不到,那種感情就像是埋在地底的白酒,越來越濃,濃到我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自己的身體。靜婉,對不起,如果你有別的要求,我傾盡一切也會為你辦到,包括,你想要林氏。”
“不--”近直包間的。
許靜婉尖叫着打斷他的話,“林慕言,你怎麽能這麽殘忍?我愛你,一直都愛你,當年因為顧染白,我将這份情埋在心裏三年,後來顧染白走了,我才敢告訴你我愛你,可是你怎麽能這麽殘忍對我傾訴你對顧染白的愛。”
林慕言沉默,整個包間裏只有許靜婉抽噎的聲音。
這裏隔音效果很好,不用擔心外面的人聽見。
“慕言,你忘了伯父是怎麽死的嗎?如果不是顧染白結婚前臨時逃跑,伯父就不會為了去追她飛機失事,我也不會為了救你雙腿殘疾。林慕言,她傷害了那麽多人,你和她在一起,不怕伯父死也不安寧嗎”
“許靜婉。”
她近乎詛咒的話讓林慕言面上的內疚被冷厲取代,而許靜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瑟縮着默默的流淚。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從第一眼見到林慕言時,她就愛他。為了接近他,她努力讓自己和顧染白成為朋友,調查她所有的喜好,迎合她,委屈求全了那麽久,她怎麽甘心落得如此下場!
就算是他把林氏給了她又怎樣,以她的能力,只能是坐吃山空,就像顧氏,雖然是在她手上,但也是林慕言一直在經營着。
“靜婉。”
林慕言也意識到自己言辭過厲,嘆了口氣後緩了神色,“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慢慢吃,我讓司機來接你。”
許靜婉沒有阻止,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不能逼得太緊,要不然就真的會失去他了,可是她的委曲求全、她的一再忍讓卻并沒有換來林慕言的愛,反而将他更推向了顧染白!
顧染白剛出洗手間就看到靠着牆壁抽煙的竺錦年,他的臉被煙霧模糊,看不清神色。
莫名的沉重從他周身傳遞出來,讓顧染白也被他身上的沉重感染,呆在原地忘了走過去。
竺錦年擡頭,幾乎是瞬間便恢複了一派的玩世不恭,眉尾微挑,“顧染白,我們做個實驗。”
顧染白蹙眉,竺錦年已經扔掉才抽了一半的煙走過來,不由分說的将她打橫抱起,俯身,唇瓣擦過她的額頭:“我們來實驗一下你在林慕言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一切都計劃的很完美,竺錦年剛剛抱着顧染白走到2號包間,門便被從裏面拉開,露出林慕言雖然倦怠但依舊俊逸非凡的臉。他也被門口突然出現的人弄得愣了一下,視線落在顧染白明豔的臉上時,深沉的眸子裏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随即湮滅在那片漆黑裏。
他的視線落在竺錦年那張美麗得讓人心驚的臉上,全身散發出的都是冷漠的氣息,“竺總,雖然說男人不風流枉少年,但你這不分場合風流的性子若是再不改改,竺老先生恐怕就得逼着你結婚了。”
“林總,你似乎管得太寬了點。”
竺錦年笑得張揚,和林慕言的成熟內斂比起來多了種孩子氣的賭氣。
顧染白不知道竺錦年為什麽一定要和林慕言作對,而且,是用這種方式,但是她想,多半是因為女人。
第八十節:實驗結果
更新時間:2013-10-29 14:18:29 本章字數:6741
林慕言的目光落在顧染白的臉上,晦澀得如墨一般的漆黑裏浮現出清晰可見的驚痛,“那天你說的,還作數嗎?”
他努力強迫自己不去看顧染白是被竺錦年抱在懷裏的,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口腔裏竟然有血腥的味道,心髒處疼得他幾乎想捂着胸口彎下腰去,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筆直的站着,目光绻缱的落在她的臉上,不放過一點點的變化。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既然放不下,那麽便在一起,什麽都不計較,哪怕顧染白當年離開真的如同靜婉說的,是為了別的男人,他也不介意。
顧染白驀然笑得燦爛,眸光落在林慕言身後緊閉的門上,她似乎透過咖啡色的門看到了許靜婉哀傷哭泣的模樣,“算數,只要你收回許靜婉手裏曾經的顧氏集團,并且答應我,永遠不得在任何方面接濟她。”
林慕言擰着眉看她,眼裏的控訴和失望讓顧染白笑得越加的燦爛,她的手卻在林慕言看不見的地方不自覺的抓緊了竺錦年的襯衣。
“小染,曾經的你不是這樣的,你這是在逼着靜婉去死。”
他的聲音很冷,不明白為什麽曾經善良的連流浪狗都舍不得傷害的顧染白會變成現在這樣,連別人的生死都在談笑間便清淺決定。
靜婉雙腿殘疾,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基本上已經喪失了自己獨立為生的能力,顧染白這樣不是逼着她去死嗎?
顧染白從竺錦年身上下來,美麗的五官在燈光的映襯下有着溫暖的光在流轉,她明明是笑着的,落在兩個男人眼裏,卻有着無邊的冷意和恨從她身上流瀉出來。
“是,我就是想要她的命,讓她用被卑微的方式死去。”
她清冷婉轉的聲音從嗓子裏溢出,竺錦年的眉頭微蹙,如畫的面容在認識顧染白這麽久之後終于清晰的浮現出了一絲痛意。
林慕言凜着神色看她,幾乎要從她漫不經心的臉上灼出一個洞來,終于,他明白顧染白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想讓靜婉去死。
“顧染白,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麽惡毒、冷漠。”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越過他們離開了。1cst4。
顧染白對上竺錦年的眸子,狀似無奈的聳了聳肩,臉上的笑還沒收回,“實驗結果和你預想的差別很大。”
“不。”
竺錦年說完,直接将顧染白困在牆壁和她之間,低頭,吻住了她微微上翹的唇瓣。不同于上一次的簡單相貼,這一次,他強勢的撬開她緊閉的唇齒,在她口腔裏肆意挑動。
“竺錦年。”
顧染白沒料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驚訝的睜大了眸子,陌生的氣息充斥着鼻息,讓她的身體有短暫的僵硬。
原本負氣離開的林慕言聽到顧染白驚訝的低呼聲,明明告誡自己不要回頭,但還是忍不住頓住腳步看了過去。這一眼頓時讓他心痛如絞,在這人來人往的包間門口,顧染白竟然和竺錦年在忘情的擁吻!口腔裏湧動的血腥味越加的濃郁,硬生生的将喉嚨裏湧起的腥甜咽了下去,步履生澀的離開了!
就在他下定決心不計前嫌的時候,她竟然已經有了別的男人,真快啊,才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她便成功的做了竺錦年的女人。顧染白,是我笨得魚目混珠還是我從來沒看清過你,靜婉說你背着我和很多男人交往,我一直不信,但看你如今的手段,怕真的是經過無數男人淬煉才能練成的。
半個月,我痛苦掙紮了半個月,原本,你早就已經尋好了下個人選!
如果問顧染白這輩子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是什麽,那一定是打竺錦年的巴掌,幾乎在他松開鉗制的那一瞬間,她的手便向着他漂亮的臉招呼了過去。
竺錦年沒有防備,或許是他簡直不敢相信,有一天居然會有女人因為他的吻而甩他的巴掌。所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染白的巴掌已經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力道重得幾乎将他打得偏過了頭去,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痛得麻木的嘴角,包間門口雖然不及大廳的人多,但也不在少數,這巴掌下去,頓時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這邊。能訂到臻品寶膳包間的人,皆是非富即貴之人,自然也認識這個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也常年在娛樂頭版頭條混跡的竺氏集團總裁竺錦年。
竺錦年雖然花名在外,但從來是游刃有餘,男人談及他的時候紛紛露出妒忌的神色。
如今這麽好的戲自然是越來越多的目光看了過來!
“顧染白,你敢打我。”
他問的平靜,卻如同龍卷風一般毀滅性十足,眸子裏蒙上了淡淡的妖嬈的霧氣。
“竺錦年,我只是你的秘書,如果非要定位成什麽關系,那也只是你想要對付林慕言的棋子,所以,你沒有權利這麽對我,我也沒有義務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發情。”
顧染白說的擲地有聲,對竺錦年,她确實沒什麽好感,她想,任何一個有尊嚴的女人都不喜歡這種将女人當成玩物的男人。
“你該慶幸,你有錢,所以才會有那麽多女人投懷送抱。”
竺錦年笑得異常妖嬈明豔,他的手還禁锢在顧染白的腰上,容不得她離開半步。
“發情?”他用一種輕佻的語氣重複着這兩個字,“顧染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發情。”
“竺錦年,你敢。”慕上可見目。
她的話音剛落,竺錦年已經将顧染白的雙手固定住舉過了頭頂,‘嚓’的一聲,寶藍色的襯衣便被他用力的撕裂開來,露出裏面杏色的內衣。
周圍傳來不少男人yin穢的口哨聲,竺錦年的眸子裏染上了點點的紅色,長這麽大,顧染白是第一個敢打他臉的女人。他對女人向來縱容,潑辣的也有過不少,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女人在大庭廣衆下折辱他的面子!
“竺錦年,你愛你母親嗎?”
顧染白沒有反抗,反而是目光空洞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沉重的開了口。
竺錦年的唇吻過她精致美麗的鎖骨,聞言只是微微一頓,接着以更加兇猛的力道一路往下,直到他的唇瓣落在一處凸起上才終于擡起了頭。
他的眸子裏染上了一層水汽。
“這是怎麽回事?”
他壓着她的身體,阻擋了外人垂涎的目光,手指暧昧的在她胸口以上那道足有三寸長的傷疤上劃過!
顧染白笑了,眼睛彎成了月亮型,“我在精神病醫院重症區呆了兩年,有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她說的輕巧,甚至是有些無所謂,眸色裏染上了點點的血色。
那一年,她被林慕言以決然的态度關進了精神病重症區,每天都被關在拇指粗的鋼筋焊制的籠子裏,沒有自由,沒有時間,只有到吃飯的時候才知道是幾點。
每天下午的時候會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那時,她就尋求一切可以逃跑的機會,翻牆、裝作神經呆傻的游蕩在醫院的每個角落、甚至自殺過,可是,無論什麽辦法,那些人都像是影子一樣跟着她。
這道疤就是那時留下的,她終于忍受不了這種生活,每天對着一群随時會攻擊人的精神病,被扯頭發、被打、被吐口水,就算死了,也被那些無良的一聲說成是意外死亡!
她決定逃,在沒有任何把握的情況下,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翻牆逃跑。
結果被抓回來,狠狠的按在地上,五個還是六個人,她都忘了,只記得他們很健壯,圍着她拳打腳踢。每一下都幾乎要将她置于死地,周圍沾滿了人,紛紛一臉呆滞、或笑或哭的看着她,那種痛,那種絕望,她有生之年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她以為她會死,可是沒有。
一個男人拿起地上的鑽頭狠狠的砸向她,精疲力盡的她只能用力仰着頭,避開危險的部位,活着,是她唯一的念頭!
那一次,她在醫院裏住了三天才蘇醒。
她一直以為這就是神經病的待遇,可是直到有一天她無意間撞見坐着輪椅的許靜婉将一疊厚厚的錢交給重症區的管事。她的笑多清純啊,清純的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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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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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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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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