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為一名将領,格克爾并不害怕戰争,應該說戰争才正是他的表演舞臺。
但是……
見到格克爾猶疑不定的模樣,塔芙平靜的說道:「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注:上句出自於《哈姆雷特》第一幕第三場,第19話末段伊奈裏對塔芙說過相同的臺詞。)
不背叛的話,将可能導向毀滅的道路。
背叛的話,各個組織将會将對決搬上臺面。
「考慮當下,放眼未來。但若是為了考慮未來,而延宕了當下之事,實在不是什麽聰明可取的做為。」塔芙說道:「作為一個将領,最重要的就是決斷力!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格克爾……我的主将啊,請下指示。」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塔芙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太過铤而走險,但若真要決定是否背叛「月亮的季節」,我想也沒選項可選。
即使現在各組織不将局面白熱化,遲早有一天也會撕破臉,不如現在作個了結。
「我明白了,就照你說的去做。」
♀ ♀ ♀
日出的光芒撒向大地,使萬物重新蘇醒。
黎跟海棠坐在屋頂上的平臺,手牽着手一起觀看這一幕,就如同偕同觀賞電影的情侶那般依偎着。
看着黯淡的世界漸漸染上色彩,有種不可思議的微妙情感呢!就好像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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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場永不清醒的夢,那該有多好?
如果能讓時間靜止,永遠沉浸在彼此的吐息中,又該有多好?
但是,這世界豈有不清醒的夢?
「啊啊,是該清醒了呢……」
說着,黎站起了身子。
沉寂已久的記憶,以及所有過去舍棄的事物……如今正是重新拾回的時候。
是啊,現在的我不是一個人,海棠會永遠在我身後,無論面對怎樣的未來,只要她能在我身邊……
「謝謝你,海棠。」
--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平靜的空氣似乎沾上了狂氣,瘋狂流竄着。
黎舉起了手,像是要捕捉前方冉冉東昇的光芒,朝着太陽緊握。
「我的名字是……」
--前進吧,黎。我會在黎的後方守護你的。
沒有害怕的必要,不對,就算害怕也沒關系,我……
我還有海棠在我身邊。
「蕾伊.卡利米(Rei.Karimi)--!」
封印束帶燃起了火焰,甚至沒讓人的大腦分辨那火焰顏色的時間,剎那之間全身的束帶便燃燒殆盡。
頓時,原先狂亂的空氣陷入了暫時的沉寂。
放出光芒的眼瞳,讓人覺得并不是褐黃色,而是金黃色的錯覺。
不,或許現在的黎真的是金色的眼瞳也說不定。
褐色的長發也染上了火紅色。
現在黎的外貌特殊到讓人不認為她是位人類,即使事實上她确實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
突然,沉極壓抑的空氣開始以黎為中心收縮。
一旁的海棠靜靜看着黎的等級不斷攀升,Lv.23、27、32、40、52……在Lv.52之上的數字已經不是海棠所能讀取的了。
但是更讓海棠在意的是黎……蕾伊解除封印後未發一語,雙眼無神的遠眺前方。
簡直就像是……
……
收縮的空氣達到了臨界點,如同爆炸的風暴快速從蕾伊的體內往四處狂奔。
要不是海棠及時張開妖精結界,可能早就被風力壓成碎片了吧?就算沒有,也會被這高溫的氣體昇華。
剛才還呆滞無神的蕾伊,臉上不知從何時開始起了變化--那是個扭曲的痛苦面容。
「黎?你怎麽了,黎!?」
海棠叫喊的聲音完全無法傳達到她耳中,甚至連接近她耳邊都辦不到。
簡直像是要睜破一樣死命撐大的雙眼,緊咬的牙關溢出了血紅。她雙手用力壓着腦袋,不知是用力還是害怕的關系,全身不停顫抖着。
終於,她無力的跪地。
看似平息的一切,卻僅僅是短暫的寧靜。
用力撕扯聲帶吶喊,即使因為破裂而從咽喉噴出鮮血也沒有停止的打算。
♀ ♀ ♀
火。
「那個人」來了,脅迫、暴力、恐懼……血,■■被奪走了,■■■■死了,被「那個人」殺了,■■■■不是罪惡,罪惡的是「那個人」!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死的是他們?為什麽受到火刑的是他們?
「不要……」
♀ ♀ ♀
不要……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不要……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不要……不要……不要……
到底是為了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話「可能」會造成讀者一些程度的負面感想。
觀看時請保持冷靜,切勿對自家螢幕或其他人事物進行攻擊。
也請不要留下對「非虛拟人物」的過度謾罵或不雅言論,啊!髒話是不可以的唷!
以上>"<
不過總覺得寫這麽黑,會不會被晉江封鎖阿?
但那是很重要的主線說……
第23話「Hypocrisy justice」
火光。
那是個照亮夜空的無情火焰,被焚毀的不是什麽建築,而是兩個人類,活生生的人類。
女孩只是靜靜地望着,靜靜地、靜靜地……
--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火刑致死。
♀ ♀ ♀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卡利米村,這是個平和的村莊,至少對這女孩而言是如此。在這生活的每一天都很快樂,與父母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
村莊的名稱是以自己家系的姓氏為名,自家的當主也代代繼承村長之類的職務。
雖然村長只是個名稱,實際上并無任何權力,各家各戶也都自給自足,有沒有統一的領導者并無差別。
不過,卡利米家族并不在意,或許是先祖歷代都是魔導士的原因,他們只對自己份內的事情感興趣,至於權力有沒有都不在乎。
之所以說是「先祖歷代都是魔導士」是因為他們現在只是普通的凡人,即使天生擁有魔導士的資質與能力,他們卻早已不鑽研魔術,比起那些不如致力耕農,填飽肚子要緊。
即使只是單純的日常,女孩每天都笑的很燦爛,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永遠持續着。
只是這樣而已,她并不多奢求什麽,她所要的就只是這種平凡的幸福。
歡笑着,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倫之樂吧?
但是,命邊s是如此殘酷無情,連女孩這種單純的小小心願……也奪去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卡利米村東北駐紮了一支崔格(Dragon)。
如果不幹擾到村民那還好,然而崔格時不時從村落上空飛過,巨大翅膀拍動而成的狂風常常破壞農作物,有時還會發生吃人的事件。
村民這時才想起自己村落的村長是魔導士家系,轉而求助。想當然爾,不知哪代起便舍棄魔術,改耕農務的卡利米家族根本無法解決。
自從崔格駐紮後,村民常常有一餐沒一餐,甚至親人還會成為崔格的餌食,引起不少不滿與抱怨的聲音。
在那之後的五年,有一支英勇的隊伍來到此地,那是個五人隊伍--标準的劍擊士、魔導士、聖職者、暗殺者配上弓箭手。
他們前往讨伐東北山中的崔格,雖然最後不幸只剩下劍擊士一人存活,但總算是把崔格給解決了。
破除崔格之後,劍擊士打算居住在這村莊,村子的大家都抱持着感激的心态歡迎他,并稱贊他為勇者。
身為村長的爸爸當然也熱情招待他,并讓他暫住在家裏的客房,直到村子建完新房子供他定居為止。
是啊,這應該是英雄拯救痛苦蒼生的故事,應該是讓人歌頌的英雄史詩才是。
但是最後的最後,這故事卻成了瘋狂殘忍的悲劇……
一開始,依然是幸福的日常。
可惜的是,所謂「一開始的幸福日常」僅僅是劍擊士進駐村莊的前五天。
名為洛斯特的劍擊士,那個因為擊敗崔格而受人景仰的勇者,在第六天的深夜擅自闖入女孩的房中。即使女孩努力反抗,仍不敵一個大男人的力氣,她的幸福與純潔正式被奪走。
那年,女孩六歲。
♀ ♀ ♀
這樣的情況日複一日,不但沒有好轉,甚至變本加厲。
女孩試着求救,卻沒有人有能力拯救自己--因為那男人是勇者。
多麽可笑的價值觀啊?
女孩開始厭惡這世界,厭惡這可笑的價值觀。
啊啊,是啊!
只要有權有勢有威望,無論是何種罪惡都能夠以正義的名義行使;無論是如何誇張的歪理都能成為真理。
這就是卡利米一家所看淡的「權勢」的力量。
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大家都是站在勇者那方的,只要勇者說是正義,沒人敢說是罪惡的。
區區一個家庭,又怎麽有能力反抗?
不要說反抗世界,連反抗一個村子都辦不到。
不要說反抗村子,連反抗一個披着勇者之名的罪徒都辦不到。
既然父母知道了,也沒有隐瞞的必要了--洛斯特大概是這樣想的吧,因為沒必要隐瞞,強暴也從原先私闖房間,升為直接在客廳、在父母面前。
看着他們夫妻由原先的悲憤,漸漸轉為無力、絕望,洛斯特也只是輕蔑的冷哼。
終於,他對反抗自己的父母厭倦了,随意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宣告火刑,特意挑在女孩七歲生日當天行刑。
之所以不自行斬殺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公開處刑,也可能是因為火刑從點燃火苗到燒死一個人要花費數十分鐘,這點令他十分喜愛。
--比起瞬間的死亡,受盡折磨的死亡更加美麗動人。
凄厲的哀嚎聲,痛苦、憤恨、絕望……夾雜各種負面情緒的嘶吼确實傳入了女孩耳中。
看着幾欲崩潰的女孩的容顏,洛斯特沾沾自喜,認為自己真是送了個令人難忘的生日大禮。想到以後每年的生日,這女孩都将重新回憶起現在的一切,就讓人感到興奮愉悅。
「……」
女孩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甚至沒有落下一滴淚,只是靜靜望着逐漸消失在火中的父母--用空洞無神的雙眼。
為什麽能如此安靜呢?為什麽沒哭喊呢?
大概,是因為太過悲痛了吧!
那已經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情感了,應該說,臨駕於任何情感之上,并不是單純以「悲痛」這種平凡的感情能形容。
如果一開始不要向父母求救,還會是這樣的結果嗎?--女孩自責,當時默默忍下的話,父母也許不會死了。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無力地跪下,她已經沒有立足在這世界的能力了。
緊握的雙手即使握的再用力,握到淤紅、出血,也無法握住父母的生命。
自己只是個什麽也挽救不了的廢物,只是個殃害父母的廢物,這樣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而存在的?
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知道是誰害死他們的吧?」洛斯特瞥了女孩一眼,如此提問。
「不明白嗎?害死他們的是你!」
将一口唾液吐在女孩臉上,接着朝她腹部猛力一踹:「給我忏罪,跪伏於地!」
蜷曲、痛苦,更多的是不甘心……
為什麽,為什麽我會是這樣的命吣兀?br>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那樣平凡的心願,難道錯了嗎?
為什麽?
究竟為什麽,連那種細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聽好了。」
洛斯特走到因為腹部劇痛而蜷曲的女孩後方,蹲下來愛撫着:「老子會饒恕你的罪孽,前提是你必須贖罪。」
女孩沒有任何回應。
現在的她大概失去任何思考能力了吧?不,連最基本的,作為一個人的自覺都喪失,就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
他扯破她的衣服,在全村的人面前,女孩又一次、又一次……受到污辱。
♀ ♀ ♀
幾年來,女孩就如同一只恢續B,不,比恢續B還不如。長期以來,她都只是一個被關在牢恢校毫無自我意識的人偶。
人偶重新拾回「心」,是在她肚子日漸脹大,九個多月後小末出生的當天。
那是個從人偶體內出生的懵懂嬰孩,只會順應本能不斷放聲大哭,但是,正是那哭聲救贖了喪心內心的人偶。
--她重新感受到了人類該有的情感。
伴随着失而複得的心,複仇的欲望也湧上心頭。
--殺了他。
把這些令人怨恨的家夥都殺了!
女孩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意義--為了複仇而存在。
但是,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每一次的失敗,都只會換來身上無數的傷痕。
痛,好痛。
比起滿身的血痕,無法報仇的心更痛,好想、好想殺了他!
「沒用的,這樣的等級差距無論你怎麽做都只是白費。」名為洛斯特的男子如是說:「你就只是個供人玩樂的禽畜罷了。」
的确,女孩也認為自己就只是個廢物,明明敵人就在眼前,卻什麽也做不到。
什麽也辦不到的自己,一點用處也沒有。
「怎麽,你恨我嗎?」
女孩沒有回覆。
比起恨他,女孩更恨無法殺了這家夥的自己。
「給我記好了,即使是奸淫擄掠,只要勇者打着大義的旗幟都會被饒恕。」
他使力掐着女孩的臉,以邪淫的語調說着:「這就是這世界的價值觀。」
說完,将手伸入女孩口中揪出舌頭,拉扯着,女孩感受到快要撕裂般的劇痛而掙紮着,但依然沒發出任何哭喊。
憎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全村的人,恨這個世界,恨什麽也無法挽回的自己。
全部,這世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怨恨。
……
那名憎恨一切的女孩的名字是……
--蕾伊.卡利米(Rei.Karimi)。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話「Happy Mother's Day」
「剛才的……是什麽……?」
海棠呆然地仰望浮在半空中的蕾伊,幾乎是呆愣住完全無法思考了。
--她也「看見」了蕾伊的記憶。
似乎是先前在猨翼山建立的連結沒有完全斷除吧?部分記憶經由魔力管路的連結,傳入海棠腦中。
如果說生命力是透過血液(HP)流動,那麽記憶就是夠過魔力(MP)輸送。
(注:這裏的「魔力(MP)」,另有「精神」、「氣力」、「瑪那」等別稱。)
透過魔力的連結,蕾伊恢複的記憶也讓海棠得以窺見。
她難以置信的抱着頭,企圖重整思緒,然而,違背常理與道德的事實讓她根本無法冷靜。
「……不行,怎麽能連我也動搖了呢……」
明明說好要守護黎的,連自己也動搖這怎麽行?
她搖搖頭、深呼吸,讓自己暫時別去想那些事--現在首要的事情,是讓黎恢複平靜。
海棠再次擡頭仰望。
「黎--!」
無論如何吶喊,那個比日出還要耀眼的赤色光芒仍不為所動。
無法傳達。
沒有什麽比這更令人痛心的了。明明近在眼前,卻連這點聲音與思念都無法傳遞;明明所愛的人痛苦着,卻只能眼睜睜看着。
「為什麽……」
黎的心中早已失去了海棠的一席之地。
好不容易讓她脫離牢唬才剛要一起攜手看着這美麗的世界,明明才正要開始啊!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才剛得到的幸福,只維持了短暫的時日,就淪為泡影?
不應該是這樣的。
--前進吧,黎。我會在黎的後方守護你的。
不行,不能讓這些都變成虛僞的漂亮話!
但是又能怎麽做呢?現在的海棠根本無法動彈,連維持結界都很困難了。一旦結界破除,海棠絕對會被蕾伊散發出的熱氣侵蝕,半刻之間身體昇華成氣體。
其實方法并不是沒有,而是使用那種方法的話,以海棠的狀況反而會對自身帶來無法挽回的危害。
--恢複成真正的姿态,利用妖精高魔防的特性立足於黎面前,試圖說服或是壓制。
先前在猨翼山時,因為顧及身邊的黎(解除等級封印前),而抑制不斷湧出的魔力。就如同在下坡地克制自己不要往前沖一般,以魔力抑制魔力溢出的結果,就是像那時一樣加速消耗,導致魔力耗盡。
也就是說,猨翼山時的妖精姿态只是半成品。
如果是真正的妖精姿态,肯定能抑制黎的魔力吧?畢竟妖精一族對魔力的控制程度比人類還精明,即使在擁有等級差距的狀況下,應該也能在不傷到對方的狀況下成功制服。
不過不可行,海棠是絕對不能讓自己恢複姿态的,必須想想另外的方法。
「……對了!」海棠貌似想到了什麽。
既然和黎的連結還沒斷除,就表示我們的魔力、記憶、精神都還保持着連系。
那麽,就讓我的精神進入黎的精神世界吧!
♀ ♀ ♀
完全的黑暗,沒有任何一絲的光芒,唯一可以看見的就只有自己。
當然,如果是現實,在毫無光源的狀況下早就伸手不見五指了吧?
「現在真慶幸自己是個雜種呢……如果不是妖精根本無法擁有這種技術,如果不是人類根本無法這麽成功的進到黎的世界。」
(注:各種族的精神狀态不盡相同,同樣擁有人類血統的話,頻率、波長會比較接近。)
這就是利用魔力達成的「精神連結」嗎?這種技術可是妖精才能知曉的高等能力呢!就算是身為溫葛爾(Ungur)後裔的海棠也是第一次見識。
海棠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還是人類的樣貌真是太好了呢,否則黎認不出我就不好了。不過……還真害羞啊!」
由於能夠通過的只有精神,并不包括裝備、衣裝、飾物之類的外物,因此現在是一絲不挂的模樣。
用好理解的方式來說,就是機戰作品和魔法作品常常出現的那種「裸體聊天室」。
--總之,先去尋找黎吧!
想是這樣想,不過在這廣闊無垠的黑暗之中,要找到黎簡直是大海撈針。
要是能使用追尋魔法就好了呢……,不過這裏是不能動用妖精魔法的。
「黎……」
海棠稍微失落了一會,不過立刻又打起精神。
一定有辦法可以找到的!只要相信就能成功!--海棠如此鼓勵着自己。
「哦?看看是什麽來了?」從沒聽過的聲音,是個男性的嗓音。
漸漸聽到接近的腳步聲,才剛要往聲音的來向看去,就突然被從身後反手抓住。
海棠訝異地回頭。
「你是……」
那是個留着及肩褐色長發,身材魁梧高大的青年男子。以身上穿着的铠甲來看,至少有60等。
記憶中看過這個模樣,不,正确來說是在黎的記憶看過這個人。
「……洛斯特!」
為什麽黎的世界裏會出現這家夥?難不成他也建立了與黎的連結?
不對,不可能。
「精神連結」只能夠一對一,不可能三人同時出現。再說,洛斯特是劍擊士,照理說不會有這種魔法知識,更何況還是妖精的技術。
海棠沒有質問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只是怒視着。
「放開我,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聽到這句話,那個男人笑了。
「哦?那麽,你要找的是這個羅?」說完,一個彈指。
像是電燈開關一般,随着空間中不斷回響的彈指聲,黑暗批次被驅除,彷佛慢慢打開昏暗室內的一盞盞燈。
這是個牢弧?br> 不,說得更明确一點--這裏是鐵制的鳥謊e面,是個直徑将近三十公尺的巨大鳥弧?br> 在鳥賄吘壍臋诟伺裕有位被手銬鎖住的女孩。
「啊……」海棠錯愕到幾乎叫不出聲音。
女孩幼弱纖細的身上有許多傷痕,有類似鞭子鞭打過的腫痕;有被刀器劃過的割痕;也有被野獸啃咬過的齒痕和撕裂傷……這些慘無人道的傷痕,刻劃在目測僅僅不到十歲的孩子身上。
海棠在看到這景象後用力掙脫,就連自認脾氣很好的她,都忍不住回頭想揍洛斯特一頓。
拳頭被輕松地接下。
這也是理所當然,失去魔法的海棠就僅僅是個普通的孩子,怎麽可能去對抗一個身高兩百公分的壯碩男子?
--這種無力感,就和當年的蕾伊一樣。
也差不多該理解了吧?
無能力者無所作為,即使是正确的、正義的、合理的,只要沒有能力與力量,就毫無用處。要說正确、正義與合理是建構在力量之上也不為過。這就是這個世道、這個世界的價值觀。
……
開什麽玩笑……
「如果認為我會就這樣放棄,那就大錯特錯了!」她用全部的嗓音嘶吼着,彷佛要驅逐腦中浮現的負面思想。
難道只有強者才能維持正義?只要是強者,無論做什麽都是正義?
絕對無法承認!
海棠怒視着洛斯特,這時,她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如前所述,能夠通過「精神連結」的只有精神,并不包括裝備、衣裝、飾物之類的外物。但是,洛斯特卻穿着铠甲。
為什麽?
「啊……」她像是想到了什麽。
原來是這樣嗎……?
結果到最後,連我也被所謂的「常識」與「大衆思維」束縛了嗎?
「真是丢臉啊……」這次,并不是一絲不挂的身驅讓她感到羞愧:「明明要黎脫離牢唬自己卻不知不覺也被束縛了嗎?」
剛才在完全的黑暗中還能看見自己時,就應該知道了吧?這是精神世界,并不能被現實的常識給約束的。
海棠理解這一切後,她閉上了眼。
當她再次張開眼睛時,自己身上早已穿上妖精禮服「坤極禮裝(Titania)」。那是妖精目前的至高衣裝,就算是海棠也沒持有,僅僅是目睹過一次,以海棠的等級也無權裝備。
但是,那又如何?
海棠确實穿上了,這是事實。
「滾開吧,洛斯特!」吶喊的同時,海棠手上多出了一把長杖:「這個世界……這是黎和我兩個人的世界!」
牢煌蝗槐浪了?br> 崩毀的牢輝趬簜任何人之前就分解殆盡,洛斯特也已經消失無蹤。那幾盞貌似燈一般的光芒也熄滅了,世界卻沒因此陷入黑暗。
--反而是如同晴天般和煦的光明。
純白的地面泛出點點微光,彷佛螢火蟲一般低空飄浮。
螢火蟲光點的中央,是一位身穿白色連身長裙的女孩。
「謝謝你。」
女孩笑着說道:「謝謝你,海棠。」
海棠搖搖頭:「這次我也被黎教了一些事呢!謝謝你,黎……蕾伊。」
螢火蟲的光芒越來越朦胧而強烈,原本細微的光點漸漸徽至蘇麄世界?
對方的身影沒有被光芒覆蓋,無論背景的光芒如何強烈,雙方的身影都仍然清晰可見。
--在純白世界的最後擁抱。
♀ ♀ ♀
狂亂的風暴停止了,一切都像是從沒發生過一樣,純淨而平和的清晨空氣。
先前的高溫氣流猶如從未存在過一般,氣溫是宜人的二十三度。
海棠睜開雙眼,第一個見到的就是黎。原本懸浮於空中的她,現在就在面前擁抱着自己。
「謝謝你……謝謝你,海棠。」
「嗯,真是太好了呢,黎。」說着,海棠也反抱住黎:「能夠再次回到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黎笑着,那是海棠至今見過最甜美的笑容了。
雙方都眯起了眼,将雙唇往對方的所在挪移。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蹦----」
還沒相吻,雙方嘴唇的距離僅剩幾毫米,就被突如其來的崩毀聲震懾。
屋頂平臺崩塌了,那是位於她們不到一公尺的位置。
看起來不像是自然崩毀,也不像是爆炸或是其他的爆破行為--那道明顯的筆直裂痕,簡直像是刀痕。
「找到了。」如同機械般,平淡而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語調。
海棠跟黎都往聲音的來向看去。
那是個女孩,褐發及肩,金色的雙瞳中感受不到絲毫情感。她看起來大約十歲,手中握着的居合刀幾乎和身高差不多。
雖然是陌生的敵人,卻又那麽的熟悉--她的樣貌簡直和年幼的黎如出一轍。
「你是……」黎詫異地張大口,難以再說出只字片語。
想必心中已經有答案了吧?
但是,卻又不願承認心中的那個答案。
「……小末?」
女孩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靜靜舉起刀指向黎。
下一秒,黎的左手上開了個血窟窿。
「小末!你是小末嗎--!?」
沒有理會自己的傷,也沒去思考敵人是如何在長達十五公尺外的位置以刀劍攻擊,只是不斷吶喊、詢問着。
海棠看到這狀況,立刻下判斷,張開結界防止下次攻擊。
結界一打開,對方也馬上進行破除結界的準備,刀身由銀色轉變為赤色。
--是啊,怎麽可能沒料想到對方能破壞結界?若非如此,又怎麽能進入隐藏在沙漠中的公會地區?
如同天空的紅色弦月墜落地面那般,女孩揮出長達三層樓高的巨大斬擊,在使出招式的同時,女孩也報上了自己的真名。
「末.諾卡塔裏。」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這篇當時在別的論壇更新時,日期是2013/5/12
當天是母親節呢
第25話「籠鳥篇終章」
末.諾卡塔裏。
手持着居合刀襲來的女孩如是說。
黎和海棠都很清楚,那是記憶中蕾伊所生的嬰兒的名字。
雖然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即使和小末同名,并且與洛斯特.諾卡塔裏相同姓氏也不能代表什麽。
--沒錯,一定是洛斯特那家夥為了動搖我,而刻意将別人取相同的名字。
黎不斷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計幀?br> 但是,如果這孩子不是小末,真正的小末又在哪裏?無論怎麽想,都是最壞的答案。
如同紅色弦月般的巨大斬擊,将海棠的結界徹底摧毀。即使是猨翼山的爓爖王,或是失控狀态的黎,都沒能像這樣輕易破除結界。
然而這孩子……末.諾卡塔裏卻只憑一次斬擊就破壞了。
沒給兩人太多思考的時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近建築,并且以常人不可能辦到的跳躍力,飛躍到三層樓高的屋頂。
任何攻擊手段都是有距離限制的:火炮百米之內無用武之地;槍械十步之內也會失去優勢。同理,所謂的魔法也有它難以使用的距離。
如果算上詠唱時間的話,比較高等的魔法大概也要百米作為緩沖。除了詠唱時間敵人會接近外,如果詠唱完敵人距離自己太近可能還會自傷。
這也是那位居合劍擊士快速拉近距離的原因。一旦遭遇近身戰,即使是再強的魔導士也無法發揮實力。
相反的,刀劍攻擊的基本距離就只有十步內。
--如果是在十步內戰鬥,無論等級,末.諾卡塔裏都占有絕對優勢。
「居合.迦具夜斬!」
光的軌跡在空中舞劃,形成了錯綜複雜的網。近乎全方位無死角的劍術,每一劍都像是能取下對方首級。
要不是黎能夠以無詠唱的魔法将劍技全數打偏,現在大概跟碎肉機下的肉屑沒兩樣。
「天羅!」海棠見狀,立刻放出魔法繩索企圖束縛對方。
由於是等級不高的鉗制魔法,以海棠的程度來說只需要唱出魔法的名字便能使用。而該技能從海棠手心放出,到成功捕捉到敵人也不過兩秒內。然而,這兩秒就是決定勝負的差距。
本來還在前方施放劍技,下一秒卻在黎跟海棠後方。
連驚呼「好快」的時間都沒有,噴泉般的血液不斷從海棠後背噴灑而出。
♀ ♀ ♀
在塔芙與其主将讨論叛變事宜的隔日,這事件就率先發生了。
明明是三更半夜,卻有三、四個人的嘈雜聲。起舻娜藬鄧坪醪粩嗯噬,等到塔芙受不了妙鶌從睡袋爬起時,外頭嘈雜的人聲已經突破三十。
仔細一聽,才發現他們一邊慌張的喊着「失火了」之類的,一邊混亂躁動。
塔芙離開參軍營帳一看,發現用帆布羅織而成的帳篷一個個燒了起來,估計有五、六個。火勢還不斷擴張,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才正要指揮疏散并詢問起火原因,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起騷動事件也一起展開--夜襲。
「報、報告……!」一名艾爾朵拉多的成員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包圍、我軍被包圍了!敵人是月亮的季節!」
「什麽!?」
聽到這傳令,塔芙才發現四周僅有艾爾朵拉多的軍隊,月亮的季節與聖耶洛因早已消失無蹤。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在火場外包圍着。
「快給俺集合!一起朝單點突破!」格克爾大喊,卻沒幾個人回應。
場面已經無法控制了嗎?
本來以為洛斯特會到妖精公會前才叛變,沒想到現在就……
「難道他猜出我們的計畫了嗎?」塔芙喃喃自語。
「現在先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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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