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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哭、沒有鬧、甚至沒有像以前那樣對他冷言冷語。

林慕言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怕她真的會做出什麽傻事,連醫生都讓他多注意顧染白的情緒,她不對勁,而且,明顯的不對勁。

剛開始還好,只是坐在床邊上不說話,偶爾會用那種滲人的目光看着他。後來,她開始自言自語,聲音很小,聽不真切,他好幾次想湊近了聽,都被她呲牙咧嘴差點将耳朵咬下來。

他越來越擔心,卻沒有別的辦法,甚至想過找心理醫生,但他每次跟顧染白提起,她就用那副可憐的目光哀求的看着他。不忍心,于是她的情緒越加的反複,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擡起頭來沖着林慕言莫名其妙的笑,她說:“林慕言,我要讓你一家人給我的孩子償命。”

而他也終于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讓醫院安排了最好的心理醫生,只能着下午的會診。

原本他是想立刻會診的,可是醫生說必須要給病人一個緩和的時間,讓她不那麽排斥!

就在這半天的時間,他接到了許靜婉的電話。

那個雖然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卻沒有半分關注的女人,所以,聽到她的聲音時,明顯愣了一下,皺着眉半晌才想起是誰。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有事?”

他的聲音清冷疏離,一如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他們的身份卻不再是像以前那樣只是認識而已,許靜婉握着手機的手因為心裏竄起的疼痛而猛烈的顫抖,微白的臉上浮現出刻骨的恨意!

她知道,他現在陪在顧染白身邊,那個害死他父親兇手的身旁。

靜張靜但是。“慕言”,她努力平息着胸口起伏的怒意,隐隐帶着些哭腔和顫抖,“伯母剛剛接了個電話,發瘋的跑了出去,說要殺了顧染白,你快回來看看。”

林慕言心神一凜,看向病房的視線也陡然淩厲了起來,“你說什麽?我母親現在怎麽樣?”

許靜婉慌亂得喘息着:“伯母跑了出去,現在別墅的人正到處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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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凜冽的透過半開的門看着裏面坐着的顧染白,她的精神還是一直那麽恍惚,但是今早他進來的時候恰好看見她挂電話。看到他時,臉上還有一閃而過的慌亂,那表情,不像精神失控的人。

猛然間推開門,靜靜的躺在床上的顧染白瑟縮了一下,唇瓣卻慢慢的掀起了弧度。那是一種譏诮的、惡毒的笑意,絲毫沒将林慕言身上散發的寒意放在心上!

“顧染白,你在裝瘋是不是?”

他沉冷的說出一個事實,手用力的握緊,他真希望顧染白不理他,或者是像前兩天那樣憤恨的瞪着他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可是沒有,原本精神異常的顧染白突然笑了,那麽豔麗,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笑容。

“是”,她轉過頭看着他臉上痛苦的糾結,“林慕言,我不只裝瘋,還給你精神異常的母親打了個電話,不知道她老人家現在怎麽樣了。”

從她住院的這段時間,林慕言一直寸步不離的守着,要逃脫他的掌控,只能刺激一樣無辜的林伯母。

想到那個慈愛的女人,她的心裏也是痛的,好好的一個人,不知道怎麽就突然精神異常了!而這些,她也是今天打電話過去才知道的,林伯父和林伯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這樣一個家庭美滿的女人,她想不到任何理由會導致她精神失常。

“顧染白”,林慕言咬牙切齒的喊着她的名字,幾乎是下一秒便将她從床上提起甩在了床下,傷口還沒完全愈合好,這一扯頓時撕心裂肺的疼,也許,更疼的是她的心。

“我真的想将你這顆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我母親曾經對你勝過對我這個親身兒子,你怎麽忍心這樣刺激她。”

他滿身的怒意幾乎将顧染白壓得喘不過氣,而他心裏也有個聲音在叫嚣,殺了她,為父親報仇、為靜婉報仇、為母親出氣。

這個聲音越來越響,直到後來無法控制,他的手也緊緊的勒住了她的脖子。

那麽纖細,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捏斷一樣。

“那你呢?”顧染白倔強的仰着頭與他對視,胸臆因窒息疼得幾乎要爆炸開來,但是她居然在笑,還笑得那麽明豔,“你不是也親手打掉了你的孩子嗎?我的病明明可以拖到生下孩子後再動手術,你卻硬生生的利用這個打掉了我的孩子。”

林慕言無語,手上的力道卻在一點一點放松,是的,他讓醫生告訴她,是他利用她的病打掉了她的孩子。

如今,面對顧染白的恨意,雖然痛,但是卻不後悔,如果讓顧染白知道是因為她的身體必須要打掉孩子,怕是要內疚一輩子了。

她就是這樣,明明外表強勢的像只母老虎,其實很敏感,很容易自責內疚,很心軟!

見林慕言不說話,她突然不顧自己身體上的傷奮力的掙紮了起來,“林慕言,我恨你,我要你全家給我的孩子陪葬,我要讓許靜婉這輩子都懷不了孩子,我要讓你們林家絕後。”

“是嗎?”

她惡毒的詛咒終于惹怒了林慕言,陰冷的聲調幾乎是貼着她的耳邊響起:“顧染白,那我就先讓你生不如死。”

她想過很多種生不如死的方式,但唯一沒想到的是,林慕言居然将她扔進了精神病院,而且,還是重症區。

***

天色微白,顧染白和竺錦年才走出了交警大隊,還好,那個交警只是輕傷,給了一大筆賠償便不打算追究了。

其實他也知道,就算追究,以竺錦年的能力他也讨不了好,有可能還會将竺錦年惹急了最後一分錢的賠付都拿不到。

“竺錦年,我要餓死了。”

顧染白故作誇張的大叫,她發現自從竺錦年從林慕言的病房出來情緒就不對勁,比如現在,她明明是很用力的大吼,連不遠處守門的都探出頭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她一眼,可是竺錦年卻看着她半天沒反應。

直到她決定打車回去不理他時,他才伸出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臂。

“想吃什麽?”

平日裏一個玩世不恭的人突然就變得一板一眼,那絕對是非常不正常的一件事,顧染白挑了個看起來比較好的早餐店,裏面人滿為患,雖然衛生環境一般,但是味道看起來好得不得了。本來就饑腸辘辘,此時更是沒什麽挑剔便進去了!

竺錦年一臉眉頭深鎖,用嫌惡的目光看着周圍油膩的桌子,顧染白剛準備點餐,卻已經被他一手拽了出去。

“喂,竺錦年,你幹嘛呢?”

“髒。”

他只是非常直白的給了一個評價,然後拉着顧染白上車,也不問地方直接熟門熟路的往某個未知的地方開。

“竺錦年,這麽熟悉,不會是初戀是這裏的吧?”

她只是想開個玩笑緩和一樣這樣緊繃的氣氛,尤其是竺錦年的樣子看起來對南海真的是很熟悉,連小巷都輕而易舉的穿過,沒有半點猶豫。

‘吱--’

刺耳的剎車聲伴随着她的尾音響起,顧染白差點撞上了擋風玻璃,還好及時撐住了前面的儲物箱。

“別對我說‘初戀’兩個字。”

他的聲音冷得幾乎是從喉嚨裏一字一句卡出來的,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駭人,向來驕傲不願服輸的顧染白竟然沒有當場吼回去,也沒有賭氣的推開車門下車,而是安靜的坐在旁邊。

竺錦年帶她去的地方并不比剛才那家店好,但是生意卻極為火爆,站在門口都已經擠不進去了,街邊上甚至還有些人搬了根板凳就将就着吃了!

但是看到竺錦年已經熟練的點起了吃食,她只好撇了撇唇沒說話,如果剛才那個店都叫‘髒’,那這個店?

她環顧了店裏別,說桌子就是連地板都已經油膩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搖頭,靜等着早餐,她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生意特別好,上菜倒是挺快,竺錦年點的都是平常的吃食,生煎包、面條、蒸餃、豆漿。

顧染白只嘗了一口便惬意的眯起了眸子,真的太好吃了!

“最後一份生煎包,9號桌的。”

她正吃得回味無窮,卻聽見店員喊了一聲,急忙去看桌上的生煎包,還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擺在那裏,而竺錦年的手有伸向它的企圖。狼吞虎咽的将手裏這半個咽下,燙的她呲牙咧嘴也不管不顧,直接伸着筷子去槍已經被竺錦年夾起的生煎包!

竺錦年見她一副孩子氣的模樣,突然就起了逗弄之心,他躲,她槍,一來二去包子都涼了,可誰也沒吃到口。

顧染白洩氣的放下筷子,氣鼓鼓的瞪他,趁着他得意的挑眉時突然起身将那塊已經向他的唇移動的包子含在了嘴裏。

而就在這時,竺錦年的唇也貼了上去,卻不是對着包子,而是對着她嫣紅的唇瓣。

唇瓣相貼的柔軟讓顧染白驚愣得停止了一切動作,膛目結舌的看着他放大的俊臉,嘴裏還含着生煎包,看上去尤是可愛。

竺錦年的眼睛因笑意而微彎,璀璨得似乎盛滿了世上最華麗的鑽石。

“啊--”

顧染白驚叫着去推他,習慣性的去咬唇瓣,去忘了此時她正咬着生煎包,這一咬,包子了滾燙的熱油便留了從來,燙紅了她的下巴,嘴巴裏也痛得如撕裂一般。

剛才還被搶來搶去的包子被用力吐出來,顧染白捂着嘴猛烈的吸氣,紅紅的眼睛控訴的瞪着一旁也被這一幕驚住的竺錦年。

她的肌膚本就白希,此時燙得紅腫的印記更是明顯,接觸到她的眼神,竺錦年別過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顧染白,別用那種眼神看着一個正常的男人,尤其是一個很久沒碰過女人的正常男人。”

想來,他自從認識了顧染白,好像就沒碰過女人,看來,真的是太饑渴了,要不怎麽會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對和溫柔全然不沾邊的顧染白産生了欲望呢!

“這是我的初戀帶我來的地方。”

他莫名其妙的丢下一句話,快步的朝着停靠在一邊的車子走了過去,仿佛後面有什麽在追趕他一般。

顧染白眨了眨眼睛,才終于從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裏回過神來,急忙付了錢跟了上去!以竺錦年這種反複無常的心思,她還真怕他直接将車開走了。

竺錦年沒有回酒店,而是七彎八拐的進了一個小胡同,胡同太窄,車開不進去,他還下車走了一段路。

眼前的是一個磚瓦平房,因為年久失修,好多地方的瓦都掉落了,露出發黑的木條!長滿青苔的院壩裏,一個中年婦女正彎腰費力的提起一桶水,或者說只有三分之一捅,在顧染白看來根本就不需要花費那麽大的力。

可是她看上去似乎很用力,額頭上還沁出了一點點的汗!

察覺到有人,她直起身的時候回了一下頭,視線就那麽定住了,手上的捅‘咚’的一聲落在地上,全身都濕透了。

已經是初冬了,再加上是井水,更加的寒意逼人。

可是,那個中年婦女卻恍然未覺一般緊緊的凝視着院門口的他們,或許應該說是竺錦年。

那目光太過溫柔绻缱,讓顧染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将竺錦年更大限度的暴露在女人的面前。她的年紀看上去有三十多左右,頭發枯黃、很瘦、眼窩都凹進去了,可是她偏偏用一種只有情人之間才能有的眼神看着竺錦年!

顧染白用眼角的餘光快速打量了一下同樣狀态有些不太對勁的竺錦年,這口味也太重了吧,連鄉下婦女都是他的菜?還是這麽--

她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對面顫抖的女人,實在不想說她的壞話,那就樸素吧。

除了這兩個字,她真的無法形容。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來。”女人開口了,帶着自嘲的笑,這麽一笑起來,顯得她更瘦了,眼珠子都要落出來一般。

竺錦年邪惡的勾起唇,又恢複了曾經的玩世不恭,“我來看看你,究竟過的有多不堪。”

女人臉上出現了悲寂的神色,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他話裏的刺,只是微微瑟縮了一下,倒是平靜。空洞的視線終于落在了他旁邊站着的顧染白身上,“你的現任女朋友?”

“是!”

竺錦年的唇抿得很緊,直接不顧顧染白的意願将她強行的攬在了懷裏,略帶挑釁的看着遠處因為冷而劇烈顫抖的女人,“是不是比你漂亮多了?”

饒是顧染白再迷糊也明白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而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林慕言提到的傅薇。

那個不值得竺錦年回頭的女人。

她想逃,但是整個身體都被竺錦年禁锢在懷裏,無法動彈分毫。她向來沒有當別人槍杆子的愛好,此時被竺錦年這樣對待,于她而言,是種羞辱!

“放開我。”

她的聲音冷沉有力,一字一句敲在竺錦年的心上,明明是要利用她羞辱傅薇的,可是手上的力道卻不由自主的松了。

顧染白的眸光是璀璨的,尤為的豔麗,可正是因為這份豔麗讓竺錦年的心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下意識的去拉她的手,卻被顧染白如避細菌一樣避開,“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如果真的想要通過女人來羞辱她,不如直接告訴她你近幾年的所作所為更來得直接一點,你在青安市可是出了名的大衆情人,來者不拒。”

第一節

更新時間:2013-11-7 0:36:44 本章字數:9502

第一節

“咳咳咳”,那個瘦弱得一陣風都要吹倒的女人突然彎下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很用力,連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那的個顧年。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竺錦年突然轉身飛快的往巷子外面走,他的臉上是顧染白從來沒見到過的肅穆冷冽!

那女人看到竺錦年離開,眼裏的光彩頓時如煙花一般滅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沉。

“錦年--”她顫抖虛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帶着卑微的祈求,“能不能留下來吃頓飯?”

竺錦年的動作停得迅速,顧染白一時收不住腳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疼得眼前發黑,但是看到他明顯不對頭的狀态,只好将到已經溢出喉嚨的責怪又咽了回去。

他回頭,譏诮的笑,讓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讓人心驚的邪氣,“傅微,在你當年為了錢脫光自己爬上林慕言的床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最震驚的莫過于顧染白,她回頭去看傅微,她的容貌真的不像是個二十幾歲的人。竺錦年的話讓她的臉更加蒼白了起來,扶着一旁的凳子劇烈的咳嗽,顧染白回身的那一刻剛好瞧見她吐出一口血來。

“竺錦年,她吐血了。”

顧染白驚訝的去拉竺錦年,卻被他拽着往外面走,一把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裏!對傅微吐血的事,他沒有半分驚訝。

“覺得我殘忍?”

車子駛出老城區,駛向大路的時候,竺錦年突然回頭,顧染白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顧染白尴尬的咳了一聲,對于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過往她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能妄下判斷。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了一句不着邊的話:“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肺癌晚期。”

竺錦年看似平淡,但是顧染白卻瞧見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的皮套,拉扯的幾乎變了型。

“竺錦年......”

顧染白幹澀的抿了抿唇瓣,還是有些傷感的,雖然沒有半分交情。那個女人實際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四五,一個原本風華正茂的女人如今卻在垂死的邊緣掙紮。

“當年,我和家裏鬧矛盾,離家出走,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她。當年的她很漂亮,屬于讓人一眼驚豔的那種”,他的目光懷念且绻缱,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裏的煙,因為太急嗆得直咳嗽,“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們戀愛了,那時我只身從竺家出來,沒錢、沒身份,有的只是一個人。我們同居,過着像夫妻一樣的生活,剛開始是幸福的,可是後來,她開始和我鬧,剛開始是幾天吵一次,再後來是一天吵一次,最後甚至是一天吵好幾次,唯一的話題便是錢。再後來,她便通過特殊途徑爬上了林慕言的床,那個當時被她當成神祗般的男人。”

竺錦年嘲弄的笑了笑,“不過,我真的懷疑林慕言是不是個男人,這麽個身材樣貌皆屬絕色的女人赤身果體的躺在他床上,而且是在他醉酒的時候,最後居然面色無異的将傅微趕了出去。”

他突然轉過頭看着顧染白,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後來,這件事便見了報,以傅微的身份根本不足以驚動報社,畢竟想要爬上林慕言床的女人不在少數,而偏偏這件事就鬧得轟動一時,最後還爆出了我是傅微的男朋友。”

竺錦年搖着頭,笑得有些悵然,“說來真是好笑,我的身份傅微居然是通過報紙才知道的,相戀兩年,最後居然不是通過我自己告訴她我的身份。”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到現在想起她既震驚又後悔的表情,還覺得好笑,我想,她那個時候肯定是埋怨自己的,舍了一顆攥在手裏的精鋼鑽而去追求另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到最後,落得裏外皆空。”

顧染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因為她從來沒想過像竺錦年這樣家世優渥的人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因為錢而甩掉!

而竺錦年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什麽溫軟的語言,所以,也沒太在意她的沉默,只是自顧的說:“顧染白,你知道那晚林慕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時叫的是誰的名字嗎?”

“誰?”

顧染白下意識的接着往下問,卻看見竺錦年的臉色倏爾變得有些冷漠,沉着臉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是誰?竺錦年沒說,顧染白也沒再問,因為覺得不太重要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暮色低垂,竺錦年開着車在南海閑逛了一整天,顧染白此時腰酸背痛,只想躺在床上好好舒展一下幾乎錯了位的脊椎!

朝着後面的人擺了擺手,刷卡、進門、開燈。

突然的明亮讓她的眼睛有些刺痛的眯起,再睜開時便看到床上坐着一個人,正神色溫柔的看着她。手裏拿着拿着一支鉑金派克鋼筆,床頭櫃上擺着一堆攤開的文件!

“林慕言,這是我的房間。”

顧染白咬牙切齒的瞪着堂而皇之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潛意識的快步走上前去直接就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掀開,想要将他趕出去。

一掀開才發現他居然只穿了一條短褲,見她掀被子也只是寵溺的看着她,沒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

“林慕言。”

對視良久,見林慕言根本沒有要遮蔽的意思,她只能恨得牙癢癢并且十分沒骨氣的又給他蓋上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只手指着門的方向:“出去。”

“我是病人。”

林慕言将文件放到床頭櫃上,撐着身子躺下,經過這麽多天的修養,傷口其實早就不痛了!

“我這裏不是醫院,滾回你的許靜婉身邊去”,顧染白伸手去拽他,随手将搭在一旁的褲子丢在他身上,卻又不敢用力。雖然和林慕言發生過那樣的關系,但骨子裏她還是羞澀的。

“可是我只想要你。”

林慕言用力,直接将顧染白拉得倒在了他身上,手不偏不倚恰好按住他的傷口。疼得臉色一白,卻沒有動手推開她,反而輕柔的圈住她的身子,“小染,給我個彌補的機會,無論你要用什麽方法懲罰我都好,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照顧你。”

顧染白譏诮的揚起嘴角,在燈光的映襯下,她的容貌更顯絕色豔麗。

“留在你身邊?”微挑的眉眼下滿是嘲弄冷諷,“就算是讓林家絕後也無所謂?”

她的話語輕佻,好像在說着別人的事,林慕言的心卻猛然間痛得縮成了一團,抱着顧染白腰的手也在無意識的收緊。随着他用力,顧染白的手也用力的按向了他的傷口!

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裏的痛,他就這樣緊緊的擁着顧染白,似乎要将她揉進骨子裏一般。

“小染,林家絕後不是因為你,不是你不能生,是我不能生。”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只聽得見兩個人教纏的呼吸,林慕言用手扣住她尖瘦的下颚,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小染,我們結婚吧,哪怕是互相折磨也好。”

顧染白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尤其是對上他此刻如此深邃的目光時,她竟發現她連別開頭的勇氣都沒有。

林慕言俯下身,面上是始終如一的溫柔笑意,就在她以為他要吻她的時候,他卻附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傷好後,我去做絕育手術,小染,沒有孩子不是你的錯。”

‘嗡’的一聲輕響,顧染白只覺得有什麽在耳邊炸開了一樣擾的她耳朵轟鳴,有短暫的失聰。

“呵--”她冷笑着從林慕言身上起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同情,小染,我愛你,可是我們性子都太犟,都太要強,所以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我還是愛你。”

他低垂着頭,沒有再伸手去拽顧染白。

這一夜,林慕言留在了顧染白房間裏,雖然只能睡沙發,而且是他死皮賴臉的留下的,但是他也覺得很高興。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什麽都不做也是幸福的。

傷口裏面還沒有完全好,又蜷縮着在單人的沙發上躺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全身酸痛得幾乎是拆開從組的一般!顧染白睡得真好,她昨晚心思複雜的想了很多,居然失眠了,一直折騰到早上才睡。

林慕言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探上她白希的臉頰,因為溫暖,她的臉透着柔軟的緋紅。顧染白一直都有踢被子的習慣,但從美國回來後他發現她睡覺很乖 “咳咳咳”,那個瘦弱得一陣風都要吹倒的女人突然彎下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很用力,連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竺錦年突然轉身飛快的往巷子外面走,他的臉上是顧染白從來沒見到過的肅穆冷冽!

那女人看到竺錦年離開,眼裏的光彩頓時如煙花一般滅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沉。

“錦年--”她顫抖虛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帶着卑微的祈求,“能不能留下來吃頓飯?”

竺錦年的動作停得迅速,顧染白一時收不住腳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疼得眼前發黑,但是看到他明顯不對頭的狀态,只好将到已經溢出喉嚨的責怪又咽了回去。

他回頭,譏诮的笑,讓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讓人心驚的邪氣,“傅微,在你當年為了錢脫光自己爬上林慕言的床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最震驚的莫過于顧染白,她回頭去看傅微,她的容貌真的不像是個二十幾歲的人。竺錦年的話讓她的臉更加蒼白了起來,扶着一旁的凳子劇烈的咳嗽,顧染白回身的那一刻剛好瞧見她吐出一口血來。

“竺錦年,她吐血了。”

顧染白驚訝的去拉竺錦年,卻被他拽着往外面走,一把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裏!對傅微吐血的事,他沒有半分驚訝。

“覺得我殘忍?”

車子駛出老城區,駛向大路的時候,竺錦年突然回頭,顧染白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顧染白尴尬的咳了一聲,對于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過往她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能妄下判斷。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了一句不着邊的話:“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肺癌晚期。”

竺錦年看似平淡,但是顧染白卻瞧見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的皮套,拉扯的幾乎變了型。

“竺錦年......”

顧染白幹澀的抿了抿唇瓣,還是有些傷感的,雖然沒有半分交情。那個女人實際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四五,一個原本風華正茂的女人如今卻在垂死的邊緣掙紮。

“當年,我和家裏鬧矛盾,離家出走,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她。當年的她很漂亮,屬于讓人一眼驚豔的那種”,他的目光懷念且绻缱,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裏的煙,因為太急嗆得直咳嗽,“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們戀愛了,那時我只身從竺家出來,沒錢、沒身份,有的只是一個人。我們同居,過着像夫妻一樣的生活,剛開始是幸福的,可是後來,她開始和我鬧,剛開始是幾天吵一次,再後來是一天吵一次,最後甚至是一天吵好幾次,唯一的話題便是錢。再後來,她便通過特殊途徑爬上了林慕言的床,那個當時被她當成神祗般的男人。”

竺錦年嘲弄的笑了笑,“不過,我真的懷疑林慕言是不是個男人,這麽個身材樣貌皆屬絕色的女人赤身果體的躺在他床上,而且是在他醉酒的時候,最後居然面色無異的将傅微趕了出去。”

他突然轉過頭看着顧染白,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後來,這件事便見了報,以傅微的身份根本不足以驚動報社,畢竟想要爬上林慕言床的女人不在少數,而偏偏這件事就鬧得轟動一時,最後還爆出了我是傅微的男朋友。”

竺錦年搖着頭,笑得有些悵然,“說來真是好笑,我的身份傅微居然是通過報紙才知道的,相戀兩年,最後居然不是通過我自己告訴她我的身份。”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到現在想起她既震驚又後悔的表情,還覺得好笑,我想,她那個時候肯定是埋怨自己的,舍了一顆攥在手裏的精鋼鑽而去追求另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到最後,落得裏外皆空。”

顧染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因為她從來沒想過像竺錦年這樣家世優渥的人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因為錢而甩掉!

而竺錦年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什麽溫軟的語言,所以,也沒太在意她的沉默,只是自顧的說:“顧染白,你知道那晚林慕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時叫的是誰的名字嗎?”

“誰?”

顧染白下意識的接着往下問,卻看見竺錦年的臉色倏爾變得有些冷漠,沉着臉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是誰?竺錦年沒說,顧染白也沒再問,因為覺得不太重要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暮色低垂,竺錦年開着車在南海閑逛了一整天,顧染白此時腰酸背痛,只想躺在床上好好舒展一下幾乎錯了位的脊椎!

朝着後面的人擺了擺手,刷卡、進門、開燈。1788599

突然的明亮讓她的眼睛有些刺痛的眯起,再睜開時便看到床上坐着一個人,正神色溫柔的看着她。手裏拿着拿着一支鉑金派克鋼筆,床頭櫃上擺着一堆攤開的文件!

“林慕言,這是我的房間。”

顧染白咬牙切齒的瞪着堂而皇之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潛意識的快步走上前去直接就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掀開,想要将他趕出去。

一掀開才發現他居然只穿了一條短褲,見她掀被子也只是寵溺的看着她,沒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

“林慕言。”

對視良久,見林慕言根本沒有要遮蔽的意思,她只能恨得牙癢癢并且十分沒骨氣的又給他蓋上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只手指着門的方向:“出去。”

“我是病人。”

林慕言将文件放到床頭櫃上,撐着身子躺下,經過這麽多天的修養,傷口其實早就不痛了!

“我這裏不是醫院,滾回你的許靜婉身邊去”,顧染白伸手去拽他,随手将搭在一旁的褲子丢在他身上,卻又不敢用力。雖然和林慕言發生過那樣的關系,但骨子裏她還是羞澀的。

“可是我只想要你。”

林慕言用力,直接将顧染白拉得倒在了他身上,手不偏不倚恰好按住他的傷口。疼得臉色一白,卻沒有動手推開她,反而輕柔的圈住她的身子,“小染,給我個彌補的機會,無論你要用什麽方法懲罰我都好,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照顧你。”

顧染白譏诮的揚起嘴角,在燈光的映襯下,她的容貌更顯絕色豔麗。

“留在你身邊?”微挑的眉眼下滿是嘲弄冷諷,“就算是讓林家絕後也無所謂?”

她的話語輕佻,好像在說着別人的事,林慕言的心卻猛然間痛得縮成了一團,抱着顧染白腰的手也在無意識的收緊。随着他用力,顧染白的手也用力的按向了他的傷口!

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裏的痛,他就這樣緊緊的擁着顧染白,似乎要将她揉進骨子裏一般。

“小染,林家絕後不是因為你,不是你不能生,是我不能生。”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只聽得見兩個人教纏的呼吸,林慕言用手扣住她尖瘦的下颚,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小染,我們結婚吧,哪怕是互相折磨也好。”

顧染白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尤其是對上他此刻如此深邃的目光時,她竟發現她連別開頭的勇氣都沒有。

林慕言俯下身,面上是始終如一的溫柔笑意,就在她以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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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