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節

為什麽,他們都說沒有見到師然,他去哪兒了,我怎麽找也沒找到他……他可真淘氣,故意躲我。”

我望進他的眼裏,深深地看進去,看着那片深邃裏流動的光澤,問道:“你說,他去哪兒了?”

勾刑不語,右手拇指擦過我的眼角,卷走一滴來不及成型的眼淚。

我緩緩閉上眼,說:“我又困了,我想再睡會兒。”

他應了,輕聲說:“只睡一會兒,一會兒我叫你吃藥。”

我“嗯”了一聲,不會兒,意識逐漸陷入模糊,唇上滑過一抹溫暖。

我想,師然,你怎麽這麽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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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師然,你怎麽這麽殘忍。。。。。。。。。。。。。。。。

卷三 明日篇+結局篇 〇五

等我能下床走動以後,勾刑才允許外人前來試探,首當其沖的自然還是師雲。師雲帶着師欣顏,師欣顏帶着難得的笑容。

這時的我依舊被安排在床上,他們的意思是我雖然能下床走動但最好還是再躺幾天,但我也堅持下床待會兒,于是兩廂僵持的後果便是,我被迫靠坐在床頭,師雲和師欣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我。

看,這就是病人和探病者的關系,病人已經病好了躺的厭煩實在不想再躺着了卻只能繼續躺着,而探病者為了表示關心不會管你是不是病好了也只會認為你只有躺着才是最好的,所以病人永遠最有資格不分晝夜的睡覺,而且不能拒絕別人的關心。

我問他們:“什麽時候安排我接受第三次的幻術?”

師欣顏說:“等嫂嫂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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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雲忙不疊的點頭。

我說:“我已經好了。”

師欣顏說:“還是再觀察幾天吧。

師雲繼續點頭。

我實在很想反問她一句,到底你們要觀察什麽,又希望觀察到什麽,假如觀察不到什麽會不會失望,是不是非要觀察出點別的問題,即便是沒有問題也要硬找出點問題才罷休,才不枉費大家觀察一場?

我問師欣顏,在我失蹤的這段日子裏,明日城如何,沒有了師然,她們姑侄過的又如何。

師欣顏說,雲州城和天啓城都很幫忙,尤其是天啓城城主莫珩,在我和師然“離開”以後,我們的葬禮是由莫珩負責主持的,那段時間的明日城很多事務也是莫珩一點點代為處理的,直到師欣顏從悲痛中恢複過來,莫珩才返回了天啓。

聽到這裏,我的腦海裏首先滑過第一個可能性,我問欣顏,莫珩是不是鐘情于她,欣顏正色的矢口否認,并且對我說:“在欣顏的心裏,只有明日城和家人。”

我說:“可是你遲早都要嫁人的。”

師欣顏蹙了一瞬的眉,道:“嫂嫂,看來你已經恢複了一些關于明日城的記憶,但是并不是全部的,所以你急于想知道後面,而且還……還沒有想起欣顏身上所發生過的事,倘若你想起了,便不會這麽說。”

我怔怔的望着她:“所以我才問你什麽時候安排第三次啊。”

師欣顏說:“還是再觀察幾天吧。”

我:“……”

師欣顏出去後,我把師雲抱上床,撫摸着他頭上的漩,又捏了捏他嫩呼呼的小臉,心裏湧上無限的喜愛。

師雲歪倒在我懷裏,小聲說:“娘,以後不要再離開雲兒了。”

我說:“嗯,等這次的事情完了以後,咱們一起回家。”

師雲眼睛一亮:“娘,您終于想起雲兒了!”

看着這張臉,我真不忍心說“沒有”,但我還是說:“我要記起的事情太多了,一時之間不好整理,可能會忘記雲兒的很多事,不如雲兒說給我聽?”

師雲點點頭,換了一個坐姿,依舊抓着我的手,說:“雲兒承諾過爹,要是他以後先不在了,雲兒就要聽娘的話,當一個對百姓好,對明日城好的城主,還要懂得分清是非黑白,還要知道鏟除小人奸邪……”

我說:“這都是你爹教你的?”

師雲說:“娘不是也說過麽,這世界上的壞人太多了,壞人都帶着好人的面具,看人不要看表面,要看他們在面具下的嘴臉。”

我“哦”了一聲道:“那雲兒會不會呢?”

師雲篤定的點頭:“我不喜歡那個別雲州,也不喜歡那個莫珩,雲兒覺得他們都不是好人,只是僞裝成了好人。”

我眨眨眼,笑了:“那……勾刑呢,就是和娘一直在一起的那個人。”

師雲想了想,猶豫不絕的說:“雲兒說不好,不讨厭……但也不喜歡……雲兒怕娘會和他走,不理雲兒。”

看見師雲就能知道,教育的道路總是這麽曲折。

為人父母希望子女成才,又不希望成才的子女會被人欺騙,埋沒了才華,所以在教育子女知識的同時,還要教育他們為人處事的道理。父母是用自己的經驗之談進行教育,卻不希望子女再在同樣的事情上摔跤,可是子女若不摔跤,又怎麽能明白所謂經驗之談的背後意義。

就像師雲,他才知道要分辨好人和壞人,不要被外表所蒙蔽,便立刻在周圍的人身上獲得第一次實踐,但你若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會說“只是覺得”,後來再一細問,才發現,原來在師雲的世界裏,好人都是女人,壞人都是男人,除了他爹。

于是我想,師雲真是很有花心的潛質,将來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能,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扭曲了性別而喜歡男人。

當我走出這間房間以後,別雲州、莫珩、師欣顏、師雲正在另外一間房裏開會,我和勾刑一起走了進去,找了空位坐下來,這才發現幾個人的視線都投注在我身上。

我對他們笑笑說:“這次恢複的記憶有點多……原來我真的是顧闌珊,我想你們可以叫我這個名字,就不要叫阿九了。”

我眼尖的掃到莫珩眼神一閃,連忙說:“莫城主,我在失憶前曾見過胭脂,胭脂叫我給您帶個話,說她已經找到了歸宿,有些恩便報不了了。”

莫珩還沒發言,別雲州已經站起了身:“你說你見過胭脂?”

我說:“是啊,不過別城主也不用再去尋了……在那場大火中喪生的,不止有您的兄長,還有她。”末了,又補充道:“其實有些事,還是想不起來的好。”

別雲州很是恍惚,一屁股坐了下去,不語。

我又對莫珩說:“當初寫信給你,讓你捎來些莫媛的東西,後來東西收到了……我已經一并‘燒’給了她。”

莫珩的神情告訴我,他聽出了“捎”和“燒”的分別,遂露出一抹笑容,點頭道:“有勞師夫人。”

也不知道這樣的三言兩語算不算解決了莫珩和別雲州身上的謎。來前,我總以為別雲州是耐人尋味的,因為那時候并不知道他就是別雲辛,也不知道有莫媛那樣一個女人同時愛着他和他的弟弟。此後,別雲州身上的面紗被掀開了,一切都不再神秘,自然也不會耐人尋味,這大抵就是人們常說的距離産生美吧。

再說莫珩,一見到他,我便想到了莫媛,一想到莫媛,我就不禁納悶兒為何雲州城的人只談論胭脂,而不提起莫媛,我想莫珩或是師然肯定在這裏面做了些手腳,為的就是不讓現在的別雲州再想起以前的事。

幾日後,黯然的別雲州回了雲州城,來時他滿懷希望和期許,走時卻是如此落寞。看着他蕭索的背影,我也想到了以前和合歡一起追看那本八卦書冊時的勁兒頭。當時我們聽說這本書冊将要停刊,于是我們無比失落,足足有三天吃不下飯睡不安寝,心裏空落落的實在不能想象未來沒有八卦可八的日子将要如何度過。直到半個月後,我們接到消息,說由于廣大讀者的支持和募捐,這本書冊将會繼續連載。我和合歡都活過來了。

只可惜,人命不像書冊,想停刊就停刊,想連載就連載。

莫媛不會活過來,別雲州不會活過來,別雲辛自然也不會。但我還是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出現一個姑娘讓別雲辛活過來,但那将是另外一段風花雪月了。

在第三次幻術實施前,我對勾刑說:“這一次之後,我可能會記得很多事,可能是全部的……其實前面的記憶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我只在乎最後的這一段。你要等我醒來,我醒來後想第一個就見到你,要是你偷懶離開了,我會讨厭你的。”

勾刑的聲音有些低啞:“我等你醒過來。一言為定。”

我眨眨眼,最近淚腺分泌的太好,一時不能适應,只好走上前兩步,又走上前兩步,直到離他只有一個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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