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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不計後果,只圖眼前的快樂,卻不管這快樂背後是不是毀天滅地的痛苦。
***
“總經理,這是下個月的季度報表,這是和揚子集團的合同,那邊營業部經理已經确認了最後增添的條例。”
顧染白将一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一身剪裁合體的職業套裝、肉色的絲襪、黑色的鑲水鑽高跟鞋,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沉穩內斂的氣質。那種在林慕言面前才有的豔麗和譏诮已經在她身上消失無蹤,除了那雙鳳眼裏透出的淡淡笑意之外都無跡可尋。
經理擡起胖胖的臉,眼睛都被臉上的肉擠得眯成了一條線,雖然已經習慣,但驀然看到,顧染白還是覺得慘不忍睹。真不明白為什麽竺錦年那樣一個視覺主義的人,會選這麽一個......做經理,而且是南海分公司的門面!
“嗯。”
經理沖着顧染白點頭,那雙米米眼裏是好不掩蓋的對她的興趣,但礙于是竺錦年的秘書,才收斂了自己的手。
“我先出去了。”
顧染白微欠了一下身,跑的比兔子還快。1d1XY。
“對了顧秘書”,經理突然開口,成功止住了顧染白匆忙的腳步,“剛才林氏集團打電話來說這次新品上櫃的事需要面對面商談。”
新品上櫃?
竺氏旗下數不清的奢侈品高檔商場,但據顧染白了解這裏面沒有林氏旗下的東西。曾經有,但是竺錦年掌管竺氏後便已全部下架,顧染白聽說還讓竺氏損失了一筆不小的費用,為這點,顧染白沒少看不起竺錦年,為一己私欲的敗家子。
還好竺氏和林氏産業不同領域,如果多幾樣像這樣拿錢扔的事情,再大的家業也不夠敗的。
“這次是兩方總裁确定好了的事,細節方面就交給我們底下的人了。”
林氏和竺氏的合作是商業性質,經理親自去林氏在她看來是無可厚非的,畢竟兩方實力對等,如果只派個蝦兵蟹将去難免會讓人覺得怠慢,雖然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所以帶上她也在情理之中。但到了林氏後,看到等在大廳的人時,顧染白便覺得她掉進了林慕言挖好的圈套。
值得特別說明的是,林慕言自以為的‘同居’生活在顧染白堅持的抗拒下,已經搬回了隔壁房間。雖然出門便可以見面的距離,但是連着十天,她沒和他說過一句話,而林慕言似乎也知道她的堅持,也沒有制造什麽狗血的見面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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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總裁已經在樓上了,這邊請。”
張秘書一如初見般沉穩冷靜,舉手投足間都帶着精明大氣,而他這個明顯的失誤,顧染白相信一定不會是口誤。她和經理一起來,像張秘書這種八面玲珑的人居然會對她如此恭謹,反倒是将今天的主角晾在了一邊!
果然,話音一落,經理的臉色立馬就變了,雖說礙于是在林氏不至于氣急敗壞,但那臉色也是絕對不好看的。
“我......”
“顧小姐和我們總裁從小一起長大,這不,知道顧小姐要來,早就讓我下來等着了。”
顧染白才剛啓口,張秘書已經一臉淡然的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半分突兀,也說的顧染白有口無言。他說的是事實,但聽在外人耳裏卻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青梅竹馬,一直是讓人遐想的對象!
經理胖胖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然,不動聲色的抹了把腦門上的汗,還好沒對顧染白做什麽。
這裏和青安市相比,更多了些奢華大氣,如明鏡般的水晶磚、高而透亮的旋轉玻璃門、随處可見的高挑靓麗的身影、鞋跟與地面撞擊出的機械繁複的聲音。
經理在看到親自等在樓下的張秘書時還因為和他談的人是林氏總裁而緊張萬分,現在知道顧染白和林慕言的關系,整個人就松懈了下來,幹脆走在後面打量起了旁邊匆匆而過的女職員。
雙眼如注射了興奮劑一般的看着那一雙雙從眼前走過的、被肉色絲襪包裹着的美腿,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而原本走在最前面的張秘書突然回頭,将他這副澀域攻心的模樣盡收眼底,眉頭微蹙,閃過一絲厭惡。
終于知道為什麽總裁特別交代要對顧染白尊敬一點,最好是将他們的關系說的暧昧不明,有這樣的上司,簡直就是生活在全果世界裏,一不小心就被那個啥了!
林慕言的辦公室一如既往的嚴肅冷沉,一走進去便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他穿着最昂貴奢侈的意大利手工西服,背脊挺得筆直,行雲流水的在文件末尾簽了名。
“林總。”
經理油光的腦門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尤其是面對林慕言這種有着強大氣場的人,他內心中潛藏的怯弱就忍不住浮了出來。
“楊經理。”
林慕言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書的書終擺。顧染白無奈的挑了挑眉,真不知道像經理這樣的人怎麽會當上竺氏的總經理,而且還是南海分公司第一把手,這讓她對竺錦年的識人能力産生了很大的質疑。
不過想着竺錦年這麽多的情人,說不定這個就是他其中一個情人的家屬!
經理又咽了咽口水,瞟向一旁風雨不動的顧染白,一副慈眉善目的笑容:“小顧啊,把你手上關于新品上架的事宜跟顧總看看,順便解釋一下我們商場此次為了林氏旗下的奢侈品在竺氏上架所造的聲勢。”
被點名的顧染白再次眉心一跳,對上林慕言晦澀得幾乎要滴出墨的眸子時,心裏微微的有些發澀。但也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便神色淡然的攤開合同遞到林慕言面前,“林總,這是關于這次新品上櫃的策劃方案,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地方需要改的。”
林慕言靜靜的凝視着遞到自己面前的合同,擡頭,眼角的餘光掃向一旁正樂的清閑的經理。
經理全身一凜,立刻識趣的捂着肚子,一臉痛苦:“那個,林總,對不起,我那個......”
他指了指門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額頭上還配合的滴了兩滴汗,只待林慕言點頭,他便已經飛奔出了辦公室。臨走時還不忘了吩咐:“小顧啊,這個案子就交給你了。”
門‘砰’的一聲合上,辦公室裏就剩下林慕言和顧染白兩個人靜靜的凝視,中間僅隔了一張辦公桌的距離!
空氣有些燥熱,剛一進辦公室她就發現這個問題了,空調竟然開的是熱風。
林慕言向來喜歡低溫,夏天空調溫度從來保持在十六以下,就算是冬天,空調也僅僅是換氣功能而已。
在顧染白擡頭的那一刻,林慕言就洞察了她的心思,唇角微彎,帶着點點苦澀和無奈:“我在适應溫暖,因為我愛的女人喜歡溫暖。”
繃緊的心弦像被一只大手劇烈的撩撥了一下,顧染白的手劇烈的一顫,差點将文件摔在他的臉上。但理智還是控制了她的行動,深吸了一口氣後,故作鎮定的問:“林總,如果新品上櫃的事沒什麽要改的,請您在這裏簽字,我們好落實下去。”
林慕言的眼神掃過攤開的文件,就着她的手大概看了幾項,眉目間的脈脈溫情早恢複了工作中的冷然沉着。
“如果這是竺氏設計出的方案,那我可能需要重新考慮關于新品在竺氏上架的事情。”
“那請問林總,哪裏不滿意。”
“哪裏都不滿意”,林慕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尤其是對貴公司派來商談的人。”
顧染白不知道他這話是說她,還是說的剛才半途逃跑的經理。
“關于林總說的這個問題我們公司會改進,下次會換別人來跟林總洽談,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讓企劃部改方案了。”
“有事。”
林慕言開口,顧染白原本已經踏出去的步子又僵住了,最後一句話其實只是客氣而已,基本上不會有人當真。可她怎麽就忘了,林慕言臉皮厚起來根本就不是人呢。
“不知林總對方案上還有什麽建議。”
不得已顧染白只好回頭,竺氏這份職業她是用了心的想珍惜,所以才會由着林慕言這般的刁難。也算不得刁難,畢竟這份方案真的做的差強人意!
林慕言從辦公椅上站起,繞到顧染白面前,神色間都帶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今天是我生日。”
他直接開門見山,甚至不敢像其他男人試探自己愛的女人那般試探她是否記得,他怕失望,那種感覺就像心突然被利劍捅成了篩子,失落源源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傳來!
“林總,我們能談的只有公事,僅此而已。”
顧染白強壓下面上即将浮起的譏诮,直接從他身側擦肩而過,林慕言心上狠狠的一痛,幹枯的頭發劃過他的臉,連屬于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也遠去了。
“顧染白!”
林慕言在她即将拉開門的霎那拽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身子迅速翻轉并強勢的抵在門扉上,手撐在她的雙肩旁,“小染,你從小就很了解我。”
他的手一遍一遍的順着她的發尾,聲音低沉磁性,卻帶着一種骨子裏透出的決然!
“我不知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顧染白伸手推他,她可以面色無異的傷害自己,可以在面對林慕言嘲弄低諷甚至是冷酷絕情時像堅固的堡壘一樣迎上去,卻無法面對頹然神傷的他。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驕傲的,在外人面前,也是不容挑釁的存在!
所以,看到這樣的他,她縱然不願意承認,但還是會心疼,那種如影随形的疼痛緊緊的困住她。
“小染,我給了你太多時間,就算是明知道竺錦年在你身邊我一樣放你去自由,可是我現在覺得恐慌,所以,我怕我等不及你原諒了。”
在她慌亂逃開竺錦年的懷抱時,他便恐慌了,能讓顧染白倉皇逃竄一定是竺錦年踩到了她心上最柔軟的地方,所以,她怕了。
怕被人發現她的僞裝!
在顧染白還在努力思考他這句話裏的意思時,林慕言菲薄的唇瓣已經壓了下來,狠狠的吻住了她僅塗了一層薄薄透明唇彩的粉紅色唇瓣。
顧染白手腳并用的掙紮,雙眼圓睜,更顯得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靈氣十足。
林慕言順勢擠進了她掙紮的雙腿,僅用了一只手就将顧染白揮舞的雙手緊緊的固定在了頭頂,他如同饑渴過度的人尋到食物和水源一般,拼了命的汲取。
他靈巧的舌尖在她口腔裏肆掠撩撥,緊緊的吸附着她柔軟的丁香小舌!
顧染白想咬他,林慕言卻先一步察覺了她的動作,拽住了她的下颚。直到短暫的壓抑住了心裏空落的疼,林慕言才結束了這個長達五分鐘的吻,氣息不穩的在她耳邊喘息,“小染,我想你,身體每個細胞都想要你。”
“林慕言,你這個流氓。”
以前的林慕言從來不會和她灌輸這種瑟情思想,縱然偶爾有不對勁的地方,他也只是面色無異的走開,再出現時便是一身冰涼。
“小染,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別再這樣相互折磨了。”
顧染白努力平息着不穩的氣息,恨恨的瞪着同樣微喘的林慕言,“受折磨的不是我,所以不用把我算計在裏面。”
“小染,你還愛我。”
顧染白深吸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的看着他:“林總......”
這個稱呼才喊剛出口,林慕言的唇再次落了下來,這次,比上次還要強勢,唇瓣都被他允吸的木木的疼。
“你叫我什麽?”
“林總......”
林慕言的吻再次落了下來,顧染白的唇瓣都已經被吻得麻木了,他的手緊緊的捏着她的下颚,讓她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看吧,我說你還愛我,明知道我為什麽吻你,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其實不用這樣,只要你想,我可以一直這麽吻着你。”
說完,他的唇又湊近了幾分。
“林慕言,你給我滾開。”
“小染,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安排想去哪。”林慕言直接将顧染白的話忽略,牽起她的手,十指緊扣:“我的生ri你已經錯過兩年了。”
“林慕言,放開,你騙鬼呢,你的生日早在上個月就過了。”
眼見他準備就這樣牽着自己走出去,顧染白急忙拼命的想甩脫他扣得死緊的手,如果被別人看到,她可真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林慕言俊逸的臉上染上了層層的笑意,越漸明顯,直至唇瓣揚起,“上個月是國立。”
原來,她記得。
這個念頭讓他原本還有些陰霾的心頓時注入一大片的陽光,連一直冷漠凜冽的五官也變得柔和起來。
“林慕言,你先給我放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許靜婉是你未婚妻,我沒給人當小三的習慣。”
顧染白用力的想将手從他的掌心中抽出,卻已經被林慕言給拉了出去。
還好,整個54樓除了張秘書之外沒別人,要不然非激起驚天駭浪不可!但是,張秘書的眼睛也瞪得夠大,直直的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竟然忘了要避諱。
這小三成功上位了?原配被擠下臺了?
“只要你願意,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從小便是一對,只是後來因誤會分開了而已。”
“林慕言,你能不能理智一點,我們之間不是誤會,是真的結束了。”
一說這個顧染白就無力,她費盡心思的要和他劃清界限,可是到最後才發現,她以為灑在他們中間的是硫酸,沒想到卻是水,沒有一點實質的作用!
“我不願意,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
林慕言仿佛有意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系’一般,明明有專用電梯,非要乘坐員工電梯,而且,還緊緊扣住她的手。
此時正值中午吃飯時間,幾乎每層樓都會停,而每次進來的人都會用見鬼一樣的神情看着林慕言,然後顫顫巍巍的鞠躬退到一邊,“總裁。”
眼角的餘光還會不由自主的瞟向他緊握着手的女人。
原本氣氛活絡的電梯今天異常沉悶,連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樓,所有人都擠到一旁等林慕言先下!
餐廳定的是南海最有情調的外灘十八號,之所以有情調是因為它獨特的情侶包間,空間很大,明明是餐廳卻放着一個能躺下兩個人的大型沙發。座位是一個秋千架,只有一邊,還特別窄,剛好容得下兩個人緊緊相貼。
“林慕言,我們已經......”
看着眼前的位置,顧染白轉身便往外走,林慕言還緊扣着她的手,所以,她不得不将他一同拽出去。
“小染,別逼我對你用強。”
第九十六節:車禍
更新時間:2013-11-10 23:04:01 本章字數:6718
狹小的座位,暧昧的燭光,拂過耳際的溫熱呼吸,所有的一切都讓顧染白全身的肌膚繃得死緊。
“林慕言--”
她無奈的放下筷子回頭,卻因為距離太近不小心拂過他的耳垂,本來就燥熱的空氣瞬間被點燃了,林慕言回頭,那雙眼睛裏有着熠熠的光彩。他控制着要去吻她的沖動,“小染,今天別說那些讓我心痛的話行嗎?陪我好好的過個生日。”
原本到嘴的譏诮又收了回去,泱泱的劃拉着餐盤裏的牛排!
“小染,我記得你以前不愛吃意面。”
林慕言皺着眉瞧着顧染白将餐盤邊緣的意面一口一口吃進嘴裏,她吃的速度很快,但絲毫不顯得粗魯。甚至因為她臉上滿足的表情,會讓人覺得她吃的東西美味無比!
“人是會變的,當快要餓死的時候別說是意面,就是別人吃剩的,也猶如鮑魚魚翅一般。”
她說的很平靜,沒有譏诮冷諷,甚至帶着哲學家看破世事的淡然,但林慕言的心卻突然間劇烈的疼了起來,他放任她的那兩年,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滄桑世事才養成了她如今尖刻的性子。
顧染白将最後一塊煎蛋送進嘴裏,用方巾優雅的擦了擦唇瓣,執起高腳的紅酒杯:“生日快樂。”
林慕言看着她,用一種悲涼的目光,卻沒有去執近在咫尺的酒杯:“然後呢?說完這句之後是不是要說再見了?”
顧染白艱難的張了張嘴,随即點頭,“是,我們之間越是這樣越是讓兩個人都痛苦,林慕言,何必呢。”
心髒的位置尖銳的疼了起來,林慕言低頭,竟然低低的笑出了聲,“顧染白,我原本就沒打主意要放手,現在不會,将來也不會。既然你那麽迫切的想與我劃清界限,那我成全你。”
他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如此爽快的态度倒讓顧染白有些不可置信,尤其是他前後不一的意思。
不等她琢磨透徹,林慕言已經站起身來,秋千架猛烈的左右晃動着,顧染白皺眉,心裏浮起了淡淡的不安。也随着他的動作站起來,雙腳剛着地,便已經被林慕言打橫抱起。
“林慕言,你到底想幹嘛?”
他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絲毫不顧及周圍的人詫異的表情,來這裏消費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物,在外面向來注意形象。
而林慕言這樣抱着她往外走,而且,她還在劇烈的掙紮,這種毫無形象可言的行為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我記得有婚姻方面的專家說過,女人在結了婚......”他的聲音驀然頓住,随後面色無異的接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放棄那個家的。”
顧染白嘲弄的揚起唇角,那一瞬間的卡帶她又怎麽會不明白。
“林慕言,你似乎說漏了,不只是結婚,還要——”
“小染。”
他焦躁的打斷了她的話,抱住她的手陡然抽緊,力道大得顧染白倒吸了一口涼氣才壓住出口的痛呼。
說話的檔口,林慕言已經抱着顧染白穿過了酒店的大廳直接走出了門,泊車小弟在他剛結完帳後便已經将他的車開到了門口。
“林慕言,我不同意,你所謂的婚姻關系不合法,我不同意嫁給你。”
怎麽可以和林慕言結婚,他們中間還隔着一個許靜婉,她還沒能為父母報仇,不,不行。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
将顧染白放到副駕駛位置上,關門、上鎖,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皺起的五官上流露出的憤怒,心裏微疼。他原本是不打算用這種方法對顧染白的,畢竟,她是他從小護在手心裏的寶,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怎麽忍心逼迫她做不情願的事情,可是竺錦年的存在容不得他再給她時間任性。
他靠着車門點了支煙,層層的白色煙霧中看不清他眼裏的晦澀,手指間的煙蒂忽明忽暗,倒映着滿城的華燈別樣的寂寥!身後,顧染白的手焦躁的拍打着車窗玻璃,感受到那一下又一下的顫動,他的心也在随着顫動。
從她美國回來開始,他見過風情萬種的她、見過譏诮冷嘲的她、見過容色豔麗的她、見過漫不經心的她、見過被恨意侵蝕的她,卻唯獨沒見過這樣焦躁不安的她。這算不算也是一種進步?至少逼出了她隐藏在內心深處的真性情,會哭、會鬧、會生氣、會任性,這才是活生生的顧染白,而不是像雕像那樣調好了表情,明明近在咫尺卻永遠觸不到真實的她。
張秘書很快趕來了,小跑着跑到林慕言面前,彎着腰劇烈的喘息,不停的拍着胸脯順氣:“林總,前面堵車,來遲了。”
林慕言擡手看了下表,離他規定的時間整整遲了五分鐘,“明天自己去財務部打單子,遲到五分鐘,五百塊。”
“啊,不是吧”,張秘書一張臉苦的比黃蓮還糾結,心裏嘀咕着為自己抱不平,明明是下班時間,突然加班不說,還扣錢。
無良、殘忍的剝削者,視線亂轉中看到林慕言身後車窗玻璃裏映照出的臉,他便認命了。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顧染白就是他心裏偉大到沒有一點弱點的林總的軟肋,摸不得、碰不得!于是,也成了他的軟肋,讨好老板心目中的朱砂痣才能讓他的工作暢通無憂,鑰匙多幾次這樣的經歷,他可真想死了。
林慕言從顧染白的包裏拿出皮夾,抽了顧染白的身份證和他的身份證一起遞給還沒喘過氣的張秘書:“明天早上十點之前,我要看到我和顧染白的結婚證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啊--”
這下,張秘書的嘴張得都能放下一顆丫蛋了,不可置信的掃了掃老板一臉的認真以及顧染白一臉的迷茫加憤怒,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魂飛魄散。
結婚證?結婚?和小三?
啊,呸呸呸,不是小三,是和顧染白?那許靜婉怎麽辦?
當然,這問題他不敢問,怕林總真的會直接劈了他。
“那個......林總,您沒結過婚嗎?辦結婚證是要兩個人一起去,而且還要戶口本,而且,要兩個人......”
他原本想說心甘情願,但是看林慕言那冷得幾乎要把人凍僵的表情,忍着沒敢說。
林慕言冷然的視線掃過他的臉,“你猜對了,我沒結過婚。”
他們家英明偉大的總裁跟他說了個冷笑話,但是他卻覺得是一腳踩在了炸彈上,‘砰’的一聲炸得血肉橫飛。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離奇的結婚事件,領證居然讓秘書代領、沒新娘、沒新郎、最可恨的是連戶口本都沒有、而且看他們現在的樣子,也不指望能有親密頭像照了。
“這件小事如果需要我親自去辦,你就不用來了。”
張秘書覺得一股冷風吹進了他的心裏,從裏到外透心的涼,手裏還拿着兩張身份證,眼睜睜的看着林慕言繞過車頭,開鎖,迅速坐進了駕駛室。還将趁機打開車門想要逃跑的顧染白重新拽回了副駕駛坐着,冷凜的視線掃過他,張秘書頓時從呆滞中驚醒過來,體貼的關緊車門。
那輛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從眼前疾馳離去,張秘書還有些回不過神,這是什麽戲碼?強娶良家婦女?
哦,天啊,他們家總裁什麽時候這麽卑鄙無恥了,居然做出這種強迫人的戲碼!
“林慕言,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卑鄙嗎?”顧染白咬着牙狠狠的看着他被窗外投進的光暈模糊的側臉,這張臉有讓女人飛蛾撲火的資本,也是她一切痛苦的來源。如果不是因為這張臉,許靜婉不會愛上他,更不會做那麽多卑鄙的事。
“如果我不卑鄙你會乖乖留在我身邊嗎?”
顧染白沒想到他竟然會用如此認真的語氣回答她的問題,竟然被他問得啞了口,是啊,如果他不卑鄙她會留在他身邊嗎?
不會,永遠不會。
雖然她知道她對他的恨意來得毫無根據,但是,就是恨了。恨他這兩年給許靜婉的一切光環,給她衣食無憂的世界,恨他如此無情的将她送進了精神病醫院,恨他的無視讓她在醫院裏受盡了折磨,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給了許靜婉無上的權利和信任,才讓她能這麽明目張膽的傷害自己。
不然,以許靜婉的家世,給她一百年,她也沒那個能力買通醫生!
這種犯法的事,除了錢還需要權,只手遮天的滔天權勢。
還恨他打掉了她的孩子。
料到她會沉默,林慕言徐徐的笑了,那麽悲涼無力,“小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介意讓你更恨我,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邊,做的一切罪孽都是值得的。”
“林慕言,你自私”,聽到他的話,顧染白積累在心裏那麽久的怨終于在這一刻全然的爆發了出來,不顧安危發了瘋一般的搖晃着開着車的林慕言。在一起,呵,林慕言,在你做了那麽多讓我傷心絕望的事之後,你竟然還奢求我們能在一起一輩子。你怎麽可以那麽自私,你要這樣癡纏怨念的過一輩子,但并不代表我也願意!
這條路一入夜便沒多少車,随着她的拉扯,車子也像醉酒一般在足足八米寬的街道上左搖右晃,好幾次差點碰上中間的隔離帶。
小溫座狹顧。這麽危險的動作,林慕言也不阻止,只是放任她不要命的行為。
顧染白,如果可以,這個世界上我最不願意的就是強迫你,看着你傷心、絕望比用刀子狠狠刺我還要痛。可是我卻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你投入別人的懷抱,無法做到和你僅僅只是陌生人的關系。
我愛你,真的愛,可是因為年少,我除了那種深刻到骨子裏的愛,竟然不知道愛情除了深愛更多的是相信和包容。驕傲讓我低不下頭去确認,所以我選擇了相信許靜婉而傷害你。可是我無法接受你和我再無關系,更做不到眼睜睜的看到你在別的男人懷裏笑得燦爛,顧染白,如果真的無法在一起,我想,我還是無法做到強迫你!
顧染白的情緒異常激動,一貫冷靜的她竟然不顧安危的做着這種不要命的危險舉動。
直到‘砰’的一聲巨響,她整個人都朝着前面的擋風玻璃栽過去,一雙有力的手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圈上了她的腰,一個高大的身影将她緊緊護住。
“啊--”
她的頭重重的撞在林慕言的胸前,強烈的撞擊讓她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只留下林慕言低沉痛苦的悶哼聲,還有什麽斷裂的聲音。
暈過去之前她似乎聽到林慕言虛弱的聲音:“小染,我不能折斷你的翅膀,所以,只能斷了我的念想。”
顧染白只暈了一小會兒,感覺到有濕濕的東西滴在自己臉上,難受的動了動身子,卻覺得好像被一塊重物壓着。任她怎麽躲,那種濕潤的東西都能準确的滴到她臉上,順着臉頰留進她的脖子,很難受。
勉力睜開雙眸,眼前一片漆黑,腦袋還暈暈沉沉的,好半晌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幕!
車子撞上了道路邊上的護欄,整個車頭都超出去了幾分,車頭嚴重變形。有一根支起的護欄剛好打在擋風玻璃上,整塊玻璃都碎成了馬賽克大小,剛好被砸中的地方破了個洞,玻璃落得到處都是,也恰好是林慕言頭部的地方。
“林慕言。”
她小心翼翼的聲音在這靜得只有她一個人呼吸的車廂顯得尤為的突兀,除了頭有些暈外,她并沒有其他的症狀。整個人被林慕言護在懷裏,剛剛滴在她臉上的液體就是從林慕言嘴角湧出的血。一滴一滴,好像永無止境一般!
“林慕言,你別吓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顧染白伸出手,卻不敢動他,那不停湧出的鮮血讓她驚恐。顫巍巍的從包裏拿出手機,她的臉上滿是鮮血,沒被血染紅的地方卡白卡白的,在暈黃的路燈下更顯得如鬼魅一樣恐怖。
她不敢動,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便讓他傷上加傷,撥了電話之後就靜靜的坐在那裏,雙手托着林慕言的身體。
“林慕言,我們才剛領了證,你如果死了我怎麽嫁的出去?他們會說我克夫,是掃把星,所以你不能死,你還欠我好多東西呢,兩年前我請你吃了一頓大餐,你還沒還錢給我呢。”
原本緊閉着雙眸的林慕言突然低咳了一聲,這個動作讓他嘴裏的血更加蜂擁而出,染紅了顧染白寶藍色的襯衫。他的眉眼間染上了一抹從來沒有過的溫潤笑意,仿佛對顧染白的話有點無奈,卻無從反駁,“我已經寫了遺囑,我死了,整個林氏都是你的,要多少頓大餐都有。”
顧染白目視前方,努力不去看他虛弱的臉,一板一眼的說:“可是我不會經營,那麽大個集團,如果虧了,我就會成富婆成為負婆,那你就欠我更多了。”
“呵--”林慕言忍不住輕笑,卻因為這個動作更加用力的咳嗽起來,鮮血從他嘴裏源源不斷的湧出,原本晶亮的眸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我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幫你管理的。”
顧染白咬牙切齒的瞪他,如果不是顧及他現在的身體,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頓。眼淚順着她的臉滑落,被頰邊的鮮血染紅,明明是在絕望的哭泣,但她的臉上有的只是平靜,仿佛那眼淚不是她的一般!
“林慕言,你不能死。”
“為什麽?”
那層死灰已經完全覆蓋了他的眸子,眼睑微垂,靠着最後的毅力強撐着等顧染白的答案。
後面,救護車尖銳的警笛聲一陣一陣的傳來,顧染白笑了,不同于以往的譏诮,而是帶了淡淡的揶揄:“你的名字和這張臉都是走後門的綠卡,你看,只不過報了名字,救護車居然這麽快就到了。你死了,我去哪找這麽方便的通行證?”
林慕言忍不住又笑了,醫生已經手忙腳亂的将他放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顧染白沒事,拒絕的醫生的擔架,自己爬上了救護車。
這是她第二次守在急診室外面,那種聽天由命的無力和挫敗讓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蹲在醫院的走道上。她不知道林慕言有沒有事,她不敢問,但是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已經好幾次斷了呼吸!
寒冷的風從走道的四面八方吹入,那種寒意和當年在美國時一樣,冷得她全身都在顫抖。
手術用了整整五個小時,對顧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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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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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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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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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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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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