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要吻她的時候,他卻附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傷好後,我去做絕育手術,小染,沒有孩子不是你的錯。”1d2XJ。

‘嗡’的一聲輕響,顧染白只覺得有什麽在耳邊炸開了一樣擾的她耳朵轟鳴,有短暫的失聰。

“呵--”她冷笑着從林慕言身上起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同情,小染,我愛你,可是我們性子都太犟,都太要強,所以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我還是愛你。”

他低垂着頭,沒有再伸手去拽顧染白。

這一夜,林慕言留在了顧染白房間裏,雖然只能睡沙發,而且是他死皮賴臉的留下的,但是他也覺得很高興。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什麽都不做也是幸福的。

傷口裏面還沒有完全好,又蜷縮着在單人的沙發上躺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全身酸痛得幾乎是拆開從組的一般!顧染白睡得真好,她昨晚心思複雜的想了很多,居然失眠了,一直折騰到早上才睡。

林慕言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探上她白希的臉頰,因為溫暖,她的臉透着柔軟的緋紅。顧染白一直都有踢被子的習慣,但從美國回來後他發現她睡覺很乖 “咳咳咳”,那個瘦弱得一陣風都要吹倒的女人突然彎下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很用力,連肺都要咳出來一般。

剛才還站在自己身邊的竺錦年突然轉身飛快的往巷子外面走,他的臉上是顧染白從來沒見到過的肅穆冷冽!

那女人看到竺錦年離開,眼裏的光彩頓時如煙花一般滅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黑沉。

“錦年--”她顫抖虛弱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帶着卑微的祈求,“能不能留下來吃頓飯?”

竺錦年的動作停得迅速,顧染白一時收不住腳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疼得眼前發黑,但是看到他明顯不對頭的狀态,只好将到已經溢出喉嚨的責怪又咽了回去。

他回頭,譏诮的笑,讓他整個人都多了幾分讓人心驚的邪氣,“傅微,在你當年為了錢脫光自己爬上林慕言的床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最震驚的莫過于顧染白,她回頭去看傅微,她的容貌真的不像是個二十幾歲的人。竺錦年的話讓她的臉更加蒼白了起來,扶着一旁的凳子劇烈的咳嗽,顧染白回身的那一刻剛好瞧見她吐出一口血來。

“竺錦年,她吐血了。”

顧染白驚訝的去拉竺錦年,卻被他拽着往外面走,一把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裏!對傅微吐血的事,他沒有半分驚訝。

Advertisement

“覺得我殘忍?”

車子駛出老城區,駛向大路的時候,竺錦年突然回頭,顧染白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

顧染白尴尬的咳了一聲,對于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過往她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能妄下判斷。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了一句不着邊的話:“她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肺癌晚期。”

竺錦年看似平淡,但是顧染白卻瞧見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的皮套,拉扯的幾乎變了型。

“竺錦年......”

顧染白幹澀的抿了抿唇瓣,還是有些傷感的,雖然沒有半分交情。那個女人實際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四五,一個原本風華正茂的女人如今卻在垂死的邊緣掙紮。

“當年,我和家裏鬧矛盾,離家出走,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她。當年的她很漂亮,屬于讓人一眼驚豔的那種”,他的目光懷念且绻缱,深深的吸了一口手裏的煙,因為太急嗆得直咳嗽,“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們戀愛了,那時我只身從竺家出來,沒錢、沒身份,有的只是一個人。我們同居,過着像夫妻一樣的生活,剛開始是幸福的,可是後來,她開始和我鬧,剛開始是幾天吵一次,再後來是一天吵一次,最後甚至是一天吵好幾次,唯一的話題便是錢。再後來,她便通過特殊途徑爬上了林慕言的床,那個當時被她當成神祗般的男人。”

竺錦年嘲弄的笑了笑,“不過,我真的懷疑林慕言是不是個男人,這麽個身材樣貌皆屬絕色的女人赤身果體的躺在他床上,而且是在他醉酒的時候,最後居然面色無異的将傅微趕了出去。”

他突然轉過頭看着顧染白,用一種很深沉的目光,“後來,這件事便見了報,以傅微的身份根本不足以驚動報社,畢竟想要爬上林慕言床的女人不在少數,而偏偏這件事就鬧得轟動一時,最後還爆出了我是傅微的男朋友。”

竺錦年搖着頭,笑得有些悵然,“說來真是好笑,我的身份傅微居然是通過報紙才知道的,相戀兩年,最後居然不是通過我自己告訴她我的身份。”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到現在想起她既震驚又後悔的表情,還覺得好笑,我想,她那個時候肯定是埋怨自己的,舍了一顆攥在手裏的精鋼鑽而去追求另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到最後,落得裏外皆空。”

顧染白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因為她從來沒想過像竺錦年這樣家世優渥的人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因為錢而甩掉!

而竺錦年也沒指望能從她嘴裏聽到什麽溫軟的語言,所以,也沒太在意她的沉默,只是自顧的說:“顧染白,你知道那晚林慕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時叫的是誰的名字嗎?”

“誰?”

顧染白下意識的接着往下問,卻看見竺錦年的臉色倏爾變得有些冷漠,沉着臉一腳踩在油門上,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是誰?竺錦年沒說,顧染白也沒再問,因為覺得不太重要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暮色低垂,竺錦年開着車在南海閑逛了一整天,顧染白此時腰酸背痛,只想躺在床上好好舒展一下幾乎錯了位的脊椎!

朝着後面的人擺了擺手,刷卡、進門、開燈。

突然的明亮讓她的眼睛有些刺痛的眯起,再睜開時便看到床上坐着一個人,正神色溫柔的看着她。手裏拿着拿着一支鉑金派克鋼筆,床頭櫃上擺着一堆攤開的文件!

“林慕言,這是我的房間。”

顧染白咬牙切齒的瞪着堂而皇之躺在她床上的男人,潛意識的快步走上前去直接就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掀開,想要将他趕出去。

一掀開才發現他居然只穿了一條短褲,見她掀被子也只是寵溺的看着她,沒有半分要阻止的意思。

“林慕言。”

對視良久,見林慕言根本沒有要遮蔽的意思,她只能恨得牙癢癢并且十分沒骨氣的又給他蓋上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只手指着門的方向:“出去。”

“我是病人。”

林慕言将文件放到床頭櫃上,撐着身子躺下,經過這麽多天的修養,傷口其實早就不痛了!

“我這裏不是醫院,滾回你的許靜婉身邊去”,顧染白伸手去拽他,随手将搭在一旁的褲子丢在他身上,卻又不敢用力。雖然和林慕言發生過那樣的關系,但骨子裏她還是羞澀的。

“可是我只想要你。”

林慕言用力,直接将顧染白拉得倒在了他身上,手不偏不倚恰好按住他的傷口。疼得臉色一白,卻沒有動手推開她,反而輕柔的圈住她的身子,“小染,給我個彌補的機會,無論你要用什麽方法懲罰我都好,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讓我照顧你。”

顧染白譏诮的揚起嘴角,在燈光的映襯下,她的容貌更顯絕色豔麗。

“留在你身邊?”微挑的眉眼下滿是嘲弄冷諷,“就算是讓林家絕後也無所謂?”

她的話語輕佻,好像在說着別人的事,林慕言的心卻猛然間痛得縮成了一團,抱着顧染白腰的手也在無意識的收緊。随着他用力,顧染白的手也用力的按向了他的傷口!

痛,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裏的痛,他就這樣緊緊的擁着顧染白,似乎要将她揉進骨子裏一般。

“小染,林家絕後不是因為你,不是你不能生,是我不能生。”

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只聽得見兩個人教纏的呼吸,林慕言用手扣住她尖瘦的下颚,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

“小染,我們結婚吧,哪怕是互相折磨也好。”

顧染白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尤其是對上他此刻如此深邃的目光時,她竟發現她連別開頭的勇氣都沒有。

林慕言俯下身,面上是始終如一的溫柔笑意,就在她以為他要吻她的時候,他卻附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傷好後,我去做絕育手術,小染,沒有孩子不是你的錯。”

‘嗡’的一聲輕響,顧染白只覺得有什麽在耳邊炸開了一樣擾的她耳朵轟鳴,有短暫的失聰。

“呵--”她冷笑着從林慕言身上起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同情,小染,我愛你,可是我們性子都太犟,都太要強,所以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我還是愛你。”

他低垂着頭,沒有再伸手去拽顧染白。

這一夜,林慕言留在了顧染白房間裏,雖然只能睡沙發,而且是他死皮賴臉的留下的,但是他也覺得很高興。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她,什麽都不做也是幸福的。

傷口裏面還沒有完全好,又蜷縮着在單人的沙發上躺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全身酸痛得幾乎是拆開從組的一般!顧染白睡得真好,她昨晚心思複雜的想了很多,居然失眠了,一直折騰到早上才睡。

林慕言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坐下,手指探上她白希的臉頰,因為溫暖,她的臉透着柔軟的緋紅。顧染白一直都有踢被子的習慣,但從美國回來後他發現她睡覺很乖

第九十二節:為了顧染白,你是不是可以連命都不要

更新時間:2013-11-8 11:25:02 本章字數:10465

而随即走來的兩個男人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頗有出去打一架誰勝誰留下的意思,剛才還一副面癱的老板娘看見走進來的兩個男人,頓時堆起了滿臉的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迎了上去。

整張胖臉上都堆積着谄媚,這兩個男人一看就是有錢的主,雖然她不認識什麽名牌,但是一看這氣質、穿着、舉止,就知道是常年雍容華貴中養出來的人。

“兩位先生是要住宿嗎?剛好還有兩間房。”

“老板娘,你剛剛說還有一間房。”顧染白回過身來,聲音拖得老長,明顯就是不滿意她的态度。

竺錦年眉頭一挑,更看得老板娘面若桃李,連話都忘了回,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容色如玉的男人!

“老板娘,再年輕個二三十歲,或許有機會。”

顧染白涼幽幽的話在她耳邊響起,頭也不回的出了旅店,南山寺不高,好些人都是當天來當天回,畢竟旅游地區的房價也确實高的讓人乍舌。剛剛顧染白無意間瞟了一下牆壁上的标價,單間780、雙人間880、三人間1280,就這破地方,趕得上城裏四星級酒店的房價了。

“喂,顧染白。”

見顧染白走了,林慕言也跟着出去了,竺錦年急忙跳起來跟了出去,出門時還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那老板娘的眼神,一想起都恐怖。

“顧染白,這南山寺就這一家旅店,你是打算露宿荒野嗎?”

竺錦年苦着臉跟在顧染白身旁,山頂的氣溫比城裏低好幾度,加上又是晚上,他穿得單薄,被風一吹便冷得直打顫。

“竺總,剛才那個老板娘對你的興趣可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連房錢都省了。”

林慕言難得開玩笑,此時也絲毫不掩飾言語中的譏诮冷笑,顧染白想起剛剛那個面癱老板娘看到竺錦年時的花癡樣忍不住也笑了。

“竺錦年,你要去開聲色場所,一定大紅大紫,老少通吃。”

“顧染白,聲色場所紅不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們今晚會露宿荒野。”

山裏起了層薄薄的霧,沒有月光,只是寺廟和旅社透出的微弱光芒勉強能照亮坑窪的土路。周圍層層疊疊的樹此時像猙獰的怪獸,要将人吞沒在其中,一陣風吹來,顧染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林慕言說的沒錯,她這倔強強勢的性子遲早要吃虧,就像剛剛,她明明可以屈就的将就一晚,可她非要跑出來。

一件溫暖的外套罩在肩上,帶着熟悉的冷香。

顧染白回頭,林慕言裏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寬松型V領針織衫,他只是靜靜的站在身後,并不多話。風将他的衣服吹得鼓起,顧染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冰冷的風像刀刃一樣刮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微微的刺疼。

“林總,你又擋了我一次當英雄的機會。”

竺錦年的笑容中含着淡淡的落寞,顧染白和林慕言之間雖然看似裂痕很大,卻容不得外人插入。他們都心系彼此,哪怕表面再無所謂,心裏那根弦也是系着對方的!

心髒有點痛,悶悶的,似乎對一切都提不起精神。這種陌生的感覺是他在傅微身上沒感覺到的,所以,他除了落寞之外更多的是迷茫。

顧染白伸手褪下肩上的外套,如果真的在這裏站上一夜,明天林慕言非進急診室不可,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徹。

這麽大,她第一次有些惱怒她驕傲的性子,如果不是她,他們現在可能正住在溫暖的房間裏,而不是在這裏吹冷風。

在顧染白的手按在肩膀上時,林慕言便已經知道她想幹嘛了,沁涼的手覆上她同樣冷得沒有一點溫度的手,“穿着吧,我是男人,這點冷還是扛得住的。”

顧染白微微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熟悉的讓人心痛,對了,在她十三歲那年也曾嚷着要去爬山,那是一座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原始森林。

“林慕言,我就要去爬山,他們說上面住着神仙,對着她許願會很靈驗的。”

雖然才十三歲,但是她固執任性的性子一點不比現在收斂,甚至更為惡劣,那時,她還是父母和林慕言捧在手心裏的寶。

“小染,山裏沒有神仙,那是他們騙小孩子的。”

十五歲的林慕言已經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因為正處在變聲期,聲音很是沙啞,卻別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

“你才是小孩子,我十三歲了,如果放在古代都嫁人了,說不定還有孩子了。”

顧染白把小身板挺得筆直,控訴的瞪着正頭痛的揉着太陽穴的林慕言。

最終,林慕言還是沒有拗得過顧染白,只得準備了一些必備的物品陪着她去尋找那所謂的神仙,許願。

山是沒經過開發的,路很難走,而且,時不時的會有些五彩缤紛的蟲子出現。林慕言記得老師說過,大自然中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毒性大,所以,他緊緊的将雀躍的顧染白護在懷裏,不讓她去近距離接觸那些蟲子!

“林慕言,神仙呢?”

一上午的攀爬,早就磨滅了顧染白的激情,此時,她早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想快點找到所謂的神仙許了願下山。

“天上。”

林慕言也是累極,心理和身體都很倦怠,一方面要注意周圍的動靜,這片森林還沒有經過開發,難免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動物,二是要注意顧染白,生怕她趁他不注意碰了什麽不該碰的。

此時,看到一個光禿禿的地方,他便毫無形象的拉着顧染白坐下來!

“林慕言,我餓了。”

顧染白朝着他伸出手,一個還溫熱的饅頭便放在了她的掌心,看着手裏的白面饅頭,她委屈的撇了撇嘴卻什麽都沒說。

“林慕言,你怎麽不吃?”

她喜歡叫他的名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确定他是屬于她的,屬于顧染白一個人的。因為,他的桃花實在開的太旺了些。将手裏的饅頭啃了一半,她才發現林慕言只是坐着休息,沒喝水沒吃東西。

“我不餓”,林慕言回頭,眼裏的光是冷沉而肅穆的,卻動作溫柔的拍了拍她的前額,“我們不找神仙了,下去好不好?”

剛才他特意觀察了一下,這個光禿禿的地方他們已經走了兩圈了,明明和第一次走的不是一樣的方向,最後卻又繞回了這裏。那就只能證明,他們迷路了!

知道顧染白對什麽東西都只是三分鐘熱度,也料到了她最多堅持到中午便會嚷嚷着下山,所以,他并沒有準備太多的食物和水,如今迷路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所以,他必須要盡量節約。

顧染白将剩下的饅頭收起,遞給林慕言。

這個動作倒讓他詫異的挑了挑眉,認識顧染白起,就知道她從來不吃隔頓的菜!

雖然訝異,他卻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将饅頭收起,他怕說多了會引起顧染白的懷疑。擔驚受怕留給他一個人就好,他希望她還是能和剛來的時候一樣那麽雀躍。

“林慕言,我們迷路了是不是?”

顧染白偎進他的懷裏,雙手冰涼,身子也在瑟瑟發抖。好像知道林慕言會瞞着她似的,在他唇瓣微動的霎那,她嘟着嘴瞪他:“這條路我們都走了兩次了。”

林慕言将外套褪下,披在在她身上,他的手同樣冰冷的沒有溫度。

顧染白直覺的要将外套重新穿回他身上,山上的溫度很冷,風刮在臉上都是刺骨的寒。

“穿着吧,我是男人,這點冷還是扛得住的。”

那時,他還只是個十五歲的男孩子,但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全身上下卻透着一種頂天立地的強勢。莫名的,顧染白就松了力道,任由帶着他體溫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肩頭。

“顧染白,你信我嗎?”

在連着往不同的方向走了五次後依舊回到這塊光禿禿的地方時,林慕言牽起她的手,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喊她的全名。

此時的顧染白已經完全吓得六神無主了,臉上一片蒼白,林慕言說這話的時候她呆愣愣的看着他,随即點頭。猛的撲到他懷裏,力道大的差點将林慕言推下山去,“林慕言,我再也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了,山裏沒有神仙,願望也不會實現。”

林慕言牽着她的手,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在樹上做記號,一整天的折騰,又累又餓,他只能憑着毅力牽着顧染白往叢林更深處走去。

天色越來越暗,他的心裏也越來越焦急。

山裏的夜晚,才是真正危險的開始!

“慕言,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都一整天連口水都沒喝過來。”

顧染白累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心疼的看着林慕言菲薄的唇瓣幹得裂開口子,沁出血絲。

“我沒事,不餓,我們快點找路,就算下不去,也要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1d2Rs。

他就帶了兩個饅頭和一瓶水,如果真的要在這山上困兩三天,他吃了,小染怎麽辦!

顧染白機械的跟在他身後走,一邊走一邊落淚,她怎麽會不知道林慕言堅持不吃東西的目的。

最終,他們還是從這座山上下去了,在臨近夜晚的時候,林顧兩家的父母帶着一大群警察找到了緊緊偎在一起取暖的兩個人。

還好林慕言走的時候多留了一個心眼,在房間的櫃子上留了張紙條。

原來,她後來再也不爬山不是因為不喜歡,只是那時候留下了陰影。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原來,山裏真的沒有神仙。”

林慕言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那麽尖銳,那麽觸不及防。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想将顧染白擁進懷裏,她卻早已經洞察了他的意圖,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如避蛇蠍一般躲得遠遠的。

當年,在下山的時候,她許了個願,雖然沒找到神仙,但她還是潛意識的相信真的有神仙,并且會聽到她的許願。

我,顧染白,要永永遠遠和林慕言在一起,生死不離。

那時,林慕言總是說她浪費了一個願望,對不起他們擔驚受怕了一天。

在他心裏,和顧染白在一起,結婚、生子、相伴老去,那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根本不需要特意這麽費力的去許願!

那時,她們誰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林慕言,我怎麽覺得你那話是在諷刺我不是男人?”

竺錦年永遠是調節氣氛的高手,原本有些沉悶甚至是尴尬的氣氛被他這句話頓時弄得活躍起來,林慕言不屑的掃了一眼将外套裹得死緊,卻還冷得瑟瑟發抖的竺錦年,冷漠卻煞有介事的語氣:“我是這麽覺得的。”

“林慕言,你別以為脫個衣服就像男人了,你能脫,我也能脫。”

說完,還真将外套迅速褪下搭在顧染白的肩上,“小白,給我披好了,別讓某人看不起我,說我不是男人。”

竺錦年裏面也沒穿多少,甚至比林慕言的還薄些。

如果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竺錦年雖然玩世不恭了些,卻還沒到為了一句話和人比體魄這麽幼稚的地步。他明明是看出了顧染白冷,卻知道她驕傲的性子一定不肯接受,故意激林慕言的!

看着兩個明明冷得不行,卻強忍着屹立如松的男人,顧染白将外套褪下,動作粗魯的丢進他們懷裏。

“走吧,你們想凍死,我還不想出喪葬費呢。”

最後,他們還是回了那家旅社,才知道,原來多出來的那間是老板娘自己住的房間。

這麽大冷天的,他們也不好意思讓人家睡大廳的沙發,雖然面癱老板娘一直說沒有,但他們還是只開了一間房。

幸好,是三人間。

南山寺的菩薩靈不靈顧染白不知道,或許,她早就過了相信神靈的年紀了。

但是,有人卻不打算這麽輕輕松松的放過她,竺錦年這個混蛋王八蛋拉着她每個菩薩拜了個遍,美其名曰,‘小白,你戾氣太重,得多吸收點佛氣。’

等回到南海市裏的時候,顧染白早就又餓又累,站着都能睡着了。

“小白,請你吃大餐。”

竺錦年伸手去搭顧染白的肩,才伸到一般便被林慕言狠狠打下,痛得他呲牙咧嘴,“林慕言,你這是妒忌。”

看着身旁像兩只鬥雞的人,顧染白只能無力的搖頭,此時,她已經習慣了他們這種相處模式,如果突然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起來,她一定會覺得她遇鬼了,還是厲鬼。

“我只想吃泡面,你們兩個,早點回去洗洗睡了。”

她有氣無力的說完,便看到走廊盡頭兩只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的許靜婉。他們三個,不,是四個人的房間剛好在一起,所以,看到許靜婉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看不到!

“慕言--”

她的聲音沙啞,整張臉都是蒼白的一片,顯得兩只眼睛紅得要滴出血來一般。頭發亂糟糟的披散着,身上的衣服也是昨天早上的那件!

林慕言蹙眉,看着她搭在輪椅上的雙腿,語氣已經下意識的溫柔了起來,“靜婉,天氣這麽涼,怎麽穿這麽少在外面轉。”

顧染白譏诮的看着他走向許靜婉的身影,心裏微微的刺痛,昨晚,這個男人才脈脈溫情的守在自己身邊,現在卻脈脈溫情的奔向另一個女人。同樣焦急的語氣、同樣急促的腳步,同樣褪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觸及到她冰冷的肌膚,林慕言突然觸電般往後退了一步,轉頭去看顧染白。

卻見她已經刷卡開門,沒有一點流連的甩上了房間門!

眸子裏的光瞬間就暗沉了下去,不在乎了嗎?就算是他對許靜婉好,她也不在乎了嗎?

竺錦年原本準備跟進去,顧染白猛得甩上門,差點撞上他完美挺直的鼻梁。心有餘悸的摸着鼻子,感覺還完好無損,長長的松了口氣,見林慕言看着他,笑容璀璨的聳了聳肩,“林總你慢慢安慰美人心,我先睡覺去了。”

走道上,只剩下許靜婉和林慕言。

“靜婉,外面冷,回房間吧。”

他将許靜婉推到隔壁的房間,“房卡呢?帶了嗎?”

“沒有,忘在房間裏了。”

許靜婉紅着兩只眼睛看他,唇瓣委屈的抿成一條線,嬌柔得像朵溫室裏的花一樣!

林慕言揉了揉眉心,“你在這裏等一下,我讓前臺開門。”随犀即及意。

“慕言”,許靜婉見林慕言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他,她等了一晚上,怎麽甘心就這樣分道揚镳,“慕言,我好冷,房卡等一下再拿,我先去你房間呆一會兒好不好?”

林慕言下意識的去看顧染白的房間,門緊緊的關着,沒有一點動靜。

“慕言,就算是要分手,也給我一個緩和的時間好不好?這麽突然,我接受不了,更放不下,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努力說服自己慢慢将你放下,但是請你不要這麽無情的将我推拒開。”

許靜婉一急,眼淚便‘撲簌簌’的往下落,哽咽着說:“你不是說就算分了手我也是林家的二小姐,你的親妹妹嗎?既然是親哥哥,怎麽能對自己的妹妹這麽冷漠呢?還是,你說這些只是為了哄騙我和你分手而已?”

林慕言嘆了口氣,這樣卑微到塵埃裏的許靜婉,他無法拒絕,“進來吧。”

他知道,許靜婉愛他,愛得失了原本尖利的性子,她雖然家庭不富裕,甚至說得上是窮困。但是,在和自己一起之前,她也有自己的驕傲,不為任何事折服的驕傲。

許靜婉推着輪椅進去,費力的轉過身準備關門。輪子在厚實的羊毛毯上舉步維艱,每推動一下都要費很大的力氣。以前一直是林慕言推着她的,而如今,他明明就近在咫尺,卻也冷漠的令人發指!

“靜婉,別關門。”

許靜婉放在門扉上的手陡然間無力的垂下,心痛得像是一把刀在劇烈的翻攪着,眼淚一滴滴落在手臂上,灼痛了她的肌膚。

為了她,你竟能做到這一步嗎?連一直以來的習慣都可以改變。

林慕言一直是随手關門,他不喜歡被外人看到他的生活,在家裏都是這樣,更別說是在酒店。

而如今,他卻怕顧染白誤會,将門敞得最開。

顧染白站在門口,手緊緊的握成拳,再沒有進去的勇氣。

林慕言随手倒了杯溫水,卻是用酒店的杯子,“暖暖手,杯子髒,別喝。”

“慕言,”許靜婉沒接,緊緊的咬着唇才壓制住即将出口的指責,顫抖着說:“我等了你一夜,口渴。”

她的視線掃過桌上那個已經陳舊的保溫杯,那是顧染白送的,她知道他一直留着,但自從顧染白離開後他就再沒有帶在身邊過。而如今,他居然帶着,在她要求的分手旅行。

“我讓前臺給你開門。”

他轉過身準備撥前臺的電話,許靜婉卻發瘋一樣的打翻了那杯滾燙的開水,水一滴不漏的盡數潑在她殘疾的雙腿上。而她卻眉頭也沒皺一下的看着慌忙拉起她褲管的林慕言,悲嗆的笑了,“別忙了,沒感覺的,哪怕潑在上面的是硫酸,也沒有感覺。”

是的,她的雙腿早在殘廢的時候就沒有感覺了。

林慕言拉着褲管的手一僵,唇瓣緊緊的抿成一條線,但還是去浴室拿了毛巾,蹲下身替她擦幹多餘的水漬!

“靜婉,對不起,如果能補償你,我願意将我的雙腿給你。”

他說的真誠,卻比世間最狠毒的話還要傷人幾分,許靜婉低低的笑,最後不可節制的大笑起來,“林慕言,為了顧染白,你連死都願意嗎?”

“靜婉。”

林慕言艱澀的叫着她的名字,他不想傷害她。

“告訴我,是不是?林慕言,為了顧染白,你是不是可以立刻去死?”

她聲嘶力竭的大喊着,淚水沿着臉頰滾落到嘴裏,苦的發澀。

“是。”

聽到他的回答,許靜婉卻突然平靜了,絕望的看着他。良久,推着輪椅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跑,林慕言下意識的追了出去,她的腿腳不方便,若是出了意外,他這輩子都難安。

剛一出門,便看到倚在門上的顧染白,她低着頭看不到表情,卻在林慕言走到她身邊時突然伸手拽住他:“別去。”

第九十三節:就算痛苦一生,也不放手

更新時間:2013-11-8 15:35:49 本章字數:6553

萬冷泊只圍了條浴巾便匆匆下樓開門,昨晚因為幫會裏的事弄得淩晨五點才睡,被人吵醒讓他的臉色看起來很是難看。

用力拉開門,怒氣在看到了門外的人時轉變成了不可思議,雖然驚訝但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

“是你?”

這個女人像刺猬一樣,竟然讓他只是一夜便記住了,憶及此,他的唇瓣勾起的笑都有些自嘲,向來換女人如換衣服的他居然會對一個女人這麽記憶深刻。

許靜婉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般,手心裏磨起了無數個水泡,有幾個破了,猙獰的露出血紅的肉。而她,卻絲毫不覺得疼一般,依舊緊緊的将兩只慘不忍睹的手交握在一起。

聽到萬冷泊的聲音,她緩緩擡起頭,眸色堅定,“你說過,會答應我一件事。”

她近乎自殘的折騰讓萬冷泊眉頭蹙得死緊,緊緊的凝視着她蒼白的臉孔,不承認也不否認。他以為,女人就該像他妹妹一樣,蚊子咬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