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殺了其他生物都是符合自然的……嗎?這句話确實沒錯,卻前後矛盾了。
「那麽,你想殺了我也是出於『為了生存』?結果說到最後,也只是自相矛盾,說一些連自己都無法遵從的道理嗎?」
我質問了血狐。
她沒有任何動搖與憤怒,雖然收起了上揚的嘴角,卻十分平靜。
閉上眼,深呼吸之後才再次發言:「如果不殺了你,我便無法活下去……」
「……什麽意思?」
「遲早有一天,我必須殺了你,而你也會希望殺了我。我們是根本不能共存的,這樣絕對違反常理。」
「毫無意義的殺戮才是違反常理!明明是可愛到讓人想推倒貝合的家夥,為什麽發言這麽讓人厭惡啊?」
「并不是什麽『毫無意義的殺戮』,你肯定忘了吧?」她說:「--你曾經,殺了我的母親。」
「!?」
她剛才……說了什麽?
「看你的樣子,你似乎還不了解自己呢!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你就是了,畢竟以現在的狀況來說,我們是相同的。」
「你母親是……露芙樂絲的部下?那群盜僦一?」我有點無法順暢地念出句子。
「真是意外,你居然會把那種微不足道的事情一直挂在嘴邊。對現在的你而言,殺了幾只不到Lv.10的蟲子就滿足了嗎?」
「我不懂你想說什麽。」
「現任『至方七王』是近代的産物,現在或許看起來是強者,但就歷史而言,連Lv.100都不到的存在只能是普通水準,甚至偏弱。在『至方七王』以前,席多亞大戰前的世界存在着前任的『至方王』,名列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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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突然說到那些?」
「我的母親……是『至方王』。」少女聲音似乎有些加大:「被你殺了的『血狐之王』!」
呃……雖然她很認真,但是我卻是狀況外。
這位小姐有沒有搞清楚,我可是Lv.18的劍擊士耶!比她口中所謂的『連Lv.100都不到的存在只能是普通水準,甚至偏弱』還要更弱耶!
「你可能不知道,我只有Lv.18,而且在幾個月前我還是Lv.1,不要說『至方王』,我連殺個山怪都有困難!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是啊,一定有什麽誤會,那樣強大而美麗的存在怎麽可能會死。」
小姐,你是戀母情節對吧?俗稱的母控對吧?你絕對是!
「無論再怎麽強大,再怎麽美麗,這世界上都不會有任何永存的存在。」
「你承認了呢?」少女見縫插針。
「我沒承認!你這母控給我冷靜想想,再怎麽樣Lv.20都不到的人根本碰不到什麽至方王!連根毛都拔不起來!」
「你要拔什麽毛啊,變态。」少女反駁:「還有我不是母控,我有喜歡的孩子了,是個年幼惹人憐愛的女孩。」
「你這蘿莉控!」
「不是蘿莉,是幼女。啊,現在應該成長為蘿莉了,畢竟都過幾百年了。」
幾百年啊……也對,血狐喜歡的怎麽想都不是人類吧?活上幾百年對某些種族似乎不是問題。
雖然剛才吐嘈了,但是事實上我也挺喜歡蘿莉的。幾百年啊,以人類的标準算是合法蘿莉了吧?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注:上句出自於《哈姆雷特》第一幕第三場。)
「為什麽從蘿莉變成了王子!?」我又吐嘈了。
「我決定和那位王子一樣,放過仇人一次。不過放心吧,這場戲劇不會以悲劇收場,殺了血親的惡徒将獨自受到制裁。」
「……」
「好好順從命咔斑M吧,然後思考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事象。偶然與偶然相加,只能成為必然。」
那個少女開始電波了,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算了,這時候沉默就對了。
「有了因才有果,好好思考着你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吧!好好思考着幾個月來幾做了些什麽,以及這些事情的關聯,等你弄清楚這一切看似無關緊要的瑣事時,便能理解這些命叨疾皇橋既凰致。?br> 語畢,血狐少女往我的方向前進。
沒有太多的交集,擦肩而過,往我後方的大門走去。
「等等!」我回頭喊道:「你的名字呢?」
「居然會在意仇人的名字嗎?雖然想回答『現在的你還沒有得知的必要』,但是我很清楚名字對血狐的重要性。」
她頭也不回的邊說邊前進,直到大門漸漸關上時,随着關門的「碰--」一聲,我也聽到了她名字。
「伊奈裏。」
作者有話要說: 插圖:血狐伊奈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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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話「黃金勇者的背叛」
決心和理想,不過就是記憶的體現。
一旦失去了記憶,曾經有過的決心,曾經追求的理想……都将消逝殆盡。
(by黎)
由於之前派出太多成員去執行任務,妖精公會幾乎成了空城,內部成員僅剩不到二十名。
橙色的夕陽漸漸西斜,天空染上一股昏暗的色彩。毫無疑問的,這是最佳的夜襲機會。
身為副會長的黎毫無危機意識,慵懶的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鮮少有動作,大多時間都靜靜平躺着。
太陽下山到現在已經快半小時,卻還沒有任何人打開大廳的大燈,使得大廳也和戶外一樣昏暗。
一道黑影經過大廳,手中的刀刃反着些許的光芒,不過因為沒有光源,反光并不明顯。
黑影潛入了黎所在的房間,悄悄接近床鋪。似乎觀察妖精公會有一段時間了吧?即使在燈具未開的幽暗房間,也能得知床的正确位置。
黎還沒察覺自己的身邊有人侵入,依然熟睡着。
時間彷佛停止了一般,萬物都屏息地注視着這一切始末。
♀ ♀ ♀
看着伊奈裏的離去,塔芙總算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和她目光交接時有總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或許是因為「血狐」所造成的負面印象吧?不過,當初面對露芙樂絲時,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伊奈裏的外貌也算是可愛型的,不像是那種會讓人感到壓迫的威嚴型。
那麽,究竟是什麽讓人冷汗直流?
「真是無聊,說了這麽多都只是為了演一場鬧劇嗎?」
塔芙看似抱怨,實際上卻感到慶幸許多。
要「侵略妖精公會」這件事,只是那個惡劣的血狐為了看笑話,而與城主合力演出的吧?既然是演戲,就表示并非事實。
然而,城主卻搖搖頭。
「那件事是貨真價實的,我們确實必須去進攻妖精公會。」
城主從座位旁的置物架上拿起一張地圖,往塔芙的前方抛去。
那是一張區域地圖,以艾爾朵拉多為中心,南方是妖精公會,北方則是我原先的目的地西遼寮。再更北方偏東的位置是聖耶洛因,在它正東與之對峙的是血族領地。
「先前,聖耶洛因與血族展開了一場交戰,雖然沒有全面戰争,然而血族之王卻帶給了聖耶洛因不小的傷害。即使曾經是位居第三的大組織,短時間內也無法恢複吧?」說到這裏,城主笑了笑:「原先受制於聖耶洛因,為了防範它而難以擴展的我們,如今是最佳的時機……」
說到激動處,城主終於将她那龐大的身驅離開王座,站起身高舉雙手。
「現在,正是我們艾爾朵拉多崛起的時刻!我們要擴展,要登上第一名的寶座!」
對於城主的激動,塔芙卻不以為意。
艾爾朵拉多早已是人類六大組織中位居第二的大組織,卻不滿於現狀,趁鄰近的第三位虛弱之時,趁勢擴張。
真是……無聊的虛榮心啊!
「既然第三位的組織虛弱,為何是攻打妖精公會,而不是聖耶洛因?」
「『月亮的季節』,位居第四的組織。」城主難得正面回答了塔芙的提問:「其領導者洛斯特給了我們一筆酬勞,并提供軍援要我們一同進攻妖精公會。這也是理所當然吧,畢竟他是聖耶洛因教宗的兒子,刀口向外是正常的。」
城主繼續說道:「妖精公會實力雖然只位居第五,卻因為其成員擅長妖精魔法而讓人頭痛。但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抵擋第二與第四所派出的聯軍。」
這城主似乎忘記塔芙與妖精公會的關聯,将自己的戰略計畫與目的毫無保留的說出來了。
該說是激動過度而失去判斷力嗎?還是本來就跟豬一樣笨呢?不管怎樣,塔芙都覺得眼前這城主像極了許多少年漫的BOSS角色--無論有什麽大陰鄭都一定要說出來,好像不說出來會死一樣!搞得「陰幀茍汲閃恕戈栔」。
「如何?只要你答應領路,事成後我就給你個一官半職,讓你一輩子不愁吃穿。」
「為什麽一定非我不可?随便一個南方人都可以吧?」
「因為金色能大大提升士氣!」
這答覆讓塔芙差點被口水嗆死。
什麽理由啊!這城市的人也太惡心了吧?有人會看到金色、黃金、錢財什麽的就進入發情期嗎?這根本不是人類是糞金龜了吧喂!
啊……仔細想想好像也不少人。
♀ ♀ ♀
月光從窗戶透入室內,像是聚光燈一般投射在黑影身上,雖然仍朦胧不清,卻已經能大致得知黑影的外型。
黑影是一名女性,正确來說是女孩。真要說外型有什麽特別的,就屬那頭顯眼的青藍色頭發吧!
她将手中的剪刀接近黎的身體,然後……
「你在做什麽?」
--手腕被抓住了。
「哇啊啊啊啊!黎好可怕!」海棠突然大叫。
「手上拿着剪刀偷偷潛進來的人,哪有資格說別人可怕?」黎反駁。
「才不是這樣!」海棠澄清:「是偷偷潛進來的半人半妖精!」
這是重點嗎……?
黎嘆了口氣,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孩:「說吧,你在做什麽?」
「想剪掉……」
「剪掉什麽?」
「黎的封印束帶。」
「……」
呃,擁有魔法知識的海棠不可能不知道才對,這束帶上面寫有魔法文字,并不是普通的布,用剪刀根本剪不斷。
黎看了看海棠手中的剪刀--那是把再普通不過的10元剪刀,各雜貨店均有販賣,不是什麽能破除封印的魔具。
「為什麽想剪斷?」黎問。
「我想要讓黎……變回最初的樣貌。」
「這封印束帶可不單單是封印了我的等級,連名字、記憶都做了一定程度的封印。不對,正确來說,這束帶只是封印了我的真名。」
因為封印了真名,所以那個名字(ID)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将連同受到封印,等級與記憶便是這原因才被抑制。
一旦解除了束帶封印,黎将取回真名,并也會取回過去所擁有的全部記憶與等級,但是……
--對黎而言這是種不幸。
「我并不想解除封印。」
「黎跟我說過的吧?恢續B的故事。」
海棠曾經在黎第一次述說這故事時要她遺忘,現在卻自己再次提起。
她不是想要戳別人傷口,也不是因為自己的好奇而去揭發別人的過往,而是她理解了--逃避只能得到一時的幸福。
這是黎教會她的。
「我接受了自己是半人半妖精的事實,用這樣的身分和黎相戀。」
海棠笑了笑,爬到床上抱緊黎:「所以現在,輪到我來幫助黎了!吶,一起面對自己吧?即使自己再怎麽厭惡,自己就是自己啊,逃避了最後也無法改變什麽。」
「不要說得那麽簡單啊……」
「不要想得那麽困難啊!如果恢續B逃離了牢唬瑓s又為自己裝上了枷鎖……這樣根本不算什麽逃離!『被禁锢』跟『自我禁锢』是一樣的啊!所以……所以解開吧?解開這道枷鎖,自由地飛翔!如果累了、倦了,就栖息在海棠樹上。」
又是「枷鎖」,又是「禁锢」的……海棠哪時候學會這種艱深單字的?
「海棠,你最近……看了什麽書嗎?」
「咦?嗯……一本叫《海鳥跟魚相愛》的書,內容是有一只海鳥,拯救被海洋禁锢的魚的故事。」
等等!那條魚只是被海鳥吃了吧!?
♀ ♀ ♀
就算推辭也不見得能解決事态,反之,如果推辭而讓城主另尋他人協助,可能會讓事态轉為意料之外。
雖然答應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都會被認為是叛徒,不過那又怎樣?本來黎就說過了,身為劍擊士的我不可能是魔導公會的一員。
是啊,我不是以妖精公會的成員來到這裏的,沒有必要去思考是否背叛了公會。
「好吧,我答應你。」
塔芙回道:「但是有條件,必須讓我做為參軍。」
「哦?」城主眯起了眼:「想不到你對官位有興趣啊,這也難免,哪有人不止僦財的道理呢?」
「是啊……我想通了,在權與財面前,德行與自矜根本不值得一提。」
「能明白就好,很好!我答應你,就這麽辦!你就做為這次南征部隊的參軍,引領我們前往勝利之路!」
說完,城主放聲大笑,好似已經将前方阻礙鏟除殆盡。
看着這樣的城主,塔芙只是苦笑。
不是以妖精公會的成員來到這裏,沒有必要思考是否背叛公會--我是以黎跟海棠的隊友的身分來到這裏的。
是啊,我就是我,不屬於妖精公會,也不隸屬艾爾朵拉多。
不需要對任何組織負責,只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就夠了。
「等到『月亮的季節』部隊抵達,我軍就偕同出發,必定要攻下妖精公會!」
「啊啊,會的。」
塔芙的神情和那時的伊奈裏一樣,看不出是何種情感:「我會将大家都引入公會,帶來勝利!」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話「Aria」
朦胧的月光投射在少女與女孩身上,逆着光的臉龐看不出彼此的神情。
「我想剪掉黎的封印束帶。」
女孩如是說:「我想要讓黎變回最初的樣貌。」
最初的樣貌嗎?
從什麽時候開始,漸漸淡忘了自己的一切過往?
連最初的自我都舍棄了,用「黎」這個僞名生活着。
以為能夠這樣生活下去,即使只是虛僞的一切,即使只是虛僞的幸福……
因為迷惘,因為恐懼才想要保持現狀。如果恢複自我、取回記憶,究竟會走向幸福還是不幸?
「我并不想解除封印。」少女淡淡地回答。
「黎跟我說過的吧?恢續B的故事。」
昏暗的房間中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可以清楚聽見呼吸的聲音。
海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接受了自己是半人半妖精的事實,用這樣的身分和黎相戀。」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剛剛的深呼吸就是為了壓制這個吧?讓自己顫抖的聲音壓到最低。
海棠并不是那樣堅強的女孩,當然,比黎還堅強了許多是肯定的。但她終究只是個脆弱的女孩,用笑容包裝自己,把苦澀的食物用糖果紙包裝。以為這樣就能使自己成為糖果嗎?
其實黎是明白的,海棠自己也很痛苦。
那孩子根本無法打從心底接受自己是半人半妖精的事實,以前是這樣,以後也肯定是如此。
那孩子卻依然強顏歡笑--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黎。
海棠笑了笑,爬到床上抱緊黎:「吶,一起面對自己吧?即使自己再怎麽厭惡,自己就是自己啊,逃避了最後也無法改變什麽。」
「不要說得那麽簡單啊……」
「不要想得那麽困難啊!如果恢續B逃離了牢唬瑓s又為自己裝上了枷鎖……這樣根本不算什麽逃離!『被禁锢』跟『自我禁锢』是一樣的啊!所以……所以解開吧?解開這道枷鎖,自由地飛翔!如果累了、倦了,就栖息在海棠樹上。」
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不用她說,我自己也很清楚。
正因為我的迷惘,封印才會越來越脆弱。或許根本不用特地解除封印束帶,它早晚也會自動解除吧?
猨翼山的時候是這樣,面對露芙樂絲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封印還存在着,我卻三番兩次恢複片段記憶。
将那些瑣碎的記憶拼湊,大概早已能猜出來自己的過往了。
--但是我,不敢接受那樣的記憶。
如果片段記憶就足以打擊我的理智,等到全部的記憶回歸之時,我是否還能做為一個「正常人」站在這裏?
答案非常明顯。
「海棠,如果解開記憶後的我……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會怎麽做?」
「我會繼續喜歡黎。」
黎的聲音開始有點低沉:「我不敢保證我還能保持理智,如果我的記憶……」
「如果『理智』會讓黎感到痛苦,那丢掉也可以唷!」
「你是傻瓜嗎?」
「嗯,我是傻瓜。」海棠說:「丢掉理智的黎,也會變成跟我一樣的傻瓜。」
黎一時無法言語。
只是靜靜反抱着海棠,緊緊地感受對方的存在。
記憶中的自己,似乎也有什麽必須緊抱着的人。
「小末。」
那是在與露芙樂絲戰鬥撤退時想起的名字,九年前舍棄了那孩子,自私的逃離。
如果不取回記憶,如果無法了解所有事情的原委,就永遠無法拯救那孩子,也永遠無法救贖自己。
即使現在忘記那個名為「小末」的孩子究竟是自己的什麽人,甚至忘了她的樣貌,可以确定的是:那孩子對過去的我很重要。
我自私地逃離了。
我自私地自我封印。
我自私地想要幸福的活下去。
我自私地舍棄了悲傷的過往。
那麽,那些被我舍棄的人們該怎麽辦?就算我因為失去記憶而得到了幸福,那又怎麽樣?
「如果我取回記憶後,忘卻了現在的記憶……」緊抱着的手,更加使力:「海棠,你會怎麽辦?」
「大概會……」月光漸漸投射到她的臉上,那是個天真地笑容:「--繼續喜歡黎。」
「!?」
無法再壓抑了。
哭泣的聲音脫離咽喉,傾瀉而出。
用着啜泣的聲音,喊着對方的名字。
「忘記了也沒關系,只要再次讓黎喜歡我就可以了。」
♀ ♀ ♀
軍前會議。
第二大的組織:艾爾朵拉多。
第四大的組織:月亮的季節。
加上少許的第三大組織:聖耶洛因。
由這三個大組織所組成的聯軍,目指排名第五的妖精公會。為了進攻該公會,現在正在舉行會議。
塔芙作為艾爾朵拉多的參軍也出席了這次會議。
比起讨論戰略,她更多的時間是靜靜觀察着每個與會人的一言一行。
「艾爾朵拉多」的主将--格克爾是一個留着絡腮胡的壯碩大叔,目測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但從他所發表的言論來看,是個沖動無腦的人。
「月亮的季節」的會長--洛斯特.諾卡塔裏是一位魁梧高大的青年,目測有兩百公分。從他發表的言論看不太出性格。
「聖耶洛因」似乎是洛斯特找來的,名義上暫時遵從他的指揮,并沒有實際參與讨論,只是派代表來聆聽戰略。
因為結界的關系,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妖精公會的确切位置,又擔心大批人馬去尋找可能會事先驚動公會。
找塔芙而不找任何一個外人的原因就在這裏,只有進入過妖精公會內部的人,才能夠勝任領路人的工作。
她在地圖上标出公會的大致位置,并且說明公會內的大致構造,最後提出「聖耶洛因」、「月亮的季節」、「艾爾朵拉多」依序攻入的想法。
原因是只有「聖耶洛因」能夠破除結界,排在首位是理所當然。
而「月亮的季節」成員大多是劍擊士,适合破除結界後的強襲。
最後是「艾爾朵拉多」的遠擊士,透過弓箭等遠程武器進行援護。
塔芙在提案完後,特意擡頭看了看衆人的反應與表情--尤其是洛斯特。
事與願違的是:他依然難以讓人猜測。
不過慶幸的是:塔芙的提議最後獲得大家的認同,決定采用這種作戰方針。
♀ ♀ ♀
忘記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哭到聲音都沙啞了。
少女無力地攤在床上,女孩則在她身旁一起躺着。
「月亮,很美呢。」海棠望着天花板說着。
「果然是傻瓜,還是說你有透視眼呢?根本看不到月亮。」
「看得到唷!吶,就在天空中守護着大家呢!」她舉起了手,指向天花板的某處。
「我可看不到,甚至忘了月亮長什麽樣子了。」
「欸?會忘記月亮的模樣的人才是傻瓜吧?」海棠一邊捉弄黎,一邊吐吐舌頭:「不過啊……」
「不過?」
「就算忘記了,月亮大概不會生氣吧?」海棠說:「不然她就不會繼續用這麽溫柔的光芒照耀着我們了。」
突然,黎坐起身。沒多說什麽,下床後直接往房外走。
海棠也沒多問,默默爬下床,跟着黎一起走。
雖然這棟建築是如同教堂般的建築,屋頂基本上是尖式的斜面。卻特別設置了一個平臺,似乎是為了在敵人來犯時,可以站在這屋頂平臺用魔法狙擊用的?
與建築的其他地方完全相同,這平臺也是純白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些許的反光,像是踏在雪地上那般夢幻。
「在人生這條道路上,沒有人能篤定自己走的方向是絕對正确的。」黎仰望着月色。
海棠走到黎的身邊,從後方環抱住:「所以沒有必要為了未來過度擔憂,也沒必要因為走錯道路而過度懊悔。」
如同雪景一般的景色,加上是深夜,還真讓人感到有些寒冷呢!
但是,只是依偎着彼此,僅僅是如此,寒冷的感覺就被對方帶來的溫暖所取代。
「前進吧,黎。」海棠用着細柔的語調說着:「我會在黎的後方守護你的。」
黎無語地點點頭。
并不是不想回應海棠的話語,只是想說得太多太多了,根本無從回應。而且,如果開口回應,也只會被哽咽的聲音取代。
深深吸口氣。
接着慢慢吐出。
拭去眼角的水珠後,黎轉身面對海棠。
看到海棠的瞬間,淚水又再次流淌而下,讓剛才擦拭的舉動白費。即便如此,她還是讓自己以微笑面對海棠。
如果還能保持這樣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有個萬一,得到記憶後,忘卻現在的一切情感……
那麽至少在這最後,一定要親口告訴海棠,再次告訴她自己的情感。
「海棠,我喜歡你,最喜歡、最喜歡了……不對,『喜歡』什麽的根本無法表達這情感……」
聲音一度被啜泣中斷。
「我愛你。」
海棠沒有對黎的二度告白給予任何只字片語,只是墊起腳尖,将自己的唇與黎交疊。
--我也是,最愛黎了。不對,只是這樣根本無法表達……喜歡也好、最喜歡也好、愛也好、最愛也好……這些都不夠。
情感本來就不是能用言語表達的。
如果真的存在着「永遠」,黎,你是我最想要牽着手,一同走向永遠的人。
「……」
和猨翼山的時候不同呢……
同樣是吻,這次的卻特別香甜。明明唇舌沒有太多滋味的,這淡淡香甜究竟是什麽呢?
啊啊,是這樣嗎?
大概……是從心頭湧上的滋味吧?
風輕輕拂起。
悲沉的世界有了生氣,樹葉受到風的影響而舞動起來。
也像沉默等待開演的音樂會,突然,第一個管弦聲響起了音符。
黎,你是否也聽到了呢?
--用雙方的心拍數演奏成的詠嘆調。
作者有話要說: 插圖:洛斯特與塔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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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話「Insane」
好好順從命咔斑M吧,然後思考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事象。偶然與偶然相加,只能成為必然。
有了因才有果,好好思考着你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吧!好好思考着幾個月來幾做了些什麽,以及這些事情的關聯,等你弄清楚這一切看似無關緊要的瑣事時,便能理解這些命叨疾皇橋既凰致?br>
塔芙一個人躺在草皮上,仰望夜空。
「啊啊,那只可惡的臭狐貍……」
她右手用力按住腦門,試圖平息腦中的混亂。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揮去那些複雜難解的話語。
雖然目前還完全搞不懂她究竟想要表達什麽,但是有一件事必須承認:這些命叨疾皇橋既凰致?br> 「……命邌幔俊?br> 如果說,「偶然」是天意,是人所不能為的。那麽「必然」是否就是人能所為、能掌控的呢?
「人能掌握的命摺…?br> 塔芙舉起左手,掌心映照在目光的範圍中。
手相這東西還真是奇妙呢!只依靠這些紋路就能夠看出人的情感、事業、婚姻、甚至是生命嗎?
突然,她緊握左手。
「真是大錯特錯,那些研究手相的愚者……」
挺直腰杆,深深吸氣後一躍而起。
「這種東西才不是用來看的,是用來緊握住的啊!」
♀ ♀ ♀
「艾爾朵拉多」主将營帳。
格克爾也和塔芙一樣徹夜未眠,眼看就快清晨了确沒有絲毫困意。
當他正要拿起桌邊的酒暢飲時,意外察覺到帳外慢慢接近的人影,才剛想要大聲叫喝「來者何人」,對方先開口了。
「唷,絡腮胡大叔!」
金發的少女随意打個招呼後,迳自掀開帳幕,走入主将營帳。
「希望下次你能叫俺『主将』或是『格克爾大人』。」他先是抱怨,接着詢問:「深夜特地前來,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塔芙笑而不答。
她走到木桌旁,看了看桌上擺放的物品。兩壺酒、軍事地圖以及戰功表。
「哦?大叔你的戰功是艾爾朵拉多的第四名啊,真了不起呢!」
聽到自己被稱贊,格克爾立刻用力搥了槌自己的胸脯:「當然啦!俺總有天會進入前三,最後登上第一名的寶座,成為黃金城第一的名将!」
「欸?前三?」塔芙故作疑惑:「不想成為第五嗎?」
格克爾聽了差點沒被口水嗆到,咳嗽幾聲後大聲斥喝:「喂!這樣不是退步了嗎?你搞笑啊!?」
「也有可能被第五名超越啊,為了以防萬一,該小心防範第五名才是。」
「呸!俺才不把第五看在眼裏,俺眼裏只有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塔芙提高語調:「那就是前三名羅?」
「當然!」
對於這理所當然的答覆,塔芙卻沉默了。
格克爾也很疑惑,把自己前方的人當成目标前進是正常的,對方為何會如此沉默不語?
才剛想要詢問究竟有什麽問題時,塔芙卻突然回過神,把他吓了一跳。
「吶,那身為第四大組織的『月亮的季節』,為何會把第五的妖精公會當成目标,還為此拉攏第三與第二的組織?」
「俺哪知啦!」
「除非……」
她刻意賣了賣關子,趁機觀察格克爾的反應。
「除非『月亮的季節』想趁機聯合『聖耶洛因』,推翻我們。」
「哈啊?」
「『聖耶洛因』教宗是『月亮的季節』領導者洛斯特的父親,這件事情你知道吧?」
「衆所周知,俺怎可能不知道。」
「如果你是第四名,而第三名是你的親友,那麽,接下來的首要目标應該設定在哪呢?」
「……」
看來格克爾也很清楚答案了。
雖然塔芙本人其實并不清楚洛斯特的真正目的,但是與其三個組織聯手攻擊妖精公會,不如讓艾爾朵拉多和妖精公會站在同一陣線。
「不不不!」
格克爾連忙搖搖頭:「這樣俺軍不就成了違背盟約的叛徒嗎?」
「如果真如我所言,『月亮的季節』早晚也會背叛我們,等到那時候我們可就小命不保了。」
塔芙說到一半,又把話停住。
她清了清喉嚨,用強調的語氣加重音量:「就算活下來了,這次的失誤你能承擔嗎?或許會被撤除主将的職務,變成無名小卒吧?嗯?」
「那那那……那該怎麽辦!?」
果然如先前所觀察的,格克爾是個沖動無腦的人。
塔芙先是安慰似的微笑,接着提出建議:「與妖精公會聯手殲滅他們,等到『月亮的季節』與『聖耶洛因』潰散之後,接着背叛妖精公會。如此一來,就能一次解決三個大組織,如何?」
「那該怎樣聯合妖精公會?」
「放心,我已經長痔瘡……不是!我已經派出使者告知妖精公會同盟的事宜了。」塔芙指了指桌上的軍事戰略圖:「進攻順序是『聖耶洛因』、『月亮的季節』、『艾爾朵拉多』,正好給了我們聯合妖精公會夾擊的優勢,等他們兩個公會侵入公會,我們就從後方奇襲他們。」
聽了這計策,格克爾并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猶豫了半倘。
這可是在規劃極其誇張的大陰職。無論成功或失敗,幾個大組織都無可避免地展開一場大戰。原本只是勢力對峙的局面将白熱化。
就算是再怎樣沖動、做事不經大腦,也該理解這件事的嚴重性。
雖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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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