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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林慕言也有大男子主義,雖然不嚴重,但絕對不會允許他深愛的女人去做那些嗜血的事。他應該是她的天,将所有的傷害都替她隔絕在外!

至于許靜琬,她曾經怎麽對顧染白,他會一分不少的還回去。他想,對她,他還是念了舊情的,要不然就不是簡簡單單的還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這份感動後面卻藏了太多的不安和不确定,她終究還是不敢相信林慕言會真的為了她動許靜琬,畢竟,她的雙腿是為了他而廢的。

第一百一十七節:如果有下輩子

更新時間:2013-12-14 23:25:19 本章字數:3732

顧染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這是她三年來睡的最沉的一次,沒有噩夢、沒有不安、被林慕言抱在懷裏,泛着涼意的四肢也開始回暖。

林慕言凝視着她白瓷般的肌膚,手指眷念的劃過她暈紅的臉頰,低喃:“小染,我好怕是在做夢。”

顧染白睡了很久才醒,強忍着澀痛睜開眸子,入目的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猛然間從床上坐起來,摸索着去按床頭的臺燈,動作急切,打翻了床頭櫃上的一對名貴陶瓷工藝品!

‘啪’的一聲脆響,顧染白緊鎖着身子,整個人都處在異常驚顫的狀态。

“小染--”

林慕言在她突然坐起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還沒來得及出聲便是一陣兵荒馬亂的摸索,黑暗中,他準确無誤的急忙将顧染白抱住。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顧染白耳邊響起,仿佛有安定人心的功效,原本還情緒激動的顧染白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小染,我在。”

懷中的人在顫抖,雙手緊緊的拽住他的睡袍,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緊繃着身子。

林慕言慌忙轉身去開燈,顧染白卻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不讓他挪動半分,“別開。”

她的聲音很清冷,冷得沒有一絲情緒,林慕言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放棄了開燈的念想。挑起顧染白的下颚,觸到的卻是一手的濕潤,“小染,告訴我你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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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擁着他腰的手僵硬了一下,随後放開,剛才的脆弱仿佛只是昙花一現的夢境。

“沒事了”,她的聲音還有點啞,半晌才淡淡的解釋:“只是做噩夢了。”

她的身子還在顫抖,雖然她竭力壓制,但那種隐約的震動還是從身下清晰的傳來。林慕言的心突然就很疼,用力的握了一下拳,突然伸手将顧染白攬進懷裏。

“小染,小染,小染。”

他一跌聲的叫她的名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裏翻騰的痛,做噩夢?不,他不相信這麽拙劣的借口,別的女人或許會矯情,但他的小染一定不會因為一個虛無的夢就吓成這樣!

可是他不敢問,她心裏有傷,表面愈合內裏卻早已一片猙獰,而他怕再次生生的扯開這些傷口換來的會是撕心裂肺的疼。可若是任由發展,這道傷最終卻會腐爛化膿,永遠不會好。

林慕言緊緊的擁着顧染白,感受着她顫抖的身子漸漸平息,才終于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我......”

就在他準備放開她扭開臺燈的時候,顧染白突然開了口,踟躇的語氣。就算看不見林慕言也知道她此刻的眼眸一點是微微眯起,唇色發白,極力隐忍着情緒!

“被關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過。”

林慕言抱着顧染白的手陡然抽緊,這一刻,即使在黑暗中,他的眸子也是灼灼其華的,那一瞬間的奪目竟然讓顧染白硬生生的将痛呼又咽了回去。也許是察覺到懷中女子的緊繃,林慕言急忙松了力道,臉上又恢複了在面對顧染白時自然流露出的寵溺溫柔,“對不起,弄疼你了。”

他轉身,将臺燈擰開,暈黃的燈光将單薄的顧染白映襯的缥缈,林慕言心中一急,急忙伸手将她抱住。

“小染,對不起,欠你的我會通通替你讨回來。”

被他患得患失的情緒驅散了心中的陰霾,顧染白瞪了他一眼,脫口而出:“欠我最多的就是你。”

林慕言面色一沉,眸子裏湧動的痛苦讓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一次冷凝,面對他灼灼的目光,顧染白竟然不敢直視。

“我睡好了,你如果累再睡一下。”

她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突然的涼意讓她打了個寒顫,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赤luo着身子,臉色一紅,急忙又縮回了被子裏。尴尬的看着臉色含笑的林慕言,見他目光暧昧的落在她的脖頸,想起昨晚的瘋狂,顧染白的臉紅的更厲害了,“那個......我沒衣服換。”

“小染--”

林慕言的嗓音深沉,連目光都沉了幾分,這一聲‘小染’飽含了他所有的深情。顧染白卻直覺的要逃,內心裏覺得一個男人露出這樣晦澀不明的目光是極度危險的,尤其是在這樣暧昧的早上。

才剛掀起被子的一角,林慕言已經先一步将她拉進了懷裏,兩具赤luo的身子緊緊相貼,他緊繃的肌肉、BO起的欲望,所有的一切都那麽清晰。

顧染白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生怕觸動了他的色狼本性。

“小染,我欠你的,用我這一輩子來還可好?”

顧染白沒料到他會說這個,有短暫的沉默,林慕言也不逼迫,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額頭:“乖,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早餐。”

有點不可置信他就這麽放過她了,顧染白微微睜大了眸子,到現在她都能感受到緊貼着她大腿的欲望有多炙熱。

林慕言洞察的目光掃過她睜圓的眼睛,顧染白羞澀的紅了臉,如燙手山芋一般松開攬着他腰的手,轉過身睡覺。

“我怕你身子吃不消,這一次留到晚上,你要翻倍補償我。”

“林慕言--”

顧染白伸手去捂他的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林慕言這才輕笑着起身去做早餐!

***

顧染白背脊挺的筆直的站在竺錦年面前,手裏還拿着一疊文件,從剛到公司就被叫進了辦公室,這一站就是兩個小時。小腿肚已經開始發疼,腳後跟也麻麻的疼,她幾乎覺得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為什麽遲到了整整一個上午?而且連假都沒請。”

竺錦年專注的看着她的脖子,眼底已經沒有了平時玩世不恭的笑,聲音有些澀。

被他穿透性極強的目光看着,顧染白忍不住擡手扯了扯衣領,雖然穿着高領的衣服,而且也再三确認過遮住了那些暧昧的痕跡,但她還是心虛了。

“總......”

“你們在一起了?”

他再次開口打斷了顧染白的話,雖然是疑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這一刻他恨自己為什麽經歷過那麽多女人,如果什麽都不懂,那就可以繼續欺騙自己!

顧染白閉了閉眼,她不想看到竺錦年痛苦,“是。”

詭異的沉默在辦公室裏蔓延開來,竺錦年從煙盒中掏出一支煙,顧染白明顯的看到他的手在顫抖,不明顯,但每一個弧度卻似乎都重重的按在她的心上。很疼,疼的她在那一刻白了臉,這個男人曾經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她、照顧她,用他的力量給了她依靠,可是現在呢?她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該死,她真的是該死。

“總裁”,幾乎是意識中的,她伸手按住了他點煙的手,“煙這東西,還是少抽些吧。”

竺錦年挑眉,順着她的手看上去,“擔心我?”

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一樣的玩世不恭,一樣淡而無味的笑,明明什麽都和初見時一樣,但她就是感覺到無窮的憂傷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喉嚨像被什麽塞住一般,她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說不出一句話。

“呵--”竺錦年笑了,從她的手心中掙脫,将煙點上,泛藍的煙霧将他整個人都模糊了些許。

“如果我用自己威脅你留在我身邊,你可願意?”

他的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濃厚了。

顧染白咬牙,她不知怎麽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因為她知道這僅僅是個假設而已,就像她知道驕傲如竺錦年,一定不會這樣做一樣。

“在一起了也好。”

竺錦年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懶懶的揮手:“出去吧。”

看着顧染白挺直的背影,竺錦年終于無力的垂下了手,放任自己的憂傷在辦公室裏彌漫。

小白,如果可以,你能不能把你的下輩子留給我。

我保證一定擁有一個好的身體,為你遮風擋雨,為你照亮世間所有黑暗的角落。

***

許靜婉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發呆,天空下起了綿綿的細雨,将樹葉上沖刷的一塵不染。萬冷泊的家雖然也是別墅,但和林家的那份精致比起來實在差了太多,他不喜歡花,所以外面一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樹,他不喜歡亭臺樓閣這種女人家喜歡的東西,所以外面都是冷硬的建築。

整個別墅裏的顏色都很冷,黑色、白色、灰色,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總覺的連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從那天在咖啡廳見了林慕言後,她就一直沉默的看風景,她想他了,很想,想的恨不得能在他的身上裝個監視器,二十四小時都能看到。

眼眶一熱,淚水便順着臉頰滾落下來,一滴滴落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她費盡了所有的心力才終于換的他的白首不相離的承諾,可是到如今她才發現,她為他殘廢的雙腿遠遠比不過顧染白在他心裏的地位,哪怕他們重逢後總是嘲弄憎恨,她也終究是他心上那顆朱砂。

‘砰’的一聲巨響,別墅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許靜婉又恢複了面無表情,迷茫的盯着窗外。

第一百一十八節:死也不将你交給他

更新時間:2013-12-16 20:33:50 本章字數:3640

看到一如既往在沙發上發呆的許靜琬,萬冷泊心裏一痛,眸色裏染上了層層的陰霾。大步走過去,粗魯的将她從沙發上拽起,那雙深邃的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連帶着臉上的疤痕也越漸猙獰:“許靜琬,你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蒼白的臉上,許靜琬蹙眉,淡漠的別開了臉,眸子裏卻溢出一絲痛徹心扉的自嘲。

有沒有心?呵,她有心,可是卻被另一個人傷的千瘡百孔。

林慕言——

慕言——

這麽多天,你可曾有一點點想我了?呵,應該是巴不得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面前吧,你如今總算如了願,再次牽起了顧染白的手。

一看她絕望的表情,萬冷泊便知道她在想誰,眸色一冷,狠狠的吻上了她蒼白的唇瓣。他對敵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他以為他會愛上一個善良的女人,畢竟,沒有誰比他更深刻體會到殘忍有多讓人厭惡。

可是,命運弄人,他愛上的竟然是個為了愛不擇手段的女人,弄的情敵一家家破人亡,這一點 ,他自認為算是女人中比較狠的了!

可也正因為她的狠,她的深刻愛戀,讓他恨不得掐死她。

“許靜琬,我萬冷泊哪點不如林慕言?你是我的女人,每夜都在我的身下輾轉承歡,我警告你,如果再想着別的男人,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他發狠的威脅,用力将她推到在沙發上,雙手并用,迅速褪去她的衣服,沒有前戲的闖進她幹澀的身體。

許靜琬臉色空白的看向外面漆黑的夜色,任由萬冷泊在她身上宣洩着他的獸欲。這段時間,她已經學乖了,反正萬冷泊要要她,她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剛開始她還傻傻的抗拒,換來的卻是他毫不留情的占有,後來她學着求饒,也沒躲過他的強勢,索性,現在她就成了一具屍體!

“許靜琬”,萬冷泊強勢的掰過她的頭,強迫她直視他,“你好好看清楚,你是誰的女人,林慕言沒讓你這麽爽過吧?恩?”

許靜琬虛弱的扯了扯唇角,“萬冷泊,哪點不如林慕言,你不是很清楚嗎?最近你手下的産業如何?是不是被林氏打擊的如驚弓之鳥?”

萬冷泊沖刺的動作猛的一頓,她嘲弄不屑的目光讓他整個人都被侵泡在苦水中,無論他怎麽努力,永遠都走不進這個女人的心裏。

“你怎麽知道林氏在打壓我?你調查過?”

他原本只是下意識的問,可聯想到她也許真的有那麽一點關心自己,面上的冷漠瞬間便消散了,一雙眸子裏含着期翼的光芒。

許靜琬別過頭去,他眼裏脆弱的光讓她無法直視,這些,其實是他妹妹告訴她的。他妹妹早就将她當成嫂子來看了,自然有什麽關于他的事都巴巴的告訴她,可是他妹妹卻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她。

她的沉默印在萬冷泊眼裏無疑是默認,剛才還小心翼翼的臉上瞬間染上了笑意,身下動作漸快,一下下探進她身體的最深處。

好不容易停歇了芸雨,萬冷泊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擁着她入睡,而是從書房抽屜裏拿出一張金卡:“靜琬,這個是我目前為止所有的流動資金,如果……”

後面的話他沒說,也許只是怕看到她嘲弄不屑的神色,低低的嘆了口氣,“帶我妹妹一起走,再也不要回來。”

林慕言的手段一直是雷霆萬鈞,這一點他在很多年前就深刻體會到了,如果他真的鐵了心要和他過不去,他支撐不了多久,但是,也不能應了他的條件将靜琬交給他。

那個男人——

他一咬牙,狠狠的捏緊了拳頭,臉上再次露出了倦怠的神色。

許靜琬掀起唇角,笑的越加意味不明:“如果我是你,就會答應他的條件。”

她說的很平靜,猶如說着昨晚吃的菜色一樣那麽簡單随意,而萬冷泊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憤怒的怒斥出聲:“許靜琬,你給我閉嘴,我死也不會将你交出去。”

也許,在萬冷泊開口的時候她還抱着一絲不該有的奢望,可是現在,她明顯聽到自己的心再一次碎成了無數瓣。呵,原來,他的目的真的是她。

“那你手下的兄弟呢?他們曾跟你出生入死,你就這樣置他們于不顧嗎?”

萬冷泊全身一震,拳頭緊緊的捏起,第一次,如此進退維谷,第一次發現在權勢和錢面前縱然他有不顧一切的勇氣,有死亡的自知,原來還是這麽微不足道。是啊,他還有那些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可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一個人被警察尋到證據,被送入監獄。

他的糾結讓許靜琬輕輕的笑了,看,她愛上了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只要他想,沒有人能躲的過。

她是不是因為覺得自豪,曾經,她離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那麽近過!

“萬冷泊,他在給你機會,要不以他的能力,你現在已經在監獄裏了”,視線掃過他手裏的金卡:“他一心想找到我,你以為他會那麽輕易放我離開嗎?”

“許靜琬——”

聽到她如此淡然的語氣,萬冷泊終于怒了,一拳狠狠的打在床頭櫃上,“那種男人哪點值得你愛?你曾經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呢,又是怎麽對你的?你讓我把你交給他,你知道他會怎麽對你嗎?”

許靜琬笑了,近乎瘋狂的笑,這是萬冷泊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燦爛的笑顏,卻是讓他心寒的笑。

“我曾經怎麽對顧染白,他就會怎麽對我。”

對話還在繼續,可許靜琬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萬冷泊痛苦絕望的怒吼聲,到最後的低低勸解聲,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離她遠去。耳邊只響起那年夏天,林慕言清淡冷漠的聲音。

他說:“靜琬,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

這是他此生對自己說過的最為心動的情話,也是她一生的夢魇!

如果不曾開始,她是否會在無數個思念的夜晚漸漸忘記他的容顏,也許,她此生不會再對任何一個男人如對他一樣執着,但是,她卻可以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如果那年冬天,自己不曾看見他,顧染白不曾向自己伸出手,用她公主的聲音說:“許靜琬,我們做朋友吧。”

如果,她不曾如此渴望站在金字塔頂端受人仰視,那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如今或許大學畢業,油走在每個招聘會上,或許,她是一名公司小職員,找一個同樣小職員的他結婚,生子,到老。

×××

咖啡廳的曲調一直是優雅舒緩的,讓人放下所有的戒備,品着咖啡看着外面人來人往,雲卷雲舒。

這是許靜琬喝得第三杯咖啡,她在等人,等誰?唇瓣輕揚,看着那輛熟悉的車緩緩停在車位上,苦澀的抿唇,這樣适合談情說愛的一個地方,她等的卻是一個判了她死刑的男人。

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對于準點的他,這,已經算是先例了。不過,顧染白除外,林慕言和顧染白約會的時候,總是會比她早到二十分鐘,打點好所有的一切!

“一杯藍山,謝謝。”

許靜琬記得,這麽多年,他的愛好一直不曾變。

林慕言推開咖啡廳古色古香的木藝門,俊朗的五官和優雅的氣質讓他一下子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目光淡漠的掃了一圈,唇瓣微抿,閑庭若步的朝她走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些冷,更多的是悲傷。

許靜琬死死的握着雙手,緊張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眷戀的凝着林慕言刀削般凜冽的五官,她終于露出了這麽多天以來最甜蜜的笑容。心裏一陣悲涼,原來,縱然就這樣看着,也是一種幸福呢,哪怕明知下一秒,便是她痛苦的深淵!

林慕言坐在許靜琬對面,對她灼熱緊凝的目光視而不見,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開口。

許靜琬是怕打破這好不容易的相處時間,而林慕言卻不知道要對這個曾經他以為善良的女人說些什麽,當初,她義無反顧的推開本該被車撞上的自己,那一刻,他不是沒有震撼的,那該是怎樣善良的女人才能在危機時刻本能的推開他。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種認知有多可笑。

“慕言,我點了你最愛喝的南山。”

許靜琬急忙将咖啡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一臉讨好又小心翼翼的笑,手有點微顫,弄得瓷盞發出不和諧的碰撞聲!

“唉——”

林慕言終于擡起了頭,眼神淡漠的從她的臉上掃過,唇瓣微抿,那種冷漠就更加強勢的透了出來。

“不過是盜版了一個名字而已,實在值不起這價格。”

許靜琬手一抖,所有的熱情都像被一盆冰水迎頭澆滅,她讪讪的勾了唇角,頹然的坐回了位置上。

他偏愛藍山,卻愛的是海拔2100米的珍珠豆,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咖啡廳又怎麽買的到呢。

“慕言,放過萬冷泊,他沒錯。”

第一百一十九節:教會她開車

更新時間:2013-12-20 23:32:26 本章字數:3910

林慕言不語,沉默的摩挲着透白的杯壁,許靜琬忐忑的看着他,隐在桌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莫非,她猜錯了?他這樣步步緊逼不是為了要給顧染白報仇,而僅僅是因為和萬冷泊的私人恩怨。

許靜琬心裏泛起了無數美好的肥皂泡,也許,這個男人終究對自己是有情的,哪怕不是愛情!

“靜……”林慕言開口,在喊出一個字後卻突然止住了,“許小姐,你可知道我找你的目的。”

血色從她唇瓣上迅速褪去,張揚的大笑起來,卻有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滾落,“許小姐,好……許小姐,林慕言,你當真極狠。”

又是一陣沉默,林慕言好幾次看表,面上漸漸染上了不耐。

擡頭,朝身邊的黑衣男人做了個手勢,“親自将許小姐送過去,若是有任何突發事件,你自己知道後果。”

他沒說去哪,可許靜琬心裏卻清晰的浮現出一個地方,臉上最後的一絲血色褪盡,只剩下滿臉的幽怨憎恨。她發瘋一樣的将桌上觸手的東西都拂落了下去,眼睛瞪的極圓,“林慕言,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的雙腿是因為你殘廢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歇斯底裏的大吼,全身都不可抑制的在顫抖,終究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女人,還是會害怕。那樣暗無天日的地方,不,她死也不要去那裏。對顧染白所做的事情她一樁樁記得清楚,那樣絕望的恐懼她寧死也不去!

以為就算沒有愛情,林慕言對她終究也是特別的,畢竟那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溫柔怎麽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她明顯高估了自己,他對她,真的可以狠到神色不變的要了她的命。

而許靜琬現在能依靠的,僅僅只是這點微薄的恩情。

果然,林慕言聽了她的話後微微一頓,就連黑衣保镖要上來拉走她都被他擡手阻止了。

許靜琬緊懸的心猛的松下,手心裏竟然已經出了一層的薄汗,全身虛軟的靠在輪椅上,這一刻,她第一次不敢貪念那張心裏念了很多年的容顏,只想着快點離開!

迅速推着輪椅往外面走,在經過林慕言身側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止住了她的步子。

“我還給你。”

許靜琬還沒從他這句話中回過神,林慕言已經率先站起,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了!

“給她準備一輛殘疾人專用車輛。”

心裏一驚,淚水卻已經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林慕言你為了顧染白,竟然連命都不要。她想逃,可卻突然失去了逃走的力氣,她用了六年的時間來愛林慕言,愛的失去自尊、失去自我、失去良知,可到頭來,原來她還是欠了他!

黑衣男人面無表情的推着許靜琬往外面走,才剛走到大門口,一道厲聲呵斥從街對面傳來,竟然駭得見慣風雨的保镖都顫抖了一下。

“林慕言,放開靜琬。”

街頭車來車往,萬冷泊竟不管不顧的從那邊沖過來,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的響起,而他卻充耳不聞,眼中只有那個坐在輪椅上一臉灰敗的女人!

“該死。”

他低咒,心裏卻痛苦的緊縮成了一團,終究,她的心裏還是容不下他。哪怕明知林慕言要她生不如死,她還是飛蛾撲火的投進了他的圈套,那是怎樣的一種愛才讓人甘心去死。

看着那個不顧一切沖過來的男人,許靜琬的心突然就變得潮濕起來,那樣一個男人,她從來沒想過他會真的愛上他。

眼眶微熱,淚水劃過臉頰,那麽痛,如刀割一樣的痛。

“萬冷泊,忘了我。”

她無聲的啓唇,毫不反抗的由着黑衣男人将她抱上林慕言的車,隐隐的能猜出他要帶她去幹嘛。手指驚鸾的掐着雙腿,林慕言,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舍得傷你?

在車門合上的瞬間,她聽到人群中的尖叫,驚恐的回頭,萬冷泊的身子被一輛車撞出了一米多遠。他死死的看着她,掙紮着要從地上爬起,周圍漸漸圍滿了人,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許靜琬捂着臉哭泣,一縷陽光沖破了她常年灰暗的內心!

林慕言的神色很沉,淡漠的視線掃過馬路中圍滿的人群:“許小姐,看見了嗎?這才是愛情,而你,一直追求錯了方向。”

許靜婉情緒頹然,愣愣的看着120由遠而近,“那你呢?是不是也會這樣對顧染白?”

“只要她想,我的命都是她的。”

林慕言絲毫不掩飾他對顧染白的感情,提到她時,唇角甚至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笑意。

“呵呵——”

許靜婉笑的悲嗆,聽見自己深愛的人對另一個人至死不渝,這種感覺還真不好受!

“給許小姐準備一輛殘疾人專用車,去博湖北路。”

他神色未變的吩咐司機,似乎并不為接下來的事擔憂,手探進西服口袋裏,緊緊的捏着一個方形的盒子。尖利的棱角刺的手心生疼,他卻突然笑了!

小染,我想毫無包袱的跟你求婚。

司機腳一抖,竟然一腳踩在了剎車上,他跟在林慕言身邊已經有十年了,當年的恩怨也十分清楚。

“少爺,當年只是場意外,誰都不想發生的意外。”

林慕言神色冰冷的掃過司機慌亂的臉:“開車。”

“少爺......”

“我再說一次,讓你開車。”

聲音裏已經有了幾分努力,不耐的擡手看表,他答應過小染今天會回去吃晚飯,已經四點了。

見他毫無商量的餘地,司機将所有的話噎在喉嚨,從後視鏡裏冷厲的看了眼神色悲涼的許靜婉,朝着指定方向開去。

車廂裏,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前面是紅燈,司機将車停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少爺,是讓人将車直接開到博湖北路的賽車場嗎?”

“嗯。”

他聲音極淡。

司機頓了一下,“少爺,這種殘疾人專用車輛雖然操作簡單,但許小姐沒開過,怕是不那麽好掌控。”

林慕言沉默了一下,“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少爺”,司機的聲音裏已經有了幾分急切,“如果您出了事顧小姐怎麽辦?你們經歷了那麽多才好不容易在一起,您也該為她想想!”

這次,林慕言直接當沒聽到他的話。

等他們到博湖北路的時候,車已經送到了,林慕言親自将車鑰匙遞到許靜婉手上,“許小姐,我林慕言從來不喜歡欠別人,兩年前那場車禍是場意外,今天我把主動權交到你手上,就當還了你的那份情。”

他轉頭看向司機:“十分鐘,教會她。”

“少爺——”

這次出聲的除了司機外,還有一直随行的保镖,對他的絕對,所有人都是不贊同的。

趁着空閑的時候他給顧染白打了個電話,那頭響了很久才被接起,有細微的呼吸聲透出聽筒傳來!

“小染。”

等不到她說話,林慕言只好先開了口。

那頭依舊沒有聲音,卻聽得出她呼吸急促了幾分!

“小染,你愛我嗎?”

“你在哪?”

那頭終于有了聲音,卻直接跳過了他的話題。

林慕言笑的苦澀了幾分,仰頭望着天空中絲絲縷縷的雲,他知道顧染白還不能完全接受他,可是這個‘愛’字,錯過這次,可能再也聽不到了!

“公司,有個會議要開,可能會晚回來,你別等我了,先睡吧。”

那頭再次安靜了,林慕言的心因為她的沉默緊緊繃着,他其實希望她能發脾氣,至少任性的指責也代表着她心裏至少有一點點是在乎他的。

“好。”

顧染白的聲音很平靜。

林慕言心裏一痛,頹廢的退了兩步,直到靠着車門才沒有虛軟的倒下去!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挂了。”

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響起,林慕言眸色重重。

“你在外面?”

“嗯。”

顧染白剛說完,那頭就傳來竺錦年懊惱的聲音:“小白,堵車了。”

接着,電話就挂了!

林慕言彎着腰靠在車門上,疼痛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竺錦年對顧染白的愛不比他少,此刻,他竟然是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小染的性子,若沒有一個人在身邊照顧着,怕不知道會闖多少禍。

那頭,司機盡量拖延時間,什麽都沒有細教,只有剎車的位置強調了無數次!

“你是怕我真的會撞死他吧。”

許靜婉譏诮的挑眉,猛的提起油門,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在這過程中,她甚至回頭挑釁的看着面白如紙的司機,“忘了告訴你,我會開。”

林慕言最後看了眼盒子裏璀璨的鑽戒,遞給一旁的保镖:“如果我死了,将這個交給小染。”

“少爺”,保镖手一抖,差點沒握住,“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麽做,那場意外與你無關,只能怪許小姐命該如此。”

“等一下,無論我是死是活,立刻将許靜婉送到美國華盛頓的精神病院,親自交給院長,我已經安排好了。”

最後看了眼腕表,夕陽投射到表面上,折射出耀眼的華光。

對司機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可以了。”

第一百二十節:千鈞一發

更新時間:2013-12-21 23:36:55 本章字數:3834

許靜婉的心重重一跳,手已經在林慕言做出停止動作的瞬間捏緊了裙擺。

“慕言,你對我動過心嗎?”

最終,她還是拗不過心裏那點執着,在明知道結果的情況下問出了口!她眸子裏閃爍着水光,就那樣挺直了背脊倔強的凝視着他。

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她顫抖的身體還是洩露了內心的惶恐和期待。

“許……靜婉。”

林慕言不是絕情的人,在感情上,他一直承認對她有虧欠。如今她問起,林慕言連那份疏離都有些勉強!

“心動過是嗎?縱然不愛,也喜歡過的,對嗎?”

見他沉默,許靜婉欣喜的握上了他的衣袖,那雙原本已經趨于灰白的眸子此刻如星辰般耀眼。她以為林慕言不語是怕顧染白多想,此刻,她就像是握着救命缰繩一般緊緊的拽住林慕言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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