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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而言,這是一種要命的折磨。當醫生終于一臉倦怠的從手術室出來後,她竟然失了上前詢問的勇氣,只是蜷縮着身子,紅紅的眼睛緊緊的盯着那一群三四十歲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

“小姐,林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這幾天切記情緒激動,胸骨斷了三根,頭部受了很嚴重的撞擊,至于會不會有後遺症要等林先生醒來後才知道。”

林慕言被推出了急診室,轉到了臨時騰出來的單人病房,和私立醫院的VIP病房比起來條件差了很多,但好在什麽都齊全。

他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藍色條紋的病號服将他蒼白的臉顯得有幾分泛青,顧染白坐得很近,感受着他雖然微弱但是平緩的呼吸,一直高高懸着的心才稍稍落了下去。

醫生說今晚很重要,要密切的注意他有沒有發燒,所以顧染白不敢睡,一會兒伸手去摸一下他的額頭。連護士都格外緊張,差不多二十分鐘就會來查一次房,看看心電圖有沒有什麽異常,畢竟,病人的身份實在太特殊。

林慕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痛,全身每個細胞都在痛,尤其是後腦勺和胸前。外面難得的好天氣,太陽高懸,從這裏看出去花園裏有很多人在散步,有的被愛人攙扶着細細低語笑得一臉幸福、有的卻一個人走在小道上滿臉落寞呆滞。

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在空蕩蕩的病房裏搜尋顧染白的身影,沒有,病房裏除了他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是真的不在乎了嗎?所以,就算我快死了,也不願意守在我身邊。

苦澀從心底溢出,在口腔裏蔓延開來,連呼吸都帶着一種難以忍受的苦味。液體輸進血管涼涼的,那種感覺很陌生,也很難受,他的心也跟着這種涼意慢慢變冷。

許靜婉說的沒錯,他的骨子裏其實是透着殘忍的,尤其是将顧染白送進精神病院後那種殘忍就真真切切的體現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伸手拔掉手背上的針管,動作迅速不帶絲毫脫離帶水,鮮血混着藥水灑在白色的床單上,雖然全身都很痛,但他還是強忍着想從病床上下來。

顧染白一推開門便看到掙紮着将腿下床的林慕言,他明明已經痛得額頭上都布滿了細細的汗珠,卻一直強撐着不吭一聲。

“林慕言,你在幹嘛?醫生好不容易将你的命撿回來,還想進一次急診病房呢。”

語氣雖然是責備,但還是快速丢了手上的熱水瓶跑過去扶住了他,在觸及到他滿手的鮮血時,真有種想打他的沖動。

林慕言被她按在床上,已經快挪到床邊上的腿也被她小心翼翼的重新移回了床中間,在看到顧染白臉上的焦急時他凜冽的五官有着柔柔的光暈。

“我以為你走了。”

聲音裏竟帶出了幾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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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白讓護士來重新紮了針,拿着紗布替他清理手上的血漬,剛剛在醫生說他已經完全脫離危險期的時候,她真的想過走。

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留了下來,也幸虧她留了下來,要不然看他剛才的舉動,今天可能真的會傷勢加重。

“醫生說你傷的很重,胸骨斷了三根,有一根還差點戳破心髒,後腦勺撞擊很嚴重,可能會有後遺症。”1d30n。

“因為同情”?林慕言挑眉,無奈又自嘲,沒想到有一天這兩個字居然會用在他身上。見顧染白不語,但清理血漬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也好。”

只要留在他身邊,愛情也好,同情也罷,至少她還在。

第九十七節:老公,想我可以打電話

更新時間:2013-11-11 20:05:45 本章字數:6874

病房裏很安靜,林慕言沒話找話,“後遺症?會傻嗎?”

“應該不會,看你現在的狀況還是無良商人外加資本家,離傻還有一段距離。”

顧染白回答的一本正緊,其實,她更想拿染血的紗布丢在他臉上。可是她不敢,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男主角出了車禍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結果被女主一巴掌拍死了,當時她哭了好久,就差要穿越進去把那個白癡女主吊起來打了。

而且,醫生說他的情緒不能激動,家屬盡量順着他!

看着她認真回答的模樣,林慕言半握着拳抵着唇瓣低低的笑了起來,這個動作讓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股子溫熱的腥甜從喉嚨裏湧上來,被他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林慕言,醫生說你不能激動,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染白急忙輕撫着他的背脊替他順氣,感受到她小心翼翼的溫柔,林慕言嘴角漾出了淺淺的笑意,比外面的陽光還讓人炫目。

如果,能這樣躺一輩子該多好,哪怕只能守着她的內疚!

“不餓,但我現在想做一件事”,他的臉上已經有了促狹的笑意。

“什麽?”

“上廁所。”

顧染白的臉瞬間就紅了,除去刺猬的一面,她其實是很羞澀的,“林慕言,你......”

她其實想罵他流氓,但想到人有三急,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是情況特殊才告訴她而已。

“什麽?”

林慕言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心裏早就知曉她那未說出口的半句話是什麽了,心裏早就笑成了一團,面上卻始終淡然。

“我去讓護士替你插尿管。”

洩氣的垂下肩往外走,林慕言卻拽住了她的手腕,沒用力,卻成功阻止了顧染白的腳步。

“我不用那種東西。”

顧染白一愣,是啊,驕傲的林慕言怎麽能容忍自己連這些事都要借助東西呢。她想,他們就是太像,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固執,這段感情才會落得不得善終。

“那我讓護士幫你。”

她不勉強,因為他的固執是讓人費盡心力也無法說服的!

林慕言的手還是沒放,顧染白也不敢用強,所以,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他怨怼的看着她,那雙漆黑的眼眸裏有着風暴般的晦澀暗沉,許久,才低沉的問:“你願意讓那些女人碰我?”

“有男護士。”

顧染白解釋!

林慕言原本就暗沉的臉此刻更是冷得能結出冰來,灼灼的目光落在她憔悴的臉上,像求證一般字字清晰的問:“你願意讓別人碰我那裏?”

她原本是想說‘願意’,但是想到他不能情緒激動,只好走回他身邊試圖和他講道理,“林慕言,你這是生病,能不能不要和其他方面聯系在一起?”

臉色微紅,她的羞澀讓林慕言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努力将頭別向別處才沒有不受控制的吻上去。他的嘴裏還有血腥味,他不願意讓顧染白嘗到!

“可是我不願意。”他突然沖着她吼,“不管是男人、女人,我都不願意。”

情緒激動下,林慕言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而咳嗽似乎止不住似得,越咳越厲害,最後竟然硬生生的吐出一口血來。

“林慕言”,顧染白焦急的順着他劇烈起伏的背脊,“不碰,不讓他們碰,你先平靜下來,我不叫他們了。”

許久,他激動的情緒總算才慢慢的平複了下來,顧染白不敢再刺激他,只好低聲詢問:“醫生說你最好前三天別下床,怕剛接好的骨頭會移位,你自己不能去,又不讓別人幫你,要不你自己來吧,我去拿器皿。”

她低着頭快速說完,見林慕言沒反對,急忙拿了個一次性尿盒遞給他,自己背過身去了。

“夠不着”,林慕言好整以暇的坐着,尿盒放在一旁,絲毫沒有要自己動手的意思!

顧染白回頭,狠狠的瞪他,“你不會彎一下腰嗎?”

“胸口痛,萬一骨頭挪了位可就是一輩子的殘疾呢。”

她咬牙切齒的瞪他,遇上這樣的林慕言,她連反擊的希望都沒有。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礙于他的傷只能選擇妥協,而林慕言也是料準了她的心思,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以自身的健康來要挾她。

恨恨的走過去,在保證不碰到他傷口的情況下粗魯的褪下他的長褲,雖然早有準備,也想着一步到位能掩蓋她骨子裏的羞澀和膽怯,但是看到他軟軟的耷拉着的分身時,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

将視線定格在他面色無異的臉上,看到他如此平靜,顧染白忍不住羞愧難當。他是病人,她作為照顧病人的陪護人員,明明是件單純的事,有什麽可臉紅的!

“你在想什麽?臉怎麽那麽紅?”

林慕言哪壺不開提哪壺,尤其是他還用一副完全不知情平靜的語氣問,讓顧染白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将尿盒粗魯的放在他的雙腿根部,“快點。”

“你這是讓我尿在床上嗎?”

顧染白不敢去看那個地方,想甩手走人,但看到被子上的血跡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已經挪動的腳步,“還要做什麽?”

“将床搖上來一點,我坐起來。”

房遺很看房。“好了。”

“然後--”林慕言故意頓了頓,見顧染白一副認真聽的模樣,嘴角溢出了淡淡的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握住那裏,拿尿盒接住。”

“啊?”

顧染白下意識的出了聲,慢半拍的反映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雖然竭力平靜,但紅暈還是漸漸的在她白希的肌膚上暈染開來。

“要我再說一次?”

林慕言突然覺得褪去滿身的刺,顧染白還存有可愛的一面,這是有多久不曾看到的了,兩年,整整兩年了。

“林慕言,這種事你自己來。”

“夠不着。”

林慕言故意做出一副很費力想撐起的模樣,但每次都弄得滿頭是汗,蒼白着臉低低咳嗽。顧染白認命的拿過尿盒,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然後迅速握住他的某個地方!

她的手沁涼,林慕言卻突然覺得像一團火熱将他的分身緊緊的包裹着,小腹陡然間抽緊,那裏竟然不受大腦控制迅速的增長。

顧染白先是一愣,随即像觸電一樣快速甩開,但那種清晰的感覺還在掌心裏流連,她甚至還能感覺到它在增長,變得滾燙堅硬。

林慕言臉上神色未變,但眸子裏還是快速閃過了一絲尴尬,尤其是某個地方脹痛得讓想只想将顧染白壓在身下狠狠的要她,就算是死他也甘之如饴!

“我去看看熬的湯好了沒。”

顧染白幾乎是奪門而逃,仿佛身後有厲鬼在追她一般,連門都忘了關。一路疾步走出住院部,剛巧碰上迎面走來的張秘書,他的手裏還拿着兩本紅色的本子,不用細看,顧染白已經知道是什麽了。

容色微微有些泛冷,她應該是這世上最無辜的新娘,她還沒同意,結婚證都已經辦下來了!

“夫人”,張秘書有些微喘,驟然見到顧染白泛着冷光的眸子,迅速将結婚證藏到身後,“夫人,你如果真要撕,就去總裁手裏拿,從我這裏拿了,總裁會劈死我的。”

撕了有用嗎?沒用,民政局的檔案上顧染白已經成了已婚女人,而且,丈夫一欄還填着林慕言的名字。

她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随後便面無表情的走了。

張秘書緊緊懸着的心才總算放下了,急忙往樓上跑,離林總安排的時間整整遲了三個小時,希望林總能看在新婚的面子上別跟他計較,要不他這個月的工資都不夠扣!

醫院有專門熬湯的地方,食材現成的,熬湯的人也是現成的,只需要付加工費就好。

顧染白擰着湯回到病房的時候,林慕言正看着手裏的兩本結婚證發神,被他臉上的幸福所攝,顧染白在門口竟然遲疑着不敢進去。直到他感覺到外面有人,擡起頭來望向她,她才面色無異的舉步走了進去。

“你剛動完手術,醫生說只能喝些湯水。”

顧染白乘了一碗,待溫度晾得差不多了才伸手遞給他,她的視線一直盡力不去看擺在林慕言身旁的結婚證書,從心底,她是排斥的。

“小染,我們結婚了,是真正的夫妻,具有法律效應的夫妻。”

她的唇瓣潛意識的揚起了一抹譏诮的弧度,“林慕言,照片是合成的,證是你利用權勢拿到的,雖然是有法律效應的,但你心裏真的認為我們結婚了嗎?”

“只要我不同意離婚,就算是我死了,墓碑上也會刻着你是我的妻子”,他沒有激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滿足的平靜,“小染,就讓我們這樣糾纏着過一輩子吧。”

林慕言的傷在醫院整整養了一個月,剛開始的時候顧染白還會每天在醫院照顧他的起居飲食,随着他的身體漸漸好轉,她出現在醫院裏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直到現在連續一個星期沒出現。

“林總,夫人最近很忙”,張秘書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慕言冷凜的神色,幹澀的開了開口,“她不知道您今天出院。”

“無妨,她知道也不回來。”

林慕言的手裏緊緊握着的是屬于他和顧染白的結婚證,說這話時少了一貫的自嘲,張秘書僵硬的扯着唇擠出一抹笑,他的解釋連他自己都覺得牽強。

夫人和林總之間冷淡的關系他這些天都看在眼裏,也總算明白了怎麽會有這麽一出強制領證的鬧劇!林總是愛慘了夫人的,可是夫人呢?

“她這些天的行程可還穩定?”

“嗯,公司和酒店,沒見過工作以外的人,沒去過其他地方。”

林慕言點頭,“走吧,她不會來了。”

此時的顧染白正捧着一杯滾燙的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手機就放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卻始終沒有響起過。她知道林慕言今天出院,但是,她不打算去接他,因為她要趕回酒店看一出好戲!

林慕言的胸口還在隐隐作痛,特別是走路的時候。

“林總,要不我扶您吧,醫生說您的骨頭剛剛愈合,還不能做運動。”

“不用。”

他擡手拒絕了張秘書的攙扶,背脊挺得筆直。步子雖然緩慢,但卻給人沉穩優雅的感覺,完全看不出他是受着傷的。

剛出酒店的電梯,一眼便看到等在他房間門口的許靜婉,好些天不見,她面容蒼白了不少,也瘦了很多!

而許靜婉也在電梯門剛開的時候便看到了他,大大的眼睛裏閃爍着瑩瑩的淚光,抽噎着緊緊凝視着緩步走來的林慕言。

“慕言。”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軟,像棉花糖一般,終于,她忍受不了心中的思念推着輪椅沖向他。張秘書急忙想阻止,林總才重傷出院可經不起她這樣的撞擊,他才剛跨出一步,林慕言已經擡手阻止了。

許靜婉抱住他的雙腿,力道大的幾乎撞得林慕言一個踉跄,勉力穩住身子,騰出一只手來安慰的拍了拍她顫抖的發頂。

“別哭。”

“慕言,你去哪裏了,我等了你一個晚上,我敲了好久的門,你看,手都腫了。”

許靜婉委屈的将紅腫的手掌伸到林慕言面前,想讓他安慰幾句,沒想到林慕言只是筆直的站着,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沒看她紅腫的手。

心裏一慌,焦急的拽住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慕言,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對不起,我不該任性跑出去。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做讓你擔心的事了,對不起,你別不理我,別不生我的氣。”

她的眼淚滴滴落在他的手掌上,一直神思漂移的林慕言終于低低的嘆息了一聲,蹲下身來與她平視,手指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靜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他沙啞的聲音裏有着淡淡的歉意,“其實,在你走的第二天我就查到你的下落了。”

許靜婉抱着他的手陡然間僵住,擡起頭來愣愣的看着臉色哀寂的林慕言,似乎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林慕言低沉的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你在哪,也知道你和萬冷泊的關系。”

“呵呵——”

許靜婉突然不可節制的大笑起來,笑到最後眼淚鼻涕齊齊落下,此時的她早沒了平日的溫婉,連一直注重的形象也完全不在乎了。

“你知道我在萬冷泊那裏?卻沒有帶我回來?”

林慕言低頭不語,答案很殘酷,但卻是事實。是的,他知道,甚至知道許靜婉做了萬冷泊的女人,但是,他沒有帶他回來,明知道萬冷泊居心不良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放任她留在那裏。

萬冷泊是個好男人,雖然是黑道出身,還和他隔着三十條人命的仇恨,但平心而論,他是欣賞他的。不接許靜婉回來是有私心的,一是因為顧染白,二是他真心希望那個有責任心的鐵血男人能成為許靜婉下半輩子的依靠。

那個人,一旦認定,就是一輩子的責任。

所以,只要他愛許靜婉,那就一定會不抛棄不放棄。

林慕言在賭,賭這個機會!

許靜婉發了瘋一樣用力的拉扯着他的手臂,“林慕言,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麽忍心将我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邊,我不是自願做他的女人的,是他強迫我的,林慕言,是他強迫我的。”

這一刻,許靜婉真的想拿把刀紮進他的心裏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什麽顏色的,就算是沒有愛情,恩情呢?相戀兩年,竟然能絕情到這一步。

她拼命的搖晃着他,這一刻,除了機械的做這個動作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

“林總”,看着林慕言緊握的雙拳,張秘書急忙往前走了一步想阻止許靜婉這種發瘋的行為,“徐小姐,林總他......”

“小張!”

林慕言冷沉的開了口也成功阻止了張秘書未說完的話,明明是強忍着痛意,聲音和面容上卻是冷靜自持的,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清冷淡靜讓許靜婉更加發了瘋一下的拍打他的肩膀及前胸,每拍一下,張秘書都看到林慕言額上的青筋跳一下。

蒼白的臉上有汗珠滾落下來,‘啪’的一聲滴在許靜婉揮舞的手背上!

“呵--”

一道譏诮嘲弄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出,林慕言的身子一僵,猛然間擡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許靜婉瀕臨崩潰的情緒也及時收斂了,回過頭,狠狠的瞪着閑适慵懶的靠着門框的顧染白,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有着太過直白的恨意。

如果不是她,林慕言根本就不會不要自己。

“許靜婉,你要再打下去,你心心念念的愛人就該死了!”

她說的冷淡輕巧,就事論事一般平淡直白,林慕言本來就蒼白的臉陡然間更加的蒼白了,連筆直蹲着的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再多的痛也敵不過她清淺的不在乎,剛剛的痛尚且能忍,如今的痛确實剜肉斷骨。

許靜婉還僵在半空的手觸電一般的縮了回去,這才看到林慕言不對勁的神色,顫抖的想去觸碰他棱角淩厲的臉,卻在看到他微顫的身子時頓住,“慕言,你哪裏不舒服?”

林慕言不說話,只是安慰的輕斥了一句:“沒有,只是太累了而已。”

他不想讓許靜婉擔心,畢竟她的身體也不容樂觀,雙腿已經開始輕微的萎縮,但她卻始終堅持不去美國做複健。他知道原因,她在等他和她結婚,可是不行,在重新遇到顧染白開始他就知道他再做不到曾經的心無旁骛。

顧染白譏诮的揚唇,“還真是郎有情妹有意,不想讓她擔心是嗎?”

她的眉微挑,像是看着戲臺上表演的苦命鴛鴦一般,臉上露出憐憫的表情,眸子裏卻是譏诮冷諷的。在林慕言凜冽的視線中啓唇,一字一句的說:“他剛斷了三根肋骨,就你剛剛打的地方,每一下都正中靶心。”

“啊--”

許靜婉尖叫的伸手去扶林慕言,一臉的自責內疚,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刷刷的流了出來,“慕言,你痛不痛,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急而已。”

林慕言搖頭,在顧染白探究的目光中避開了顧染白的手,強撐着拒絕張秘書的攙扶自己站了起來。剛動了手術失血過多,加上胸口悶悶的痛意,讓他一向從容的腳步狼狽的踉跄了一下,眼前一黑,急忙伸手扶住牆壁才勉強站穩。

他站的時候适時的和許靜婉保持了距離,所以,在他踉跄的要跌倒的瞬間許靜婉伸出雙手卻沒有扶住他。反而是倚在房間門口的顧染白快速跑了過去将他抱在懷裏,擔憂的擦着他額上沁出的汗液:“老公,不是讓你多住幾天院嗎?就算是想我了也別這麽急着出院啊,打個電話,在忙我也會丢了工作去醫院陪你的。”

許靜婉膛目結舌的看着眼前兩個親密的人,明顯的感覺到心髒在胸腔中忘記了跳動,顫抖着手指向顧染白,“顧染白,你這個踐人,慕言是我的未婚夫,你怎麽可以叫他老公。”

明明才幾天的時間,明明前段時間顧染白才用同樣的謊言騙了醫院的護士,她知道顧染白恨她,尋盡一切機會想讓她難堪,想讓她痛苦,所以,剛剛那句‘老公’一定是假的。1d3l1。

雖然竭力說服自己,但那種不安還是像利刃一樣切割着她的心髒,漸漸轉換成痛,撕裂的痛!

她不顧一切的推着輪椅撞過去,用盡全力想将她直接撞死:“顧染白,我要你收回剛剛那句話,慕言是我的未婚夫。”

被吓得呆在一旁的張秘書急忙張開雙手一副仗義赴死的模樣攔住許靜婉的輪椅,好不容易才在她撞上他雙腿的千鈞一發之際将她穩住。

“許小姐,別激動別激動,生命很美好,我們好說好商量。”

張秘書挪出一只手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看着曾經溫柔如水的女人瘋狂成這樣潑婦的樣子,十足的吓了大大的一跳

第九十八節:那是屬于顧家的恥辱

更新時間:2013-11-12 20:34:50 本章字數:6767

顧染白挑高了眉看着許靜婉痛苦瘋狂的表情,唇瓣微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林慕言的耳垂上,也勾起了他心裏最原始的渴望。

他的手緊緊的扣住顧染白的腰,聲音沙啞而無力,但還是能讓人輕而易舉的聽出他語氣中的警告和冷沉,“小染,适可而止。”

長久身居高位的冷凜魄力威懾得顧染白竟然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就這樣呆滞的微啓唇瓣,那是一種致命的you惑,屬于女人對男人的、直白的you惑。

她的心裏翻攪着難忍的痛意,尖利的指甲用力得掐住林慕言的肩膀,泛白,映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卻透着別樣的暧昧!

許靜婉捂着臉哭,這一刻她終于知道自己是輸了,就算她愛林慕言一輩子也永遠争不過顧染白,也永遠得不到他的心。在她沒認識他的時候,他愛顧染白,在她愛他的時候,他的心已經被厚厚的冰層覆蓋!

“林慕言,你們會後悔的,你和顧染白一定會後悔的。”

她聲嘶力竭的沖着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大吼,重重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張秘書,推着輪椅沖進了剛巧打開電梯門。

眼淚是苦的,可她嘗到的眼淚何曾甜過,她愛林慕言,愛得失自我、愛得喪盡天良。可得到的,除了那兩年沒有溫度的寵溺,就是地獄,無間地獄。

電梯停在一樓,她發了瘋的按開門鍵,痛,全身都痛,比萬冷泊強、暴她還要萬念俱灰。

看到許靜婉的身影消失在金屬電梯門後面,顧染白松開了環在林慕言身上的手,風情萬種的挑了挑眉,“不去追?”

她故意不去看林慕言臉上的蒼白,怕不忍心,怕某個地方會痛。

可是許靜婉,沒看到你一無所有,沒看到你痛苦絕望,我怎麽甘心!

林慕言溫厚的雙掌将顧染白沁涼的手握住,細細的摩挲,唇瓣輕挑,溢出一抹苦澀的淡笑,“小染,能不能別這麽尖銳,這種性子不适合你。”

他的話含着滿滿的寵溺,手甚至習慣性的覆上了她的發頂,“你應該學會相信你的丈夫,別總是将所有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

顧染白臉上豔麗的笑終于寸寸龜裂,晶亮的眸子裏掠過慌亂,轉身快速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染”,林慕言拽住她,胸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半握着拳抵着唇瓣低低的咳嗽起來,“我是你丈夫,是你一生的依靠。”

“林慕言,你給我閉嘴。”

顧染白火大的甩開他的手,狠狠的瞪着他蒼白的臉,随後像避蛇蠍一樣快速跑進了房間,‘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張秘書擔憂的看着虛弱的林慕言,想起他們林總剛剛那一番言辭切切的深情告白,忍不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一直以為林總在感情方面是個面癱,原來,是沒找對對象。

“讓酒店的人再送張門卡上來,你去将我的行李搬到夫人房間。”

“是。”

他們林總不只有情趣,還絕對厚臉皮。

張秘書走了幾步,回過頭揶揄的看着強撐着不倒下的林慕言,“那個......林總,雖然是新婚,但還是多顧及一下身體。”

房門輕響了一聲,顧染白沒回頭便已經知道是誰了,從這裏看出去,能看到整個沙灘上嬉鬧的情形。望着那些人臉上燦爛的笑,她的唇邊也溢出了淺淺的微笑。

天真,真好,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顧及。

“小染”,一雙有力的臂膀環上她纖細的腰。下颚抵着她的肩胛,一股淺淡的冷香傳入鼻息!林慕言在笑,兩年來第一次真心的笑,雖然倦怠但卻是輕松的,“我們終于結婚了。”

外面的陽光燦爛得耀花了他的眼,雙手中緊緊握着的是兩本鮮紅的結婚證。

顧染白身體微僵,冷漠的話已經不由大腦控制便出了口,這些年,她早就習慣了用尖銳來掩蓋她的真實想法,“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

林慕言沒反駁,而是淡淡的笑,是,這是他的一廂情願,但他知道,顧染白不會離婚。她是個注重家庭的人,一旦結了,就不會輕易離,那是顧伯母和顧伯父從小做的好榜樣。

她低着頭笑,“可是林總也不見得就認誠我們的這份關系呢,要不,剛剛怎麽強勢的反對我告訴許靜婉這個好消息呢?”

“你想讓她知道嗎?”

林慕言深吸了一口氣,松了手虛弱的坐在了床上,胸口痛得翻江倒海,但他面上卻一直挂着寵溺的淡笑。

顧染白回頭,将床頭櫃上的手機遞到他面前,眸子裏有着瑩瑩的笑意:“想。”

兩個人靜靜的對視,顧染白其實也沒有真的以為林慕言會給許靜婉打電話,他雖然冷漠,但卻不是一個心狠的男人。也正是因為他的不忍心,才讓她連同他一起恨上了!

接過她遞來的手機,林慕言熟練的按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在顧染白的注視下悠然的開口:“張秘書,明天開記者招待會,宣布我和夫人的婚事,記得,要大張旗鼓。”

“林慕言”,顧染白搶過他握在手心的手機,焦躁的對着電話那頭喊:“不準發,你聽到沒有,不準發。”

“已經挂了。”

看着她激動的神情,林慕言好心的提醒,惹來她怒目相對!

顧染白的意識裏無法理解林慕言最後的‘大張旗鼓’四個字,直到被林慕言強硬的帶到記者會現場她才終于見識了所謂的‘大張旗鼓’,足以容下上萬人的會議大廳被各大報社、各大新聞電視臺的記者圍的水洩不通,鎂光燈不停的閃爍,刺得顧染白眼睛微疼。Orvf。

林慕言的傷還沒完全恢複,尤其是傷到胸骨,讓他走幾步就會微喘。但他沒有從後門直接上臺子,而是從大廳一路堅定的牽着顧染白的手走上去。

記者紛紛退到一旁,為他們讓出一條道來。

“謝謝各位在百忙中抽空來見證我與內子的婚事......”

林慕言的态度是謙遜的,和他在商場上一貫的冷漠強勢作風天差地遠,而在他說話的過程中,看向顧染白的視線一直是溫柔寵溺的。過于震驚,以至于待他簡單的說了記者會的大概內容後,現場竟然一片安靜,忘了問話。

直到張秘書跑上臺,尴尬的咳了一聲,“各位,現在大家可以問問題了。”

衆人回過神來,各種各樣尖銳的問題也迎面抛來,而林慕言一直堅定的站在顧染白身邊,做她最堅實的港灣。

“請問林總,您和顧染白小姐結婚後,短時間內是不是打算生下林氏的繼承人。”

顧染白的臉色在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倏爾慘白,向來擅于隐藏情緒的她竟忍不住輕顫起來,林慕言緊緊的握着她沁涼的手,面上的笑容雖然沒變,但已經隐隐透出了冷意。

“我們不打算要孩子。”

這句話一出,又是一陣嘩然,“不打算要孩子?請問林總您是近來不打算要,還是要做丁克家庭,和顧小姐享受二人世界呢?”

住噴慕狂。林慕言笑着撫摸着顧染白柔軟的頭發,“因為我......”

顧染白緊緊的凝視着他,顫抖的唇瓣微啓,卻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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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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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